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卿猝不及防,手電筒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而她的手也扶住了張小驢的肩膀,剛剛只是一時情緒的激動,沒有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腦子和手上的動作完全不協調。
此時早已不知道是腦子指揮手,還是手指揮腦子,總之她現在感覺這戲有點唱不下了。
“你想幹嘛,腦子壞掉了,放開我”。趙可卿說道。
張小驢想要解釋,但是在趙可卿瞪眼之下,他不由得鬆開了摟在她腰上的手,可是就在他鬆開的一瞬間,張小驢恍惚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失落的味道。
趙可卿撐住他的肩膀想要起來,但是忽然間又感覺到自己的腰上再次被壓力覆蓋,想要直起身來卻沒有力氣,不知道是自己不想起來,還是真的沒有力氣,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意思。
“鬆開,再不鬆開我生氣了,胡鬧……”趙可卿低聲說道。
張小驢這次沒有聽話,反而迎着她的眼神,說道:“卿姐,前天晚上的事,我一直都忘不了,想的很,我不信卿姐沒想我……”
張小驢此時調集了自己腦子所有的能量,一直都再想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可是詞語匱乏,只是手上的力道不斷的加大而已。
甜言蜜語誰都喜歡聽,尤其是女人這樣的聽覺動物,但事情總有例外,作爲醫生來說,她更在意的不是說的好聽不好聽,而是觸感,因爲醫生看病不可能只聽你說說而已,還要深度的檢查,這是趙可卿的職業習慣帶來的性格改變。
此時的兩人,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都在往最好的方向去努力。
一大早把自己叫到這裡來,這層樓除了保潔,好像都沒人來,因爲醫院上班要到上午八點半之後,現在才六點多而已,她叫自己來這裡幹嘛,還有現在的情況,她要是真的拒絕,或許該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就像是李聞鷹那樣決絕。
終於確定,他和錢多多隻是鬧着玩,演戲給自己看呢,所以她的心裡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你是不是中藥喝多了,好,我告訴醫館,把藥給你停了,越說越沒正行,信不信我把你告了,好了,放開我,成什麼樣子”。趙可卿嗔怒道。
張小驢看着她,你要是真想讓我放開你,只要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你現在兩隻手都可以,可是她沒有這個動作,推張小驢的力度也是小的可憐,這是在等什麼,等着張小驢反客爲主嗎?
張小驢於是忽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後向後退了一步,趙可卿被他嚇了一跳,可是看着他向後退去,離開了他的身邊,她的心裡徹底失望,她的手剛剛從他肩膀滑落,她很想擡手叫住他,因爲他走向了門口。
趙可卿第一次覺得矜持這個詞真是害死人,爲什麼自己不能勇敢一些,這個毛頭小子還能跑出自己的手掌心嗎?
她還在猶豫怎麼辦的時候,看到的不是張小驢推門出去,而是聽到了門鎖彈簧的聲音,他只是走過去把門反鎖了,而且轉身的那一瞬間,她彷彿是看到了一束光,把她照的有些睜不開眼睛。
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張小驢走到了她的身邊,此時只有一件事感到非常的可惜,按照電影的情節,此時男豬腳應該是捧起女豬腳的臉龐,然後深深的吻下去,男主稍微低頭,女主踮起腳尖,這纔是水到渠成的情節。
可是,可是張小驢的嘴巴真的很疼,就在趙可卿試圖進入的時候,張小驢緊緊的咬住嘴脣,把臉別過去,依偎在了她的脖頸處,小聲問道:“錢多多是不是什麼都告訴你了?”
“對啊,什麼都告訴我了,你這個混蛋胡說八道,你欺負她腦子笨是吧?”雖然此時沒能按照導演的意思繼續演下去,可是張小驢的話卻給了她無窮的遐想。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說,我想當她爸爸?”張小驢忍着嘴巴里的疼,小聲問道。
奇怪的是,趙可卿對這話居然沒有反擊,卻只是在張小驢的身上象徵性的擰了一下,還只是擰住了他的衣服而已。
“好多年沒有人這麼抱着我了,抱緊一點,讓我感受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趙可卿低聲說道。
“沒問題,我以後每天都可以這麼抱你一下,然後我再去上班,你這裡給我開多少錢,抱一次給多少錢?”
“你給我閉嘴,本來很美好的一件事,讓你這麼一說,感覺好像我花錢買的似的”。趙可卿又擰了他一下。
“可不是買的唄,不過有件事我一直猶豫,就是我們兩個現在這樣,我要是真的幫你爭取到了公司裡的財產,我到底是和你結婚呢,還是和錢多多結婚呢,要是我和錢多多結婚了,那你怎麼辦,到時候你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我忍不住怎麼辦……啊……”張小驢爲自己的嘴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一次趙可卿是下了狠手了。
同時,倆個人也分開了。
“你再胡說八道我真的生氣了”。趙可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非常不高興的說道。
張小驢走過去,站在她的身後,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此時他腦子裡忽然冒出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真的需要去秦思雨說的那個老闆那裡深度學習一下人際關係,要不然的話,自己和人交際的能力實在是太差了。
“秦思雨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是最清楚的,我在她手下謀生,反過來幫助你,要是被她知道了,她能把我悄悄殺了,埋在她家別墅的花園裡,所以,出賣秦思雨這事,我可是冒着極大風險的,我想想我能得到的好處怎麼了?”張小驢輕聲問道。
“那你告訴我實話,你和秦思雨到底有沒有那啥了?”趙可卿轉過臉看着他,問道。
“天地良心,我要是和她有了那種關係,老天爺讓我爛雞雞……”張小驢還想再發個比較高雅的誓言,他.媽的想來想去,這一句對自己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