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君看着煉南來回踱步,乾脆閉了眼,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宋三娘扶着傷痕累累的寒墨回來,悅君的心立馬提到嗓子眼,這才過了多久,人怎麼就變成這幅模樣了,着急道:“他怎麼了?傷的重不重?”
宋三娘放下寒墨喘了口粗氣,低沉道:“還剩半條命吧,你這位朋友倒也厲害,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反抗,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你就只能替他收屍了。”
悅君望着毫無血色的寒墨,哽咽道:“前輩求你救救他。”
宋三娘卻放慢了腳步,癟嘴道:“也不是不能救,可是...”
看着宋三娘欲言又止的模樣,煉南都急了,催促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可是,救人要緊。”
宋三娘被煉南這麼一抱怨,嘟了嘟嘴,沒再開口,幸好之前煉製丹藥身上還剩了些,煉南連忙碾碎了藥草,敷在寒墨的傷口處,隨後準備施法,宋三娘一把推開煉南,命令道:“讓開,就你那點法術,省省吧。”
隨即掏出蓮花,食指圍繞蓮花轉了一圈,拋向寒墨,利用蓮花的靈氣爲寒墨療傷,只見蓮花不斷吸食寒墨的污濁之氣,一團黑乎乎的氣體涌現蓮花,但很快被消數殆盡,蓮花消化完黑氣吐出的卻是純潔靈氣,一道金光照向寒墨,宋三娘兩眼一瞪,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好的事,臉色嚴峻,手上的功夫也加快些,用力朝蓮花輸送一掌,寒墨吐出一口黑血,宋三娘這才收回蓮花,緩緩落下。
拿着蓮花查看了一番,自言自語道:“這是巫術啊,怎麼會出現在他身上?”
悅君原本正爲寒墨擦拭血跡,一聽宋三娘提及巫術,整個人呈現高度緊張的狀態,急切道:“你是說,他中了巫術,可有解法?”
宋三娘抿了抿嘴,這都被她聽見了,將蓮花拿到悅君面前,指責它道:“你看,我這株佛蓮,可以淨化世間任何渾濁之物,所以這巫術自然不在話下,我只是奇怪,他怎麼無緣無故會跟靈族人結下仇怨?要知道這巫術乃是靈族人的秘笈,不輕易施法的。”
悅君頓時鬆了口氣,再三確認道:“也就是說寒墨已經沒事了是嗎?”
宋三娘見悅君並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一門心思只想着那個男人,不耐煩道:“是是是,休養幾天便痊癒了。”
悅君這才放下心來,爲寒墨細細包紮傷口,煉南甩了甩袖子,見宋三娘一臉鬱悶的模樣,解釋道:“這件事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靈族人想強娶悅君,我們自然不同意,於是便打起來了,就這樣。”
宋三娘無奈的笑了笑,還真是簡潔,自古紅顏皆禍水,這話還真沒說錯,嘆了嘆氣,從蓮花裡孕出一粒仙丹,遞給煉南,“吃了這個,他明天就能醒了。”
悅君這纔想起要好好感謝宋三娘,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柔聲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宋三娘扣了扣手指,擺手道:“不必了,這本是我答應你的事,只是你也別忘了答應我的。”
悅君輕輕點頭,畢竟她可是幫了自己大忙,別說三天了,就是一個月,跟寒墨的性命比起來,這都不算什麼。
天色已晚,一行人就這麼湊合的過了一宿。
翌日,悅君還在睡夢中便被宋三娘叫醒,迷迷糊糊的跟着宋三娘來到一個地方,等悅君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正站在萬丈深淵下面,扭頭望了宋三娘一眼,不解道:“爲什麼帶我來這?”
宋三娘沒有回答,而是踩着石壁一步一步往上攀登,直到摘去了石壁上的一株長春草,纔回到地面,解釋道:“這裡一共有兩千株長春草,你必須在三日內摘完,否則就要隨我回清水洞,做我的關門弟子。”
悅君臉色突變,本能的想拒絕,轉念一想,她幫自己救了寒墨,於情於理自己都不能拒絕她的要求,咬着牙點點頭,“好吧,我摘就是了。”
宋三娘滿意的笑了笑,又飄來一句,“不得使用法術。”
悅君回過頭,只能看見宋三娘遠去的身影,定了定神,開始攀爬這石壁,方纔見宋三娘輕輕鬆鬆便摘下一株,怎麼到自己就這麼難呢,好不容易爬到中間,卻沒有長春草的身影,擡頭一看,竟然在山頂處,悅君右手已經開始痠痛,咬了咬牙,繼續堅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攀到最高峰,順利摘下了一株,手上血跡斑斑,但悅君卻絲毫不覺得痛,繼續往兩側移動,一上午下來,摘了近一百株,離兩千株還有一大段距離。
悅君體力不支的靠在石壁上,歇息片刻,身子越發輕盈,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又一鼓作氣摘了兩百株,悅君這才發現自己的高度已經穿過雲層,望不見底了,心裡既興奮又緊張,疲憊感瞬間消散,腳下生風一般勇往直前,圍着石壁,一路採摘,快到日落時,已經摘了八百株,按照這速度,也許兩天就摘完了。
而煉南一大早便不見悅君的蹤影,看到宋三娘歸來,一着急,便扯着嗓子質問道:“悅君呢?你把她怎麼樣了?就知道你沒這麼好心,快把她交出來。” шшш¸ Tтkan¸ C〇
宋三娘大手一揮,縫上了煉南的嘴,冷聲道:“我讓她去後山摘長春草了,一大早就這麼瞎叫喚,下不爲例。”
食指一揮,解除了他的法術,重新躺回石板上,快速進入夢鄉。
煉南雖然生氣,卻不屑與她計較,急匆匆往她說的地方跑去,望了半天都沒看到悅君的身影,仰天呼喚道:“悅君!你在嗎?聽到請回答!”
煉南連續喊了幾聲,都沒得到迴應,快把嗓子喊啞了,宋三娘卻突然出現在煉南身後,輕輕一揮袖,圍繞石壁的雲層逐漸散去,煉南隱約看到石壁上有個人影,剛把手放在嘴邊,就被宋三娘制止住了。
厲聲道:“別喊了,喊魂啊?摘完了自然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