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虎兄弟倆帶上依舊在豆腐坊幫忙的藥店夥計,趁着雨停的時候又跑去山上去割了些青草,還去了新開的地裡給菜地開了些疏水的小溝,這樣的活他們平時在靠山屯都是做慣做熟了的,根本無需趙黑牛和趙嬸子安排。
張來福原來也要跟着趙大虎兄弟一起去忙碌,卻被趙黑牛給拉住了,雨天山上溼滑,張來福到底年紀大了些,這萬一滑倒摔着了對誰都不好。
趙黑牛原來也是個閒不住的人,與張來福一起抽了鍋煙,就拿出無事時從山裡割來的山藤就編了起來。
豆腐坊的豆腐附近的人家大多都是拿個自家的小碗來買豆腐,可是趕集的路遠的可就比較麻煩,最後還是孫燦爛想到趙黑牛在靠山屯無事時經常編些小籃小籮什麼的,何不讓他無事時多編些小藤籃。
一來可以讓趙黑牛有點事做,讓他覺得自己並非無用之人,二來也方便鄉親裝豆腐,反正編小籃的山藤後山多的是,讓趙大虎兄弟上山割了些回來,趙黑牛閒下來的時候就編上幾個,如此一來還真解決了來豆腐坊買豆腐裝豆腐鄉親的尷尬。
張來福一見也來勁了,雖然他沒有編織藤籃的經驗,可是還是學着趙黑牛的樣子試着編織起來,不過由於技術不到位,掌握不了技巧,總是編不成型。
張來福有些笨拙的樣子,還有他編出來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逗得蹲在他們身邊看熱鬧的趙二丫呵呵直樂。
不過張來福並不泄氣,不停地向趙黑牛討教技巧。當孫燦爛她們將豆腐腦包好壓好從竈房出來,張來福已經能夠編出比較有型的藤籃了。
稍微休息休息。趙嬸子就帶着冬梅去竈房準備中午飯去了,而孫燦爛先去了趟小後院看看她的蜂,如果沒什麼意外,過兩天她要開始着手分箱了。
雖然天氣不好,可是勤勞的工蜂依然接二連三地向外飛去。這個時節正是桂花盛開的季節,山崗鎮這一帶幾乎到處都種了桂花村。
雖然不成片成林,但數量也不算少,正好可以採一撥桂花蜜,只是現在孫燦爛手上的蜂太少,故而現在擺在孫燦爛面前的首要工作是儘快分箱分羣讓蜂不斷地壯大。
這個她已經開始着手操作,準備分羣的新蜂皇正在成長髮育中,再有個兩三天的時間就可以分出一箱來。不過目前最讓她苦惱的不是新蜂皇的培育。而是一時間培育不出那麼多的工蜂。
眼看着天氣開始慢慢變冷,就算能夠分出蜂來,對孫燦爛來說反倒沒多少益處,冬天蜂無法外出覓食,反倒還要人工餵食,因此大量的分箱還有待明年開春以後天氣轉暖之時,至少也要等到來年三月底四月初才行。
看着不斷外出採蜜的蜂兒,孫燦爛在心裡長長地嘆了口氣。依舊吩咐蜂皇多收集情報,特別是孫天賜和陳浩宇的消息,然後轉身回到了前院。
豆腐乾壓制的時間差不多了。孫燦爛得全程帶着趙大丫,反正這做豆製品的事,她不想插手太多,她以後的精力會着重放在養蜂這件事上。
先讓冬梅丫頭幫着趙大丫一起將壓制好的豆腐乾,按格板的形狀切成大小不等的小塊,先用清水泡着。然後用個小缸調好鹽水,將過了清水的豆腐乾重新放入鹽水缸裡泡着令鹽水入味,這個泡製的這個過程要半天,現在已經正午時分,所以煮乾的時間應該安排在大下午快帶晚的時辰。
關鍵的滷水調製過程,孫燦爛自然不會再讓冬梅丫頭插手幫忙,畢竟冬梅不是趙家的人,就算她不會泄密,能不讓她知道的機密還是避着些好,這害人這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一定要保持。
如果哪一天冬梅成了趙家的人,那麼孫燦爛自然也會如其他趙家的人一樣等同對待,可是如今該防的還得防。
好在冬梅丫頭也是個自覺,只有趙嬸子或者孫燦爛讓她做事的時候,纔會出現在她們的面前,其他時候不是跟着張來福做些雜事,就是跟着那藥店夥計忙碌,很是安分守己。
這樣的一個丫環讓孫燦爛用起來十分安心,也讓她感到十分的舒服,可見那沈夫人很會調教下人,冬梅不過只是一個粗使丫環,規矩卻絲毫不亂。
嗯,是不是該考慮一下沈掌櫃的提議,乾脆把冬梅丫頭給要到自己身邊呢?
豆腐坊裡總有些事,比如要洗個手洗個東西從井裡打水之類的事,孫燦爛自己做不來,又不好老是喊趙大虎他們或者趙嬸子幫忙。
這幾天有了冬梅丫頭,這樣的事就不用再麻煩趙嬸子和趙大虎他們了,有時只需孫燦爛往井邊一站,那冬梅丫頭就已經來到她身邊拿起水桶打水了。
以後豆腐坊的事會越來越多,以前光做豆腐、賣豆漿和豆腐腦,趙家幾個人還可以忙下來,甚至下午就全是空閒時間。
可是從現在開始每天要做豆腐乾,光靠趙家幾個人就有些吃緊,何況孫燦爛的心裡還有很多的計劃要實施,她還想着要開些地出來種油菜。
雖然孫燦爛並沒有想過能夠依靠趙家這幾個人就能開發出大片的山地,更不可能光憑這幾個人就能把油菜種出氣候來,只是想着這山荒着也是荒着,開墾出來撒上油菜籽兒,讓它們自己生長,也就是所謂的望天收。
至於孫燦爛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想法,這還得回到祭拜那天的山谷,當時孫燦爛只覺得那山谷裡繁花似錦,出了山洞幾乎就要被那山谷裡大片的花給迷了眼。
當時的心思很快就落在了祭拜上,對於那些都是些什麼花,倒沒有細看細想,只是覺得好大一片黃燦燦的鮮花隨着清風搖曳生姿。
直到第二天在柴房裡看着飛進飛出的蜂兒,這纔想起那些黃燦燦的花兒很是面熟,那不正是前世家鄉家家戶戶種植得漫山遍野的油菜開的花嗎?
雖說時節不太相投,可誰讓那山谷裡氣候宜人呢?那裡的油菜一年裡說不定要成熟好幾茬呢,油菜籽沒人收,油菜開花結出的長角果成熟後開裂了,落地又生根,就這樣重重複復也就成了山谷中如今的氣勢。
關於那個山谷裡的油菜花,孫燦爛也從蜂兒那裡得到了驗證,同時也讓孫燦爛知道這個地方還是有人家種植油菜收油菜籽的,同樣也有人工的榨油作坊。
當初孫燦爛穿越過來的時候正是靠山屯收穫油菜籽的時節,那時她每天只能躺在牀上,等到她身體好些能夠出屋子的時候,早就過了收油菜籽的季節。
再加上原主孫嫣然基本上就是一個只呆在內院學些女紅的小女娃子,家裡吃的是什麼油還真的沒有一絲的概念。
由於人工榨油很是費工費力,而且這個地方的人工榨油還基本處於起步階段,故而在新月皇朝並沒有到家家能吃得起植物油的地步。
趙家自然就是吃不起菜籽油的人家,這也就難怪孫燦爛以爲這個地方只有葷油沒素油,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目前還沒有人試着用豆子來壓榨,否則豆子的價格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孫燦爛想着開墾山地,一是爲了來年養蜂的需要,二也是想着就算沒有時間和人力去管理,撒下去的油菜籽多少也能種出些菜籽,這又將是趙家的一個進項,可不就是一舉多得的事。
孫燦爛的這個計劃要實施都需要人手,只是如此一來,趙家就更加缺少勞力了,養蜂的事,可以先讓她自己和趙黑牛慢慢摸索着來,可是開墾山地,種菜做豆腐哪件都需要勞力。
不行,人的精力有限,得說服趙嬸子請兩個人工,再這樣矇頭忙下去,孫燦爛覺得自己已經快無法分身忙養蜂的事兒了。
如果能把冬梅留在趙家,許多雜事就可以交給冬梅去做,完全可以把趙大丫和趙嬸子空出一個來專門忙豆腐這一塊的事,而孫燦爛自個也能靜下心來好好想想該如何發展養蜂事業。
回到山崗鎮以後,孫燦爛原本還想着要把這地方能夠加工出來的養蜂工具畫出來找人加工,可是自從回到山崗鎮以後,幾乎忙得團團轉,每天回到屋子裡頭一搭枕頭就能入睡,哪裡還有精神頭畫什麼圖紙?
連給段子軒做的手套都是時做時停,這可絕對不成,眼見看着中秋就要來臨,而過了中秋段家就要啓程回京城去了,手套的事不能再拖延,這兩天可得抓緊趕出來。
那個張來福雖然年紀偏大,可爲人踏實又有些精明,對豆腐坊的事又是駕輕就熟,最主要的是他與趙黑牛相處得很好,平日裡有事沒事都能聽到這兩個人樂呵呵的笑聲,張來福來豆腐坊不過三四天,趙黑牛臉上的笑容卻多了許多,人也顯得精神了不少。
嗯,就算不看沈掌櫃的面子,只看張來福本人的表現,請幫工也要請張來福這樣實心眼的人。從這兩天收豆子的情況看,張來福可是一心爲豆腐坊着想,豆子經過他細心的檢驗後入庫,孫燦爛可是多次悄悄地去倉庫那邊察看,那收回來的豆子除了極個別的不是很飽滿,而這極個別的也就是如鬱家那樣的情況,趙黑牛或者趙嬸子特別同意了的,其他的豆子可都是顆顆飽滿,一咬嘎嘣脆,都是做豆腐頂頂好的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