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幽一揮袖子,把鬼獸的靈珠收到手中,藍色的珠子發着悠悠的暗光,有了這個就能救醒悅君了,藏於仙袋裡系在腰上,只見原本浮在空中的寒墨,身子輕飄飄的往後仰,整個人失去了意識,急速下降,在快要接觸地面的時候,被仙劍穩穩接住,拖住寒墨的身軀慢慢放了下來。
大師伸手探了探寒墨的氣息,若有若無,隨即雙眸一緊,連忙扶起寒墨,想幫他療傷,不料卻發現他的身後有一大片血跡,怪不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風幽回到地面,見寒墨傷勢嚴重,抿着嘴,擔憂道:“他傷勢太重了,趕緊帶他回冰窟。”
大師將寒墨放到赤峰劍的背上,快馬加鞭往冰窟趕去,看到悅君的時候略微驚訝,風幽看到大師臉上不自然的神情,也沒多想,扶着寒墨躺到冰牀上,倪了大師和赤峰劍一眼,“你們先出去吧。”
大師退到洞外,冰窟被風幽下了保護罩,自己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景,只是沒想到悅君居然還活着,這也讓自己的心情稍微放鬆一點,看來事情也不像自己想的那麼遭。
風幽盤坐在空中,拿出了靈珠,不斷向它施法,一道淡淡的藍光照在悅君和寒墨身上,兩人的身體逐漸上升,慢慢出現一些黑色氣體,在藍光的照射下漸漸散去,風幽又加重法力,靈珠不斷旋轉並開始出現裂痕,風幽咬牙繼續施法,靈珠最終承受不住,整個裂開,化作藍色的粉末,撒在兩人身上,悅君和寒墨身上發出淡淡藍光,隨後落回冰牀。
風幽收回法力,大口的喘着氣,本來靈珠用來治療悅君是綽綽有餘,只是沒想到寒墨傷重,不得不讓靈珠付出兩倍的靈力,如今靈珠負荷化作粉末落在兩人身上,相信不久他們就會醒來,只是鬼獸的靈珠就這麼沒了,想想也是可惜,畢竟靈珠威力之大若可以好好利用成藥引子,必有一番作爲。
大師看到風幽從冰窟出來,連忙上前詢問,“怎麼樣了?沒事吧?”
風幽是第一次見大師,卻隱約覺得他身上有云落的氣息,又一想雲落被關在這三百年,根本不可能與外界接觸,更別說男人了,便搖了搖頭以爲是自己多心,快速回道:“兩個時辰後,自會醒來。”
大師心裡懸着的石頭總算落地,本來自己跳下懸崖是想贖罪的,卻不想被鬼獸強大的氣息吸引而來,從而遇到了寒墨,可惜自己來的太遲,纔會讓寒墨身負重傷,所幸鬼獸最後被消滅了,想到這,大師止不住的嘆了口氣,差點就搭進去兩條人命,真是罪過。
風幽掏出懷裡的酒爽快喝了幾口,隨後又拋給赤峰劍,赤峰劍也不客氣,仰頭一口,本想遞給大師,卻被拒絕了,無奈扔回給風幽。
風幽揚起一抹帥氣的笑容,卻在下一秒,頓了頓眼神。
悅君躺在冰窟上,不斷做着惡夢,一些遙遠的記憶涌現在腦海,忽然一道閃光照向她,她剛拿起手遮擋,再睜開眼,輕微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悅君喘着氣從冰牀上爬起,看了眼旁邊沉睡的寒墨,恍如隔世。
伸出手輕輕探了下寒墨的氣息,心裡總算放心下來,還好,還有呼吸,隨即輕手輕腳的下牀,冰窟實在太冷,悅君尋思着找些被子給寒墨蓋上,卻發現冰窟什麼都沒有,此時又聽見洞外有爭吵的嗓音,便走了出去。
風幽拿回酒壺時,餘光掃了大師一眼,略帶猜疑道:“還未請教閣下是?”
大師微微點頭,低沉道:“老衲不過是一介出家人,名字早已不重要。”
風幽不屑的哼了一聲,跟他耍心眼?隨即撫了撫長髮,不經意道:“本君從不跟人打啞謎,你是雲落的人吧?”
大師握了握佛珠,故作鎮定道:“老衲未踏入佛門前,確實認識一位叫雲落的姑娘,不知你說的可是她?”
風幽撅了撅嘴,還跟那裝呢?看本君如何揭穿你!
翹起了二郎腿,悠哉的靠在岩石上,順着大師的話,輕聲道:“對,就是她,雲族的公主,想必大師跟她的淵源不淺吧?”
大師的呼吸有些急促,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抿着嘴,迴應道:“老衲跟雲落姑娘只有幾面之緣,談不上深淺。”
大師還沒說完,風幽就發出輕蔑的笑聲,冷淡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大師,你還真是你們佛門的恥辱。”
赤峰劍隱約覺得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濃的**味,好言相勸道:“別吵了,別吵了。”
大師腳下一怔,怒道:“你侮辱老衲可以,但不能侮辱佛門。”
風幽縱身一躍,跳了下來,不以爲然道:“被我戳中脊樑骨,心虛了?你敢對着上天發誓,說你跟雲落沒有男女關係只是萍水相逢嗎?!”
大師握緊佛珠的手青筋暴起,渾身不住的顫抖,兩眼死死的盯着風幽,卻遲遲不肯爲自己辯解。
風幽得逞的笑着,“本君在這住了三百年,雖然早已不問世事,但從你一出現,我便聞到你身上散發的雲落的味道,那是情愛的味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嗎?真是枉爲佛門子弟!”
說到最後,風幽有些激動的撫了下袖子,背過身不願看他虛僞的嘴臉。
大師無奈的搖着頭,既已被人戳破,再怎麼解釋,在他人眼裡,無疑是添加掩飾的嫌疑,本想保全雲落的名聲,沒想到還是無用,嘆了嘆氣,輕聲道:“罷了,罷了,你猜的已有九分,老衲之所以不願提,不過因爲那都是陳年往事。”
風幽聽大師終於鬆了口,非但沒有放過他,反而繼續咬着他不放,冷聲道:“哦?我看是餘情未了,舊情復燃吧?”
大師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自己的一再退讓,卻被他得寸進尺,一再羞辱,氣急道:“你!你不要出言不遜。”
風幽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回過頭倪了他一眼,“我出言不遜?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撒謊,本君都沒追究,其實你跟雲落那點破事,本君只需動動手指頭便能算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