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 皇帝準備南逃

李亨連忙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握着他的手說道:“朕自繼位以來歷經千般波折,每日勤勉政事,卻依然要經歷磨難挫折,經歷了李嗣業起兵反叛,史思明歸順復叛等大事,因此有人暗地裡說朕德不配位。爲今之計,朕不能再像太上皇那般逃走,要承擔起一個社稷之君應盡的責任。”

就李亨這病秧子身體,如今已經是弱不禁風,把他放到戰場別說指揮作戰了,就算是那顛簸的馬匹和沖天的殺氣也足夠這位皇上喝一壺的。

李輔國深知皇帝內心其實惜命且不敢親自上場,這樣做不過是給自己脆弱的內心留一點面子罷了。

他立刻跪地啼哭道:“陛下,社稷之君最大的責任不應當是長命百歲,延續江山社稷嗎?上陣打仗乃是武將們的事情,就算朝廷人才凋零,缺少能征善戰之將,也不該讓您以身犯險吶。”

“太子雖已成年,但無奈經歷尚淺,如今無論是蜀中還是江東,均有地方節度使自成勢力,陛下若不能親自南下,扶持太子殿下繼任,陛下和太子的安危都不能得到保證,請陛下三思。”

李亨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這不是還有你嗎?朕派你護送太子南下蜀中,希望你能夠多多輔佐於他。”

“陛下!”李輔國痛哭的聲音更爲激烈,連連磕頭道:“陛下雖無天縱之才,卻在危難之際重建大唐,實乃中興之主。豈能因一時的挫折而赴身險境,請陛下三思啊!”

李亨固執地擺擺手:“朕意已決,你先下去吧。”

李輔國無奈退出殿外,但他並未放棄勸說,於是去見了張皇后,將李亨的危險想法告知了皇后。

皇后與李輔國的處境是相似的,她二人常年沆瀣一氣相互利用,自然無法接受李亨御駕親征。

張皇后進入殿中滿臉淚痕跪在李亨面前,抽噎着說道:“陛下不只是社稷之君,還是臣妾的夫君,李家的主心骨,您若捨身御駕親征,讓臣妾如何自處?”

李亨連連嘆氣,寬慰了張皇后幾句,從懷中掏出手帕擦拭了她臉上的淚痕,才遣侍女攙扶她離去。

這還只是李輔國的第二輪攻勢,他如今權傾朝野,下去之後聯絡左右相和三省六部的官員,與他們保持口徑一致,準備在朝堂上聯合勸諫皇帝遷都南撤。

第二日的朝會之上,李亨滿臉疲憊地坐在御榻之上,對下方沉默以對的朝臣們問道:“郭子儀終究還是沒有守住黃河龍門渡口,致使李嗣業大軍渡過了黃河。今時局已經到了危難時刻,朕欲率關中殘餘兵力與李嗣業決一死戰。諸位愛卿以爲如何?”

衆臣得到李輔國的暗示,早已統一了口徑,紛紛跪倒在地上叉手勸諫:“陛下萬金之體,切不可赴身險境,還請陛下三思。”

有時候真理確實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整個朝野上下似乎只有郭子儀和僕固懷恩二人認爲皇帝應該留在關中親自禦敵,但多數人的意見皇帝不能罔顧。他心中本來就對自己御駕親征有些牴觸,遇到形形色色的阻力之後,等於給了足夠的臺階,可以讓他心安理得地捨棄京師,捨棄長安百姓而南逃。

大家好,我們公衆.號每天都會發現金、點幣紅包,只要關注就可以領取。年末最後一次福利,請大家抓住機會。公衆號[書友大本營]

李亨攤開雙手愁眉不展地說道:“如今局勢危急至此,朕若捨棄關中百姓逃離京師,如何能對得起列祖列宗,如何能對得起長安百姓。”

太子太傅房琯越衆而出,上前握着笏板朗聲說道:“陛下明鑑,值此社稷存亡之秋,棄城而走纔是可取之道,況且只是暫時的南遷,只要朝廷還在,陛下還在,大唐社稷就巋然不倒。叛賊李嗣業不過是暫時佔據上風而已,天下民心終究在我大唐,悖逆之人多行不義必自斃,臣等相信陛下有朝一日終究會回到長安。”

李亨心中涌起濃濃的期望,低頭對衆臣子問道:“你們也是這樣認爲的嗎?”

大臣們紛紛叉手道:“臣等附議!”

“既然如此,今日參與朝參的臣工就留在殿中,免得走漏消息,明日凌晨時分,跟隨朕的御駕從大明宮重玄門向西撤往鳳翔郡,往陳倉暫入蜀中躲避。”

衆臣和李輔國恍然大悟,他們自以爲是套路了皇帝,誰知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在李亨的預料之內。

太子李豫本來站在殿中沉默不言,但他聽厭倦了這些人云亦云的聲音,最終忍不住上前叉手道:“兒臣有一言進奏。”

李亨知道他想說什麼,直接了當拒絕道:“朕尚且沒有留下來親自抗敵,豈能讓自己的兒子涉身險境,你與我一同撤離關中,切莫要使性子。”

李豫沉默地點點頭,把想說的話吞嚥進了肚子裡。

一切就如四年前的那日清晨一樣,已經垂老耄耋的太上皇李隆基被宦官們強行拉上車輦,他大喊大叫着要留在長安,但拉扯的人並不相信他,就如同他們不相信李亨會御駕親征一樣,大唐的皇帝早已沒有了那個血性。

宮女和后妃娘娘們也提着包裹跟在皇帝和皇后的車輦後面,在御林軍的護衛之下出了重玄門,沿着龍首原的飛龍廄往渭河方向而去。

李輔國任命房琯爲京師留守,命中使邢延恩掌控宮門鑰匙,由於皇帝出行消息嚴密,許多宗室子弟也未能出逃,包括李隆基第二十七恆王李瑱和他的兩個兒子,也被拋棄在了長安。

李亨向西出逃遁後,命令李輔國率領御林軍在前方派出斥候刺探消息,卻得知李嗣業已經率先派出段秀實佔據了鳳翔,皇帝頓時愕然,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臣李揆向他獻策:“通往漢中之路並非只有陳倉,還有子午道、褒斜道和黨駱道,陛下何不從這三條道路中擇其一,以逃避兵災之禍。

李亨此刻已經毫無主意,只好人云亦云地應承:“說得是,不知該從那一條道路去走?”

這時逃跑隊列中的王思禮站了出來,這位王大夫非常幸運,也相當命大。當初在哥舒翰麾下做步軍統領時駐守潼關,大敗之後只有他一人逃出生天,後來又擔任澤潞節度使與李光弼一起駐守絳蒲二州,在黃河渡口被李崇豹擊敗時無援軍相救,他竟然跳入黃河之中游過了對岸,重新回到了長安得到了重用。

王思禮最厲害的還在於忍辱負重,當得知他回到長安後,放火燒橋的魚朝恩心中忐忑不安,連忙求教於乾爹李輔國,李輔國卻笑着讓他放寬心,坦言這種事情王思禮絕對會隻字不提,否則他也做不到今日兵部尚書的地位。果然王思禮進入長安之後,對昔日在黃河河灘上的遭遇絲毫未有提起,而且對李輔國等一衆閹黨也都禮敬有加。

他在擔任關內節度使時,對關中的各條道路都瞭如指掌,他自然有這方面的發言權,上前叉手對李亨說道:“陛下,子午道和黨駱道的棧道年久失修,路途太過險惡,不合適大部隊通行,只有褒斜道還算通暢,只是陛下從長安出走並未攜帶大量糧草,褒斜道長達四百多裡,沿途村落貧瘠,若從褒斜道行走,三軍將士怕是飢寒難耐無從補給。”

李亨悲觀地問道:“那如你所見,朕當何去何從?”

第五百八十四章 羯師國投降第八百四十七章 撤退是技術活第五百一十四章 右相府辨敘功勳第八百二十章 蒲津渡大戰第八百六十五章 二龍山伏擊第六百零八章 戰爭的延續是政治九百一十一章 獻誠鐵騎攔崔寧第四百零五章 欲長途奔襲第一章 從擂臺打到長安城第五十七章 皇帝等吃第五百五十六章 加緊排演第三百七十七章 草料失火案第九百零一章 張巡守睢陽第八十五章 兄弟都是坑第八百七十七章 遙望劍閣第一百七十章 國主爲餡,將軍爲餌第五百三十八章 戴望高談謀商第一百四十章 阿拉伯高富帥送黃金(祝大家新年快樂)第二百七十六章 大石城宣調令第五百零六章 如何教導下人第六百七十八章 高尚相府離間第七百九十一章 洛陽相會時第七章 西市有擂戰第四百五十一章 與天子辯第十二章 安祿山第六百三十四章 信任纔是基礎第五百五十章 名將之痛第一百六十一章 遠來即是客(感謝就不說憋死你飄紅打賞)第一百一十五章 虛榮是一種病(感謝就不說憋死你的打賞)第五百八十四章 羯師國投降第三百一十九章 天寶元年第二百八十七章 士別三日當裂目第六百二十三章 控制吐火羅境第一百九十四章 蓋嘉運旌節入龜茲第一百一十一章 峰迴路轉第八百六十七章 敗軍之將無處逃第四百四十三章 上元將至第一百零九章 一VS三,守塔攻防!第九百零一章 張巡守睢陽第五十二章 秘密押送出獄第八百六十一章 心事重重第一百九十八章 兵卒怨第六百二十六章 入朝敘功(一)第八百零四章 主動變爲被動第五百五十三章 人情終究要來第七百九十四章 三軍重聚魏州界第六百一十五章 兒戲般的談判第七百二十九章 安祿山渡河破陳留第四百九十章 耐旱植物與原材料第二百五十九章 給朋友師父的禮物第二百八十三章 新官上任跳蕩營第二百六十一章 感情非兒戲第六百五十六章 大勃律之戰第八百一十五章 孺子初試牛刀第七百八十章 天津橋頭君恩薄第三百五十六章 高燒不退第五百三十二章 魔幻現實人才選拔第六百九十八章 口是心非話不投機第三百二十六章 大食使者邀見第三百七十八章 疏勒屠宰場第三百二十九章 夫蒙中丞初組班底第四百六十四章 我是隴西李氏旁支?第七百一十七章 李靜忠兼職月老第四百三十六章 景龍觀密會第四十三章 封大倫識破詭計第一百一十三章 並波悉林隔河對峙第七百九十三章 風雨欲來第五百九十五章 全家奔赴鴻門宴第四百章 疏勒軍開拔第三百二十一章 恰臨上巳蘭草香第五百一十一章 跋涉行軍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食豪富強雄第六百零六章 投射兵器對峙第三百八十九章 新十姓可汗第五十五章 追逐與反追逐第六百零六章 投射兵器對峙第四百六十六章 發配蔥嶺之逆旅第五百六十六章 勤政樓告刁狀第二十二章 牢中定計自救第十六章 立功者入獄第五百六十四章 右相又後悔了第八百六十二章 史思明舉兵報復第六百七十六章 楊國忠不自知第四百一十六章 疏勒軍歸來第一百九十四章 蓋嘉運旌節入龜茲第一百四十六章 棉被引發的舌戰第八百五十二章 在印度稱帝第六百九十二章 讓簫郎中去查第六百零四章 利誘頓毗伽葉護第六百九十一章 威武不屈第四百六十三章 郡望相邀第二百六十九章 娘子主動上門第七百九十五章 三軍何所謀?第四百三十章 入宮覲見楊太真第三百零六章 信任危機由來已久第二百三十七章 煽動牧民第五百七十一章 前期投入太大第一百五十七章 購甲第三十一章 西市酒肆對飲第五百五十四章 北庭軍拉練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