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城主大人出不出現,對我們都是有利的。”漠然摸着他的山羊鬍,沉默一瞬後老成的開口,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的狠戾而陰冷。
老傢伙二號擔憂的緊着粗獷的花白的濃眉,“可是,她有莫空大師的支持,想要將她趕出澤豐城怕是不容易啊。”
“是啊,莫空大師一向不喜好理這些世俗之事,不知爲何這次竟然要幫一個女人?”老傢伙三號疑惑着。
“難不成她會什麼妖法不成?”老傢伙胡亂猜測,只是,此話一出,後背都不免驚出一身冷汗,真是典型的自己沒事瞎琢磨,然後把自己嚇的半死。
漠然摸着鬍子的手頓了片刻之後,又繼續一下一下的擼着鬍子,眼裡閃過一絲詭異,“如果她不肯交出城主大人,這倒不失爲一個辦法。”
“漠丞相,你的意思是……”幾個老傢伙互相對望一眼,眼裡皆是精光閃閃。
一場陰謀似乎就這樣誕生了,只是……
午時已到,所有人都已落座,一切準備就緒,就差首位上的主人還未到場。
城主府的丫鬟們也陸陸續續的給在坐的各位上好了酒菜點心,舞池中央也有舞姬開始跳舞助興。
只是,宴會的正主卻遲遲未現身,不免就有人開始竊竊私語的跟同伴咬耳朵。
“最近澤豐城有傳城主大人並不是修煉閉關,其實是被……他的未婚妻給軟禁了。”
“我也有所耳聞啦,而且城中一切政務已經掌握在了那凰久兒手中。”
“聽說那凰久兒是想當女城主啊。”
“可是……如果真是那樣,莫空大師又怎麼會支持這樣一個有野心又狠毒的妖女。”
商討的幾人忽然沉默了。
另一邊,漠然聽着這些人的討論,忙給其他老傢伙使了個眼色。
老傢伙一號接受到信號,清了清嗓音,“莫空大師萬人敬仰,我也是佩服的緊,只是……”
頓了一瞬,一臉悲切,惋惜的搖頭,續道,“那凰久兒不知使了什麼不正常手段竟然將他都給迷騙過去,真是太可惡了。”
一句話將所有的事都推倒了凰久兒身上。聽到的人有疑惑也有不解,心思活絡的體會到他話中的意思,立馬臉色一變,憤憤的握着拳頭,似乎下一秒就要找人幹一架。
老傢伙二號趕緊出來火上澆油,
“哎,這凰久兒還真是手段狡詐,不僅城主大人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爲了她取消了選秀,還想立她當城主夫人,現在更是被她給軟禁了起來,就連莫空大師都被他忽悠的站在了她那一邊,你們說她會不會有什麼妖法……”
妖法?
凰久兒笑了,這些人還真是,什麼藉口都能給整出來。她忽的轉頭望着早已一臉陰沉的墨君羽,嘟着粉脣,“墨君羽啊,他們說我用妖法迷 惑你,你會不會也是如此覺得?”
“你確實會妖法。”墨君羽對上凰久兒時臉上的陰沉立馬收斂,換上柔情,話說了一句,在凰久兒露出不悅的神情前,立馬說出了下面的話,“但我心甘情願被你迷 惑。”
“是嗎,算你識相。”凰久兒輕飄飄的扔了個眼神給他,下一秒,已然擡起步子,款款的步了出去,“讓我先去會一會他們,你在這等着。”
墨君羽鳳目柔情似水,深深的望着她的背影,等到她緩緩的踏上首座,優雅的姿態如傲視羣雄的女王。
他才念念不捨的移開眸子,淡淡的掃了一圈那些亂嚼舌根的幾人,眸光驀地犀利如炬,寒氣攝人。
這些人敢動他的女人簡直找死。
凰久兒一出現,原本還在積極給她冠上妖女稱號的幾人立刻戛然而止,寂靜的猶如時間與空間都已停止,唯有那一抹尊貴的身影在面前走過,衆人的視線也都隨着她的步伐而緩緩移動。
直到,凰久兒坐在首位,眼風慵懶的朝下睨去,粉脣微勾,似笑非笑的弧度恰到好處,輕靈的嗓音也如白雀鳥在上方響起,“你們……剛剛,是在討論我嗎?”
不快不慢的語速,以及故意的停頓,她承認她是故意的,說的時候甚至還故意的將眼神一一的掃過下面的衆人。
尤其是剛剛說的最起勁的那幾個,喜提她特別停頓了一秒的目光,看着那些老傢伙心虛兼心驚的不敢與她對視,心裡就覺得好笑。
這羣老傢伙平日議事的時候裝的畢恭畢敬,只敢在背地裡不滿,使些小手段。可惜這次,你們的計劃又要泡湯了。
“凰大人,不知城主大人可出關了。”漠然硬着頭皮站了起來。
說實話這個女人的姿態雖然看上去慵懶又隨意,但身上的氣勢卻是不容小覷,彷彿她天生就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嚴大氣。
“他……”凰久兒緩緩的掀起長睫,淡掃過去,“稍後便到。”
凰久兒說的是實話,可有人偏要腦補成她在拖延時間。
“凰大人,城主大人到底在哪裡?渺水連苑賜宴這麼重要的事他爲何都不出現?還是,他不能出現?”
老傢伙一號突然站起來,看似氣勢洶洶的質問,但最後從他嘴裡吐出來卻是如同跟人商量今天吃什麼的口吻。
只因他一站起來,凰久兒就輕飄飄的把眼神甩給了他,眼裡的戲謔,早已洞穿一切。
老傢伙心裡一驚,感覺自己要演不下去,但既然已經站了出來就沒有回頭的道理,但這麼一攪和的結果就是,醞釀出來的氣勢就萎靡了下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凰久兒假裝不明的問着。
這羣老傢伙要說就快說,她都替他們着急。
他們要是不說出來,後面還怎麼啪啪打臉。
老傢伙猶豫的望了她一眼,又垂下眸子將眼神暗搓搓的轉到漠然身上。
漠然握着酒杯的手驀地收緊,緩緩的端起來喝上一口,同時眼裡的狠戾給示意過去。
凰久人看的清楚,但不揭穿。眼神似乎還放在老傢伙一號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果然,下一秒,老傢伙一號,陡然一擡頭,睜大雙眼,憤怒的指着他質問,“你說,城主大人是不是被你給軟禁了起來?”
凰久兒似是很驚訝的,同時眼裡閃過一絲驚慌的,又強裝鎮定的就要發怒,“你,你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會軟禁他,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一副別人揭穿陰謀,事發之後的惱羞成怒被她表演的很完美,完美的將那些老傢伙給成功的騙了過去。
漠然心中一喜,自認爲已經抓住了凰久兒的把柄,摸着他的山羊鬍子,微擡着下巴的對着首座,
“凰大人只要你現在將城主大人交出來,看在你這些日子將澤豐城治理的井井有條的份上,我們會在城主大人面前向你求情,饒你一命。”
凰久兒心裡簡直要笑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