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配傾全軍十萬一路追着曹軍到了黃河南岸,可是還沒到岸就遭到了荀攸的密集打擊,曹軍佈置的弓弩手雖然沒有審配的三萬之衆。奈何軍械方面卻領先袁軍不知幾代。先不說長弓,就機關弩一項,箭匣容量就是袁軍的兩倍。弩側改用搖桿式的上弦擊發系統,拉長力矩,省力三分之一。在加上施力一直是同一個方向。射速也不是袁軍連弩可比的。武器的升級讓五千曹軍打出了兩萬弓弩手同規模的彈幕。更不用說曹軍的箭支也是被改良過的,箭頭部份比起普通箭頭更加細小鋒利成四邊錐形,這種結構可以大大提升穿透力,起到攻擊效率翻倍的效果。袁軍原本抱着痛打落水狗的心態狂追着曹軍,誰知這隻落水狗一回頭露出獠牙成了猛虎。崩絃聲彷彿連成了一片,那天空上的弩箭居然比己方的還要密一倍,不想是箭雨,反而像是一堵黑牆推了過來。
“舉盾。”見剎不住了,淳于瓊急忙下令舉盾。咚,箭雨射在盾牌上居然發出了撞牆的聲音,更讓袁軍膽寒的是曹軍那冷森森的箭頭居然透過了盾牌,有的甚至入木三分箭頭停在了自己的額頭前一寸,袁軍的盾兵還沒來的及害怕。緊接而來的箭支把盾牌徹底打破了。盾牌如此,跟不用說袁軍身上的皮甲了,簡直就是薄紙一張,沒有半點作用。不多時,中箭的袁軍密集排列噴灑出了一條血霧,倒地之後的熱血在冰冷的河面上融出了一條血河。
“撤退。”見事不可爲,淳于瓊當機立斷。在“高科技”加成下,袁軍被打了個灰頭土臉,不得已淳于瓊丟下近萬具屍體撤回北岸。此一戰雖然戰敗,但是也讓袁紹瞭解到了軍備的重要性,更甚者到後面曹袁大戰之後各方諸侯都開始重視軍備,出現了軍備競賽。
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孟德定要與我爲敵嗎?”
“本初你依然如此優柔寡斷,”曹操沒有直面回答袁紹,“當初要不是你考慮太多,那丁府家丁又怎麼會抓到你。”
袁紹聽曹操這個意思,已經明瞭。他回頭看看太陽,然後又一副得意的看着曹操,“孟德以爲孤優柔寡斷,卻怎知不是孤心有計劃,刻意爲之。”說完,袁紹哈哈大笑往自己的軍陣走去,全然不顧曹操在原地如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主公速回。袁軍要衝鋒了。”還是趙雲受了蕭一的命令,跑來叫醒了曹操,冰面不能跑馬,趙雲護送着曹操一路跑回自己陣中。
果然如蕭一所料,就在曹操剛回來,袁軍就大踏步的往曹軍走來。龐統早料到今日之事,所以早早讓袁紹準備了草鞋布條,袁軍穿上草鞋綁住布條,每一步走的一板一眼。彷彿並不擔心曹軍會逃,只管每一步走穩。
曹操看着袁軍如此作爲,感嘆一聲,“看來逸山你那個師兄不簡單呀,”曹操手搭蔭棚看着對面的袁軍,“操還以爲本初真要和操聊天呢,原來是在拖延時間,等着此時袁軍可以背對太陽向我軍衝鋒。”
“最可氣是對方居然仗勢欺人,只管穩步緩行,哪有一點衝鋒的意思。”郭嘉哭笑不得的看着敵軍,對方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奈何己方卻真的拿對方沒有辦法。
“打不過我們就跑唄。”蕭一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對身邊的馬闖道,“傳我令,全軍後退五百步,一步不能多,一部不能少。”
軍令之下,曹軍有條不紊的退後了五百步。陣型未見絲毫混亂,不要小看這退後五百步,陣前後撤,這是極打擊軍心的事,特別是面對幾倍與自己的敵人面前,萬一撤退途中有人逃跑,只怕就會一傳十十傳百,如瘟疫一般剎不住陣型瞬間就會打亂,到時就弄巧成拙,撤後就真的要改撤退了。也是多虧了蕭一早早給曹軍灌輸了曹軍必勝的信念,加上蕭一治軍有方,將士們都相信他,如此行事一定有他的道理,只要聽從命令蕭一就一定會帶着自己勝利的。於是乎,所有人都數着腳步退後的五百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曹軍自己心裡有數,袁軍這邊卻是有點楞了,對方居然要逃,自己到底追還是不追,等了一會也不見主將發令追擊,於是袁軍繼續穩步前進。可是讓袁軍沒想到的是曹軍居然退後了五百步就不動了。那意思彷彿在說怕你們追不上停下來等等你們,如此膽大妄爲?
不單袁軍有點氣,連袁紹也看不過去,“欺人太甚,孤大軍百萬在此,他居然還敢挑釁於孤。”
“主公稍安勿躁,我那師弟向來喜歡挑逗人心。此時若急行冰面太滑一旦發生什麼變故,不能及時應變。我軍但管過了河面再說,屆時統看他還敢如此作爲。”
“對,他還敢這樣,孤就揮軍直衝而去包圍了他們。”
不說袁紹氣急,但說蕭一看着袁軍離岸邊只有幾百步了,又對馬闖道,“再傳令,全軍後退五百步,一步不能多,一部不能少。”曹軍又老老實實的往後退了五百步。這次居然比上次還輕鬆,看樣式一點不像是大敵當前。比郊遊差不了多少。
袁軍那個氣呀,對方似乎看準了己方不敢在冰面上快跑追自己一般,這簡直是赤果果的侮辱呀,當兵的人誰沒有個火氣,就當袁軍踏上河岸的時候,不等袁紹發令,袁軍就自發的向曹軍衝鋒而去。
曹軍早就在那裡等候這他們,前鋒持定盾牌,可是曹軍正對着太陽,眼睛無法睜開,看不清敵軍距離又如何抵禦對方的衝鋒,正在袁軍藉着陽光之勢一鼓作氣衝破曹軍陣型。只見前一排的曹軍把大盾一翻,瞬間袁軍的眼前一片金光,原來蕭一早就做好了準備,把盾牌的內面打磨的光滑無比,此時正好當反光鏡使用,把袁軍的優勢翻轉成了自己的優勢。
“呵呵,果然如此。”龐統看到反光鏡笑了笑,袁軍在一陣眼花之後,不慌不忙將頭上黑巾一拉,遮住了眼睛。衝鋒不比防守,衝鋒一直都是一往無前的往前就好,這也是爲什麼有些戰馬被矇住眼睛的原因,一條道到頭就是了,不像防守不看清就不知道何時發力。
書長時短,這一番變化之間,優勢轉劣勢,劣勢轉優勢。似乎龐統對軍陣之事的瞭解要勝蕭一一籌。然而行軍除了軍陣還要有地利,就在袁軍將要衝到曹軍近前時,曹軍急忙開始撤軍,誰知袁軍在身後還沒有追出多遠就被腳下什麼東西絆倒了,倒地的人還沒來得及提醒,後面又有人絆倒了。一時間踩死踏傷的袁軍不計其數。
這是怎麼回事呢?龐統會利用天氣,蕭一這幾天也沒有閒着,他在地上埋了不少的絆馬索,要是換了以前要佈置這麼多絆馬索可要花更多時日,而如今蕭一藉着土地上凍,快速的完成了佈置,剛纔曹軍一推再退,看似在戲耍袁軍,實際就是要讓他們不注意腳下,如此曹軍只是撤退就讓袁軍損失了不少。
當然這樣的小心思並不能改變敵強我弱的情況,反而是讓袁紹氣急敗壞,帶着大軍一路追着曹軍往官渡而去,大有不殺曹操誓不罷休的氣勢,一路奔到了官渡前渠水(河名)邊,曹軍自然是往官渡跑,而袁紹正要追擊,龐統急忙叫住了袁紹,
“士元何意?”袁紹心中焦急,如此大好時機,可不能放跑了曹操。
“主公可見對岸河中那數十艘大船?”龐統指着河上隱約可見的大船,似乎是因爲上凍困在河中了,無法移動。
“幾艘破船,有何懼之?”袁紹不以爲然。
“主公莫要小瞧,此乃是一陣法,雖然我那師弟沒有擺全,奈何他向來喜機巧之物,兩廂補全比原陣也不差。”
“此時不趁機殺了曹操以除後患,難道還要放虎歸山不成?”說話的是逢紀,逢紀與審配有舊,此時見龐統阻止追擊,於公於私他都會出來說一句。
“元圖莫非要試統手中令劍不成。”龐統也懶得解釋,晃了晃手中袁紹的寶劍。
袁紹見龐統如此嚴肅,知道只怕事情不假,急忙打圓場,說小心使得萬年船,下令全軍停止追擊。不過事情並沒有如此就結束,逢紀受了龐統威脅,自心裡就恨上龐統了,只等着有機會就要報復。
事實上,龐統的判斷是對的,河上的船正是蕭一提前準備的,在河水沒有上凍前開到了河上,然後藉着冰凍將船做成了穩立在河上的掩體,船上覆了不少的泥水,就算是用火,也無法毀掉船體,當然也可以用油來燒,但是河上用火,只怕不是自尋死路,冰水一化,只怕是個冰火兩重天,死的異常精彩。袁軍只要入得陣中就會被地勢分割開來,就算他勢力再大也難以盡全力。
最可怕的是蕭一向來是以軍備制勝的人,荀攸出用的機關弩此時河邊自然也不會少,而荀攸曾經說過蕭一做了五十架霹靂車放在官渡大營,荀攸借調了十架,而剩下的四十架此時正全部擺在岸邊,袁紹要是真衝來,只怕渠水河上會被袁軍的肉醬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