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八 蕭逸山遮須棄袍,馬孟起半渡擊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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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一駐紮在潼關城外卻沒有絲毫的攻城舉動,反而是每日穩坐大帳之中。馬超卻是每日帶着士兵前來寨前大罵蕭一。蕭一不爲所動,傳令三軍堅守,若有胡亂出兵者斬。衆將只能強忍着心中怒火。

看來蕭一這是鐵定心了是要耗死馬超,可是沒今天馬超沒被耗死反而有羌人部落率兩萬大軍來投。原來之前踏頓一回草原就組織起大軍往西涼討伐韓遂,韓遂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直到踏頓鐵騎踩到西涼邊境的時候,他還沒明白自己怎麼得罪了這位烏丸代王。不過踏頓可不管這麼多,親率騎兵在西涼境內縱橫無忌。不少的外族部落慘遭劫掠,奈何自己實力太小實在是難以對抗烏丸大軍。於是紛紛向西涼的長官韓遂求助,可是韓遂窩裡反有本事,面對踏頓這種雄主也是一籌莫展。他自己也只是靠着對地形的熟悉和高牆塹壕勉強擋住踏頓的攻勢,哪裡還有能力救助他人。正在各部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突然馬超連克兩城的消息傳到了西涼。部族族長們一時都想起了那個憑一己之力收服西涼各部的馬騰,如今馬騰已死。他的兒子馬超乃是馬騰與羌人女子所生,他是羌漢兩族之子,如今英勇不遜其父,求韓遂發兵救援,不如率軍去投馬超。於是,就有了兩萬大軍投奔潼關的事件。

消息傳到曹營,衆將急忙前來報告蕭一,蕭一一聽撫掌而笑,“諸位莫要煩憂,我軍的援軍也要到了。”衆將一聽蕭一已經有了定計,紛紛退下靜等其變。不幾日,果然後方來了人馬,然而卻沒有多少士兵,反而有不少的馬車軍械。衆人不解,蕭一笑道,“馬超此來正好讓我試試新制的軍械如何。明日當出兵與他一戰。”

次日,蕭一帶着三寨大小將校,殺奔關隘之下,早有馬超聽到蕭一前來帶着人馬出城與曹軍兩陣對圓,馬超一見蕭一咬牙切齒,大罵,“蕭逸山,你害我父弟,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吾當活捉你生吞活剝。”說罷也不等曹軍答話就挺槍直殺過來,蕭一身後有一員副將李通殺出,兩馬交戰,鬥不到八九合,被馬超一槍挑下馬來。徐晃急忙出迎,二將戰了二十合徐晃不敵敗走。馬超連勝二將把槍往後一招,身後馬超軍一齊衝殺過來。曹軍大敗,馬超軍來到勢猛,曹軍左右將佐皆抵擋不住,馬超、龐德、馬岱三將更是身先士卒率領百餘騎直入中軍來捉拿蕭一,蕭一見狀大驚失色,身邊親衛急忙護着蕭一往後撤退。身後馬超命人大喊,“穿青袍者蕭一。”蕭一一聽在馬上急脫下身上青袍。追了又五里,身後又有人喊,“短髯者是蕭一!”蕭一聽到,當即扯旗角包住脖子。

蕭一倉皇間逃了十餘里,馬超軍依舊沒有追上蕭一。反而是突然路兩邊出現兩隊弩兵,一時間弩箭飛蝗羣至,馬超跟隨的百騎被這一陣箭雨阻住了腳步,紛紛用手中兵器阻擋箭矢,奈何攻勢太密。且這些弩箭比往常要小巧許多。難以捕捉。百騎人馬很快就成了刺蝟。可是也有例外,馬超仗着絕高的武藝,將射向自己的弩箭紛紛挑落。一馬當先殺入了蕭一的護衛騎兵之中。眼看馬超的槍尖就要觸及蕭一的脖嗓咽喉,山坡上有一將衝了下來,口中大喊,“休傷我主帥,曹洪在此!”掄刀縱馬,攔住了馬超。蕭一終於從馬超的槍下逃出生天。

曹洪和馬超戰成一團,馬超天生神力,盛怒之下和曹洪招招皆是硬碰硬的打法,只打的火花四濺。戰了不到四五十招,只聽啪嚓一聲,馬超的槍桿居然被曹洪的戰刀砍斷了。馬超雙手持定斷槍一陣狂掄,曹洪雖然也是少有的武將,可是俗話說,盲拳打死老師傅。馬超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讓曹洪一時難以招架,漸漸刀法散亂,氣力更是難以與馬超抗衡。就在曹洪快要握不住戰刀的時候,張遼引數十騎前來救援。馬超見自己獨自一人在前,又見跑了蕭一。不敢逗留,急忙撥轉馬頭往關上而逃。張遼救下曹洪也不追趕。兩將徑自回營覆命。

兩將到了大營,蕭一笑嘻嘻指着曹洪道,“今日若無子廉,一必死於馬超之手也。”曹洪慚愧道,“末將不敢居功,多虧了司徒大人神器,不然末將只怕難在那馬超手下走過五十招。還請司徒大人驗刀。”曹洪說話間將手中的戰刀捧到了蕭一面前,蕭一接過戰刀,看了看刀刃,只見刃上微有缺口,但並未見捲刃。只要再一打磨又是一把寶刀,要知道,馬超可是員虎將,他手上的虎頭槍自然也不會是普通步兵用的制式武器,曹洪手中戰刀能砍斷馬超的長槍自然不是凡品。當然只靠一把寶刀是不能彌補曹洪馬超之間的實力差距,曹洪還佔着坐騎上的優勢,漢代時還沒有馬鞍馬蹄的出現,而馬鐙也只是單邊,用來上馬而已。蕭一卻知道這三件物品對武將馬戰的重要性,馬蹄鐵能夠增加馬匹的承受能力和續航力,所以就算是馬超麾下擅騎卻也難以追上蕭一。馬鞍可以固定騎士的身形所以就算是蕭一這種文弱書生也能在馬匹奔跑中也能做到遮須棄袍這樣的高難度動作。而最有用的就是看似不起眼的馬鐙,武術講究力由根底起,原本武將在馬上因爲雙腳懸空不好發力,任你再厲害的武將也發揮不了全部實力。而雙邊馬鐙就能解決這個問題,武將雙腳纔在馬鐙上,及配合馬鞍穩定了自己的身形,發力時雙腳也有了發力點。正是如此兩將此消彼長之下,曹洪也能和馬超鬥上一陣。

書說至此,各位也知道了,此一戰看似馬超神勇殺得蕭一落荒而逃,實際上是蕭一詐敗,用馬超來實驗着自己的新式武器,其中也包括用來阻敵的弩兵,這批連弩是蕭一設計的第七版,利用扭力激發,箭匣容量擴大,箭支減短從而增加了裝箭量。初次實驗效果很好。

馬超回到潼關,羌人大將紫波峻前來道喜,“馬將軍旗開得勝,果然虎父無犬子。”馬超客氣一番,卻道,“將軍莫要輕敵,那蕭一不是輕易擊敗之輩,我軍當小心提防恐其有詐。”。紫波峻不以爲然,“我常聽漢人最好就是互相吹捧,這蕭一隻怕也是被人吹捧起來的,若是他有什麼本事今天怎麼會落得個遮須棄袍的狼狽下場。”

紫波峻如此說了,馬超也不辯駁,這些羌人雖然英勇,可是都是一羣莽夫,他們只相信誰拳頭大誰說了算。就算你告訴他們對面那個文人比百萬大軍還要可怕,他也不會相信,還不如自己提防。

蕭一自從上次戰敗之後收拾敗軍,堅守寨柵,深溝高壘,不許出戰。諸將不解,“先生,我軍既有勝西涼之器械,爲何卻不用兵奪回潼關,反而在此虛度時日?”蕭一笑道,“我軍糧草齊備,軍士充足。戰與不戰皆在於我。何必急於攻城,至於退敵之計,一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待明日諸位且隨我前去渭河之邊。”

次日蕭一帶着衆將來到蒲阪津,一指面前渭河道,“馬超死守潼關,經歷上次大勝,就算馬超疑心我軍有詐但是他軍中兩萬羌人不會同意,馬超雖然憑空得了這支勁旅,但卻也要受到起制約,若是馬超撤軍就會被羌人認爲是個多疑膽小之人,只怕一離開潼關他們就會離馬超而去。所以馬超就算有不願意,他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以潼關爲起點一路南下。而潼關孤城一座,我軍只需渡過渭河,繞擊其後路,馬超軍聽後路被斷必定軍心大亂。兵在精不在多,馬超雖然的羌人支援反而是禍不是福。”蕭一當即在河邊下令曹洪在蒲阪津安排木筏準備渡河事宜。

潼關中馬超得到探報,心中不由吃驚,他吃驚的並不是蕭一準備渡河,而是這一切都早就被孔明料到了,他還留下錦囊一個,明言當曹軍在蒲阪津砍木扎筏之時打開。此時正是時機,馬超打開隨身的錦囊一看,裡面紙條寫着,曹軍渡河,所爲斷將軍之歸途。兵法有云:‘兵半渡可擊,’探明渡河之日,於南岸背擊曹軍於半渡,此戰可勝。馬超一看心中暗自點頭,天下謀士何其厲害,果然父親說的對,只會武藝終究只是個莽夫,胸懷韜略纔是一軍帥才。一想到自己的父親,馬超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他吩咐人密切注意曹軍的渡河時間,想要一戰而誅蕭一。

蕭一吩咐完諸般的安排,突然彷彿想到了什麼事,他問身邊嚮導,“此間是何治所?地方長官是誰?”

嚮導答道,“此處屬渭南縣管轄,縣令名叫丁斐。”

“你且把丁大人叫來,一有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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