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站起身,一邊揮舞着胳膊,一邊道:“在出現異能者、智屍之前,喪屍就已經對人類倖存者展開無差別攻擊了,但是倖存者們依然生存了下來,並且建立了一個個據點,實力一直在緩慢卻堅定地恢復之中,所以喪屍的無差別攻擊,並沒有想像的那樣可怕,只要它們的智力沒有恢復覺醒到一定的程度,這種無差別攻擊依然存在種種缺陷,尤其是一盤散沙式的團體結構,讓喪屍難以形成真正的集團式攻擊。”
王路瞟了在場的智屍一眼:“而且我們現在也別無選擇,腳盆國的智屍已經能讓它們的喪屍攻擊碧宵她們,實現了無差別攻擊,我們如果不攻破這個難題的話,就等着腳盆國的喪屍將我們吃光抹淨吧。”
他頓了頓:“我知道各位都有漫長的生命,但是誰都不敢說能準確預測未來的變化,在生化病毒剛剛爆發時,我們怎麼會想到居然會出現異能者、智屍、各種種樣的進化方式,腳盆國的核智屍更是在我們意料之外,但是不管我們承認不承認,這一切都發生了。我們不可能因爲未來的不可預知性,而停下我們的腳步,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因爲有一點是確鑿無疑的,那些困於原地不敢前行者,絕對死得最快!”
棟棟點了點頭:“王大叔說得有道理,所以剛纔我與潘爺爺交流後,還是認爲。可以把我們對喪屍長期研究的一點心得,告訴給你,以及在場的各位。說起來,這原本就是我們參加進化研討大會的目的,固步自封是沒有未來的,生化病毒一直在持續的不停的改變着這個世界。我們只有追隨它的腳步才能生存下去。要不然,總有一天,我們也會如同舊人類一樣被滅絕。”
王路有點不以爲然,棟棟人小口氣大,舊人類還沒滅絕呢,老子崖山就有萬多號人,從人口數量而言。舊人類依然遠遠站在智屍的上風,不過,他此時更關心喪屍無差別攻擊一事,忍不住催促道:“棟棟小朋友,還請你詳細說說如何讓喪屍無差別攻擊。”
棟棟倒也坦率,他象個小大人一樣揹着手道:“據我們研究的成果,喪屍實現無差別攻擊的首要條件。就是智力的大幅度提升。只要它們能有3、4歲孩子的獨立意志,那它們之間就會互相爭鬥,互相殘殺。”
王路摸着下巴道:“你說得有道理,就象你們智屍一樣,我至今還記得我第一次遇到的兩隻智屍,當時智屍與智屍之間依然存在着同類不相殘的本能。但那時智屍已經懂得驅使喪屍做自己的炮灰了,私心。私利,已經在你們心中萌芽。等到智屍們持續覺醒,越來越聰明的同時,自我獨立意識也就越強,到了現在,智屍之間的爭鬥已經成了常態。想來喪屍,也早晚會走上這一條道路的吧。”
棟棟看向譚櫻夫妻:“據我們瞭解,已經有智屍在探索這條道路,而且他們的導師,就是王大叔你。”
譚櫻上前道:“這位小朋友指的是我們採用勞動進化法訓練喪屍吧?我想你肯定誤會了,勞動進化法在促進我們大腦的進化覺醒的同時,也的確大幅度增加了喪屍的動作協調性,但和無差別攻擊卻是完全兩碼事。王路導師在我們進化上給了極大的幫助,我希望這位小朋友不要胡亂攻擊王路導師。”
棟棟平靜無波地道:“勞動進化法會最終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你身爲當事人,終有一天會看到的。”他看向王路:“當然,這一辦法實在太緩慢,對抵抗腳盆國的喪屍入侵毫無用處。”
戲肉來了--王路含笑道:“還請棟棟小朋友有以教我。”
棟棟道:“很簡單,腦電波,無比強大的腦電波,喪屍是通過腦電波接受智屍的指揮的,如果有強大到極點的腦電波強行命令它們,喪屍的同類不相殘本能就會被壓制,無差別攻擊也成了順理成章的事,甚至更進一步,指揮者想讓它們殺誰,它們就殺誰。”
王路一怔:“就這樣簡單?強大的腦電波?我自認爲腦電波還算強大,但是,至今也無法做到驅使喪屍攻擊別的喪屍或智屍。”他突然笑了一下:“你不會認爲我沒嘗試過這方面的實驗吧?”
棟棟道:“這裡當然還存在一個腦電波操作的方式方法問題。”他對王路道:“你聽說過合體法嗎?”
王路道:“聽說過,但具體是什麼並不瞭解。”
棟棟便將合體法細細解釋了一遍:“只要腦電波足夠強大,任意一隻喪屍都可以被合體。更重要的是,我和潘爺爺研究都發現,合體法不僅可以讓智屍喪屍之間實在思維、動作的同步,更能實現情感的同步。”
“情感?”王路一怔:“智屍不是沒有情感的嗎?”
棟棟點點頭:“是的,我們因爲進化覺醒的不夠完美,所以沒有情感,但是,王大叔,你卻是有情感的。當你和喪屍合體時,不僅僅你的思維、動作連你的情感,也在影響着喪屍,一隻有情感的喪屍,自然不受同類不相殘本能的束縛,到時候,王大叔你的怒火,將通過喪屍將死亡撒播到任何一個敵人的頭上。”
王路興奮得躍躍欲試:“真的是這樣嗎?情感,居然只要有情感就夠了?”
棟棟道:“當然,和腦電波一樣,你的情感要非常非常強烈,其強度之大要掩蓋喪屍的本能,同時,還要掩蓋它們的情感。”
王路一愣:“喪屍的情感?不對啊,喪屍不是沒情感的嗎?”
棟棟道:“當你和喪屍合體時。通過情感影響它們時,喪屍的情感也同樣被激發了。王大叔,喪屍和智屍並不是沒有情感,而是我們的情感被生理方面的變異給掩蓋,給壓制了,但是當你合體時。這些潛藏的情感必然會被激發出來。別忘了。合體時,你就是喪屍,喪屍就是你,喪屍的情感同樣也會影響你,所以你的情感一定要非常非常強烈,強烈到能完全壓制住喪屍不可。”
王路很興奮,是的。很興奮,他之所以舉辦進化研討大會,除了希望和智屍們和平相處外,另一方面就是企圖通過更廣泛的交流,得到關於控制喪屍的辦法。到目前爲止,他對喪屍的控制,依然是戰五渣的水平。明明自己的腦電波很強大。卻無法如臂使指的指揮喪屍。這好比《天龍八部》裡的名聲很壞的木頭段譽,北冥神功一身內力驚人,卻不會六脈神劍無法勁氣外放傷人制敵。
王路不無貪婪地思考着,自己的腦電波之強曾經讓十餘萬水庫喪屍臣服,如果能用合體法精確控制,自己就一舉擁有了十餘萬的喪屍戰屍。它們會無條件爲自己去殺人、殺喪屍、殺智屍……力量,這纔是真正的力量!
只不過。自己的情感不知道能壓制多少喪屍的潛藏的感情,自己需要--很強烈的情感!人類的情感之中,有何種情感是最強烈的呢?
歡喜與高興,肯定不是。
仇恨,應該是最強烈的情感之一吧。
當然,還有憤怒。
痛苦也算一種。
基本上看起來,強烈的情感都是些負面的情緒啊。
不過負面就負面吧,不是滿懷着仇恨、屈辱和痛苦,種花民族也不會念念不忘對腳盆國報仇雪恨了。那可是延續了整整120年的民族恨,國家仇。
王路突然心中一動,有一種情感也是非常強烈的,不僅強烈,而且衝動,不僅衝動,當它達到高潮時,還是不受獨立的意志控制的,那,就是性慾的快感。
在人類的種種情緒體驗中,性高潮,絕對是當之無愧的最強烈的。沒有之一,只有唯一。
勉強可以比肩的,只有毒品製造的化學快感了。
只不過,這性高潮可沒法和喪屍合體共享,要不然,在反侵略前線上,咱們種花家的喪屍突然“性致大發”,衝上去對着腳盆國的女喪屍“就地正法”,這雖然也是種報仇的方式,可實在、實在是不像話對不對。
王路搓了搓手對着棟棟和潘教授道:“要不咱們試一試?”
棟棟道:“沒問題,稍等一下,我這裡列個單子,請你手下找一些器材設備來,可以對下一步進行的喪屍控制試驗進行精確的監控和測算,此外,我們也需要給這裡在場的智屍朋友們製造相應的設備,以用來控制干擾腳盆國的喪屍……”
不說王路正在崖山忙碌着尋找控制喪屍無差別攻擊的辦法,封海齊帶着武裝部的一支車隊,已經風馳電掣地趕到了鎮海招寶山。
招寶山固六邑之咽喉,全浙之關鍵,而爲商船出入之要道也,歷來是兵家的必爭之地,封海齊、周春雨、關新等人匆匆登上山頂的威遠城,周春雨望着建於明代的威遠城頭上海天雄鎮四個大字,喃喃道:“沒想到,這處旅遊景點,成了咱們抗擊倭奴的第一關,這世事,真是匪夷所思。”
封海齊臉色沉吟:“這一仗,可不好打啊。”
一行人來到古炮臺上,那兒至今依然擺放着多門“我大清”時期的前膛鐵炮,這炮臺是傳說中用糥米汁合着黃膠泥製成的,“炮彈打上去會彈開來”,這炮臺歷經百餘年風雨,卻至今完好,站在炮臺上,前方3公里外就是滾滾的甬江出海口,天氣晴朗,一眼望去,混濁的江水和碧藍的海水分界線涇渭分明。
關新因爲炮擊慕天山莊闖了大禍,一心想將功折罪,他急切地道:“爸,咱們把那幾門加門炮弄上威遠城來吧,這處制高點易守難攻,咱們佔據了這兒,就能把登陸的腳盆國喪屍炸得屁滾尿流。”
封海齊板着臉道:“糊塗,這場戰爭可不是歷史上的抗倭抗英法的戰爭,怎麼能用老方法老觀念去套呢?腳盆國的喪屍智屍可不是英法聯軍的帆船艦隊。從理論上說,它們甚至不用船隻都可以渡過大海,這片大陸的任意一點都能登陸,我們光佔據招寶山威遠城有什麼用?”
關新臉色尷尬地撓了撓頭:“那我們怎麼辦?沿着海岸線佈防嗎?我們雖然有1萬多人,可是這樣長的海岸線,一萬多人撒下去。依然和撒胡椒麪差不多。處處設防,等於處處不設防。再說了,我們武裝部的中層幹部有限,沒法做到在所有陣位的關健節點上,都安排指戰人員,這樣一來,只能讓那些老百姓各自爲戰。那肯定要亂了套的。”
周春雨點點頭:“沒錯,就算是崖山上下都分發了武器,可老百姓就是老百姓,很多人原本就是各定居點的弱者,他們是在別處混不下飯吃,纔到崖山來的,對他們的戰鬥力和意志力。我們還是不要抱太多的期望。雖然王哥振臂一呼。崖山全體上下紛紛響應,可說真的,有多少人是真心的,有多少人是隨大流,又有多少人是在演戲,可真不好說。這戰鬥力和戰鬥意志都讓我懷疑。如果我們實施沿海岸全面佈防的話,我擔心出現一點被突破。就會全面失守。”
封海齊舉着望遠鏡觀察着入海口:“你們忘記了很重要的一支作戰力量。”
周春雨和關新一怔,關新一拍身邊的古炮口:“我知道了,爸你是說堡壘對不對,他們一定會支援我們。”
封海齊放下望遠鏡:“不,不是堡壘,堡壘遠水解不了近渴,我說的是喪屍智屍。”他長嘆了一口氣:“這次戰爭的真正主力,將是這片土地上的喪屍和智屍,沒有它們的相助,我們贏不了這一仗。”
他幾乎是自言自語地低聲道:“會有多少腳盆國的喪屍智屍入侵?1千萬?2千萬?還是更多?我們只有1萬多人,甚至到目前爲止,我們人類掌握的武器並不能高效的殺死喪屍,我們在崖山的安樂生活,都是王路的異能給予的。可是這一次,面對腳盆國的變異喪屍智屍,似乎王路的異能也不管用了。我們現在能依靠的,就只有那些智屍,那些在慕天山莊差一點被關新你一頓迫擊炮炸死的智屍。這可真是,絕大的諷刺。”
周春雨和關新面面相覷,沒想到向來對喪屍智屍疾惡如仇的封海齊,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因爲就在幾天前,他還站在堡壘一方,呼籲王路全力剿滅崖山附近的喪屍智屍來着。
就在這時,陳唯剛匆匆跑了過來:“封部長,好消息,堡壘已經得到腳盆國喪屍智屍入侵的消息,他們已經決定再派一架殲8赴崖山來作戰,希望我們立刻安排人手,清理莊橋機場路道,讓飛機安全降落。”
周春雨和關新一拍大腿:“這下可發了!一架殲8戰機,可有得倭奴受的了!”
封海齊卻沒有多少開心之色:“殲8?那是高空高速空戰用的,有沒有殲轟-7?我們需要對海對艦的戰機。”
陳唯剛面有難色的道:“那架殲8已經是堡壘掌握的唯一一架能投入戰鬥的飛機了,不過楊旭將軍正在想辦法,看能不能再找些戰鬥機來。對了,衛星照片正在下載,2個小時後,我們就能有腳盆國渡海的喪屍智屍的衛星照片了,這對我們佈防反擊有極大的參考價值。”
封海齊道:“多謝堡壘了。”
陳唯剛道:“這是國戰,說什麼謝不謝的太虛了,可惜堡壘的力量至今僅侷限於京津一帶,不能給你們更大的助力了。”
一羣人匆匆沿着古城牆走了過來,正是陳薇、謝玲、王比安、陳瓊、周子彥一大家子,謝玲一看到封海齊,劈頭就問:“老封,怎麼不在威遠城佈防,快,把大炮都拉上來,把炮臺前的樹都砍了,掃清視界。”
周春雨道:“封所正和我們商量而防的事呢,你們來得正好,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吧。”
當下,封海齊將自己的推測一說,大家都沉默下來,的確,這次大戰,似乎真是要以喪屍智屍當主角了。
陳薇輕輕咬着脣道:“老封,我從崖山來之前,王路正在幾個陌生智屍協助下,研究指揮什麼喪屍無差別攻擊的事,但一時還沒有眉目。只不過,李波的機械部正在加緊生產一些電子設備,據說有了這些設備,從慕天山莊來援助的智屍們,就能對腳盆國的喪屍產生一定的干擾。你說得對,這次作戰行動,應該圍繞智屍們展開。”
她衝後面一招手:“老封,我爲你介紹一下,這位叫譚櫻,是王路上次在、在山裡認識的朋友,她會告訴你怎麼沿海岸線佈防。”
封海齊看着陳薇身後,那名叫譚櫻的女智屍,目無表情,卻認認真真地向她點了點頭:“我們會全力配合譚……女士的方案。”
2個小時後,堡壘的第一批衛星照片送到了臨時設在威遠城大雄寶殿裡的作戰指揮部裡,一張張高清晰度衛星照片在陳薇、謝玲、封海齊手裡流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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