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柳暮星是當真沒有替葉紀英找錯媳婦兒。
在關鍵的時候,鄭雅兒果然是能幫得上葉紀英的忙。
“是啊,實在是太巧了。
若非不然,只要證明了母親左臂上並沒有什麼傷痕,母親的清白自然也能分明瞭。”
鄭雅兒幽幽嘆了一口氣,眼睛晶亮,語氣卻是極爲遺憾。
老虔婆的左臂受了傷,不管原本有沒有疤痕,都是無法判斷出來的。
這麼一來,哪怕他們證明不了老虔婆的清白,
可是孟良城也休想有證據,直接治了這個老虔婆的罪。
鄭雅兒要的不多,就只有這一點。
只要證據不足,那麼老虔婆的事兒,暫時的影響不會被擴大到最惡劣的情況之下。
到時候,只要一天證明不了老虔婆不是大伯的親爹。
那麼大伯就絕對不可能對小葉府下狠手,做事做得太絕。
有這麼一個讓小葉府喘息的機會,三皇子與果郡王的手腳快一些,
在葉紀譚這個大伯發難之前,先把葉紀譚給解決了。
到時候,那就什麼麻煩都沒有了,而整個景博侯府也會成爲他們小葉府的東西。
“不巧,沒了這個疤,本侯這邊還有人證。”
葉紀譚瞥了鄭雅兒一眼之後,就讓孟良城傳證人。
孟良城聽到葉紀譚早有準備,而且手段絲毫不遜於小葉府,自然是高興。
“帶證人!”
孟良城一拍驚堂木,葉紀譚所說的證人果然被帶到堂上。
此人一出現,無論是鄭雅兒還是葉老夫人,臉色都忍不住變了變,惡狠狠地瞪着來人。
頂着小葉府衆人似要把自己吞了一般的目光,於嬤嬤繃着一張老臉跪了下來:
“罪婦於氏,拜見大人。”
“你既自稱爲罪婦,那你倒是好好交待一番,你犯了何罪。”
小葉府衆人的反應,孟良城全看在眼裡。
正是如此,孟良城知道,只怕這個所謂的於氏也是此案的一個關鍵人物。
“回大人的話,罪婦乃是葉老夫人柳暮月的陪嫁。
但是罪婦心有不足,當年,被二小姐柳暮星所收買,看着二小姐害死了大小姐之後,又霸佔了大小姐的一切。
二小姐在侯府幾十年,之所以無人發現,全是受罪婦相助。
若無罪婦相助,二小姐早就在侯府漏了底,被人懷疑了。”
“原來如此。”
有了於嬤嬤的供詞之後,孟良城纔算是把整件事情都串聯起來了。
而有些之前想不明白地方,此時也全都通順了起來。
“你血口噴人!”
葉老夫人瞪着於嬤嬤,不屑地說道:
“大人,此婦人的話,不可盡信。
她的確是個忘恩負義的奴才,更加背叛了我這個大小姐,她對不些我這些年來待她的好。
看她那麼多年跟在我的身邊,沒有功勞,也算是有些苦勞。
我這纔好心把賣身契給了她,還她自由身。
誰知道,賣身契纔到手,她倒是真的把老身這個主子忘得乾乾淨淨。
前些日子,她做錯了些事情,老身不過是念叨幾句,她便完全念不起,
一字未留地竟然跑了,害得老身擔心了許久,深怕她一人會發生什麼意外。
這些日子,老身可是派了不少人去找她,再怎麼樣,一個誤會也不及一條人命來得大。
誰知道,這個死奴才倒是對老身懷恨在心起來,竟編了如此荒唐的一個故事,欲害老身。
孟大人,你該替老身做主嚴懲了這個奴大欺主的東西纔是!”
說完,葉老夫人氣得更是喘得厲害。
葉老夫人瞪着於嬤嬤的眼神之中,滿是惡毒之意。
而她也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去看葉紀譚這個侄子。
她擔心自己一擡眸,看向葉紀譚之後,她看着葉紀譚的時候,眼神會比看着於嬤嬤的時候更是惡毒幾分。
“孟大人,臣婦有證據,可證明自己所說的一切,皆是真的。”
於嬤嬤深吸了一口氣,她在老夫人的身邊伺候了那麼久,老夫人會有些什麼手段,她會不知道嗎?
在大小姐這件事情上,老夫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抵死不認。
“證據,在哪兒?”
葉老夫人的能言善道是孟良城所沒有想到的。
孟良城表示,要是他的那些犯人個個都像葉老夫人這般善於詭辯,
那他的破案率,可就要低上許多了。
“大人,此乃是當年二小姐收買罪婦之物。
若是當年的二小姐當真早就意外摔下懸崖而亡,
那麼二小姐從姜家帶出來的那些嫁妝,也該是落於崖下才是。”
於嬤嬤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塊雙蝶比翼玉佩,逞到了孟良城的面前。
“的確如此。”
孟良城點點頭,依照衆人的說法,當年“柳暮星”沒有回到柳家就落崖死了。
“柳暮星”的那些嫁妝,自然是隨“柳暮星”一起葬身懸崖底,無人問津,消失於世纔是。
“但是大人,此雙蝶比翼玉佩卻是當年柳家替二小姐柳暮星準備的嫁妝。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姜氏母女,想來,她們應該對此還是有些印象的。”
得到肯定之後,於嬤嬤鬆了一口氣。
虧得這些情況,王妃早就想到了,更是在王府之內,與她演練了許多遍。
若非如此,對她這個頭一次上公堂,而且還抱着必死絕心的人來說,怕是連話都講不清楚。
“有印象!”
這個時候,小姜氏卻是有了反應:
“因着這個玉佩極是漂亮,當年民婦年幼無知,看了很是喜歡,曾經問柳暮星這個嫂子討要過。
柳暮星氣性小,對民婦不捨得,對自己的嫁妝更是看重不已,不願意送給民婦。
當時,爲了這塊玉佩,民婦還曾與柳暮星掙搶過。
後來玉佩不小心碎在地上,雖然是沒有碎,卻有了一些瑕疵。
此物到底是不是柳暮星嫁妝的那塊雙蝶比翼玉佩,大人只需要看看便是了。”
“不錯,的確略有瑕疵,損了這塊玉佩的精美。”
孟良城拿着玉佩一看,馬上肯定了小姜氏的話說得都是真的。
“若非這塊玉佩已有瑕疵,否則的話,二小姐亦是怎麼肯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