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走出一段距離,馮雷纔跟上。很顯然,馮雷對於相勤這決定的支持度並不高,但是他自己卻也沒有選擇。
才走到那些人的位置上,便有人示意丁勤將手舉高。丁勤也沒有反抗,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那些人拿出一種特殊的繩索,將丁勤的胳膊與上身牢牢捆在一起。讓人奇怪的是,這種繩索一旦纏於身上,丁勤的靈力便直接被束縛了。
由於原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丁勤開始在識海之中詢問骨魂。可是讓丁勤略有失望的是,骨魂對這種繩索也無法解釋。
馮雷過來之後,同樣被這些人用繩索捆紮。之後,他們取出兩個頭套,罩在了兩個人的頭上。
那個聲音又響起,“不好意思。我們只是不希望,我們的隱居地被旁人所掌握。雖然這樣做在禮節上有失,但也是爲了我們的安全。”
他雖然這樣說,手下的人卻一點也沒有禮貌。粗魯地推着丁勤和馮雷,沿着一種奇的彎彎曲曲的路線,他們開始向外走去。
走了有近半個小時,這些人突然站定。丁勤心中有些詫異,不過很快,他有種腳下落空的感覺。隨着一種咔咔的輕微的聲音,自己在可控的速度下慢慢下降,幾分鐘後才恢復腳下的落實感。
又被人推着走了大概十幾分鍾,他們才停下。有人摘下了丁勤和馮雷頭上的面罩,明亮的光線有些讓他們不適應。
一個像是洞穴改造的大殿,四周燈火通明。在他們的正前方,坐着三個人,然後往下依次站着一部分人。在他們兩側,是那些黑衣裝束的人,而轉頭之後,還可以發現一些人整齊地排列在他們的身後。
丁勤先將這些大概的東西觀察了一下,然後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前面三個人身上。
中間的一個人,大概有五十多歲的樣子,頭髮鬍子都已經花白,但是精神狀態非常好,兩眼炯炯有神。
左側的一個人,約摸是二十歲出頭不到三十歲的樣子,體型微瘦,長髮披散着,衣服也很寬鬆,似乎不太願意被束縛。
在他的肩膀上,赫然停着一隻鷹!
丁勤的第一反應,原來一直盤旋在他們上空的鷹,可能就是這一隻。他知道,如果鷹訓練得當,是可以充當偵察者的角色的。
而此前,這夥人有人說他是領導者之一,必然是對隊伍進行過觀察。他們此行沒有遇到過任何的人,最可能的觀察者,便是那隻鷹。
右側的那個人,身材卻是要胖很多,甚至有種傻憨憨的感覺。但是,當丁勤的目光向下微微一移,心中的震驚卻比見到那隻鷹還要明顯。
一隻狼,一隻青色的狼!
單從顏色上看,這隻狼與胖墩如出一轍。
而且,這隻狼的身上,還拴着牢固的鐵鏈。儘管有這樣的束縛,但是這隻狼卻不甘於被控,時不時地向旁邊硬扯幾下,然後又被硬拉回來。
“去年的時候,我們已經警告過你們,不要再打這裡的主意。可是爲什麼,你們偏偏不聽?”最中間的老者也是觀察過丁勤和馮雷之後,纔開口說道。
單從這一句話,丁勤就知道,他們之間存在誤會了。因爲在去年,馮雷根本就沒有來過房竹城,這在路上的時候,他們交流過。
“前輩。”丁勤簡單行了一禮道,“我想,你們可能誤會了。我們去年沒有來過,也沒有打過你們的主意。我們這次,只是經過房竹城,想在這裡休整一下,然後繼續趕路。”
那長者道,“呵呵。聽起來和真的一樣。不過,你又怎麼能讓我們信服?像你們這樣組織有序的隊伍,不走官路,卻從大漠腹地插過,說沒有目的,誰能相信?”
丁勤道,“前輩有所不知。我們也想走官道,但是現在官路被昌茂鎮的叛軍所控制,我們沒有辦法通過。”
老者微微一笑,“沒有想到,你的心理素質不錯,編起故事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只可惜,現實在這裡擺着,再怎麼說,都是無力的。”
丁勤皺了皺眉頭。這個老者已經認定了這一點,極可能會像他剛剛說的一樣,自己再怎麼說都徒勞。可是於這個人面前,他又不得不解釋。因爲只有解釋清了,才能救那些弟兄的命。
丁勤嘆了口氣,“前輩,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讓你們相信我們。但是,坦白說,我們並不知道你們在這裡。如果是我們哪裡得罪了你們,還望明示。若你們要求,我們也可以明天一早即啓程離開。”
“呵呵。”老者又笑了笑,“既然來了,哪裡有那麼容易離開的道理?”
丁勤心中多少已經有些怒意。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過,基本的禮儀他還是有的。像徵性地笑了笑,他說道,“那,依前輩意思,我們應該怎麼辦?”
那老者捋了捋鬍子,道,“嗯,這樣。你們需要在我這裡留上半個月。半個月後,等時間一過,如果你們沒有異動,那我們就可以放你們離開。”
“半個月?爲什麼?”丁勤對於這個條件很是不解。
老者沒有過多解釋,“如果你們不接受這個條件,那實在對不起,我沒有辦法讓你們活着離開這裡。”
丁勤轉頭看了馮雷一眼。馮雷沒有說什麼,但是眼神之中也全是不解之意。
“怎麼樣,你們覺得如何?包括你們地上那些人,我們可以給他們供給食水,確保他們的安全。如果真如你們所說,你們是路人,只要過了半個月,就可以離開了。”老者又重申了一遍。
半個月的時間,不算長,其實也不短。特別是對於丁勤這樣想早些到達帝都的人來說,若是被平白無故地扣上半個月,無疑是一種內心的煎熬。
他正想嘗試性地和這個人談談條件,就聽外面有人喊了一聲,“報……”
對於突來馮進來的報告者,老者明顯臉上顯出不悅的神色.不過似乎他也知道,如果不是情況緊急,應該不會有人在這種情況下突然進來,所以略帶不滿地一揚手,“說吧。”
來的人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中年人。他有些急急忙忙地行了個不標準的禮,道,“城主,剛剛得到最新消息,室梅一部,已經於一個月前整裝離開,具體去向不明。而我們在外圍設置的觀察點,有八個失去了聯繫。”
老者表情微微一變,既而又恢復了那種鎮定,“好,我知道了。讓其他各點加強戒備。另外,房風,把鷹繼續放出去。”
他左邊那個瘦子點了點頭,右手在肩上微微一抹,那隻鷹撲嚕撲嚕飛走了。單從這個情況看,丁勤更是能確定,他們的信息被瞭解,與這鷹會有直接關係。
“父親,鷹這幾天一直在遠距偵察,發現的只有這一支隊伍。即使是現在把它放出去,我怕也未必再有收穫。如果找不到室梅的人,那我們也可以認定,他們就是室梅那一部。”房水道。
老者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又在丁勤和馮雷眼上掃過。最終,他搖搖頭,“雖然我現在無法確認他們的身份,但是,他們卻並不像是室梅的人。我們與室梅交手這麼多年,他們的樣貌特徵,還是比較明顯的。”
聽老者這麼說,丁勤馬上開口道,“既然前輩覺得我們不是所謂什麼梅的人,那爲何又非要扣留我們?我們聽得出,你們現在面臨危機。而我們又着急趕路。現在放我們離開,你們省了在我們身上多花精力,我們也避免了行程延誤,也算是兩相受益的事。”
老者還是搖頭,“你們的身份,不好確定。而且,前兩天晚上,我們曾派出一支小隊,準備對你們進行試探,沒有想到,居然會路遇魔獸抵擋。”
他停了一下,道,“那隻魔獸,是否是你們飼養*的,我們不清楚。但是我們卻知道,室梅向來以馴養野獸見長。而在去年,我們交手之時,他們同樣也是以野獸甚至魔獸作爲主攻方式。”
他這樣一說,丁勤還真是覺得有些不太好解釋。若出現瞭如此的巧合,他必須有足夠的理由讓這裡的人相似,他們只有一隻魔獸。
問題是,剛剛在這些人圍住他們時,胖墩居然沒有露面。丁勤不知道是不是由於自己一直制止胖墩的報警,使它生了氣走開的。現在想起來,此前胖墩那樣表現出焦躁,可能正是因爲感覺到了這些人的存在。
它想給丁勤他們一些警示。
可是,丁勤卻沒有能夠理解。
丁勤還在思考怎麼樣與這個老者討價還價時,就聽外面又道,“報……發現室梅主力!目前,室梅的魔獸先譴隊已經突破我們的第一道防線,後面跟着的還有一波的中型魔獸,而來的人數,可能在三百人上下!”
這個消息一出,老面的表情徹底的變了。他從座位上“呼”地站起,“消息屬實?”
還沒有等那個人回答,又跑進來一個人,喊道,“報……室梅部隊,已經攻破第二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