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運來的救災物資及款項,又被許清一文不剩的分到了難民手中,前後算來,許清在京西南路的戰後重建中,共砸進了六百多萬貫,糧食四十多萬石,其它物資不計其數十來萬的難民就算按人頭分配,每個人也分到了過十五貫的錢物、近一石的糧食。
而且整個過程全部實行軍管,基本杜絕了那些地方官吏貪污挪用的途徑,使得這些財物最大限度的落到了實處,效率也提到了高點,而且,加上軍隊、互助組、戰俘等等,前後共投入了過二十萬的免費勞力,這是一串極其壯觀的數字。
帶來的結果就是各地燒燬的村落民房,如雨後春筍般重新涌現出來,而襄州城南廣場上的難民也在一天天的減少,大部分人已經搬回了重建的新居,
各州縣委派的官員也陸續到達,開始逐步接管當地的行政,而京西南路三位主官,卻一直沒有委派下來,到這時,許清也大至猜到了爲何出現這種情形,有可能是趙禎故意拖延,讓他多一些揮的時間,更大的可能是朝中各方勢力僵持不下,爭奪激烈。
二月的天氣在一天天的回暖,急不可耐的草芽已悄悄破土而出,遙遙望去,點點嫩綠如黃。
許清從一棟棟嶄新的磚瓦房前走過,耳邊不時傳來喜慶的爆竹聲,黃昏的炊煙在瓦樑間縈繞不散,門邊新插上的桃符尚未乾枯,街巷間又傳來了販們的叫賣聲,這一切,都帶給人一種溫馨而安詳的感覺。
看到這些,許清感覺這些天的勞累、及鉅額的投入都是值得的,許清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崇高,若是沒有親眼看到這些難民,或許他也會把所有的一切、當成一串數字,但當你真正融入其中,和他們一起從離亂、從苦難中走過來,其中的感觸卻是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
許清踏着夕陽的餘輝回到自己的‘別墅’時,風靈兒正彎着腰站在草檐下,把一個陶罐架在爐火上燉着什麼,手上拿着他的一份案牘輕輕扇着爐火。
風靈兒大多時候都是穿長褲,她彎着腰的樣子,使得那雙特別修長的繃得筆直,渾圓的臀部高高翹起,優美的弧度能勾魂奪魄。
許清輕瞄一眼,心中也不禁一陣悸動,連風靈兒拿自己的案牘來當扇子的事,都顧不上問罪了,快步避進自己的房間,唉大概是離家太久了走到了自己的案桌前,倒了杯茶一口喝盡,心裡才總算平靜下來。
“你回來了,我在用人蔘燉烏龜,你等一下,差不多就好了”風靈兒聽到動靜,跟進來說道,還裝作無意狀,將手上的案牘悄悄放回了桌上。
“不是讓你把這些東西送給病患了嗎?怎麼還有?”
“這是你母親子的心意,總得留下一點嘛,再說咱們都吃了那麼多天稀飯了,現在難民也差不多安置完了,犒勞一下自己難道不行嗎?”
“行行行隨你”許清怕她又在自己娘子的心意是不是肉食上糾纏個沒完,趕緊打住這話題。
“你若是心疼,這一頓算我請你的好了”白蝦他們往返了好幾趟,賺得可不老少,風靈兒說話似乎也大氣了許多
許清在燈下批閱了半個時辰的文牘,風靈兒才把那陶罐端進來,蓋子一打開,濃香四溢,把許清勾得口水差點流下來,在家的時候,不說吃食多麼奢侈,但至少頓頓有魚有肉,出征以來,天天啃饅頭喝白稀飯,如今突然聞到這縷濃香,能不讓人垂涎欲滴嘛?
除了人蔘燉烏龜外,還有半隻火燜出來的臘鴨,不知風靈兒從哪裡弄來了一些豆子加在裡面,同樣勾人食慾,兩人盤腿坐在矮榻邊共進‘燭光晚餐’,風靈兒拍開一罈美酒的封泥,往大碗裡一倒,說道:“來滿上這回你的所作所爲我都瞧在眼裡,沒得說,我風靈兒打心眼裡佩服,這一碗是我敬你的”
許清被她豪爽的樣子感染,笑呵呵地說道:“風副島主,你要敬我,我想與我的所作所爲沒多大關係,是因爲你們螃蟹島這回賺了不少的原因”
風靈兒舉碗與他一碰,一口喝盡後才答道:“你少得意,就算你不給我們出這個主意,我們自己還看不出來嗎?再說了,我風靈兒盜亦有道,感情你把我看得沒有一點正義感呀”
風靈兒酒量看上去很驚人,一大碗喝完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在女人面前可不能弱了面子,許清也一口乾了,哈哈笑道:“說得好,正義永遠是屬於咱們的,吃菜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許清見風靈兒又要倒酒,連忙拿起筷子給她挾菜,這麼好的東西別一口沒吃到,就被灌醉了,那才叫一個冤枉。
淡淡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投到邊壁上,風靈兒臉上漸漸浮起了一抹酒紅,就象塗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
風靈兒一直先乾爲敬,半個時辰下來倆人都喝了不少,許清今天心情本就好,乘着酒勁擊碗而歌:
襄陽二月花未開,
金戈鐵馬踏冰來。
倒海翻山摧牆擼,
兩手散盡千萬財。
風靈兒聽了猛然在几上擊下一掌,把酒碗震得哐啷直跳,醉眼朦朧地大喊道:“好倒海翻山摧牆擼,我喜歡,比你以前做的那些娘娘腔好多了,以後再上戰場,你還叫上我好不好?”
“我……我以前做的詩詞怎麼就娘娘腔了?你不要毀我名譽”許清舌頭也有些大,嚷起來不比風靈兒聲。
“總之我喜歡,我……我喜歡你”風靈說着順勢往許清身上一靠,濃烈的酒氣噴在他臉上。
聽了風靈兒的話,許清倒清醒了不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風靈兒,你醉了回屋去睡”
“我沒醉你才醉呢我說的是真的,我喜歡你”
風靈兒反手攬住他的脖子,不等他說話,滾燙的雙脣熱烈的堵住了他的嘴巴。
也許雙方都沒醉,也許此刻雙方都醉了,在熱烈的糾纏中,許清雙手再也忍不住,在風靈兒那窈窕的身體上肆虐的侵掠起來,而風靈兒一點不甘示弱,八腳章魚般纏了上去,戰場從矮榻轉到屏風後錦被中,兩人身上的衣物散了一地。
風靈兒纖腰盈握,峰巒如聚,特別是那修長渾圓的,讓他流連不已,或許因爲八分的酒意,雙方的都極其曠放狂野,交纏的雙脣始終未分開過,那種窒息的感覺,讓兩人的心跳聲怦怦直響,錦濤被浪翻涌不息,糾纏翻滾中,肌膚熱烈的磨擦使得熱浪如火。
許清乾脆將錦被一掀,燈光打在風靈兒微微泛着麥色的肌膚上,美得讓人不忍移開目光,渾身都留下了被他侵掠過的痕跡,風靈兒唔的一聲,雙手將他抱得更緊,修長的有力地纏上他的虎腰,纖細的腰肢如蛇般扭動着,看得許清血脈暴漲,雙手一把捉住那雙不住涌動的玉兔,找準那她那燙熱泉眼,隨着一聲低吼,虎腰猛地一沉。
“哦……”
一聲痛呼轉出,屏風後終於稍稍平靜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又轉出更爲熱烈的糾纏聲,喘息與呻吟聲逐浪而高,久久不息。
清晨,廣場上禁軍的操練聲把許清驚醒過來,殘酒未消,腦中還有些昏沉,伸手一摸,身邊竟是空空如也。
“風靈兒風靈兒”
許清叫了兩聲,仍不見回答,昨夜扔散滿地的衣物,已整齊的疊在牀邊,等他穿衣出來,外面也收拾得整整齊齊,許清裡裡外外找遍了,竟再沒找到風靈兒的身影,詢問護衛時,竟說風靈兒早早走了,許清心中一緊,翻身上馬就衝襄州碼頭奔去。
昨夜白蝦他們纔回襄州御完貨,而風靈兒早早離開,讓許清有種不好的預感,等他飛奔到碼頭時,哪裡還能見到螃蟹島那兩條船,不死心的他又飛馬出城,沿河追下去,江上來往的船隻穿梭如織,許清追出二十里,依然一無所獲,他頹然地靠坐在江邊的石頭上。
望着縹緲的江波,鴻飛無跡,這些天風靈兒一直以各種藉口跟在他身邊,慢慢地雙方都習慣了彼此的存在,此刻突然失去了,讓人覺得就象做了場夢般,醒來一切便了無痕跡了,怎不讓人倍感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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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許清知道,這是不夢,風靈兒昨夜抵死纏綿,忍着破瓜之痛,無休無止的索求着,彷彿要把一生的熱情一次揮灑完似的,如今想來,她竟是早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許清獨自坐了許多,才帶着護衛怏怏而回,他不知道這個從長海盜窩裡的女孩子,心裡是怎麼想的,但從上次在潤州聽她的訴說裡,能感到她心中其實埋藏着深深的孤獨,還有不爲人知的自卑,以至於讓她更認同那個遙遠的、早已不存在的波斯纔是她的故鄉。
海盜?侯爺?許清一路琢磨着,大概想明白了風靈兒爲何要選擇離開,就算爲了風靈兒,或許自己也應該爲螃蟹島上這些化外之民,謀求一個正當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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