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少主今天要是有半點差池,他也難辭其咎,即便是這一次能夠安然無恙的回去,也會受到莫大的懲罰。
此時此刻,他忽然對自己現在的做法後悔萬千。
本以爲只是一個金丹初期的少年晚輩,大意之下也沒有去查對方的底細,以爲三兩句話就能讓對方俯首稱臣,若是不聽話就毀屍滅跡。
卻從未想過,會碰上一個下手如此狠毒的人。
心中不停的暗罵自己愚蠢大意,爲什麼要聽信少主的話,來找這個殺神的麻煩。
張峰恍若未聞,眉宇間閃過一絲厲色,劍身一蕩,整個冷家少主全身四分五裂,化作了無數碎裂的顆粒。
就算是大羅金仙在此,也已經救不回來。
“少主!”冷長老眼眶通紅,仰天怒吼。
周圍潛伏的人,也都被張峰這一手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一言不合便讓對方屍骨無存,這也太狠了。
不少修爲並不高的人有些打退堂鼓,開始懷疑這次過來的決定,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比我想象之中的還要狠。”李玉喃喃自語。
薄雨明臉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不再像先前那般輕視:“此人日後,恐怕將會是日後天門之戰上的一大勁敵。”
周曉夢眼中也閃過了一絲複雜,身邊這些天才,已經是屬於逆天般的人物,現在還要多一個張峰,日後的天門之戰,還有她的活路麼?
唯有不遠處的付洋,臉上反而揚起了痛快的笑容,對於張峰所展露出來的實力,絲毫不以爲意,笑道:“殺,痛快地殺啊,你殺的越狠,樹敵就會越多,我就不信,憑藉你一人之力,還能對抗兩大省會,哈哈。”
張峰不去管近乎癲狂的冷長老,而是將目光落到了喬家少主的身上,語氣冰冷無情道:“剛剛讓那小子死的太利落了,我不會讓你走得這麼快的,死亡哪能這般轉瞬即逝,應該是慢慢享受纔對。”
喬家少主喬勇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臉色發白,躲在劉長老的後面,戰戰兢兢道:“劉爺爺快殺了他。”
有了先前冷家少主的前車之鑑,劉長老不敢有絲毫大意,體內真元運轉到極致,在周圍形成了一道護體罡氣,不讓對方有靠近喬勇的機會。
只是原本的攻勢,卻因爲要保護喬勇,而不得不已防守的姿勢來面對。
那快如閃電驚雷般的速度,直令人背冒冷汗。
張峰嘴角微揚,一招長虹貫日順勢劈下,凜冽的寒芒鋪天蓋地的襲來,整個樹林裡,都像是置身於冰窖之中,周邊的花草樹木,直接變成了冰雕。
在場衆人的眉毛,也籠罩上了一層寒霜。
劉長老面前無形的護體罡氣,也在這零下般的溫度中逐漸凝結成了實體,猶如一道近乎透明的冰封之門,佇立在他面前。
“不好。”劉長老身體也在漸漸的僵硬,一顆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他爲什麼會這麼厲害。
自己比他足足高了兩個境界,卻沒有絲毫境界壓制效果。
就算是有上品靈器寒霜劍,也不該是這樣。
大意了!
他長嘆一聲,暗暗自責來的時候沒有摸清楚對方的實力便輕易動手,眼見護體罡氣就要破碎,立即帶着喬勇抽身閃避。
一道劍芒猛然落下,冰門土崩瓦解,緊接着便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劉長老連忙回頭,手上抓的卻只有喬勇的手臂,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張峰你是要與我衢州喬家不死不休?”
只見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張峰一劍刺穿了喬勇的胸膛,劍上流淌的熱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了冰塊,漸漸的,已經缺了一條手臂的喬勇全身也變成了一座雕塑,只留下一個還能有些意識的頭顱沒有同化。
“那我今天若是沒有這些手段,是不是就活該成爲你們刀俎上的魚肉了。既然想要殺人,那也得有被殺的覺悟纔是,對麼。”
對待想要置他於死地的敵人,張峰下手從來不會留情,手指彈出一道真元打在喬勇的小腿上,膝蓋以下,便化作了無數碎裂的冰塊。
而喬勇卻仍舊還活着,清清楚楚的感受着這股撕心裂肺的痛苦,原本面無血色的臉頰,嘴脣都跟着青了,眼中滿是恐懼和後悔。
如果可以重來,他就算是被打斷腿,也不想再來找張峰的麻煩。
“我錯了,我不該來找你的麻煩,張峰只要你放了我,我發誓從今以後喬家之人見到你就退避三舍,絕不招惹,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是喬家的少主,我不能死啊。”喬勇聲淚俱下,哀嚎連天的求饒着,早已沒了先前那不可一世的姿態。
劉長老此刻也不敢胡亂動手,連忙道:“張峰,我也可以發誓,只要你放了我家少主,今天的事情我喬家便永遠不會再追究。”
看着對方迫切的眼神,張峰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形勢脅迫之下說了太多違心的話,結果一轉身就翻臉不認人,這樣的事情他經歷的太多了。
他喬勇今日被這樣羞辱,若是放虎歸山,又豈會這樣就算了?
不僅僅是他不信,就連喬勇自己都不信。
“好像到現在你還沒明白,到底是誰該追究誰?”
張峰擡起頭,又是一道真元打在喬勇另一隻小腿上,一如先前般,半截小腿化作無數顆粒,“不好意思,我這人不太喜歡給自己埋下禍根。”
沒有了小腿的支撐,那殘缺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往後傾倒,猶如高空墜落的花瓶,摔了個粉碎,只剩下一顆染血的頭顱,和那雙絕望的眼神,猙獰的瞪着天空。
“張峰,我喬家今日與你勢不兩立!”劉長老怒目圓睜,揮動雙拳殺來。
“正合我意。”張峰長劍一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