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在屋裡嚎啕道:“真做孽嘍,我怎麼嫁給了這樣的人,真是糊里糊塗了一輩子。”
她爬在地上摸着那些撒落的銀子,突然從後面打出一棍。老婦“喔。”的一聲倒下了,只見三個人影在屋中穿梭。老漢提着燈來到了張金花家中,他敲了幾下門“咚咚咚咚咚”有節奏感的。
殺牛王見沒反應又敲了三下門道:“金花,你睡了嗎?”那三個強匪穿着油衣靠在牆邊等候着下手時機。
屠夫又耐心的等了一會兒,原來她剛有點睡意就在他們爭吵之中睡着了。那四個人很冷靜沒有撞門而入,屠夫反過身來又能重重的敲了幾下道:“金花,在嗎?你睡着了嗎?”
此時,那蠟竹在激烈的跳動最後的熱量和撒出最後一截光線,張金花聽到外面的聲音,似夢非夢當中醒了。她裹着睡衣,走到門口道:“誰啊!”
老漢聽到聲音欣喜的說道:“是我,對面的張乾爹。”
張金花停了一會兒道:“阿爹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老漢傳來聲音道:“你阿婆今天不知怎麼的,又嘔又吐的,還發着高燒呢?我不知道去牛郎中家的路,所以纔來找你想個辦法。正因爲這麼晚上,去了也無法找到人,不好麻煩別人,只怕你乾媽熬不過這個晚上。所以才着急吵醒你來,看看有沒有別的好法子可以應對來着。”
張金花又停了一會兒,按了按肚子聽着外面沙沙拉拉的嘈嘈大雨的聲音,才慢慢的打開門來道:“阿婆怎麼會這樣的,她今天白天還是好好的呢?”
門“吱嘎”的開了,張金花看見地上有很多腳溼滴滴的。她平視發現四個大漢子站在她的門口,她用力的要把門關上。可是兩個大漢用手推住了門,一個用手輕輕的朝張金花一,她就向後面後退進去了仰着頭靠着木桌子。
陳山是有名的好色之徒,藉助那微光看着那女子綽約之美,不僅有姣好的外表,曼麗的身姿,還有綽約之美,早就垂涎三盡的說道:“果真有那麼七分姿色,這回又有收穫了。”
張金花見他們來者不善像個受驚的小鳥一般的後退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阿爹,阿婆的病……。”
“阿婆是心病,她怕你一個人過的寂寞,所以託我讓他們帶你去一個好東西渡過一個不一樣的人生。不是再這裡守活寡也是爲你好,你要體量一下我們二老的良苦用心呀!”老屠夫看見這事件就成了,不由的笑了起來。
那三人兇殺殺的眼神,露出蕭瑟的臉孔。老漢往回走提着燈籠,走到半路被神秘的一木棍打倒在地上。馬燈也摔壞了,滅了。豬肉王子朱小白說道:“姑娘我們是帶你去享福的,一個人守着這破屋多沒意思。上一個花魁娘子木蘭花也是我借紹去的,今天個你去了我保你作個***裡的花魁,那是有過之無不及的。哈哈。”
說完三個一齊上,張金花也掙扎,可是她是擰不過他們七手八腳的。很快他們就把她套在麻袋當中,在麻袋當中張金花也掙扎的叫喊聲着。那三個要走見這奠的白蠟被一陣陰風吹滅了,他們一來到門口就遭遇到殂擊,她被裝有袋裡寂寞在雨中。
那三個人和三個住在附近聞迅而兒的乞丐打起來,(這些乞丐就相當於臨時工的治安仔,這也是武則天推行羣防羣控的產物。)雖然是暈天暗地的黑夜,但還可以看清那刀光木舞的打鬥,不多時,遠處傳來“篤篤篤”的聲響。可是他們正打的難解難分的時候,這個女人打來了,她就是金刀十娘,她不想加入這無聊的打鬥當中去。
她用腳用力的朝那袋子踢飛了,張金花被她踢中了肚子大叫的一聲“啊!”接着十娘也就跟着那袋子飛遠去了。他們也不打了,分頭去追那袋子。
***的老鴇吆喝他們四個道:“你們怎麼搞的又丟了銀子又丟了人。弄的我這,這血本全無的,還有臉回來見我,你們真是飯桶一羣,飯桶來着。”
“哎喲!誰這麼大的脾氣呢?我聽了都刺耳呢?”金刀十娘從後面走了進來,一看這三個人也在這裡受責罰的樣子。
朱小白看的清楚搶走七嫂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女人,當然他們也認識同在一個房檐下,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所以指着這個好扮花哨的女人說道:“就是她把人劫走的。”
老鴇王小妹聽他們一說就指着他們幾個更是來氣的說道:“你們真是一幫飯桶,有銀子都不會掙養着你們有何用。看你們一個個的德性,以後該幹什麼去,就幹什麼去。師姐你近來聽說很是空閒啊!這個娘們還多虧你出手才搞定。”
“把話說完嘛!師妹,閒是不敢說的沒有事只不過是這一兩天而矣。你們幾個人的銀子可有我一份,若不是我肚子痛上茅房,那人還不被丐幫之人搶走了。吹牛一個比一個歷害,辦事一個比一個熊包的,下去吧。”黃大媽不想與這羣沒用的男人相處在一起,可是沒有老鴇的肯許他們三個不敢動。
老鴇聽她師姐這麼一說人已經弄到手了,就放寬了心頭一揚說道:“還不去,是不是還要讓我與你管飯呀!我和師姐有話要說,你們把屁股擦乾淨,然後有多遠滾多遠。”
“是。”那三個人委委的下去了。
但是他們還有五百兩銀子壓在那老鴇那裡,實在不幹心。不過好歹也有收入,也就不多計較,因爲這通買賣是無本萬利的,老鴇問道:“我看你最近也是閒着,聽說外面要打仗鬧着很兇呢?”
“是啊!如今這皇帝是女人,我們這些女人也可以揚眉吐氣了。”黃大媽有幾分得意的說道:“千百年來都是男子的天下,如今可以說風水輪流轉。咱們今天女子的地位比肩男人們了,只不過那些男人們不甘心失去他們奴役女子的權利,說什麼還我大唐江山,消滅作亂妖婦。越王李貞起兵造反一時氣焰囂張,各路諸侯也紛紛加入其中正與朝庭相持着。”
“哦,國家大事你到挺關心的,不過咱們在天子腳下,誰贏誰輸都礙不了我們的事,反正銀子交給誰都一樣。”老鴇想問她一個只可會意,不敢言傳的一個問題道:“師姐想沒想過……。”
“想什麼。”黃大媽不經意的問道:“啊!師妹你真是有本事,都四五十歲的人了,還能扣惹十八二十八歲的男人,還是這般華麗無比,香氣怡人的家產,而我呢?流浪江湖數十載,結果還是一無所有不成氣候的。”
“唔,別怨天憂人嗎?如今聽李貞與朝庭不和,雙方正在招兵買馬的。聽說李貞手下高手如去,這是個好機會。”黃大媽如此這般的說,也並非危言聳聽的。黃小妹頗爲擔心自己家大業大,首當其衝的受到衝擊。雖如她先前所說,銀子給誰都一樣。可是***又豈是那銀子能擺平一切的事情呢?其中的權貴之手,有形無形,縱橫交錯。所以老鴇害怕戰火真個燒到長安城裡來,如果是這樣那皇宮是守衛森嚴,固若金湯,可是***就是個牛鬼蛇神匯聚處所,自然脫不得半點關係的。
黃小妹過慣了個日子,又看不到自己的將來。只怕有朝一日,***不復存在了,就感嘆的說道:“什麼好機會,人世是大多廝殺我都厭煩了。”
黃大媽看她那樣子,是裝出來的,就說道:“因時厭煩未勉太泄氣了吧!”
“泄氣,你想說什麼,我不覺得。”老鴇一直懷疑她這次出去了這麼久,一定是投靠了李貞殿下而回來的目的,無非就是策反自己。
黃大媽就半含糊,敲打的說道:“不覺得機會就在你眼前,你不把握反而感嘆萬千的。”
黃小妹心中有數的,問道:“機會,什麼機會,不是很明白。”
“立功名,雖說男子大丈夫,但是女人更有心術。——說穿了就是會想,多想想,動動歪腦筋還是有好處的。”黃大媽近一步引誘她說道:“路是人走出來的,***的將來也是掌握在識時務者手中的。”
“你是想讓我去投靠汝南趙王李貞嗎?”黃小妹只待她一聲首肯就有拿她興師問題的可能。
可是黃大媽話鋒一轉,緩緩的道:“不,是當今宰相張光輔,雖然李貞的手下高手很多,但多也不會多過朝庭,朝庭發一道懸賞那天下還不是高手如聚,更何況李貞又無謀士兵又少,焉有胳膊扭的過大腿之意,自己想想吧。”
老鴇不知道她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東扯西拉的,又是這又是那。黃大媽笑起來,雙手一拍道:“帶進來。”
兩個壯漢把東西搬了進來。那東西進來後在地上打着,滾叫嚷着道:“放開我。放開我。”
黃大媽用金刀朝那麻布口一劃,女子就慢慢的爬了出來,一幅哀憐怯生生的樣子道:“這就是師妹你昨天的貨,聽說挺標誌的一個美人兒,就是挺着個大肚子的。”
老鴇轉身對鏡自照,又抹了點胭脂花粉描了幾下淡淡的眉眼。老鴇轉過頭來見一個頭發零亂,臉部嬌氣,眉輕淡如吐新柳絮,脣如銀箔一般,眼含淚帶有微恙似凋紅生目花添水的晶球。這毿毿似鳥翎的黛發被窗外風飀飀的給吹醒了。
老鴇見她這驚豔的相貌無法跟她比,笑了起來道:“果然值,真是值的很,不久一個寒花聖女被人拐跑了,又來了一個天仙靜女。看來我***將要繁花似錦,百花爭豔了,將要熱爆了那些男人們,鬆開她。”
張金花的手被繩捆紫了血的,但是他並不是傷心這個。她掛着眼淚啜泣着,無法停止自己那傷心又激動的感情來。老鴇十分的殷勤的問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張金花只不是不答。
老鴇看她楚楚動人的樣子,又問道:“芳齡多少。”
她亦是不語不理採的。
老鴇對付這樣的女子也自有一套,笑道:“即來之,則安之。別哭了,這裡以後就是你的新家了。你要什麼就有什麼,可以在這裡呼風喚雨的,總比你在那簡陋的破屋裡爲一個死了的人守寡強的多了。你也是過來人,話不必說明白了。”
她看這個金壁輝煌的地方,知道這是個煙花巷柳之地,擡起頭來道:“我要回去,回家去。”
老鴇看見這個女子也不識趣,有幾分烈性子,笑了笑道:“好女兒你真不聽話,竟會逗媽媽開心,我花了這個數,這個數的。”老鴇伸出兩根手指在她的眼前搖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