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小船晃晃悠悠的用了兩天時間,到了長盛沙。
進到潤東哥的書店中去找他,而此刻的潤東哥像似早已經等在這裡,見我風塵僕僕的回來,他也不說問侯一聲就立刻上前張羅道:“快走,怎麼這麼晚纔回來?你再不回來,我就一個人走了。”
“什麼會議,瞧把你急的?離開會不是還有五天時間那嗎?”
我很是不解,他這麼珍惜時間的人,這次竟然提前這麼多天就出發,不知道是什麼會議讓他這麼重視。
“這次會議內容很重要,保密!”
“切,既然是開重要會議,你又是穿着你這身衣服?”
“這衣服怎麼了,不是挺好的嗎?快走。”
“我剛下船,多累呀!你不能讓我多休息一天嗎?”
“你是鬥師,累什麼累?快走。”
“……%??”
之後剛下了船的我,又被潤東哥連拉帶扯的上了艘大的魔法船,我們兩人順江而下去往杭盛州,他要去開那個重要的會。
在船頭的甲板上,看着始終穿着那身洗褪了色衣服的身影迎風傲然站立,我很是無奈。
真是拿潤東哥沒辦法,潤東哥從來就是個不在意着裝的人,沒有個領導的樣兒,他從不想想一身得體的包裝對人的未來晉升有多麼重要,想在一個組織裡混,想升官,沒有一身漂亮的行頭,怎麼可能當大官?
就他這樣不開竅的腦袋,就算他表現得再積極,也是個出力不討好的命。
有時我在想,這應該是潤東哥從16歲就離開家,然後很少回家,沒有家人給他這方面指導的緣故,所以他纔會不注意外表的吧?
想了想,應該不是,我十一歲就離開家,我也懂得把自己打扮得光鮮水亮,這根本就是與生俱來的能力,臭美,這還用人教嗎?
想來想去,我只能把潤東哥的行爲用思維方式來劃分,他的思維方式與那些不拘小節的藝術家,以及那些雲遊詩人的裝束倒比較類似,只有那樣的人才會和他有同樣的視角。
那樣的人,他們只注重思維上的探索,他們更願意的是把思維內涵用另一種方式進行表達!
就像那種…行爲藝術家!嗯!我覺得有點兒像。
他那不操辦酒宴,徒步接新娘過門的婚禮,不就是他的一種思想表達嗎?
只不過他的藝術作品不是一副畫卷,而是他這種特立獨行傲然不羈而且自認爲是最先進的生活方式,他是用這種方式在展現着自我。
我對他的婚禮不請我吃飯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
站在魔法輪船的甲板上,潤東哥迎着腥鹹的江風,挺着胸,面容清爽,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那樣子無比滿足而喜悅。
這已經是我們上船的第二天,從上船後我就一直在倉臥裡修煉,他說他的會議保密,我就一個字也沒提,其實我對他們那些事兒根本就不感興趣,所以晾他一個人在甲板上,沒想到一天過去了,這人還在這裡偷着樂,看來他是真的有什麼好事!
“喲,凌鋒你終於出來了,外面的空氣多好。”
潤東在甲板的陽光下燦爛的說道。
我對這腥得蠔的江上空氣可沒什麼興趣,之前已經聞了兩天,沒理他的話茬,只是走到了他的身邊,扶欄遠眺。
“咦!你之前不是對我們開會內容很感興趣的嗎?上船了你怎麼不問這事了呢?”潤東哥現在顯然是滿腦子裝的都是開會的事兒,已經憋不住,一開口又說起了這件事。
“我對你們的事兒纔不感興趣。”
“對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能不感興趣呢?”
“我憑什麼感興趣?跟我一個銅幣的關係也沒有!”
“你…,你怎麼能用金錢來衡量興趣,你說,如果這事情關係到帝國興衰,和你有沒有關係?”
“切,就你們共好黨那百八十個人,還關係到帝國興衰,你在逗我笑!”
我在有意逗着潤東哥,其實看他那麼興奮,我倒真的想知道他到底要開什麼會,讓他這麼開心,而且看起來會議內容的確很重要,當然,我相信這個直腸子是藏不住秘密的,我這個穿越的人,在他身邊臥底二十年了,很清楚他的性格,我越是打壓他,他一定要反抗的。
“你…”
潤東哥氣得狠狠的瞪着我,在那裡糾結了陣兒,然後又看了看周圍左右無人,最終憤憤的說道:“這件事兒,我告訴你,但你不要把我們這次的會議事情告訴給別人喲!”
其實他也知道我們兄弟是沒有秘密的,他們共好黨第一次代表大會開時都告訴了我,而且也沒出什麼事,顯然,秘密在我這裡才真的是秘密。
見我點頭後,潤東哥這才很開心的終於暢快的小聲對我說道:“這次會議我們是去討論共好黨與另一個黨派合作的事情。”
淡淡的點點頭,我不以爲然的道:
“也是,你們那個共好黨又發展了一年,到現在才一百多人,照這速度,過一百年等你們入土時才發展成一萬人,不與別的黨派合作,也沒什麼前途。”
聽到我這麼刻薄的話,潤東哥居然沒有生氣,顯然此刻他的心情特別的好,依然滿臉燦爛,他笑眯着眼問我道:
“你猜我們共好黨是與哪個黨派合作?”
“我沒興趣猜!”
“你猜猜。”
“不猜!”
“你猜猜嘛,你應該能猜到的。”
“我猜不到,你不告訴我,我走了!”
“……呵呵,告訴你吧,就是——同、明、黨!”
“有什麼呀不就……,什麼?!就是逸仙孫領導的那個,同明黨?”
這一下我真的不能淡定了,無比震驚,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們小小的共好黨居然會與在盛華境內赫赫有名的同明黨合作,扭過頭,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潤東哥那張得意洋洋的臉,想了想,我又露出不屑的表情撇撇嘴慢慢的說道:
“你們黨才一百多人,人家同明黨有幾萬人,你們與人家合作?人家能同意嗎?瞧你美那樣兒,應該是你們黨投靠同明黨吧,用投靠這個詞更洽當吧!”
潤東哥狠狠的藐視了我一眼,依然昂着頭,很自信的說道:
“這件事是羅斯帝國派人來撮合的,他們希望在盛華境內,他們只支持一個黨派,這樣會更便於他們協調工作,所以希望我們共好黨與同民黨進行最緊密的合作。”
聽到潤東哥這麼說,我想了想,覺得是有點兒道理,有點兒信了。
羅斯帝國幫助盛華境內的力量也並非是無條件的,他們肯定也希望有所得,而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夥伴,是的,因爲現在整個世界只有羅斯帝國一家是羅維埃政體的國家,孤零零的一家,這可以理解爲,他們沒有安全感吧。
只有多些同類型的夥伴國家,纔會讓他們有些安全感。
當然,羅斯帝國需要的夥伴國家,最好形式就是希望盛華也能成爲羅維埃政體的那種帝國,或者說是,他們想證明自己的體制纔是最好的,所以他們要把自己家國周圍的帝國也變成和自己一樣政體的國家,這也可以視爲一種理念的傳播。
這可以證明,他們理念纔是最有生命力的,能繁殖和傳播。
而盛華的境內,潤東哥他們組織的這個共好黨,應該是與羅斯帝國的體制和理念是最接近的,但,它們共好黨畢竟太過弱小,到現在才只有一百多人,想以這麼點力量來撼動一個幾億人口的龐大帝國,那得等到什麼年月?
而同明黨,雖然與羅斯帝國政體差異較大,但同明黨在盛華境內影響力卻非常的大,而且羅斯帝國之前已經支持了同明黨錢和武器,他們沒理由支持一半就放棄。
之所以出現,羅斯帝國在盛華境內支持兩個黨派的情況,估計是羅斯帝國前後之間的策略有所矛盾,所以現在他們要統一,只支持盛華境內的一個黨派,所以現在纔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要求這兩黨聯合。
“看來你是很支持兩黨聯合的嘍?”
看到潤東哥那歡喜的模樣我也猜出個眉目來,他一定是希望兩黨合作的,所以纔會這麼高興。
“嗯,我覺得這對我們兩個黨派來說,都是好事!”
潤東哥毫不掩飾自己對兩黨合作的看好,他重重的點着頭答道,很是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