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回來了啊!”
蘇流年剛剛開鎖進門,張嫂歡喜的迎上來接過了她手中的提包,和剛纔在西餐廳薛雲陽和葉培培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顧錦城在家嗎?”
蘇流年試探着問着,或許也有人記得她的生日也說不定啊!
張嫂的臉色頓時黯淡了下去,支支吾吾着勉強笑道:“少爺剛纔來電話了,說是還在公司裡面處理一些文件,要晚點才能回來。你瞧,這些禮物都是蘇氏集團的員工代表們送來的。”
蘇流年進了客廳,客廳裡果然堆滿了各色各樣的禮盒包裝袋。她隨手從面前的一盒禮物裡抽出了生日卡片,正巧是金茜茜送來的。她草草的掃視了一眼,吩咐張嫂整理好,自己就上樓進了臥房。
直到第二天天亮,蘇流年朦朦朧朧的翻了個身,隱約聽見有拖鞋踩過走廊地毯的沙沙聲。她立刻睜圓了眼睛坐起身來,思忖着一定是顧錦城回來了。她三下五除二的掀開被子衝出門去,卻只看見顧錦城關門離去的背影。
“來去匆匆,是故意避着我嗎?”
蘇流年嘀咕着嘆了口氣,正好又看見張嫂拿着報紙從屋外走來。
“小姐起牀了,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
“你去忙你的吧,我吃了早餐就回公司。”
蘇流年一面說着,一面已經坐在了餐桌前。麪包土司,藍莓果醬,鮮榨橙汁,擺滿了一桌子,可是隻有她一個人默默無語地吃着。四周安靜的只能聽見吸塵器工作的聲響,絲毫沒有家的感覺。
她嘆了口氣,隨手翻開了張嫂剛剛從外面取回來的報紙。時政、要聞、社會……都不是蘇流年感興趣的板塊,正覺得啃着麪包無趣的時候,她翻到了娛樂版。而娛樂版的頭條新聞,立刻嗆得她把果汁和麪包吐了滿桌子都是。
“靠!這都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蘇流年急得把嘴裡還沒有嚥下去的麪包全部吐在了盤子裡,娛樂版頭條上加粗加紅的大字體赫然的寫着“蘇氏名媛腳踩兩船,究竟情歸何處?”,大標題旁還配有一幅薛雲陽與蘇流年話別的照片。只是,薛雲陽是背面,而蘇流年是側面。
她瞠目結舌的繼續讀下去,導語上寫着“昨晚7點,蘇氏集團總裁蘇流年與一神秘男子現身曖昧餐廳,臨別前戀戀不捨,舉止親密。另悉,昨晚寫有‘蘇流年生日快樂’字樣的禮花,正是出自該神秘男子之手,並非與蘇流年訂有婚約的顧氏集團繼承人顧錦城。撲朔迷離的三角戀情,正式浮出水面。”
“什麼三角戀情?沒有證實的消息,也能登報?”
蘇流年憤憤然的拍案而起,迅速回到房間換好衣服,開着瑪莎拉蒂呼嘯而去。
此時的顧錦城剛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陸之然跟在他身後一如往常的彙報會議內容和工作情況。可顧錦城素來不愛聽這些,不耐煩的鬆開了領帶,道:“這些內容你知道就行了,我只是部隊放一個月的假來這裡打發時間而已,不用搞得這麼認真!”
“顧老太太事前就有吩咐,這些基本情況一定要你銘記於心啊!”
“難道,我奶奶還害怕顧錦川那個花花公子,趁我回部隊之後把公司吞了?”顧錦川輕蔑的一聲冷笑,把雙腳搭在了桌子上,“奶奶多心了,就算顧錦川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實力!騙女孩子上~牀,他或許有一手,可是要騙那些老奸巨猾的股東們,他還嫩得很。”
陸之然聳了聳肩,將手裡所有的文件資料都放到了最後,而將放在最後的報紙放在了最前面,還意味深長地說道:“那你今天至少要把這份文件看了。”
顧錦城斜睨了報紙一眼,依舊玩着手中的手機,道:“我更討厭看報紙。”
“娛樂版的頭條,就足夠了。”
顧錦城揚了揚眉梢,看着陸之然格外認真的樣子,目光落在了報紙上,淡淡地說道:“你念給我聽。”
“念?你要我念給你聽?”陸之然大跌眼鏡。
“不可以嗎?”
陸之然輕咳了兩聲,道:“不是不可以,總之……你別後悔啊!”
他舉起報紙抖了兩下,偷瞄了顧錦城一眼,可顧錦城似乎忙着玩什麼遊戲似的,他只得硬着頭皮低聲念道:“蘇氏名媛腳踩兩船,究竟情歸何處?”
“可惡!”
顧錦城扔掉了手機一聲怒吼,陸之然立刻放下了報紙附和道:“那我們怎麼辦?”
顧錦城一愣,“什麼怎麼辦?”
“你……你不是說可惡嗎?”
“是可惡啊,我的裝備都掉光了。”
陸之然瞠目結舌的瞪着顧錦城,終於忍無可忍地嚷道:“我不是和你在說遊戲!我是在說,你的未婚妻蘇流年昨天晚上和一個男人在曖昧餐廳過生日,被記者拍到,還上了娛樂版的頭條!現在全江州的人只怕都知道了!”
顧錦城半信半疑的從陸之然的手裡搶過報紙,果然!
他咬牙切齒的將報紙揉成了一團狠狠地砸在地上,雙手叉腰的站在落地窗前,怒紅的眸子瞪着眼前的藍天白天,昨晚那一幕煙花彷彿又在他的眼前綻放。
是啊,他昨晚看見那煙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蘇流年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了,可是爲什麼明明早知道,看見報紙之後反而還這麼生氣呢?不就是一個男人嗎?自己用的了這麼氣憤嗎?
“流年是你的未婚妻,你當着她的面搞這麼些小動作,你完全都不顧及她是否能接受?”顧老太太的話再度浮現在顧錦城的腦海裡,原來,心裡面早知道是一回事,事實擺在眼前又是一回事。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刻,他似乎終於能理解蘇流年的感受了。
陸之然偷偷打量着顧錦城,見他的臉色由惱羞成怒慢慢變得平靜,心裡着實不解,試探着上前問道:“你……你怎麼樣?還好嗎?”
“打電話給這家報社的記者,不要暴露身份,問清楚照片裡的男人是誰。”
“好,我知道怎麼做。”
陸之然正準備轉身,誰料不知道從地方冒出來的一個人硬生生的撞進了他的懷裡,“誰啊誰啊?做事這麼毛手毛腳的!”
“這一切都是誤會!”
葉培培根本來不及向陸之然道歉,就急忙爲了蘇流年的事情向顧錦城解釋。
陸之然拽過葉培培的胳膊,冷笑道:“我說這位小姐,你應該先向我解釋道歉吧?你是什麼人?誰準你進總裁辦公室的?哦,你就是寫這個八卦消息的記者,對不對?”
葉培培難得和陸之然糾纏,掙脫開之後,疾走到顧錦城面前,道:“昨晚在餐廳裡的人還有我。當時我去上洗手間,所以記者纔沒有拍到我的。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流年!”
“我誤不誤會,都不重要。”顧錦城望着葉培培的眸子,格外的冷淡,“反正我和她之間是不可能的。我以後的太太是程佳琪,蘇流年很聰明,已經爲自己尋找出路和備胎了,我怎麼能阻止呢?”
葉培培頻頻搖頭,“不是這樣的!我們都是流年的朋友,只是想爲她過生日而已啊!流年因爲你和程小姐的事情,心裡已經承擔了太多的壓力了,我來只是想讓你知道真相,流年其實很……”
“葉培培!”
蘇流年一聲低吼,清脆的高跟鞋聲響急促的傳來。
陸之然撓了撓後腦勺,嘀咕道:“看來我們公司的保安可以換人了,怎麼不分時候的什麼人都往裡面放啊!”
蘇流年快步上前拽過了葉培培,訓斥道:“我不是說不準你來找他嗎?你以爲,他會在乎什麼真相還是假象?他現在求之不得我另謀他人,他就可以毫無壓力的全然脫身了!”
顧錦城的心一陣抽動,雙手抱肩道:“不錯!我的確是求之不得你和這個男人發生什麼關係!哪怕你再和其他男人傳出緋聞,也和我顧錦城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謝謝你的成全!”蘇流年拉着葉培培強行走出了辦公室。
顧錦城惱羞成怒的瞪着蘇流年的背影,原來在她心裡,就是這樣想自己的嗎?
可惡!讓你走你還當真走?你怎麼知道解釋沒有用啊?
顧錦城急切的盼着蘇流年能回頭,盼得他心急火燎的想要殺人!
陸之然撇着嘴輕喚了兩聲,道:“錦城?人都走遠了……”
“有本事走,就有本事別給我回來!”
“其實,我覺得你是想讓她回來吧?”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要她回來氣死我啊?”
陸之然攤了攤手,笑道:“我只是覺得,你只要碰見了蘇流年的事情,就會很衝動,喪失理性的判斷力。從學說上來講,這應該就是一種愛情的徵兆?”
顧錦城甩了一擊狠眸,冷冰冰的說道:“你很閒嗎?那個男人是誰,不用調查了嗎?”
陸之然立刻緊緊的閉起了雙脣,抓過地上的報紙倉皇而去。
“什麼男人,明知道是我顧錦城的女人也敢碰?”
顧錦城嘴裡碎碎唸叨着,轉身一腳踹翻了軟皮靠椅。
蘇流年拉着葉培培出了顧氏集團,好在周邊並沒有遇見其他的記者。
“你怎麼能來這裡找顧錦城呢?”
蘇流年終於在亞特蘭蒂斯中心外鬆開了葉培培。
葉培培一面揉着自己的手腕,一面皺眉道:“我不想要你被人冤枉啊!”
“你覺得薛雲陽昨晚說了那些話之後,我是被人冤枉的嗎?你要是早這樣想,就不會帶薛雲陽來見我了!總之,以後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你都不要再插手了!難道我蘇流年,只能二選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