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的,不講武德!”黃毛雙手捂襠,像蝦米似的蜷縮成一團,雙眉緊皺,面色漲紅,心中後悔萬分,恨自己爲什麼裝大尾巴狼,直接抱摔不香嗎?可惜沒有後悔藥。
咬牙切齒的盯着王子喻,怨毒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碎屍萬段,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王子喻死了不下一萬次。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令剛哥和棕毛一怔,黃毛又高又壯,對上小輔警不說穩操勝券吧,也是八九不離十,誰曾想竟是如此結果,看着痛苦嚎叫的黃毛,不禁感嘆,這個小輔警可真狠。
“小夥夠狠啊!用這種下三濫的招術想讓我兄弟斷子絕孫,來,咱倆過過手,也別怪哥們心狠手辣!”剛哥和棕毛聯手把黃毛擡到路邊,安慰了幾句之後,陰沉着臉走到王子喻身前,銳利的眼神閃爍着噬人的光芒,想要給兄弟報仇。
“爹打兒子還管什麼招術?不聽話就削,反正也死不了!”王子喻哂然一笑,表面灑脫,實際全神戒備的盯着剛哥。
“喲嗬,你這是當爹當上癮了,是不是還想讓我做爹啊?”剛哥語速很快,說話間往前邁了一步,試探虛實。
“讓你做爹咋的,是不是不樂意?”王子喻的心思都在剛哥身上,隨之退後一步,不假思索的接話,說完後才反應過來,但爲時已晚,一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當了人家的兒子,神色懊惱,後悔不已。
“哈哈哈,傻B!你也有今天,彆着急,慢慢玩,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坐在路邊的黃毛聽的真切,看着王子喻好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的樣子,幸災樂禍的撫掌大笑,結果牽動腹部傷痛,嘴角抽搐,面部痙攣,不得不閉嘴。
“咱有話好好說別動手,拳腳無眼,要是磕了碰了多不好!再說你們事也不大,把老太太的錢還上,打人呢道個歉,最多賠點醫藥費,但你要是打了我,那麻煩可就大嘍,往小了說是妨礙執法,往大了說就是抗法,襲警,數罪併罰那罪可老大了。”王子喻臉色一紅,尷尬萬分,還好皮膚較黑遮擋了紅暈,趕緊扯開話題,規勸剛哥。
“剛哥,別聽他胡咧咧,他只是個輔警,哪來的襲警啊,以爲咱們不懂瞎忽悠,咱仨要是進了派出所,這幫王八蛋不得折騰死咱們吶,啥也別說了,剛哥快點削他,給兄弟出口氣!削完咱好上路。”黃毛一看剛哥神色變幻,怕他答應,趕緊忍痛攪和。
“上路?上你妹的路!不會說話就別叭叭。”剛哥凌厲的眼神橫了黃毛一眼,嚇的他趕緊轉過頭去。
“想好沒有?”王子喻儘管不抱太大希望,但還是問了一句。
“廢話少說,動手吧!”剛哥面容冷峻的說道。
“何必呢,非得動手嗎?好吧,希望你的身手跟嘴巴一樣犀利,別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王子喻笑眯眯的看着剛哥,故意氣他。
“去尼瑪滴!”剛哥那是打架好手,經驗豐富,用腳尖剷起馬路上的沙石向前一揚,頓時飛沙走石,塵土飛揚,把王子喻籠罩其中。
王子喻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剛哥竟然出陰招,一下子灰頭土臉,下意識擡手一擋,防止沙土入眼,這一刻剛哥抓住機會,一個墊步,擡腿飛踹,只聽啪的一聲,正踹在胳膊上,也多虧王子喻身具感知力,舉左臂擋了一下,否則這一腳要是踹在肚子上,也得像黃毛一樣倒地哀嚎。
王子喻踉蹌着,倒退了一米多遠才穩住身形,左臂痠麻巨痛,右手不停揉搓,但依然疼的直咧嘴。
“孫子,跟我玩陰招!”王子喻喘了幾口氣,平復下心情,笑眯眯的想要激怒剛哥,“來,打贏我就讓你佔個便宜,認做你爹!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就興你玩,我們不能玩?”王子喻吃癟,黃毛很開心,在一旁煽風點火,“剛哥,這小子佔你便宜,削他!B養槽的活膩了,使勁削,出了事算我的!”
“剛哥,後邊好像來人了!”棕毛無意間發現身穿制服的楊春光,這傢伙在百米開外,正一路小跑的趕來。
“還瞅啥呢,趕緊上啊,二打一,速戰速決!”黃毛轉頭一看,可不是嗎,又來一個警察,立時面色一變,趕緊攛掇棕毛一起上,不解決眼前這個小輔警,哥幾個也不能上路啊。
“不用,殺雞焉用牛刀,收拾他還不跟玩似的!”剛哥也擡頭瞄了一眼,確實有個穿制服的跑來,知道不能再耽擱,只是黃毛的二打一刺激了神經,感覺受到了侮辱,打這小子還用倆人?磕磣誰呢這是,你以爲我是你呢,讓人家一腳放倒。
殺雞焉用牛刀?
這句話好像不太對,應該我是牛刀纔對啊……塔瑪的說反了。
剛哥擰着眉頭,思緒萬千的衝上去,掄拳開打,沒有任何招術,王八拳虎虎生風,使勁往身上削。
對方心緒不寧,破綻百出,王子喻不禁心中暗喜。
剛哥只覺眼前一花,兩隻王八拳全都打了空氣,不禁神色疑惑,塔瑪的人呢?
人咋沒了?
跑哪去了?
“剛哥,下面!”棕毛神色緊張,急的大喊。
他不喊還好,這一喊讓剛哥有點懵圈,我又不吃麪條,下啥面啊,一天到晚不幹正事淨想着吃,能不能正經點,神情恍惚更找不到北了。
“褲襠下邊!”還是黃毛機靈,神色焦急的給出了答案。
襠下是襠下,下面是下面,那是兩碼事,說清楚不就完了。
剛哥下意識低頭一瞅,好傢伙,預判成功的王子喻正躺在地上衝他笑呢,頓時大驚失色,想要捂襠,想要後撤,想要跳腳,甚至還想攻擊……一瞬間念頭叢生,思緒萬千,可是來不及嘍,王子喻嬉笑着伸手一抓,“猴哥摘桃!”
這一招當真是信手拈來,嫺熟無比!
“啊!”
一道慘叫劃破長空,之前還威猛無比的剛哥,之前還大言不慚的剛哥,此時卻面如辣醬,抱着褲襠緩緩的倒在地上。
“剛哥,你沒事吧。”黃毛感同身受,不忍直視,棕毛趕緊跑過來扶起剛哥,關切的詢問。
廢話!沒聽見我慘叫嗎,這要是沒事,我塔瑪能叫喚嗎!
“小癟犢子,塔瑪的不講武德,怎麼還用這招啊,你是不是跟雞哥有仇!”剛哥沒好氣的白了棕毛一眼,到底是剛哥,即使疼痛無比,直吸冷氣,咬牙硬是挺住了,哭喪着臉,手指顫抖的指着王子喻,只是聲音細了,音調高了,頗有大內總管的氣勢。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跟你講道理非不聽,怨不得我。”王子喻雙手一攤,也很無奈。
“那……你也不能往那兒打啊!”
“拳腳無眼,我也不是故意滴!”
“好好好,你不是故意滴,我他媽的要是生不了孩子,就找你算帳!你要負責!”一句不是故意的,把剛哥氣個半死。
“行,你要是生不了,我一定負責……替你生!”王子喻摸着光滑的下巴,迎着剛哥噬人的目光,猶猶豫豫的說道,看他樣子還很不情願。
“臥槽尼大爺!”剛哥大怒,神情激動,咬呀切齒的大罵,結果小腹一陣鑽心般的絞痛,兩眼一翻,身體一抽,一下昏過去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疼的,總之人事不醒。
“你看你激動啥呀,至於嗎,五體投地的大禮多不好啊,助人爲樂是我的爲人準則,不用這麼感謝我!”剛哥昏倒,王子喻措手不及,他也不覺得自己哪裡錯了,他是真心想負責啊。
“助你妹!”這小癟犢子這時候還說風涼話,簡直沒有人性,氣的棕毛雙目圓睜,憤怒大吼,瘋了似的衝上來,掄拳便打。
“停,住手!”王子喻想要手下留情,可惜棕毛根本不領情,發瘋似的猛衝猛打。
這塔瑪的就是個二楞子!
王子喻得出結論,感覺沒必要留手,趁他揮拳的功夫,再次使出奪命三招之一的“斷子絕孫腳”,正中目標!
“臥……臥槽……尼瑪!”棕毛說完這句話,抱着褲襠追隨剛哥而去,他也暈過去了。
“老鐵,你醒醒,不能昏啊!塔瑪的警察來了,你快起來!”緩過勁來的黃毛,步履蹣跚的跑到棕毛身邊,拍打着他的臉頰,呼喊他的名字。
老鐵?
666?
一聽到老鐵,王子喻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666,也不明白爲啥是老鐵666?可能是順耳吧,他抱着膀子盯着黃毛的一舉一動。
“小癟犢子,夠狠!我們都被你單薄的外表騙了,可是你也別得意,我剛哥的大哥那是雲中鶴,黑山道上赫赫有名,不信你可以打聽打聽!”隨後,黃毛表情憤怒的站起來,指着王子喻大罵,言語中滿是威脅,“你給我等着,今天動我們一下,回頭就卸你胳膊大腿!”
“誰……誰要卸大……大腿啊!”這時候,楊春光呼哧帶喘的跑到王子喻身邊,雙手拄膝,大口喘氣。
“他,要卸我大腿!”王子喻擡手一指黃毛。
“黃三,攔住他,別讓這小子跑嘍!”楊春光大口喘息正要說話,忽然遠處傳來大喊。
王子喻回頭一瞅,只見郭四海騎着摩托車載着張軍張良追來了,離老遠一邊揮手,一邊大喊,王子喻揮手示意後轉過頭來,衝黃毛笑了笑,“得,正主來了,剛纔給你們機會不珍惜,這回好了,等着挨削吧。”
黃毛眼珠亂轉,神色慌亂,知道人家報仇來了,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傢伙二話不說轉身就跑,比兔子還快,躥上摩托車,打着火一加油門,像火箭一樣衝出去,這廝還洋洋得意的回頭招招手,那意思,拜拜了。
上一秒得意,下一秒失意,拋下兄弟的黃毛,並沒得意多久,便因爲腳撐子沒擡,連人帶車摔進溝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