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也許真的變了,林以辰不可逆,林以辰應該也知道心衣逝世,於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來講,家人去世是最傷最痛的,可林以辰一個電話也沒有,一句問候也無!
這個世界,沈恩衣終於知道,最死心眼的女人不會幸福。
如果可以,她應該好好想想!對於林以辰,她愛過,恨過,但這也都是過去,她想起他的好會心酸,但他的不好呢?太多太多,其中絕情冷漠就是最大之過。
你剪了我的翅膀,你要我怎麼飛?
你希望我飛黃騰達,但在我飛黃騰達的路上助過我嗎?哪怕一丁點的陪伴,愛護!
沒有,這個貓一樣的男人,他有的,只是深沉!
林以辰說給不了她想要的,但林以辰,你知道我心中想要嗎?沒有錢,有愛也行,或者反過來,沒有愛,有錢也行,林以辰,你心中的家有我嗎?何曾放了我,這個十七歲跟了你,十八歲給你生娃,你十幾年的妻一個家?想好?誰不想好?可人情淡漠,事實如此。
不愛就是不愛,哪有那麼多前因後果的理由!如果反過來是林以辰兄妹去世,接到消息時,沈恩衣肯定不顧一切飛奔而去!
太平盛世,其實我們都活在簡單世界,特別是彼此生活十年愛過又熟悉的人,在她看來,兄妹去世是天使斷臂,罷,也罷,別自欺欺人的自作多情!
北方到南方的路不好走,幸不幸福不要假裝,也不要欺騙。
“恩衣,到我們了,別在心裡想那拔遲到的隆鬆了好嗎,他們再怎麼遲到也是來了!”沈薰衣道。
沈恩衣一看,那拔隆鬆衣着花梢雜亂,輕浮唐突,但一想到心衣還在那冰涼徹骨地躺着,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人間多個朋友就少個敵人。
今生,沈家,不止心衣,連薰衣雲衣,她們都很羨慕那種無憂無慮又無辜兮兮的人,這樣的人,既使千斤之擔壓在別人身上,他們也能哼着調唱着歌,你別看他們軟綿綿輕飄飄,像人間天使一樣,實際上一有機會,他們就是惡鬼,吸你的血吃你的肉,恨不得高高在上地將你踩在腳下,然後,神聖又張狂地唱着逝歌。
他們天生長了一副嘲笑,落井下石與看熱鬧的嘴臉,只因他們有一雙黑天翼!
“別惱了,最多隻打一次交道!”沈薰衣溫柔友好道。
“好!”
沈恩衣又挽起沈薰衣的手,這個動作她執行千百次!
“你爲什麼這樣,去哪都讓我一起!”
“我喜歡你呀!”沈恩衣說!長夜漫漫,她可不敢她說她害怕黑暗。她的心,因爲姐姐拾手而得的存在,兩個人更加的心連心!
救命稻草怎麼抓?
救命稻草其實不用抓!追根究底,用稻草救命是救不了的!沈恩衣想着,執着的執沈薰衣的手,漫天煙霧中,兩個人的心似靠得更近了。
沈恩衣本以爲會一直抓着沈薰衣的手走下去的,她們每人提了一袋香竹,沈薰衣拉着沈恩衣邁進靈堂後,沈薰衣的手就突然大力的放開,嚇了沈恩衣一大跳!
她只見沈薰衣把手裡的香燭往棺材那碰放着,動作之快,似乎只要它們不散不亂不扔就行,沈恩衣還來不及反應,沈薰衣就兩隻手捂臉,整個人頓時“哇哇”地哭了起來。
姐姐哭靈!這完全是沈恩衣沒有想到的,她見沈薰衣突然這樣,嚇得傻了,有一會,她目瞪囗呆地站着,她不喜哭靈,眼淚也早已在來時如數哭幹!
好像很多人在看!
因爲在沈薰衣哭靈後許多人去勸,沈恩衣一時手足無措,想想也應該不再那樣目瞪口呆地站着,於是也蹲下來,學着沈薰衣的樣子捂了臉,但哭靈她真的不會,她安安靜靜的,任淚爬臉雙陝。
她明白,這是最後一天陪心衣,從今往後,那個叫哥哥的人與叫雲衣,薰衣,恩衣的人,都各自行走,越去越遠。
她終於知道中午爲什麼要靈前掛丈,丈布把外面的人隔離開來,因爲哭靈的人撕心裂肺,哭相太醜。
雙眼馬上變成兩個畜淚已久的水管並且伐囗已經打開,不會哭靈就不哭,只流眼淚,剛開始沈恩衣哭不出聲,但旁邊的沈薰衣哭得幾經暈厥,沈恩衣看了心疼。
“別哭了姐姐,別哭,別哭,別哭!”
兩姐妹抱成一團,但此情此景,怎又讓人不淚如泉涌!
許多人過來抱薰衣,也溫柔的抱着恩衣!
“都乖,別哭了,都擦淚,快去吃飯!”
那些人叫道!
沈恩衣怕姐姐不聽勸,收了聲氣,但眼淚仍像涌泉,幾個人好不容易拉了沈薰衣出來。巧遇沈雲衣送客,三姐妹碰頭。
“雲衣姐,你今晚走不走?”沈薰衣問!
“不走,今天一個晚上,我留下來陪你們!”
場壩視野空曠,沈恩衣抹去腮邊的淚!三姐妹手牽手站着,許多人看着但也足夠。
晚飯輕鬆多了,有人叫沈恩衣喝酒,她聞了一下,搖了搖頭。
“等會還接客!”
上菜幫忙的人,她見到每個都問:“你吃了嗎?”
不管吃與不吃,大家都十分辛苦。
有時候,沈恩衣也聽着他們講些什麼,各類奇聞趣事,真是美好又悲傷的夜。
那拔遲到許久的龍鬆,沈恩衣體貼地給他們安排了一個爐子。
一會兒,介紹龍鬆的人也到了。他看到沈薰衣,似乎特別開心!喝了酒更是滔滔不絕了。
“最近忙,家裡正在建房子!”
“我知道你!”沈恩衣說:“就是上次給我買水果的那個大老闆!”
“什麼老闆,你纔是老闆!”
“可是我已經認識你很久,我是從我姐姐薰衣那兒認識你的,我姐經常說,這個叫李友常的人幫了她什麼什麼忙,久而久之也就認識了!”
沈薰衣說:“是的,不管大事小事,他真的全都幫了我,李友常,你以後新房子請酒也叫我!”
“一定一定!”
沈恩衣起身給他們倒酒,沈薰衣家的叔能喝卻慎喝,二姐夫瓷板,姐夫的弟弟還有弟媳都不喝,而且吃完飯也還要連晚趕回去。
“老師和護土,姐夫的弟弟還有弟媳兩個人絕配,但經常加班,請不到假!”
沈恩衣沒有講什麼過分的話,倒成了一個十分忠誠的聽衆!一會母親也來,她已經吃飯,看到臨桌的人,又講起心衣生前之事。
“他呀,要了一棵大大的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