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人,乘坐着城鐵來了江城站。完了搭乘開往貴陽的高鐵前往赤壁。才一上車,沒幾分鐘就聽見小喇叭裡播報着下一站赤壁北,請要下車的旅客提前做好下車的準備云云。坐我身邊兒的一大媽聞聲就準備起身去拿行李。
“大媽,且坐着吧,等會兒看車減速了再起身不遲。”我隨口提醒了大媽一句。現在的車速是301公里每小時,江城到赤壁怎麼地也有近200公里遠。按照這個時速的話,沒有40分鐘是到不了的。現在纔開車多一會兒,起身等着起碼要等半小時。
“哦哦,第一次坐這個,弄不明白。謝謝你啊小夥子。”大媽見我提醒她,又重新坐了回來。果然,足足半個小時之後,高鐵才逐漸減緩了速度準備進站。這個時候,我提醒大媽可以起身準備下車了。
“要的士不?要摩的不?”一出站,一羣人就迎上來熱情的打着招呼。我揹着包兒,站在門口對他們擺擺手示意不要。然後等人都到齊了,我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信息,這才帶着衆人邁步向不遠處的公交車站走了過去。
“程小凡同志,歡迎來赤壁。”公交車站旁,停了一輛中巴。中巴車前站着一個身穿黑色羽絨服的中年人,見我們走了過來,他揚了揚手裡的手機向前迎了兩步說道。
“外邊冷,我們上車說。”跟我們一一握了握手,中年人拉開車門示意我們上車道。車上開了空調,乍一進去就覺得一股子暖氣撲面而來。我們各自找位置坐下來,人家才示意司機開車。從火車站去市中心,約莫有個17-8站路的路程。在這段時間裡,中年人簡短地對我們介紹了一下這邊所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說,你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屍體給咬了。或者說,在本市存在着多少這樣的屍體。”車內開了空調,車窗緊閉着,我摸出一支菸來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又放回了回去道。
“是這樣的,不過慶幸的是,從昨天到現在,我們並沒有接到任何關於此事的情報。沒有情報,就代表着事情暫時還沒有繼續惡化下去。我們的人手實在緊張,小地方,平靜了許多年,對於突發事件的處置準備上也是有所不足。所以不得已,我們才向上級要求支援。”搓了搓手,中年人對我說道。雖說大家都同屬一個組織,可是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願意去張嘴求援。都有自尊心的,沒人想讓別人看低自己。就跟過去打仗似的,雖說大家都在爲一個皇帝效命,可誰不想多立功勞讓同僚高看一眼呢。
“大家就先住在這裡,這個地方交通比較方便。四通八達的,有個什麼情況也能及時反應過來。”20來分鐘之後,中巴車停在了一處酒店門口。中年人將我們領進酒店,在前臺拿了門卡後對我們說道。誠如他所說,這個酒店所處的地段那是相當的好。出了門就是一個十字路口,從這裡隨時都能趕往東西南北任何一個地方。而且馬路斜對面,就是一排各種檔次的酒樓,吃飯什麼的也方便。酒店門口就是公交車站,想搭公交或者是想打車都是分分鐘的事情。當然,在酒店出門右手邊有一條衚衕,裡邊有着不少的按摩店,隨時可以爲有需要的人們提供服務。要是嫌那裡不安全,或者檔次不夠,酒店內部二樓就有桑拿洗浴。
十個人開了4間房,其中3間是3人標間,我則是單獨住進了一間大牀房。等把我們住宿的問題安排妥當了,中年人又領着我們來到街對面準備請我們吃飯。赤壁的菜挺不錯,很合我們的口味。吃完之後,我推辭了人家想要帶我們轉轉的邀請,帶着同僚們就返回了酒店。我們需要保證充足的體力,用以應付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請給我一張地圖謝謝。”進了酒店,我問前臺妹子要了一張本地的地圖,然後坐到大堂的沙發上抽着煙研究了起來。東西南北的地形倒是不復雜,複雜的是這當中有很多小衚衕。對於我這個外地人來說,這些小衚衕是最讓我頭疼的地方。因爲我不知道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鑽進去還能不能順利的鑽出來。
“喝杯茶,研究地圖呢?”中年人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陪我們一起回到了酒店。見我皺眉在那裡看着地圖,人家給我端來了一壺茶水問道。
“我在想啊,是不是可以將我們雙方的人摻雜在一起。一個赤壁的同志,帶一個小城的同志。這樣一來,我們可以分成十隊。東西南北,各安排一隊之外,還能在中心位置預留下一隊隨時準備支援。最關鍵的是,這麼做我們不會迷路。”我將托盤裡的杯子拿起來,清洗了一下之後替人倒了杯茶說道。
“可以啊,我也是這麼考慮的。畢竟你們對這裡的環境不熟,要是咱們兩邊的人互相搭配着,一來人手上足夠了,二來也不會因爲迷路而耽誤事。”人家聽我主動提出來合併,很是高興的說道。之前他就這麼想了,不過擔心提出來會惹得我們不快而已。商量妥當之後,中年人當時就給赤壁分部打了個電話,召集人手到酒店來跟我們會和。
“那就暫時這麼安排着,從現在開始,大家就互相配合着工作。工作過程中不要說方言,儘量都用普通話進行交流。搭檔之間最好了解一下對方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工作的時候揚長避短,注意安全。”等人都到齊了,我們回到房間開了個小會。會上那個中年人,也就是這裡的負責人提了幾點要求。對此我表示贊同,特別是方言那塊兒我覺得應該如此。要不然遇上事情,一個說赤壁話,一個說小城話。你也聽不懂我在說什麼,我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那事情還怎麼辦?
“小凡同志有沒有什麼補充的?”最後人家問了我一句。
“市局周圍,需要安排一隊去排查。”我攤開地圖,用手指在市局範圍內畫了個圈說道。
“爲什麼?”人家追問着。
“咬死法醫的那具屍體,就是從市局驗屍房跑掉的。大家以爲,它會去哪裡?”我聳聳肩膀靠在椅子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