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瘋狂生長

妖獸域的一處洞府,一個華服,面帶邪異之色的青年看向北方,眉頭一挑,冷冷地道:"終於出世了,又過了一百年了,金烏珠,你我相見地時日就快到了,嘿嘿。。。。。。”華服青年冷笑着,透漏出一種睥睨天下地氣勢。他腳下趴着四隻巨大的妖獸。若是神目門之人在場,一定能認出,那便是雕刻在神目大殿四角的妖獸犼、畢方、饕餮、檮杌。

只是此刻這四獸,絲毫沒有兇相,溫順的趴在地上,閉目寧息着。

金光寺一處禪堂內,一個小沙彌走進,手裡拿着一封書信,向着禪堂內一個老僧恭敬施禮道:"主持,來自霞帔城的消息到了。“老僧聽到小沙彌的話,回頭伸手接了信封,拆開看去。他的手漸漸發抖起來,因爲這是一封絕筆信。老僧看完後,良久,雙手合十唸了聲佛。小沙彌見主持此狀,轉過身出了禪室帶上了門。

"師弟啊,我曾與你說,與小處才能見佛性,你卻又不聽。佛道便是諸細節,若無一粒沙,何來沙漠,若無一滴水,何來滄海,哎,望你在那阿鼻地獄好自爲之。那個少年與你有緣,也便是與我金光寺的緣分,我會照應的,你便安心吧。”說道此處,老僧打了個佛偈,口中低語念起佛經來。

西南方的一處茶棚,一個失去雙臂的少年,靜靜坐在茶攤旁。他衣衫襤褸,路過行人不少都投來同情之色。茶攤夥計與他端了杯茶水,見他沒有雙臂,要端起,給他去喂。少年搖了搖頭,向夥計投去感激的目光,示意自己可以。

他便是週三,失去雙臂,胸口傷口深可見骨。而那胸骨仍然節節而碎着。

這是他重傷之後的第三日。這三日,他每日都在呼吸吐納,但是進展甚微,體內真氣堪堪恢復了十之一二。但是慶幸,這已讓他可以御起七劍飛行。

金烏珠自那日吸收了上官雲飛的靈魂後,陷入了一種沉睡之中。他的身體再也沒能像之前那般,在金烏珠的作用下奇蹟般恢復。

這樣嚴重的傷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致命的,週三卻未死去。若說以前在他瀕死之時,是金烏珠給他療傷,但是現在金烏珠已然沉寂,他卻仍然活着。

前夜他身體冰冷,在即將昏睡之時,一個紅裝身影看向他。眼神不再冰冷,卻是溫暖,面龐不再絕情,卻是多情,給了他一抹微笑。他瞬間便即清醒。"等着我,飛兒姐姐,我發誓一定要復活你!”他再次這樣承諾着。

天道輪迴之力這一次對這個少年沒有效果,難道是因爲他的這股他要活只爲復活她而活的執念?

玄空的那句關於金光寺祖師復活的話語,讓他向着金光寺行去。

此去金光寺何止千里,週三略在這茶棚歇歇腳。

一個白色衣衫中年文士走進這茶攤,看了看四周茶座,不偏不倚的坐在週三這一處茶座。

週三向這文士看去,對方五官長相透出一種儒雅之態,尤其眼神中透出一種淡然自若,氣定神閒的感覺。讓人一眼望去,就頗生好感。

茶攤夥計殷勤至極的獻上茶水,端上果碟。

中年文士看了看週三,眼神不似旁人有同情之色,平靜如常地道:"小哥這是往哪裡去?”

"往去處去。“週三淡淡地道。

"哦,我看你相貌英俊,氣度不凡,是修道之人吧?“中年文士又問。

週三並未作答。"這人說起瞎話張嘴就來,我此刻雙臂盡失,衣衫襤褸,何來氣度不凡之說?”週三內心想着。此時天空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中年文士微笑,並未介意他地沉默。饒有興致地看下外面地細雨。

路上行人不少,見到下起雨來,有的撐起傘繼續趕路,有的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這茶棚躲雨。

"小哥你看這雨滴,自天而下,擊在地面,濺起水花,便是它的一生。一場雨,這樣地雨滴何止千萬,但它們一生都是如此。你再看這些人,男女老少,因下雨而選擇不同地方式,或趕路或避雨,這便是人。人是可以選擇的,雨是不能選擇。這便是人與物的差別。”中年文士繼續說着。

週三聽他說這些,實在摸不透這中年文士是何用意,繼續沉默着。

"人與物的差別,便是天道。天道仁慈,給了人選擇的權力,所以有衆生百象。”中年文士繼續淡然地說着。

此時雨卻越下越大,又有不少行人進到茶棚,而這茶棚本就不大,此刻已站滿了人。

"你看這茶棚,剛纔寬寬鬆鬆,無事,衆人和諧相處,但是現在人已站滿,只怕過會便會有齟齬發生,打鬥也不一定。”中年文士繼續說着。

他就像未卜先知一般,話音未落,卻聽一人道:"小子你擠什麼擠?這裡老子先來的,你往那邊點。”這話音剛落地,另一人道:"什麼叫你先來的,我便要往那邊點,這裡是你家開的麼?我憑什麼往那邊點?”看樣子這兩人因爲站立之地緊挨着,彼此不順眼。

"說了讓你往那邊點,你便聽了老子的話,否則,老子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先前說話之人聽去像是拿拳頭在另一人臉上晃了晃,威脅着對方。"你嘴巴放乾淨點,別動不動就老子老子的,回家給你爹當老子去。”另一人根本不吃威脅這套,指責對方嘴裡不乾不淨起來。"喲,哪裡來的小雜碎,敢在爺爺這裡狂妄。”先前之人嘴裡髒話更勝之前,輩分平地裡又漲了一輩,他手裡也沒閒着,“砰”一拳打在另一人面門上。另一人卻也是個不吃虧的,也是回了一拳。

二人嘴裡雜七雜八的罵着,四隻手扭打在一起。不一會兩人已經打到地上,餘下衆人紛紛躲避,爲二人騰出了場子。這兩人都是尋常人,或扯頭髮,或錘臉,打的頗爲激烈,二人周遭桌椅倒了一片。週三看去,心下一笑:”這比修道者打架要好看多了。“

不知是誰一腳將二人踢在茶棚外泥水裡。兩人落在泥水裡後站起身,卻不再互相撕打了,向着茶棚內罵罵咧咧,都在詛咒踢他二人之人。卻沒有人答話。

夥計此刻也罵罵咧咧地收拾起傾倒的桌椅來。

"我說的沒錯吧?”中年文士笑着向週三道。週三點了點頭,卻也沒有說話。

"天道仁慈,給了衆人選擇的權力,但是有人卻不珍惜。就似剛纔,當所有人都在這避雨,爲何有的人不會安安靜靜避雨,卻要生事呢?“中年文士向着週三問道。

週三想着中年文士的話語,他不知道答案。

"那便是沒有法則。你看最後二人被踢落在泥水裡,反而止了爭鬥。這踢他二人之人便是行使了法則。“中年文士又道。

週三聽中年文士說的頗有道理,看向他,期待他繼續說下去。

"修道者,修的什麼道?逆天而修,不過是抵抗天道制定的法則而已。“中天文士頓了頓又道:"但是你看,爭鬥哪一天又少了?我瞧你的狀況,只怕也是剛剛經過一場惡鬥吧?”

週三不知可否地點了點頭。

"若是法則,又豈是人可以抵抗。天道太過仁慈,不如取而代之!“中年文士說出了一句讓週三從來沒有想過的話語。

"取而代之?眼前這人只怕是瘋了。“週三心裡這般想着,卻見自己與中年文士這張桌椅飛昇着,出了茶棚停在半空。四周之人彷彿沒有看到一般。

週三表情凝重地看向中年文士,他知道這定然是對面之人的法術。

"小哥,你看下方諸人,雖皆凡人,非修道者,但是我瞧之前的爭鬥,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出好戲,毫無勸解之意。若是天道之下衆人皆是如此,那要這等天道何用?”中年文士繼續說着。"我若是天道,絕無此類情況。心思不純,便殺之,行有不端,亦殺之,自此,便無人敢不尊法則,不敬天道。”

週三看向中年文士,他無法看透此人,只覺此人之言太過荒謬。

"自然,我現在與你說這些,你無法理解,但是終有一天,你會明白。“中年文士微笑着看向週三,又道:"罷了,我之道心說與你聽,便是一場緣分,我便助你重生吧!”

"重生?是什麼意思?“週三被中年文士話語弄得一頭霧水,向他看去。

卻見中年文士也向他看來,不知爲何,週三眼神已被對方死死鉗住,無法抽離。週三赫然看到中年文士眉心處裂出一道縫隙,那縫隙越來越寬,最後停留在兩指寬左右。一隻深黑色眼球出現了,就在那條裂縫之中。

那隻深黑色眼球週三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心神不寧,體內真氣翻滾,幾乎就要離體而出。

"第三隻眼?怎麼可能?“週三內心實在驚駭太盛,他此刻已無法逃脫對方這隻眼睛的控制。

更爲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週三的身體化作一團白霧,被吸入那眼睛中。

這是一片荒蕪之地,無山無水無草,只有一望無垠的黃土。

週三昏昏沉沉中睜開了雙眼。他回憶起剛纔出現的一幕。"莫非這一方世界存在於中年文士的眼中?"週三內心這樣問着自己。

"喂,這裡是哪裡?”週三高聲喊喝起來,卻沒有一絲回答,甚至裡連回聲也都不曾有。

週三發現在此地他無法凝聚真氣,也無法吸收天之氣,因爲這裡根本沒有。他又試了試那七劍,試圖用驅物之術去驅動七劍,七劍卻一動不動。週三甚至懷疑,那七劍此刻就是一把普通的笛子。

突然遠處行來一人,卻是那中年文士,依舊氣定神閒、淡然自若。

"喂,你將我弄了這裡做什麼?“週三向着中年文士喊去。

"重生!“中年文士只說了兩個字,感覺卻與之前在外邊說話完全不一樣。因爲在這裡,週三感覺到中年文士此刻若是讓他去死,他便馬上就死,因爲在這裡中年文士便是一切的主宰,他的話語便是法則,言出法隨。

週三沉默着,無任何話語,等待着中年文士如何重生自己。

中年文士走到週三,右掌輕輕在他肩頭一拍,違背世間常理的一幕再次發生。只見週三身體似玻璃般,裂出道道裂紋,最終碎成千萬塊極細小的大小相同的碎片。

他的意識、他的神智、他的記憶、他的思想也隨着身體的碎裂,而片片碎裂,附着在每一塊碎片上。

週三現在只是千萬塊碎片,而非一個人。

中年文士口中淡淡一笑,右手一揮,一片來自這荒蕪之地的黃土蓋住了這些碎片。隨着這些黃土的覆蓋,千萬塊碎片消失了,而週三的意識、神智、記憶、思想並未消失,留了下來,進入了這些黃土。

中年文士口中唸唸有詞,右手捏了個食指、無名指、尾指指天,拇指抵中指的法決。不一會黃土變化了。

一個一寸來高的胚芽形成了。這胚芽極似一個小人,有頭、有手、有腿。

過了一刻鐘,如果說人形胚芽僅僅還只是像個人形,此刻卻已經長出了五官。看那五官長相,是週三無疑。

長出五官後,人形胚芽動了,小手撓撓頭,小眼睛看向中年文士一片茫然。

中年文士笑了,"瘋狂生長吧!”中年文士再一次說出了這一方天地間的法則。

胚芽似乎得到了命令般,瘋狂的生長起來。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長高着,四肢變得粗壯起來。最後一抹神采注入了眼睛中,胚芽長成了完完全全的週三,嶄新的週三。雙臂復原,胸口沒有傷痕,骨頭也沒有斷裂。

整個過程一如中年文士的話語,瘋狂生長。

週三再次出現後,他急切地回憶着關於上官雲飛的一切,都在。他稍感心安。

週三看向中年文士,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中年文士不去看他,揹着手向着遠處走去,終於身影消失了。

在中年文士消失的瞬間,這片蠻荒之地上出現了一扇上頂天,下立地的門。週三向着那門走去。

這門這般巨大,週三擔憂無法推開,他走上前去推,卻發現門開了。

"小哥,雨停了,快快趕路去吧。“茶攤的夥計搖着週三說道。

週三揉了揉眼睛,哦原來是一場夢罷了。週三看到叫醒自己的正是茶攤的夥計後自言自語道。

他剛要伸伸懶腰,整個人呆住了,看向自己的雙手,揉了揉眼睛又看向自己的胸口,雙臂全然都在,胸口也毫無傷口。

他叫住夥計,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臂胳膊,"我剛纔進來的時候有胳膊嗎?“週三一臉嚴肅的問向夥計。

夥計錯愕的看向週三,指了指茶館之內幾個牽驢飲馬的夥計,又指了指後堂的一把殺豬刀,說道:"小哥,吃茶不給錢是要捱打的!“

寒冰域,這傳聞中從未有人能踏進的地帶,一個一身白色衣衫的中年文士盤膝打坐着。他無視狂風帶着冰片割向自己,因爲每一次冰片割碎的地方便會瞬間復原。"修道者、凡人,我若爲天道斷不會如此仁慈。”停了一下他又說道:"造你出來,便是助我打敗這天道,切莫讓我失望啊!“中年文士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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