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的計劃還是做的很精細的,但是有一句話,計劃不如變化,他在做計劃的時候,鄴城已經發生的變故。
如今他被困在鄴城裡面,隨時都有可能暴露身份。
以景武司對夜樓的敵意來說,他只要身份一暴露,立刻就會被追殺,到時候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所以他比較關係,城外能不能接應他們。
特別是黑山軍。
黑山軍算是賈詡的一招奇兵,本來是爲了能在進駐鄴城奪取先手,畢竟官渡一戰只要袁紹敗北,那麼鄴城就算是無主,到時候誰先進入鄴城,名義上河北就是歸屬於他的。
曹操爲了名義上能坐鎮河北,可是用了不少心思的,最少不讓劉備拿下這個大義,這樣劉備想要名正言順的統治河北,並不容易。
“黑山軍兵臨城下並不難,難的是如何的進攻,黑山乃是賊衆,對於在野之戰還算是有些能力,但是攻城,不然是薄弱的!”
有人低聲的提醒說道:“如果時間拖得太久了,先不說官渡那邊的情況如何,首先燕軍就會迅速的南下,到時候我們就失去了優勢了!”
燕軍主力雖然還被困在河間鉅鹿這些地方,因爲他們的野心很大,希望能的統治這些地方,因此用上了不少心思。
但是一旦他們發現黑山軍南下,以劉備對鄴城的渴求,他是不會允許的,他們必然會率主力南下。
燕軍的戰鬥能力,可不是黑山軍能媲美了,燕軍主力的強大,到時候吃掉鄴城,也不過只是簡單的事情。
“所以要快!”
賈詡低沉的說道:“儘快把城中的消息,傳遞出去了,讓張燕加快腳步,三日之內,必然兵臨城下,七日之內,拿下鄴城,不然夜長夢多,我們未必能有機會重奪鄴城!”
“是!”
衆人點頭。
“另外行蹤方面,藏匿的好一點,不要給他們的機會,景武司可是這方面的老行當了,他們如今佔據主要優勢,已經從一個獵物變成獵人了,想要找我們出來了,會更多的辦法的!”
賈詡眸子眯起來:“只要漏出了一絲絲的破綻,都會給他們撲抓到機會,然後給他們一鍋端的可能!”
衆人聞言,心中一寒,賈詡的話,讓他們的危機感大增,畢竟能小看任何人,絕不敢小看景武司。
景武司在黑暗的世界,在看不到的戰場上,是具備有他們不具備的優勢的,夜樓能發展道到了如今,很大程度上,是借鑑了景武司的發展之道。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很有規律。
“中郎將,三長兩短六聲連,是十萬火急的暗號!”
“我先下地窖,你們去看看,恐怕不是好消息!”
賈詡面容有些延津起來了。
“是!”
一箇中年文士走了出去,然後剩下的人迅速的隱藏起來了,賈詡更是下了地窖的,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從他們安排好的地道離開了。
夜樓在鄴城,豈能沒有點佈置,這樣的安全屋,他們還是有不少的。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中年文士回來了,他的面色很難看。
“中郎將,西市的聯絡點被抄了,所有人被抓了,目前生死不知!”中年人低聲的彙報:“而且這是兩個時辰之前的事情了!”
“兩個時辰之前?”
賈詡瞳孔變色:“不好,我們都危險了,從現在開始,所有人撤出原來的聯絡點,另外,暫時不要有任何的聯繫,除非我親自聯繫你們!”
“是!”
衆人也迅速的點頭。
他們都是這一行之中的驍楚,自然明白,這可能是景武司找上門來了。
…………………………
周王宮,一個牢房之中。
牢房之中,沒有多少被關押起來的囚犯,倒是有不少人在被嚴刑拷打之中,哀嚎聲在這陰森的地方迴盪起來了。
一個身穿黑衣的青年,腰配長劍,推着輪椅上的譚宗,走了進來了。
“招了沒有?”
譚宗的眸子有一抹冷意,看着前面木架上綁着的奄奄一息的一個人,問。
“招了一部分,但是還有一些死扛着,骨頭夠硬的,這夜樓的人,還真是不簡單啊!”回答譚宗的是一個要瘦小的中年,消瘦的身體加上一些陰鷙的氣氛,整個人都略顯陰森。
“死扛着,就讓他繼續招,招出來,就去核實!”
譚宗平靜的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後面一個景武司總旗拱手領命而去。
“現在你還有心情和夜樓玩耍,不怕耽擱了我們的任務啊!”說話的是推着的輪椅的青年,很少有這樣的語氣和譚宗說話,整個景武司都少,但是青年可以,因爲他是景武司第一刺客,也是景武司第一高手。
他是史阿,一個功力強大,劍術無敵的劍客,也是一個把刺客之術煉到的巔峰的強大刺客。
“嶽述會把計劃安排的妥妥當當的,我得給他吸引一下火力,不然讓人盯上他了,識破了我們的計劃,我們就功虧一簣了!”
譚宗淡淡然的說道:“清理一下夜樓,非常有必要,而且我懷疑,賈文和或許已經在我們的控制範圍之內了,若是能揪出他來,甚至能比得上一個偷天換日的計劃了!”
賈詡,那是一個非常非常可怕的謀士,從當年西涼走出來了,歷經扶持董卓,歸順曹操,如今執掌夜樓,更是大明的一個超級難纏的敵人。
不把這敵人打掉。
他心裡面總有一種的難受的感覺,畢竟只有千日殺敵,沒有的千日防敵的說法的。
“能抓到嗎?”
史阿楞了一下,問。
“難!”
譚宗倒是沒有抱有太多的希望了。
“指揮使大人,夜樓的消息沒審出來多少,但是通過對幾個官吏的追蹤,另外抓到了幾個舌頭,嚴刑拷打之下,我們倒是找到了袁熙的行蹤!”
一個小旗來稟報。
“袁熙?”
譚宗想了想,道:“把這消息傳給韓濤!”
“韓濤現在眼睛都紅了,就差翻遍全城,找出來的袁家兄弟的行蹤的,你還拱火,不怕失控啊!”史阿撇撇嘴說道。
“就因爲他有火,所以才讓他把這股火發泄出來的,不然他不會和我們乖乖的合作了,在河北這一幕三分地之上,我們還需要對他依仗!”
“就這麼簡單?”
史阿不相信。
“也不僅僅如此的!”譚宗笑了笑,道:“這是一個不錯的苗子!”
“說到底你還是看上人家了!”
史阿道:“覺得他能進入景武司幫你,我覺得未必,你如今聲名狼藉,說起景武司的,大明的孩童都得哭起來了,那個讀書人願意幫你啊!”
“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卻能卻讓將士們少流一些鮮血,那就是值得的,而且這樣的事情總需要有人來做,我不怕雙手染上鮮血,只要能爲大明做出貢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譚宗並沒有半分的反應,而是非常淡然的說道。
史阿也不反駁。
他們都是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但是光明並沒有離開他們,他們的光芒,是大明朝堂,是大明天子。
只要大明的天子,承認他們的功勳,哪怕他們一輩子都不能對外人說,他們曾經爲了大明平定天下而做出過的貢獻,他們也心甘情願。
在這一點上,牧景做的非常成功了,他給景武司樹立了良好的一個信仰,而不是讓景武司爲了有些功勳地位利益什麼而而奮鬥。
畢竟走在黑暗之中的人,始終會被黑暗籠罩,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就跌落深淵之中,長而久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心裡面都會有很強烈的陰暗面的,他們會變得的狂躁,會變得暴戾,甚至會變得的魔怔起來了。
但是正如同譚宗所言,有些事情,是必須要有人來做的,從譚宗建立景武司開始,他就沒有後悔過。
…………………………
袁熙正在籌備逃出城去,但是卻不想到,自己已經被暴露的行蹤,他雖然隱藏的不錯,但是過於和周國朝堂的官員聯繫,就成爲了他的破綻。
在他的庭院外面,已經佈滿的衛士,一千將士把這裡圍的水泄不通。
領兵的將士,是韓濤。
韓濤目光死死地看着前面的庭院,這就在周王宮的隔壁,是朝堂一個普通官員的府邸,等於自己眼皮子底下,還真能藏啊,如果不是譚宗的發現了蹤跡,自己翻轉了整個鄴城,都未必能找得到啊。
“少主,已經查探過了,裡面有一百二十餘人,其中大概有八十餘人是披甲持劍的,具有一定的反抗能力,可能前後門還配置有弓弩,所以我們要小心!”
一個青年斥候來稟報。
這是潘鳳後下的將領之一,潘鳳雖不希望韓濤重出天下,但是他還是在暗中培養的一批保護韓濤的人。
這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會的尊稱韓濤爲少主,韓氏少主。
“我就想要知道,袁熙在嗎?”
韓濤的手心在凝汗,他有些緊張,怕自己的功虧一簣,怕自己的連一個袁氏的人,都殺不了。
這樣,他會非常遺憾的。
“應該在!”
“那就不等了,殺進去!”韓濤下令,道:“其餘人不必留下任何活口,我只要袁熙,一個活的袁熙!”
“是!”
青年領命,轉身入軍列之中,大聲喝起來了:“傳令,殺進去,除了袁熙之外,其餘人皆殺!”
“殺!”
兵馬分爲兩部,一部從正面的進攻,一部從後門進攻,雙管齊下,直接攻破了整個府邸。
“敵襲!”
“快快拿兵器的!”
“上弓弦!”
府邸之中的人反應不快,當他們叫起來的時候,敵人已經殺進來了,而且出手兇狠,不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機會。
不但半個時辰的時間,已經結束了戰鬥,整個府邸包括原來的主人在內,一百二十七個人,已經斬殺了一百二十六個。
剩下一個,就是披頭散髮,被四個虎狼士兵給壓住的翩翩公子袁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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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本身風度不錯,而且相貌堂堂,在河北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的,但是此時此刻的,卻如同一條死狗一樣,被壓在了韓濤面前。
“袁熙?”
韓濤下馬,走上來,眸光凝視了一下,看着青年,幽幽的問:“還記得某乎?”
“你是何人?”
袁熙盯着青年,有些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了,他咬着牙齒,問:“不知道袁某人和閣下,有什麼恩怨,要如此殺戮!”
自己還沒有想到辦法逃出去,麾下的人就已經被斬殺的差不多了,他心裡面特別的難受,非常難受。
而這時候,更多的是驚恐,那種生命不由得自己的驚恐,大業未成,他不願意死。
“我自我介紹一番,我姓韓!”
韓濤心中的戾氣彷彿讓自己的面容都變得猙獰起來了:“和你,我是沒仇怨的,小的時候,我記得還玩的不錯,算是朋友,可惜,我和你們袁家,血海深仇,殺不了你父親,非常遺憾,但是我最少能殺你,父債子償,理所應當!”
“韓……韓……”
袁熙瞳孔睜大,怒喝一聲:“你是韓濤!”
袁紹當年被貶至渤海,對於自認爲是袁氏門生的冀州牧韓馥來說,自然是多有關心,盡其所能的幫忙。
兩家也算是相交不錯了,有時候會湊在一起,甚至讓家眷同行,一來二去子輩之間就有了交際。
但是這段交際的時間不長,所以印象會很薄弱,而且過去了這麼多年,不是小時候,他們都長大成人了,小時候的輪廓,已經是記得不清楚了。
這時候,袁熙倒是急起來的一些,但是眼前的青年,在記憶之中,已經死了,爲此自己還有些傷心過一段時間,不過漸漸的就遺忘了。
“看來是記起來了!”
韓濤微微一笑,施施然的說道:“也好,總讓你死的一個明白!”
“難怪!”
袁熙面無表情了,他嘀咕的說道:“我道何人能掌控鄴城,若是你韓濤,倒也不意外,畢竟……”
如今周國,有不少人當年都是承繼了冀州牧府衙而來了,他都曾經效忠過韓馥,而且不少人對當年韓馥之死,都有愧疚。
“韓濤,不是我殺了你們韓氏的人,你不應該找我!”袁熙竭斯底裡的叫着。
“袁氏之人,皆殺!”
韓濤心中戾氣如火,殺意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