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一飛沖天

李基暈乎乎回到長樂坡邊上的館舍,自己竟然成了南陽地區六個少將之一?

按捺住內心激動,他先給嫂子寫信交待現在的事情。

以他現在的級別,又是未婚無子,完全可以把侄兒李秉送到太子衛率裡上學。

這一輪番號改制裡,太子衛率也跟着改名,改爲太子近衛團。

未來,這支近衛團會升格爲近衛旅,會有青年團、少年團、兒童團三個分類……目前實際只是個兒童團,大概三年後會升爲少年團,到時候會有新的兒童團。

兒童團六年,少年團六年,青年團四年……一種很熟悉的晉升體系。

田信處理了這批軍吏問題,就召見姜維、鄧艾,約他們兩個一起到昆明渠邊上釣魚。

姜維是駙馬都尉,工作範圍就在田信左右;等姜維帶着鄧艾到河邊時,另有兩個人已經來了,是上午就下令傳召的。

一個是奉車都尉法邈,法邈去傳令,把輔翼中郎將王平招了回來。

兩人趕路匆疾,面有汗跡;姜維、鄧艾也好不到哪裡去。

四個人在田信左右,各抱一條魚竿靜心等候。

在這個風起雲涌的時代裡,朝廷想要大幹一場,北府也要大幹一場。

去前線,是每個中高級軍吏的迫切想法。

田信笑呵呵解下魚鉤上半掌長的小魚扔回河渠裡,他的魚線上綁着四個魚鉤,魚餌並未鬆動,就重新拋竿,聽法邈講述關中漢僮的動向。

漢僮分散放牧,會在九月前驅趕牲畜返回過冬的集中牧場……這個時候,也就是徵集漢僮義從騎士的大好時間。

對漢僮義從來說,這個時間勞動意義不大,在圍起來的、劃分好的牧場裡過冬,婦孺、老人就能完成日常的工作,不需要青壯驅趕猛獸、抵禦馬賊。

十月、冬月,是徵用漢僮的最佳時間,不影響其正常生活。

現在關中冬季並不是很寒冷,南山北麓山腳下有大片的竹林,田信的一對瑞獸就快樂的生活在扈侯國。

而隴上、夏州的山區草場,往往冬日積雪會很快被陽光、強風吹蝕乾淨。

舊曆十月末,甚至能在田野看到貼着地面生長、盛開的金色蒲公英。

關中冬日氣候比隴山、夏州山區就更顯的溫潤,多少能提供一些草料。

牧民獸羣就怕瘟疫、大風雪帶來的寒冷、饑荒;關中地區這兩年自然沒有遭遇大風雪這類極端氣候災害。

至於瘟疫,在王平、許踐兩人的治理下,若有大面積牲畜染病……斷然採取大面積撲殺措施,自能防範獸病蔓延。

這兩年裡漢僮過上了好日子,就連以往沒人要的羊毛也有了羊毛紡織業,羊毛衫、羊毛征衣、罩袍,以及毛氈斗笠的製造都需要羊毛,漢僮的日子自然好過了。

落在漢僮頭上那點人頭稅,拿出點羊毛就能應付,其他羊毛還能換來其他東西……這種日子,是他們之前祖祖輩輩不敢想象的事情。

故,漢僮士氣旺盛。

這也正常,這兩年田信憐惜關隴府兵的人力,注重休養,漢僮也在這個範圍裡。

兩年時間,足夠漢僮學會漢語,通過軍吏主動、積極宣傳和吹噓,他們自然知曉北府過去七年是怎麼打仗的。

兵主信仰在漢僮族羣中傳播……漢僮顯得更爲狂熱。

隨着法邈陳述完畢,田信才說:“漢僮軍心可用,我無憂矣。如今憂患在南陽,第一是巴山、荊山山民缺乏統率。山民果勁雄烈,尋常人統率不得其心,自不能盡展其力。”

田信說着看王平,王平也很自覺擡頭來看,只是爲表尊崇略略收攏雙肩,身形彷彿蜷縮的絨毛小雞。

“我欲使荊、巴山民編爲左近衛第三旅,子均可有意乎?”

“臣願往。”

王平當即答應,他是典型的漢巴混血,是目前巴人血統裡官職最高的一人。

益州自先秦就有徵巴人爲地方守關軍、射獵軍的傳統,巴人也有服役免除稅務的光榮傳統,若能統合巴人,益州防線自破。

見王平願意去前線,田信又看自己與王平之間的鄧艾:“士載,可願錦衣還鄉?”

“願。”

“我已遷拜徵北司馬傅肜爲左近衛中將,此人與朝廷牽連頗深。士載此去南陽,即是左近衛第二旅旅長,也是左近衛司馬。替我盯着傅肜,別讓他犯錯。李基、王平二人自會助你。”

鄧艾點頭,先去看王平,王平主動拱手以示服從。

王平以白虎營督的身份加入北府,起步很高,可是個貨真價實的文盲,也就這兩年時間裡完成了初步文化啓蒙。

論本性,王平多少有一點源自母親巴人血統和文盲的自卑,平日裡沉默寡言。

李基就更簡單了,是個行動力高過口舌的人。

有這麼兩個新提拔的少將,鄧艾足以用相同的軍階壓服兩個,全面執掌左近衛,拿走南陽最強的這支軍隊。

田紀與右近衛負責防守,南陽本地人鄧艾與左近衛負責進攻,這就是南陽方面的佈置。

不論鄧艾、王平還是李基,都與先帝舊臣瓜葛不深,若真遇到難以預料的衝突,這三人感情羈絆少,功業心強,必然會斷然處置……最起碼,己方不會吃虧。

因此,這一輪的風口裡,鄧艾雖是上校晉升少將……這個少將等同於代理中將,平穩過渡後,必然是親軍五衛裡六個實權人物。

鄧艾的飛速晉升……卻讓王平、法邈把注意力放到駙馬都尉姜維這裡。

姜維也是上校軍階,還是出使關東回來後新晉升的上校。

再提拔姜維的軍階,速度太快,會引老人不快。

姜維自己也好奇,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就聽田信說:“伯約,子均赴任南陽,漢僮徵調工作無人主持。我有意遷伯約爲郎中令,統籌宿衛、漢僮政務。”

姜維愕然,下意識與同僚奉車都尉法邈互看一眼。

田信見狀就解釋說:“伯約擅長騎戰,冬季正適合漢僮徵發、驅馳作戰。與其徵發漢僮後另遣騎將,不若由伯約專管,以簡化軍務。”

這個解釋似乎有點道理,可姜維的資歷實在是太淺了。

哪怕其族中叔父姜良是之前的宿衛統領,也不能成爲姜維接掌宿衛、漢僮的理由。

漢僮兵權之重,也就王平這種人能臨時負責。

讓姜維接掌,怎麼看都會形成一個姜氏家族爲首的隴上派系。

鄧艾有心開口勸阻,思維百轉又隱隱抓到了一點閃光,就沉默不語。

王平倒是一副風輕雲淡模樣,似乎就沒看出姜維執掌漢僮後的隱患。

法邈倒是機敏,見姜維還在猶豫,急忙開口:“伯約,公上期待之深,伯約不可辜負啊。”

姜維則緊皺眉頭,多少能看到一些苗頭和風聲……可怎麼看都不應該是自己。

以公上對胞妹的疼愛,又有虞世南、虞世基這對年齡相近又聰慧的兄弟珠玉在側,遠的還有周侯、商侯,怎可能輪到自己?

自己與公上同齡,年歲上,恐有不妥。

田信心態寬和,給姜維充足思考的時間,這是終身大事。

只是目前形勢緊張,要做最壞打算。

如果真有一道雷劈死自己,那最起碼要給兒子留一個強大的姑父,要給北府留一個核心支柱。

小妹的意見其實最重要,那些年齡相近的少年……並不入她的眼,或許是父親、大兄早亡,她喜歡性格已經固定,沉穩的人。

是姜維身上的安全感,還有那俊朗面容……唔,的確比其他少年郎更爲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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