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擦藥,以身相許
馮厲行簡直敗給她。
“又不是第一次,你在巴黎那麼多男人,沒碰過嗎?誰教你在男人面前擺出這副表情?”
他罵歸罵,可天知道他多麼喜歡看連翹又怕又羞的鬼樣子。
連翹卻因爲他這句侮辱。滿身又長出了刺,發狠似的用勁一抓,馮厲行疼得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你……”
“我什麼我?我當然碰過,且個個比你大!”她也以牙還牙,趁機又踢了他一腳:“起來。藥自己擦吧!”
但馮厲行豈會放過他,一把又將她拽回來,直接用膝蓋跨住她的腰腹。
“陸連翹,你惹出來的禍不收拾?”
“我收拾過了,剛給你擦過藥!”
“不夠,我昨天爲了救你,命都差點沒了!”
“那你還要我怎樣!”
“我要你怎樣?…”馮厲行說一半,脣翼又往上揚,連翹知道不好了,這男人一旦出現這表情,八成又要弄她。
果不其然,他慢慢將臉貼到她耳邊上,溫溫溼溼地吐了幾個字:“我要你,以身相許!”
“滾蛋!”她氣得蹬胳膊蹬腿。馮厲行卻輕飄飄地在她耳邊說了一段話:“真要我滾蛋?也行,不過我有必要跟你透露一個消息,前幾天我去參加周老爺子的壽宴,聽人說起思慕的事,最近幾年陸予江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圈內傳言他已經讓律師立了遺囑,等他死後,他手裡所有的思慕股份會全部轉到陸清姿名下…”
連翹一時消化不了,就那麼半信半疑地看着馮厲行。
“你不信?那大可袖手旁觀,拭目以待!”他說話間已經鬆開連翹,自己坐了起來。
連翹依舊維持仰臥的姿勢,看着酒店的天花板久久回不過神。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思慕最終會變成陸清姿一個人的。
那麼她和母親算什麼?
絕對不可以!
她還記得母親臨死前痛苦幽怨的眼神,自己也在母親面前發過誓,一定要將思慕奪回來。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終於找回一點神智,連翹緩緩從牀上坐起來。
馮厲行冷哼一聲:“我不是告訴你,我只是在提醒你,提醒你別忘了接近我的目的。”
頓了頓,他又繼續:“陸連翹,知道爲什麼你爭不過陸清姿嗎?男人爭不過她。家產也爭不過她,爲什麼?因爲你豁不出去,沒她狠,沒她決斷,更沒她聰明!”
“這話什麼意思?”
“不懂?那我問你,陸清姿不過比你長了兩歲,可進思慕沒多久就已經擠進了高管層,憑什麼思慕董事會那些老匹夫要買她的帳?”
“這我知道,因爲她做了好幾個在圈內很有影響力的策劃案,而且弋揚一直在幫她。她又是陸予江的女兒。”
“錯!”馮厲行直接否斷,“她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爬到現在這位置,不是靠陸家的勢力,而是因爲她跟周家人的關係。”
“周家人?”連翹腦子一下子糊了,她跟周家人有什麼關係?“不可能,陸清姿跟周家人不熟,這點我可以肯定!”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我之前就告訴過你,這圈子很髒,每個人都可以爲了自己的那點而出賣所有可以出賣的東西!身體,靈魂,甚至良知!”
“可是陸清姿不可能,我回國之前找人調查過她,她還算乾淨,跟周家人似乎也沒什麼特殊關係。”
“調查?”馮厲行嘲諷次笑出聲,再次逼近,用那雙通紅卻帶着魅惑的眼睛看着連翹,“那你是不是也找人調查過我?然後一步步接近,最終目的是爬上我的牀?”
“我……”目的被如此直白的揭穿,連翹一時找不到話反駁。
馮厲行鼻腔中輕哼一聲,但似乎這輕哼中還帶點失落:“我已經接受你帶有目的的接近,也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但最後你都自己放棄!陸連翹,我可以告訴你,你最終贏不了陸清姿,因爲你連自己這一關都過不了,總是自以爲是,總是單純地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東西。”
他這些話,一半諷刺,一半激將,但很大一部分卻在暗示連翹一些事。
可惜當時的連翹懵懂不明,等到許久後看清某些人某些事,驀然想起馮厲行當日跟她說的這些話,那感覺,醍醐灌頂,卻又刮骨蝕心。
只是一切已經太遲。
“怎麼?還是不信?那隨你。”他的聲音已經恢復平日的清淡,方纔還帶着灼灼慾念的眼神一下子冷卻,熟練地撿了自己的t恤套上。
“下來吧,有些事你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現在先回自己房間再睡一會兒,養足精神,下午帶你出海。”
“什麼!”連翹從一個驚訝墜入另一個驚訝,這男人總有本事讓她彷彿在坐雲霄飛車,起飛墜落都由不得她自己。
馮厲行卻走回牀前,雙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帶你出海,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海豚嗎?”
“……”
這他也知道?
不過連翹沒有問,這兩天在毛里求斯已經受了太多驚嚇,雲裡霧裡,就那麼恍恍惚惚地下了牀,走了。
她走後,馮厲行才緩緩坐到牀沿上,從櫃子上撩過煙盒,點了一根,很快房間裡便煙霧繚繞,模糊地勾勒出他冷峻卻又稍帶失落的側臉。
他其實也想過,如果這女人真有哪天乖巧地躺在他身下,他會不會要?
帶着目的的纏綿,他是否真的可以忍受?
連翹在房間試圖補眠,還沒睡着,卻接到安安的電話。
“連姐姐,你上回給我的糖已經吃掉了一大半,你什麼時候來看我?”盡諷私亡。
“這麼快?可是姐姐現在不在國內,下週吧,下週姐姐一回國就去看你。”
“好,我等你。”
……
可能就是因爲安安的這個電話,給了連翹某種力量,某種可以豁出一切,朝着目標“不折手段”的力量。
馮厲行再次見到連翹的時候是在酒店的露天大廳。
周圍大片成蔭的熱帶棕櫚,枝葉繁密,她就坐在樹間的藤蔓鞦韆上,穿着豔紅色的碎花長裙,裙襬飛起來,兩條白嫩的小腿肚掛在鞦韆上面,左右交疊,隨着被枝葉剪碎的光影在半空中搖搖晃晃。
馮厲行看得一時失了神。
不得不承認,這女人駕馭得了所有豔麗的顏色,比如她在陸予江婚宴上穿的那件紅色刺繡旗袍,比如她上回去周家穿的那件綠色禮服,再比如現在,這身紅底碎花長裙,她穿出了風情和俏皮,又不失這年紀的女孩該有的活潑和靚麗。
馮厲行玩兒似的吹了聲口哨,走過去,開口就撩她:“你穿成這樣,海豚會來騷擾你。”
以爲這女人會惱,可她竟然笑着接了:“騷擾就騷擾,你我都不怕了,還怕幾條海豚。”然後眉峰一挑,笑着出去了。
馮厲行心口一緊,小妮子,想幹什麼?
笑得那麼勾人,動機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