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 大膽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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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學院,兵科分院。

執掌兵科分院的是夏侯平,如往日一樣他在大堂側旁的偏廳裡審閱公文,卻不時走神。

新舊交替之際,也就正值酷暑的這短暫幾天時間裡田信會來溫泉館避暑、休養。

作爲跟在田信身邊四五年的老人,許多事情他自會有所察覺;自從北府孤注一擲獨力吞下關隴後,田信、關姬就有意識的更換身邊的僕從。

將許多荊州老人換成了軍中吏士的家眷,從日常生活方面切斷了信息的傳遞。

可還是有很多方面可以佐證,以證明一些恐怖的猜想……比如田信真實的身體狀況。

上一次田信參與搏殺,正是追殺張遼之時,險些被張遼佈置的伏兵圍殺,就連蒙多也被伏兵勾斷、掉了一個‘龍卵’。

那一戰後,在爭論乘勝追擊畢功於一役,還是護送逃難災民返回南陽暫做休整一事時發生劇烈爭吵,以田信嘔血、全軍有序撤退而告終。

再之後,也就田信親征關中時,以射術恐嚇上雒守軍,迫使上雒投降;再之後與吳質決戰時,吳質一時大意到陣前催促、督戰……然後就被田信突陣、擒捕。

這次突陣,田信斬首數量很少,且作戰時間很短……可以間接證明身體存有嚴重暗傷,無法再像當年那樣肆無忌憚的衝陣、戰鬥。

加上各種方面的猜測,以及信息彙總後進行推論,給夏侯平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彷彿整個北府都在雞蛋上跳舞,要不站不穩滑下去,要麼會踩碎雞蛋。

特別是田信的子嗣問題,在進入關中後田信身邊多拿了五名妾室,但再無孩子出生……這種事情可以有很多解釋。

如果附帶上其他方面的猜測,那就會讓人很容易悲觀起來。

夏侯平思索着一些隱晦、刺激的信息,讓他每一日枯燥的教學工作增加了許多的樂趣和刺激感。

比起現在的這些工作,他更懷念領兵時的生活……對於剝奪兵權,雖然理解這類用意的苦衷,可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終究很難能心平氣和的接受。

新舊交替之際,許多讓北府感到有威脅的中高級軍吏都得到了臨時的職務調動,這種明晃晃的不信任感自然很令人討厭。

做一做對比,到目前爲止北府中高級軍吏很少有變動,當年執掌兵權的那撥人絕大多數還待在統兵的崗位上,沒有參與其他方面的工作。

這意味着北府兵還是那批北府兵,戰鬥力、組織關係沒有發生變化……這是敵我始終畏懼,不敢存有太多想法的根本原因。

約束在軍營裡的精兵猛將,想要墮落,也需要一個時間。

而這些人跟着田信打各種勝仗,已然是驕兵悍將,只認田信的軍令,不認其他……是懸在敵國頭頂的刀,又何嘗不是懸在先帝舊臣、天下士人頭頂的刀?

魏延在徐州大興殺戮,這難道是魏延的本意?

不是,是北府兵逼迫所導致的;魏延不動手,等北府兵進入徐州,那徐州就跟用篦子篦過的頭髮一樣,連頭皮屑都無,更別說各種蝨子。

魏延動手,多少還能留一點點骨血,苗根,不至於斬盡殺絕。

魏延、徐州迫於北府兵的威勢能發生這種事情,那麼這種事情自然有可能會發生在其他的州郡。

這種事情讓傳統教育出身的夏侯平感到不滿和惶恐,有一種認知觀念的崩塌。

徐州的世家,所作所爲落在各方眼裡……說不眼饞,那是假的。

先帝、大將軍反覆折騰徐州世家,終究有敲打、搶救的意義在;也意味着允許大家向徐州世家那樣發展,只是要改良一些。

可田信不同,接着神兵失竊案、徐州會館縱火延燒兩事逼着魏延動手,簡直不留活路。

這令許多人迷惘,夏侯平也爲前程、未來感到迷惘,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奮鬥還有什麼意義。

徐州世家的成功典範,是許多人當官的楷模、和目標。

可田信不允許再出現徐州世家這種規模、行舉的家族組織。

對普通官吏來說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夢想就是升官,再升官;可許多先帝舊臣是可以憑藉人情、資歷混資歷、升官的。

未來公卿之位可期,只是要排隊,先把老一輩的人送走,才能輪到他們來做。

所以當官已經沒有什麼挑戰性,平日思考的重心也就跟着變遷……不需要過多的考慮政務,可以去思考未來。

比如夏侯平,未來的公卿偉器,當官不存在挑戰性;值得在意的就剩下子孫的富貴。

很顯然,努力向徐州世家那樣發展,自然能牢牢掌控地區影響力,可以鞏固家族地位,掌握地方實權,擁有與更上級人物進行對話、談判的地位。

可這一切都沒了,田信不允許再出現類似徐州世家這種層次、規模的存在。

那自己這種人還有什麼奮鬥的意義?

彷徨的夏侯平即擔憂田信的身體狀況,又不滿現在被剝奪的兵權,更爲未來的生活感到深深的憂慮。

難道爲國家奉獻一生後,卻不能爲子孫攢下多少有用的助力?

那現在各種努力工作,又有多大意義?

夏侯平處理完公文,端着冷了的茶杯在廳內踱步,另一手揉壓痠痛腰肌,臉上也寫着不開心,悶悶不樂。

此刻他已經非常的理解龐宏,作爲龐統的兒子,田信的主簿,還有各種龐統遺留的人脈,和自己經營、積攢的人脈……對龐宏來說未來是穩穩地三公人員,是國家儀表、臉面的代表人之一。

就這樣一個前程遠大的人,卻拒絕與北府爲伍,企圖圍繞鹿門山來做一番事業……這番事業若成,成就豈會在徐州世家之下?

自然的,龐宏受到了執政的關羽、諸葛亮先後如出一轍的打壓,而田信這裡始終不進行支援,反而坐視龐宏事業的衰落。

龐宏圖的是什麼?

不是什麼高官厚祿,而是一種證明自己的成就感,也爲了給子孫開闢一條長遠的道路。

龐宏都敢豁出一切去拼一個前途,自己呢?

夏侯平揉着痠痛腰肌,思索自己的未來,臉上看不清具體的神色、情緒變化。

不管怎麼想,

總之,不能做流星。

應該做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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