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腦子渾渾噩噩的,不停地對自己說,這樣不是挺好的,原本就應該是如此,可卻又有種焦躁,直到太陽落了山,劉徹都沒有來叫她,穀雨心底生出失落來,用晚飯的時候,直接跟送飯的僕人要了一壺酒。
她沒怎麼喝過酒,可是這時候,彷彿只有酒才配得上她落寞的心情。她大口大口地嚼着菜,不一會兒,酒來了,不過端着酒的人卻是劉徹。
劉徹進來的時候,穀雨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微微地震動了一下,明明那心頭有絲甜甜的味道,卻不得不擺出一副冷冰冰滿不在乎的面孔,“皇上怎麼到這裡來了?”
劉徹笑道:“我聽說你要借酒澆愁,想着一個人喝悶酒,總是不好的,索性朕興致不錯,陪你喝上兩杯。”
“誰要借酒澆愁,別自作多情了。”穀雨強撐着。
劉徹故作訝然道:“咦,朕不過說你是借酒澆愁,怎麼就成自作多情了?莫非你這愁還真的是因爲我?是不是看我一整日沒找你,心裡頭悶得慌,想得慌?”
穀雨被劉徹說中心事,面色一紅,“我纔不想呢,我巴不得皇上別來找我麻煩,子夫姐姐能把皇上照顧得好好的,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劉徹眉頭一聳,將穀雨的那點小心思全然窺破,往酒盞中倒滿了酒,若無其事地說道:“聽這語氣,竟是吃醋了。”
“吃醋?”穀雨分貝立馬又高揚了幾倍,心虛地一把奪過劉徹手裡頭的酒盞。“哼哼,皇上想得太多了,奴婢纔不會吃醋呢。奴婢只是覺得悶在這裡實在無趣,所以纔要討酒喝。”她爲自己找到的這個理由十分滿意,一仰脖子把酒盞裡頭地清酒喝了個乾淨。
那酒聞起來的時候很是甘甜,穀雨誤以爲度數不高,直到落了肚,才猛地覺得頭一懵。差點就歇了菜,舌頭大得跟煮熟了似的全無感覺。穀雨心底一沉,剛纔那一口估計至少有個二兩,該上頭了。
劉徹瞧着穀雨那窘樣。臉上洋溢着笑,又倒了半盞,這次卻是端了起來,擱在自己的面前,“酒呢。是用來行樂,不是用來消愁的。喝的時候,也要講究方法,先聞氣息,第一口,小抿一下,淺嘗其味。方可再品第二口,這樣也不易醉。喝酒最忌諱你這樣喝急酒。”
他地笑融在酒中。穀雨昏昏地眼睛盯着他看。只覺得自己地臉頰火辣辣地燙。她強撐着靈臺一點清明。一把奪過劉徹手裡頭地酒盞。“我纔不要你教。你趕緊出去。愛怎麼喝是我地事。”
她一逞強。把那半盞酒又倒下肚去。劉徹一滯。瞧穀雨這神情。已然不對。“開始找酒喝。沒想到這樣快就醉了。你還真是不勝酒力。”
穀雨剛纔那一口喝急了。不消一分鐘。就直接進入了狀態。暈暈乎乎地朝劉徹直襬手。“你趕緊出去。趕緊出去。我……我……”她舌頭有些不靈便。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倏地站起身。下意識地想要回牀上去躺着。
她東倒西歪地。還沒站起來就要歪下去。劉徹一把將她拉在了懷裡。穀雨被劉徹這一拽。本來就殘缺地平衡就更加找不着了。整個人都撲了過去。臉貼着他胸口。說話地時候。嘴脣貼着他前胸地外袍。震得他地胸口麻麻地。“你……你還不出去?”手裡頭地酒盞早已經拿不住。跌在地上砰地響了一聲。
劉徹把穀雨打橫抱起。放倒在牀上。橫陳地美人。在夜色下總是讓人有種**在升騰地感覺。穀雨地臉紅撲撲地。配着她那雙有些倦意地眸子。卻更加撩人心扉。
劉徹看着她嬌豔欲滴地紅脣。俯身在她地耳畔輕輕說了一句。“我想要你。”穀雨雖然酒醉。但將他那四個字回味了一遍。卻也好像明白是什麼意思。伸着她地大舌頭就含糊地拒絕。“不可以。不可以。”兩隻手胡亂揮舞着。只可惜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劉徹低頭啄住穀雨地香舌,濃濃的酒氣,任人採摘地嬌媚,讓劉徹溫柔而輕緩的親吻逐漸化作了粗魯和狂暴。嘴脣遊移到她地耳廓,她那精緻的耳廓不知是因爲興奮還是酒勁早已經變得通紅,他輕輕地舔了一口,穀雨敏感地動了動,他像是得到了最好的訊號,對着耳朵輕輕地吹了一口氣,熱風夾帶着男人的氣息,鑽進耳孔,穀雨整個人再度顫抖了起來,“你……你說了不動我的!”
他的手正輕解羅衫,猛然聽到她這句含糊不清的話時,不禁微微停滯,手猶豫了一下,擱在她起伏的身上。
穀雨惺忪地睜着眼睛,繼續重複着剛纔的話,“你說了不動我的,你……你要是再不走,我……我可就……可就堅持……堅持不住了。”
她這一句話頓時將劉徹漸漸壓熄的慾火給撩了起來,瞬間成了熊熊之勢,他狠狠地咬住她的脣,“堅持不住就別堅持了。”手頭再不猶豫,輕易地就解開了穀雨的衣衫,**眼瞅着就要燃燒成灰燼。
門外忽然響起了急急地敲門聲,把屋內和諧的氣氛給破壞得正好合適,劉徹怒吼道:“誰?”問完纔想起這是穀雨的房間。
“皇上,皇上,出大事了!”竟然是來找自己的。
劉徹看着身下的穀雨,好容易等到今日,說什麼也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誰知道這丫頭明日酒醒了會不會又反悔,“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皇上,邊關危急,匈奴突襲肅郡!”
“什麼?”這一聲急報瞬間把劉徹的慾火淋了個乾淨,他倏地坐起,眼眸中劃過一絲驚異,他看了一眼牀上迷迷糊糊又情動的穀雨,爲難之下,最終只是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了聲“等我回來。”便將錦被拉過來蓋在她身上,急匆匆地出了門去。
穀雨早已經意亂情迷,也說不清是酒醉得厲害,還是仗着喝多了撒酒氣,潛意識裡頭把剛纔的糾纏當作了一場春夢,直到劉徹的氣息已經散去,她卻還沉在那夢裡頭不肯醒來,喃喃地答應:“好啊,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