“恭喜你德瑞克。”秦軍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有天分的制香師。”
德瑞克舉着一小瓶茉莉香水,在慘白的燈光下散發着淡淡的琥珀色,是的,他成功了,他終於有了自己的一款香水,可是卻爲什麼突然很感傷?
賽琳娜,是你對不對?是你在爲我哭泣?
不要哭,謝謝你,幫助我做出了這款香水,是你成就了現在的我。
賽琳娜老師,你看到了嗎?
你在小鎮的教堂裡,是否也能聞到茉莉花的味道?
所有的罪惡都將被扼殺,如果警察不處理,如果法院不判決,那麼,就讓我來。
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事情需要人去做。
那之後的一年,秦軍跟德瑞克兩人配合的親密無間,把FBI耍的團團轉,每當FBI到現場來調查的時候,他們都會喬裝一番隱藏在人羣中,欣賞着他們的傑作。
秦軍告訴他,他的實驗室名字叫做K。剛開始只有他和妻子兩個人,他是化學家,她的妻子則是沉迷於麻醉和精神幻想劑,並且在他的幫助下製造出了一種世所罕見的致幻劑。
那個致幻劑其實並沒有傳說中那麼玄乎,可以催眠亦或是控制人的思想,只會讓人陷入一種半昏迷的狀態,然後開始想象出他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東西。人的理智可以收到影響,可以剋制,可以自律,可潛意識不能。也只有潛意識能激發出人心裡面最爲脆弱也最爲醜惡的一面。
“能告訴我您的妻子叫什麼名字嗎?”
秦軍正在抽菸,最近他的煙癮越來越大,此時他們正坐在一艘輪船上,享受着海風的吹拂,德瑞克站在下風口,被煙嗆了一口,引得秦軍嗤嗤發笑,“你問這個幹什麼?想幫我復仇?”
德瑞克咳嗽了兩聲,換了個位置站到他的上風口去,“嗯,你都已經幫我報了仇,Earl說過,在華夏你們講究‘禮尚往來’,我也應該幫你。”
“不着急,我曾經以爲她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了,我得親手摧毀他。”
“那我能爲你做些什麼?”
秦軍把菸頭扔向大海,“我教你化學制香,教你殺人,本就不是圖你報答,換言之,你的出現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救贖,是我最大的欣慰。”
德瑞克搖頭,“我不懂。”
“慢慢就會懂的。”秦軍又去摸了摸口袋,那裡已經空無一物,菸草已經消耗殆盡,他無奈的搖頭,“德瑞克,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昂貴的東西是什麼嗎?”
德瑞克點頭,“金銀珠寶,鑽石琥珀。”
“不,是浪子回頭。”秦軍說,“我踏上了這條復仇的路,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回頭,也把你帶上這條道路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要你回頭,可是再登上這艘船的時候,我後悔了。德瑞克,你會是個最出色的的調香師,如果你沒有遇到我的話。”
“你今天很不正常。”德瑞克說,剛好有侍者走過,德瑞克拿了一杯冰橙汁遞給他,“別抽那麼多煙了,喝點甜的。”
秦軍接過,道謝,一飲而盡,“你喜歡賽琳娜對嗎?”
“......”
“不要否認,年輕人,喜歡一個美好的女孩子沒有什麼錯,如果我能年輕二十歲,或許我也會喜歡上那樣可以甜甜的女孩子。我的妻子,我認識的她的時候,她也很甜。”
“......”
“我們在華夏的一個咖啡館認識,她身材很好,總是喜歡穿旗袍。你知道嗎,旗袍在我們華夏男人的眼裡,有一種特殊的意味。它可以把女人的氣質一下子勾勒出來,卻又什麼都不露。第一次在咖啡館看到她的時候,她就靜穿着旗袍靜靜的坐在牀邊,手上捧着一本徐志摩的詩集,安靜又美好。”
德瑞克說,“聽你的形容,她很像是一朵茉莉花。”
“對,小而潔白,香氣濃郁,我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了,無法自拔。其實現在想想,或許是當時咖啡館的音樂太過醉心,又或者是那一身旗袍太過扎眼,甚至有可能是那天我實在是口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咖啡館,所以就是那樣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我遇到了她。緣分總是那麼奇妙,也防不勝防。”秦軍又問侍者要了一杯雞尾酒,五顏六色的,看起來很漂亮,就像是拉斯維加斯舞臺上的豔舞女郎。
“你們的相遇聽起來很美好。”
“德瑞克,美好的東西都是短暫的,就如同我跟她的相遇,也如同你跟賽琳娜短短的一杯冰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