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客套了一陣,董局長就要帶着張峰去另一個會議室談論這次的案子,底下的魏鍾靈也注意到了張峰,高興道:“張峰,你怎麼來了。”
魏鍾靈今天穿着一身休閒體恤搭配淡藍色的牛仔褲,看起來少了幾分女強人的高冷,多了一絲小女兒家的溫柔乖巧。
“我也正奇怪,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張峰道。
董局長見兩人居然認識,略感意外,笑道:“魏小姐在玉石街是有名的識玉高手,今天專程邀請魏小姐過來鑑別一件古物。”
“就是那塊古玉?”張峰瞥了一眼,難怪這裡還有幾個玉石街面熟的專家,原來是過來鑑寶來了。
魏鍾靈點了點頭道:“還好你來了,我們在這裡看了好半天了,目前只知道,這塊玉是藍田玉,但是詳細的來歷卻是一點眉目也沒有,你快過來幫我們看看。”
當初若非張峰幫他慧眼識玉,贏得了柳正陽,解決了她鳳鳴閣的燃眉之急,魏鍾靈今天甚至都沒時間站在這裡幫助警局查案。
所以魏鍾靈對於張峰識別玉石的能力,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一看到他,彷彿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董局長驚喜道:“小張同志還懂玉石?真是年輕有爲,讓人佩服,上去看看?”
紀雨嫺則是有些不信,這張峰真有這麼厲害,能打能治病,還能識別玉石,這世上真有這麼全能的人?撇了撇嘴:“就知道吹牛。”
看在魏鍾靈的面子上,張峰也不介意用瞳術看一看這塊玉石的來歷。
站在這塊粉紅的玉石面前,張峰開啓鬼瞳,仔細觀察起這塊玉石的來歷。本以爲只是一塊簡單的玉石,結果仔細一瞧之下,那塊玉上忽然給人一種朦朧之感,緊接着,一段又一段的畫面在玉上浮現。
一幕幕愛恨纏綿,生離死別……
張峰入神的看着,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五六分鐘。
在旁人看來,就像是看傻了一樣,愣在原地發呆。
一名年近五十的古董鑑別專家王教授不快道:“現在的年輕人,就知道誇大其詞,老是說一些和自身能力不配的話來,白白耽誤了我們的時間。”
旁邊一名鑑別專家李教授也附和道:“就是,沒事吹什麼牛,不認識就趕緊走遠一點,別呆在這裡浪費我們的時間。”
董局長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這些老頭脾氣一個比一個大,能將他們請來,他也廢了不少力氣,見張峰一直沉默不語,也不敢上前幫腔,生怕惹惱了這些人,沒辦法鑑別這塊古玉的來歷。
魏鍾靈微微皺眉,印象中張峰對於玉石之類,可以說是手到擒來,沒有他認不出的玉石,猶記得那次在玉石街,張峰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揮斥方遒,怎麼今天就不靈了?
而一心想看張峰出醜的紀雨嫺,心裡早已樂開了花,暗爽道:“讓你一天在我面前臭屁,現在知道吹牛吹破了吧,看你等會兒還有沒有臉呆下去。”
一羣專家見張峰看了這麼久都不說話,一名脾氣有些暴躁的馬教授,眉頭一皺,冷哼道:“臭小子,你到底是來看玉的,還是來罰站的,要罰站去外面站,別來這裡耽擱我們。”
“就是,沒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兒,沒事兒裝什麼啊……”
張峰眉頭微皺,本來先前正在感慨自己這天眼自從進化成鬼瞳之後,能力越來越不可思議,正沉浸在這種奇特的異能之中,卻被衆人的議論中回過神來。
“你下去吧……”周圍有人有些不耐煩,就上來拉扯,剛碰到衣角,張峰手一揮,呵斥道:“幹什麼!”
“看不出名堂就下去啊,站在這裡丟人現眼乾什麼?”
“誰說我看不出什麼名堂了。”張峰眉頭微皺,這些人,一個個還是老頭,心性比年輕人還不如,一點也不穩重,淡淡道:“這塊玉,名叫冰花芙蓉玉,是唐朝皇帝李隆基送給楊貴妃的三件寶物之一。不過這冰花芙蓉玉是一對,李隆基和楊貴妃各執一塊,這一塊,是李隆基隨身佩戴的。”
“居然真的是冰花芙蓉玉?我先前一直在懷疑,沒想到我的猜測竟然是對的。”一名老者驚呼道。
先前對張峰很是不屑一顧的王教授質疑道:“你怎麼知道這是冰花芙蓉玉?”
張峰脫口而出道:“史書記載,玄宗七年,得軟玉一塊,玉皮爲死,玉心爲活,玉心養人,佩左養心,佩右養肺。去其表,令巧匠劃分爲二,雕飾芙蓉玉花,贈其一與貴妃養心。”
說來奇怪,這些東西張峰其實是不知道,自從看到那塊玉之後,腦子裡條件反射就出現了這些東西,他自己都有些懵逼。
“這些都是史書上有記載的,各位號稱專家,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張峰戲虐道。
衆人回想起冰花芙蓉玉的記載,通體淡粉,通透溫潤,內含雲狀白色花紋,眼前的軟玉,和張峰描述分毫不差,不禁面面相覬,啞口無言。
王教授更是老臉通紅,自知丟份,不再說話,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一時間,會議室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沉默不語,生怕一說話,面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會再次狠狠打他們的臉。
一旁的紀雨嫺更是氣得差點跳腳,心中咆哮,他怎麼什麼知道,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麼?
張峰越是得意,她就越是看不慣。
魏鍾靈則是長長鬆了口氣,看着張峰揚眉吐氣,心中也暗暗高興。
會議室只剩下張峰和紀雨嫺,董局長輕鬆的神情逐漸凝重起來,沉聲道:“看來下面傳來的消息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