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活人的陽氣,也就是說,在棺木裝的不是一具具腐爛不堪的屍首,而是還剩半條命活生生的凡人,直至他們死的前一秒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徐福何止是城府深,他連基本的人性都沒有,此舉已經不能用殘忍兩字來形容,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居然用活人做祭品,那可是一條條無辜的生命啊。
悅君臉色蒼白的回到祭臺上,額頭不斷冒着冷汗,徐福雖兩眼緊閉,全神貫注的施法,但悅君的一舉一動也逃不過他的掌控,尤其是看到她嚇得嘴脣發白,心裡不禁冷笑道:這麼一點小事就怕成這樣。
悅君自然不清楚徐福的想法,可有一件事,是**裸的擺在她面前,那就是徐福一直欺騙着她,什麼集齊九百九十九個死人的魂魄,全都是狗屁,扯淡,徐福肯定知道如果他告訴自己,他要的是活人的陽氣,自己肯定不會答應與他同流合污,至此合作就達不成了,盒子的結界也沒人能解,他的心血也會毀於一旦,所以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編造了一個謊言,爲的就是讓自己心甘情願爲他做事,營造一種雙贏的局面。
一想到因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導致今日無法挽回的悲劇場面,悅君都想痛罵自己,怎麼就那麼輕易的相信了別人,頓時連呼吸都變得急促,她使勁按住自己的手臂,生怕自己一時衝動撲上去救人,那不僅讓徐福把矛頭指向自己,還會暴露了這次的行動,同時內心也是備受煎熬,這種只能袖手旁觀的感覺,一遍又一遍的凌遲着她,手心裡全是汗。
眼看着徐福的陽氣就快收集完了,棺木裡的人甚至連呼救都沒有辦法,任由他折磨,悅君咬着下脣,不忍直視。
徐福大袖一揮,盆滿鉢滿,罐子裡的陽氣都快溢了出來,悅君冷眼一掃,只見他把罐子慢慢移到盒子的正上方,幾乎是一瞬間,滿罐子的陽氣都被吸食了進去,一掃而空,盒子吸食完後,開始發出劇烈的震動,左右搖擺不斷,好像裡面的東西馬上就要衝出來了。
徐福難得的沉住氣,似乎篤定裡面的東西出不來,揮了揮袖子,竟開始跟盒子對起話來,只見他繞着盒子走了一圈,低沉道:“我不管你之前是什麼身份,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我也知道你想重見天日,我都可以滿足你,但有一點,你必須答應,那就是從今往後,你都要聽我差遣,我纔是你的主人。”
悅君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徐福不但滅絕人性,還跟地獄魔主的殘魂做起了交易,也許他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他之前就說過,他不會被吸食進去,而是要控制它,成爲權力至上的王者,如今看來,他倒是說得出做得到啊。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盒子纔有了動靜,估計是聽了徐福的狂言,有些憤怒,直接朝他的頭部撞去,徐福靈活的身手,輕而易舉的躲過了一擊,右手一揚,再次控制住了盒子。
面對失控的殘魂,可以說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盒子無法動彈後,一股駭人的嗓音緩緩響起,這股聲音悅君太熟悉了,到死都不可能忘記。
“徐福,我知道你想得到至高的權力,我可以滿足你,只要你把我放出來,一切好商量。”殘魂竟真的開始跟徐福談判。
面對殘魂拋出的橄欖枝,徐福不屑一顧,甚至覺得有幾分好笑,看着自己的手掌,嘆息道:“我說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自己的立場啊?現在是我在主宰你的命運,不要弄得是我請求你似得,真是笑話。沒有我,你也許永遠都只能關在盒子裡,不見天日。”
殘魂怒吼了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徐福是第一個敢跟它這麼囂張的凡人,本以爲沉睡了數百年,終於可以離開那個鬼地方,卻沒想接踵而來的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傢伙。
它地獄魔主何時受過威脅,何時妥協過?
徐福揹着手,望着天空嘆了口氣,無奈道:“容我提醒你一下,再過三分鐘,即便你想通了答應了,我也無能爲力,時間是不等人的。”
雖然地獄魔主是毀壞衆生的萬惡存在,但此時悅君卻不由的希望它能堅持它的傲氣,不向徐福妥協,這樣一來,他的計劃就落空了,也不用着自己出手了。
像是經過一個世紀般漫長的等待,最終殘魂在徐福的威逼下,竟然鬆口了,一字一句道:“好吧,我同意。”
悅君簡直不能再氣,說好的傲骨呢,說好不可一世呢,怎麼這麼容易就屈服了,看來自由有時候比什麼都重要。
徐福嘴角藏不住的得意,一個轉身,放開了盒子,輕聲道:“不錯,識時務者爲俊傑,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快字還沒說完,徐福擡手放出了幾個蠶卵,悅君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從褚峰天蠶那得來的,蠶卵一字排開浮在上空,盒子身後立即出現了一個結界,那便是寒墨無論如何都無法解開的黑界,原來是徐福設下的。
悅君眯了眯眼,看着蠶卵一個個都開始流下血跡,突然一陣反胃,解開黑界的方法,竟然是吸食蠶卵的生命,怪不得褚峰會不高興,換做是自己,也不樂意啊,實在太過殘忍。
原本黑漆漆的盒子刷的一下染成了鮮紅色,透着濃濃的血腥味,悅君清楚的看見盒子開始冒出了黑氣,殘魂即將破盒而出,徐福瞪得蹭亮的眼眸,自豪的看着他的傑作。
“啊——”震天怒吼劃破夜空,在盒子打開的一瞬間,殘魂一迸而出,因爲沒有實體,所以只能是以混沌之體的模樣現身,天地爲之變色,悅君連呼吸都感到困難,只有徐福一人,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原來這便是殘魂的真身,這便是他夢寐以求的力量。
徐福仰天長笑道:“天下是我的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