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於叔是景煜安排在她身邊照顧她起居的人,說是照顧她,可是凌晨如知道,於叔真正要照顧的人是宗玉宮的聖女。他是宮主身邊的人,據聽說聖女是由他一手帶大,有感情。

不過於叔也是能人,不僅僅懂得茶藝,連做飯的手藝都好的不得了。第一次吃於叔做的飯菜,在大飽口福之餘沒少誇於叔的手藝,簡直可以跟京都裡面最好的飯館七里香裡面的廚子媲美。

出了宗玉宮,凌晨如跟於叔也是一日都沒閒着。先是在京都打探有關蘇長衾的去處,原來他來京都是爲了長公主生病的事。凌晨如告訴於叔的是,她在京都見到過聖女,那時候她就是跟蘇長衾在一起。沒錯,那張畫像上面的人就是該月。聯想到那日花燈節上,該月見到阮歸朗時候的異常,就一定不會有錯。然而得到的消息就是蘇長衾在幾日之前就離開了京都,那麼就是回晉城去了。

於是就馬不停蹄地前往晉城。沿途也無心看風景,晉城距離京都也有幾百里路,他們用了三日就抵達。蘇府在長安街上,凌晨如並非第一次來蘇府,於是帶着於叔熟門熟路來到了蘇府的門前。然而看門的老人並不讓他們進去。原因就是最近這幾日蘇府關門不做看病的買賣。

凌晨如跟於叔面面相覷,知道蘇府內一定是有了什麼變動。這本來就不該外人插手。可是於叔擔心夜長夢多,該月會出現什麼危險的事情,畢竟他們的行蹤並不算隱匿,萬一被阮歸朗的人先找到聖女,那結果不敢想。

對於於叔的懇請,凌晨如唯有帶上木頭面具一試,以凌晨如的身份看看能不能進去。

那老人看見帶着木頭面具的人來,倒是進去通報了,不一會就回來了,“主子說,你們可以進去。”

於叔鬆了口氣。

“你們進去之後不能在府上亂走動,就待在客廳裡,主子現在沒空接待你們,你們就等等吧。”老人的口氣相當於懇請。

凌晨如,於叔自然點頭稱是。

說完,老人帶着他們來到了客廳。叮囑他們不要在府上亂走動,接着就離開了。

來的時候是正午,等了很久很久,日頭都有些偏西。這個時候蘇長衾都沒有出現。凌晨如最怕的就是等待,這個時候耐心消耗到差不多,於是坐立不安起來,倒是於叔還在慢慢悠悠地品茶,一點都看不出有焦躁。

“這樣吧,於叔,我去竹似間一趟,我在那裡住過,去去就回。”本意就是去那裡拿幾本醫書回來看,打發打發時間。

於叔知道她有武功在身,倒也不擔心她,只是叮囑她,千萬別被蘇府的人發現了,多生事端。凌晨如自然點頭,從來她都不是會惹禍的人。然而禍事還是降臨到了她的頭上。起因是她在去的路上遇見了一位匆匆而過的公子,凌晨如能夠斷定他不是府中的人。本來過去也就過去了,凌晨如沒有想到那人還會轉過身來,還會用武功將她制住,他的武功本就在她之上,所以她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說,你是誰?”青衣的公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問她。

還真是很兇。“我是府裡的客人。”

“不說實話是嗎?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蘇府已經有好幾日不接待病人了,更何況她看起來很健康。

“那你說我是誰?還有你是誰?爲毛要這樣對待根本不相識的人?”這個人嘞着她的脖子很緊,她已經有了點喘不過氣來。

“你是刺客。我是誰?你怎麼會問這麼蠢的問題,你知道我是誰。”那人說道。

看着跟眼前這個人無法溝通,凌晨如沉默了一會說道,“我要見蘇長衾,你……去問問他,我是不是他的客人。還是就如同你所說的……我是刺客。”

那人冷笑,“你說的我信不過。我會讓你說實話。帶她走!”這個時候從四周涌過來一隊侍衛,將她帶走。

這人應該就是有多疑症吧。凌晨如這樣想着。卻也無可奈何地被他們押着不知道去往何處。

結果就來到了陰溼地地牢,將她綁在了木樁上面,眼看就要用刑的時候,被來人喝止。來人一身如雪的白衣,長相舉止都端雅。正是蘇長衾來了。跟在他身後的就是那個有多疑症的青衣公子。

“她是我請來爲思荃看病的醫者,事先並沒有給閣下說,是我的疏忽。”蘇長衾說道。

“醫者?那她是誰?”青衣公子問道。看神色就是已經相信了。

可是思荃是誰?看着青衣公子提到她的時候緊張她的神色就能夠猜到那位姑娘就應該是他的心上人。只不過她還覺得他對這段感情相當地剋制。也許她感覺得並不對。

“她是京都匪思閣的主人。閣下常年身處京都,應該聽說過她。”

匪思閣的主人?看着她臉上帶着的木頭面具,青衣公子聯想到傳聞裡面,就信了。

於是凌晨如放心了,這次這場禍端算是過去了。

那邊,那位有多疑症的公子先是誠懇地向蘇長衾道謝。畢竟匪思閣閣主的醫術也算是高明,並且聽說失蹤多月不知身在何處。顯然蘇長衾爲了思荃的病也算費了不少心思。再然後親自爲凌晨如鬆綁。不僅如此,還對之前的誤會向她道歉。於是凌晨如對他的印象好上了那麼幾分。就這樣凌晨如誤打誤撞開始了爲思荃姑娘看病。思荃姑娘的病情並不樂觀,還在昏迷當中,而且是中了相當棘手的毒,以凌晨如對毒藥的研究,她可以肯定這是唐門新創出來的毒藥,要想研製出解藥,有蘇長衾在並不是不可能,而是需要花費一番功夫。就是不知道以思荃姑娘的體質是否能熬到那個時候。

“別發呆,我來研製解藥,你就想辦法讓她熬到我解藥研發出來。”蘇長衾這樣說道,手中也沒停着。直到這個時候,她纔看到他眼中佈滿的血絲,應該有幾夜沒有閤眼了吧。有了點心疼。可是她壓下所有的情緒只說了一個字“好。”

接下來的幾日,凌晨如忙着控制住思荃姑娘的病情,也無暇顧及其他。等到蘇長衾研製出解藥之後,她纔得到閒暇的時間。這才得知於叔跟該月相認之後就離開了。已經離開了數日。

蘇長衾配置出解藥之後很疲憊,等到他休息好醒過來的時候,凌晨如已經離開。不知去處。這幾日的相處下來他並沒有得空跟她聊上幾句。只是在睡意朦朧當中似乎凌晨如來過,呆了很久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