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血液的不斷流失,楊瑾容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但是神智恍惚間,她還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個人走到了她的牀前。
爲什麼!
楊瑾容睜大眼睛想要努力看清面前之人的樣貌,但是除卻一團模模糊糊的紫衣瀲華之外,她什麼都看不清楚。
賀蘭淏垂眸看着榻上半死不活的楊瑾容,含着無限悲憫的神情,冷笑一聲:
因爲我恨你啊……
當初說好的,好聚好散!
現在又來給她捅刀子,算什麼男人!
許是因爲楊瑾容的眼神太過明顯,賀蘭淏可以清清楚楚地聽明白她的潛在意思,也不在意:
在世人眼中,我本就不是個正人君子,何必在意那些!
賀蘭淏說着,上前拽着楊瑾容的頭髮將她一把從牀上提了起來,看着她因爲痛苦而面色扭曲的臉,心下更加痛快了:
當初我可是在還魂谷外邊跪了三天三夜的,你是怎麼將我棄如敝履的?冬日大雪紛飛,嚴寒料峭,若不是明月,我早便凍死在了那裡!那時的你,可曾想到,你當初不屑一顧的人,如今會給你這麼重重一擊?
賀蘭淏承認自己當初是犯賤,當初感情深厚就不說什麼了,如今他對楊瑾容已然沒有了那份心思,只會將當初自己所受的苦難,現在悉數加在楊瑾容身上!
賀蘭淏的手愈發地用力了,楊瑾容覺得自己的頭皮似乎都要被他給撕扯下來,加上小腹處的疼痛,整個人都扭扭粘粘,只想一巴掌拍死麪前這個男人。
賀蘭淏的手再次一用力,直接將楊瑾容從牀上拖了下來,他強忍着楊瑾容滿身髒污的不適,蹲在她面前,在她耳邊輕聲細語。
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副兩人在地上糾纏不已,纏綿悱惻的模樣。
而魏雄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你們在做什麼!
魏雄使勁兒瞪大了一雙眼,中氣十足地大吼一聲。
這個女人不是小產了麼?怎麼現在還有力氣勾搭別人!
果真是人盡可夫的賤人!
賀蘭淏的脣曖昧地從楊瑾容的臉上劃過,似乎低語了幾句,隨後撣撣衣襬,邪笑着站了起來。
將軍既然來了,本皇子就不多留了,今天是將軍的洞房花燭,將軍可要好好享受纔是!畢竟將軍夫人,可是對將軍很不滿呢!
賀蘭淏吊兒郎當意有所指地說罷,笑得意味深長地走了出去。
魏雄看到地上半死不活的楊瑾容,就一陣氣怒,又想到方纔在前邊的時候人們看着自己那滿是深意的眼神,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真是所有的臉都被這個女人給丟盡了!'
本來以爲自己是撿了一塊兒寶,想不到只是一雙破鞋!
魏雄越想越氣,上前幾步將楊瑾容拽了起來壓在牀上。
他一張肥碩的臉十分猙獰:
賤人!本將軍一會兒不在你就想男人了是不是?
楊瑾容睜大一雙眼,失了魂魄一般不做言語。
她耳邊迴響的都是方纔賀蘭淏說的話。
知道你爲什麼會小產麼?就是因爲魏雄之前給你吃的那藥,不光可以散了你的內力,還可以造出懷孕小產的假象。知道爲什麼精通醫術的你依舊沒有發現魏雄給你下藥麼?那藥是醫術更加精湛的人給他的。
楊瑾容,你鬥不過她的,永遠都鬥不過。
從魏雄來到這裡的時候,就是你悲劇的開始。
這個悲劇,遠遠比你想象的,更加讓你出乎意料。
不!
楊瑾容大喊了一聲,雙手開始不斷垂打着在自己身前啃咬的魏雄。
魏雄早就紅了眼,如今更是被楊瑾容激起了怒意,一拳打在了她的小腹處。
楊瑾容覺得一陣血腥氣涌上喉頭,卻又被她生生嚥了下去。
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給我裝什麼貞潔烈女?嗯?
魏雄惡狠狠地說罷,大力在她身上啃咬起來,所過之處皆是一片鮮血淋漓的狼藉,哪裡還顧得上她什麼小產體虛。
楊瑾容沒有料到自己竟然也會被人下藥,而且是這種藥。這藥終究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影響,她的內力一直提不起來。
她不知道那小產的假象是怎麼來的,但是終歸對身體損傷極大。而她月子裡也一直沒有好好調理,一直被魏雄纏着,不分晝夜地做着那種事情。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穿衣服,多久沒有下牀了。
不知道哥哥和她的親信被人調去了哪裡,自從她和魏雄成親之人,便沒有人再理會她。她每天見到的,只有給自己送飯送藥的婢女以及纏着她要個沒完的魏雄。
她從來沒有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的日子會過成這樣,而且是和這麼一個豬一樣的男人。
而且最最讓她沒有料到的是,這遠遠不是最悲慘的。
一日魏雄和那一羣百麗人來帳子裡邊喝酒,彼時楊瑾容正在被子裡邊躺着,身下不着寸縷。
以往他們都是在別處喝酒,這次怎麼在這裡?楊瑾容想着,身體更加往被子裡邊縮了縮。
那一羣人似乎並沒有看見牀上的她一般,兀自喝酒划拳,好不快活。
直到感到臉上好像是投下了什麼陰影,楊瑾容才睜開眼,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口中便被灌進一口烈酒。
楊瑾容臉漲的通紅,劇烈地咳嗽着,一雙失了許多神采的眼睛很很地瞪着笑得齜牙咧嘴的魏雄。
魏雄拿過自己的披風,將楊瑾容包裹起來,抱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除了一件披風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衣物,楊瑾容覺得不自在得厲害。
放開我!
她低吼了一聲。
魏雄恍若不穩,兀自喝酒,那一羣百麗人看着這二人的姿勢,笑得愈發地曖昧了。
將軍如今佳人在懷,可真是羨煞旁人了啊!
一個乾瘦的男人轉動着手中的酒杯,眼珠子滴溜溜地望着魏雄懷中的楊瑾容,恨不得用目光將她的披風給剝了去。
楊瑾容偏過了頭,覺得一陣噁心。
魏雄哈哈大笑着,一身贅肉顫動不已:
沈兄弟這話說的,我可是有什麼自己藏着掖着過?哪一次不是和兄弟們一起分享的?
另外一個人接了口,意有所指:
這次怕是魏兄捨不得!
哈哈,你們把兄弟想的這麼小氣,兄弟我真是委屈啊!
楊瑾容聽着幾人的談話,心裡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魏雄,你放我出去!
魏雄恍若不聞,轉了個話題:
夫人,他們質疑我,你可是願意幫助爲夫?
不願意!你放開我!
楊瑾容問也不問,一張臉漲的通紅。
魏雄的眼神驀地陰翳了下來,沉着聲音道:
你再這麼不識好歹,我可不介意在兄弟們面前上演一場活春宮!兄弟們可都是想看得緊呢!
楊瑾容心下一慌,聽着四周響起的猥瑣笑聲,不用看也知道該是怎樣的噁心笑容,一下子氣急失語。
她現在處於一種完全被動的狀態,若是魏雄真的那樣的話……她真的是沒有臉面再活了!
形勢所逼不得不委曲求全。楊瑾容咬着牙,一字一頓地道:
你要我怎麼幫你!
我們哥兒幾個關係好得很,什麼都是共享的,女人也一樣。如今你既然嫁給了我,自然也有義務幫我去伺候伺候我幾個兄弟。把兄弟們給伺候舒服了,自然不會有人說我小氣了……
楊瑾容蒙了,是徹底的蒙了,一時間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魏雄說什麼?他說了什麼?
怎麼樣?
彷彿嫌自己造成的衝擊不夠,魏雄又追問了一句。
久久沒有聽到楊瑾容的回話,一人終於按耐不住了,嚷嚷着:
嫂子這是高興壞了!將軍還是趕緊的吧!
上次就是你,這次應該是我第一個!
另外響起了一個聲音。
哎呀,你先就你先。咱們都一起玩了這麼多年了,哪一次少了你的份兒了?
這話說的漫不經心極了,彷彿是在談論什麼貨物一般。
下一刻,楊瑾容便被魏雄拋了起來,被另外一個男人接住。
魏雄你混蛋!
總算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涉什麼。楊瑾容總算是回過了神,也不管自己沒有穿衣服,開始劇烈掙扎。
只是她如今的力氣在一羣大老爺們裡邊實在是小的可憐,反而在掙扎間將唯一一件蔽體的披風也給扯爛了。
好幾個大男人拿猥瑣的目光看着楊瑾容那白如凝脂的身體,個個都垂涎三尺。
魏雄你就是這麼對你夫人的?你還是不是男人!
楊瑾容推搡着自己胸口的那個腦袋,含着淚看着旁邊站着的男人。
知道魏雄不是良人,但是畢竟是個百麗的將軍,嫁了就嫁了。但是如今這是怎麼回事兒?他的心就這麼大,自己的妻子也是可以和別人分享的嗎?
夫人?
魏雄陰測測地反問了一句,忽然哈哈笑了,
你還真當自己是將軍夫人了?一個流過產的別人不要的破鞋而已,你最多是我的二十五姨娘!
楊瑾容瞪大眼睛,看着那個男人好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如同五雷轟頂。
二十四姨娘?
她楊瑾容,是二十四姨娘?!
她到底給自己招了一個怎樣的變態爲夫!
偌大的主帳內,淫靡的聲音不斷傳出,不堪入耳。魏雄站在外邊,彷彿是在認真聆聽着。
他不光喜歡玩女人,還喜歡聽女人被玩弄的時候,那種慘叫。
尤其是自己的女人,那種含着無限絕望的慘叫,真是刺激。
女人如衣,他從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