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皇兒,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啊!皇兒,你不能丟下母后一個人啊!母后沒了你父皇了,不能再沒有你了,皇兒,皇兒,你醒一醒啊!”
袁炎時機抓的很準啊!就在小墨麟口吐鮮血那一剎那間,袁炎便是猛的從龍椅上翻身下來,跪倒在椅子邊,將地上的小墨麟抱起來,摟在懷中,又哭又叫,眼淚水直飆,成一百八十邁速度,在淚腺上狂奔不停啊!
袁炎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欲絕,更是看得滿朝文武,個個怒火中燒,一衆文武百官,紛紛站出來,責罵冷清,大叫道。
“皇后娘娘,如此對待一個三歲大的孩子,你真的下的去腳?”
“皇上因你而死,你如今更是一腳將皇上唯一的親骨肉替死,冷清,你不配做北峰帝國的皇后。”
“大內侍衛哪裡去了,快進來,將這潑婦捉了,拉出去斬了。”
……………
喝罵之聲,不絕於耳,冷清收起腳,愣是壓根兒沒反映過來,轉身看着袁炎抱着孩子痛哭不止,冷清短暫的疑惑一陣之後,方纔弄明白了,天啊!她中計了。
而且,還中的這般完美。
剛剛,小墨麟走來的時候,冷清真的不應該飛起一腳,冷清恨死自己這該死的本能了,此時此刻,冷清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根本就洗不清了。
那一腳,她可是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踢的。
而且,這個時候,就連殿中站着的奔雷和怒豔,都有點兒呆滯了,他們搞不懂,冷清幹嘛好端端的,要踢小墨麟一腳呢?而且還下腳那麼重,要腳就將小墨麟踢成那樣?
滿朝文武百官,羣情激憤,喚來一衆大內侍衛,將冷清衆人,團團圍住,趁熱打鐵,袁炎輕輕將懷中小墨麟放開,然後,伸手試探他的鼻息,袁炎這一探,當即便是癱軟在了龍椅旁,整個人動彈不得,預示着,冷清這一腳,已然將小墨麟,踢死了。
天啊!小墨麟一死,羣臣再也忍受不了冷清,要不是懼怕冷清,恐怕一衆人,一早就衝上來,將冷清打死在了當場了。
場面一度失控,冷清心中慌亂了,可就在這時,一道大喝聲,卻是突勿的自殿外響起,瞬間,便是將金孿大殿內的一衆人喝住,將失控的場面,鎮了下來。
“金孿大殿內如此宣囂,皇兄四十九日祭奠還未過去,爾等便如此喧囂,還不速速退下?”
尋着聲音看去,一衆人才發現,北辰家四兄弟來了,說話的,正是北辰明楓,必竟曾是北峰帝國的一代神將,此語氣一喝,那自是霸道十足,能鎮住場面,那倒也是不顯得稀奇。
將場面鎮住,北辰明楓四兄弟,才走到殿中,先是與奔雷和聽風四人打了個招呼,北辰明楓纔看着龍椅旁站着的冷清,嘴角浮現出了微笑。
三年不見,冷清還是那般的漂亮,一身氣質還是那般出塵,看着冷清,北辰明楓的心中,勾起了三年前的諸多回憶,那一幕幕襲上心頭,就是北辰明楓都在不經意間,雙眼開始溼潤了。
冷清則是靜靜的看着北辰明楓,也不說話,天知道,這一刻的冷清,心頭再想些什麼?或許,冷清委屈的很想投進北辰明楓的懷中,嚎啕大哭,又或許,冷清無耐的很想與北辰明楓說上三天三夜啊!
兩人對視了良久,北辰明楓才終於是木納的開口,笑道:“三年了,別來無恙啊!你還是和三年前一樣呢!沒啥變化啊!”
冷清眼淚掉下來了,看着模糊的北辰明楓,冷清應道:“是啊!你倒是變了很多了,比起三年前的你,你真的不同了。”
北辰明楓呵呵一笑,嘆道:“哪裡會不同呢?不一樣是一個廢人嗎?這三年裡,三哥可是想你的很啊!你做事一向是有原因的,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三年,在這兒,當着大夥兒的面,你老實告訴大夥兒吧!這三年,你到底去哪兒了?又爲什麼會假死?理由是什麼?”
冷清苦澀的笑了,是的,她給不了北辰明楓,給不了滿朝文武,給不了整個北峰帝國老百姓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爲她的解釋,本身就不具備合理性。
微微搖搖頭,冷清伸手輕輕將眼淚拭乾,悲極反笑道:“我給不了你們任何解釋,如今,冷清回來,只想要你們將皇上的遺體給冷清,冷清要帶着皇上的遺體,去求仙問道,冷清只能告訴你們,冷清來的目的,不是要重做北峰帝國的皇后娘娘,而只是要借這皇后娘娘的身分,將皇上的遺體帶走,本來,一直我都是這樣想的,不過現在,恐怕是不現實了,還不如向你們坦白的好。
還有就是,不管你們信不信,袁炎懷裡的這個孩子,一早就死了,他不過是別人操縱的一具屍體而已,我剛纔那一腳,不過是本能反映罷了。”
“胡說,胡說,你一腳將皇兒踢死,居然還如此不知羞恥,編出這樣荒唐的藉口?那你可見過,死人能跑來跑去,能來安蔚他母親的?冷清,你太狠心,我今天與你拼了,替我皇兒報仇。”
袁炎真的按耐不住她對冷清的恨了,本來,按照計劃,她需要裝可憐,可是這一刻,看着冷清,袁炎很想將之碎屍萬段。
而且這個時候,她若要衝出來殺冷清,這是很合理的事情,沒人會說她的不對,相反,大夥兒還會支持她,必竟,是冷清一腳將她的兒子踢死啊!
天下哪個做母親的,在這種時候,會不衝動的?
袁炎說完,便是怒衝向冷清,飛起一腳,直襲冷清要害,冷清哪裡會讓袁炎擊中?一個飛身,躍至金孿殿大門口,冷清瞪着袁炎歷喝道:“要打,冷清一定奉陪,但是,冷清沒有時間與你究纏,如果你也愛着皇上,那便放冷清帶着皇上離去,冷清時間不多。”
袁炎正準備衝將過去,北辰明楓卻是大步邁上前去,將之堵住,喝道:“有話好好說,我相信她,她不會無緣無故殺了小墨麟的,這之中定是有着誤會。”
袁炎怒了,一把推開北辰明楓,反駁道:“誤會?怎麼死的不是你兒子?你們都是一丘之壑,今日,我袁炎便是要將冷清捉了,碎屍萬段。你們還等什麼,將他們抓起來,凡是與冷清有關的,一併給我抓起來。”
袁炎這一喝,一衆大內侍衛,紛紛一躍而上,舉起手中長矛,將奔雷與聽風四人團團圍住,四人還來不及抽刀,一衆大內侍衛的長矛,便已經駕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金孿殿後,早已做好準備的袁炎與樑誼,便也是帶着一衆精兵,躍入殿中,將北辰明楓四兄弟,整個給架住,看那架勢,頗有要將四人就地正法之勢。
袁炎要想易北辰家的江山爲袁姓,那麼,凡是與北辰宣代有關,有資格座上皇位的人,都難逃一死,這一點勿庸置疑,而此時此刻,袁炎有足夠的理由,將這一衆人處死,就算袁炎真的這樣做了。
這放在衆文武百官的眼裡,也不過是袁炎愛子心切,一心想爲兒子報仇,所以殺了冷清一衆人而已。
這一次,冷清真的輸了,她完完全全的敗給袁炎了。
呆站在金孿大殿門口,冷清看着居高臨下的袁炎,冰冷的臉上,呈現出了一抹難以言明的複雜的情緒,這情緒是什麼?就連冷清自己都不知道。
冷清來這個世界,經歷過無數場惡戰,她從來都不曾懼怕過,也向來戰無不勝,可這一次,冷清真心覺得很無力。
面對這局勢,冷清的心在狂跳,爲了奔雷,爲了聽風,爲了北辰明楓,爲了他們,冷清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做事衝動了。
冷清很後悔,自己這一回來,居然毫無防備,這才着了袁炎的道了。
袁炎這招實在是太高了,冷清想來想去,卻是輕輕垂下手臂,偏頭看着袁炎,笑道:“虎毒還不食子,你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犧牲拿來對付我。足已見得,你早已成功了。換做是我,我一定做不到,我寧願自己死,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受到任何一絲傷害。你永遠不知道,對於我來說,想要一個孩子,那有多難。”
“你永遠不知道,對於我來說,想要一個孩子,那有多難。”
是啊!就爲了這句話,這三年裡,冷清無時無刻不再努力着,只爲有朝一日,能懷上孩子,嘗試一番做母親的滋味兒。
冷清的這種要求,真的不過分,但是對於冷清來說,這不過的要求,卻是太難太難了,面對袁炎的絕訣,冷清自認爲,她早已輸了。
這場爭鬥,冷清已然無力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