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大師和太子南宮焰對了一掌之後,碰的一聲巨響過後,兩人分了開來,南宮焰的內力修爲不及了空大師,生生的被了空大師所傷,一掌襲擊過後,他掌心的黑煞之氣不但沒有傷到了空大師,反而是反嗜了自身,忍不住倒退兩步,哇的一聲吐了一口淋淋的鮮血。
饒是這樣,了空大師也沒有住手,身形一動飄忽出去,手掌啪啪的數下連連擊向太子,連續幾掌拍過之後,太子身子一軟,往地上栽去,此時的他周身的冷汗,再看他頭上的血紅之氣散去,一頭的妖治紅髮成了黑髮,臉上一片蒼白,冷汗溢出來,周身的虛軟無力,一點力氣也沒有。
這時候太子已經恢復了神智,感覺到自已的力不從心,不由得大駭,失聲開口。
“本宮這是怎麼了?”
了空大師道了一聲阿彌佗佛,說道:“老納已廢了太子殿下的武功,因爲這金剛經乃是護國寺的鎮寺之寶,不是方丈任何人不得修練。”
此言一出,四周鴉雀無聲,太子痛苦變質的吼聲響起。
“了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廢了本宮的武功。”
沒了武功他等同於廢人,太子忍不住擡手狠狠的捶地,可是這舉動竟然有些力不從心。
此刻他是徹底的相信了了空大師的話,他確實是廢了他的武功的,所以他纔會如此的力不從盡,虛軟無力/。
“不/。”
太子驚駭哀嚎,沒想到自已的武功被廢了,他不要這樣啊。
燕燁走出來,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太子,他的容顏栩栩的光輝,尊貴優雅,好似高天之上的神抵,那漆黑如子夜繁星般璀璨逼人的眸子裡溢出睥睨天下的霸氣,眼神中赤一祼祼的俯看螻蟻的神彩,這神彩像一抹強烈的光彩照在太子南宮焰的身上,使得他更覺得自已狼狽和不堪,甚至於覺得自已是一粒卑微的塵埃,燕燁纔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人中龍鳳。
他和他似乎投錯了胎,生錯了位置一般。
太子的心思,燕燁並不瞭解,他只是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開口:“太子殿下,我們進宮吧。”
這一次太子直接咚的一聲昏了過去,他完全無法接受這個刺激。
自已盜了金剛經,還修練得走火入魔,更甚至於走火入魔之時還殺了人,這樣的事情鬧到父皇那裡,他不知道該如何承受父王的怒氣/。
不過即便太子急昏了過去,也沒能阻止燕燁帶他進宮的事情。
“有勞大師隨燕燁進宮一趟,此事事關太子和護國寺的事,所以如何決斷這件事要由皇上安排。”
燕燁客套的和了空大師大招呼。
了空大師點頭:“燕世子請,”
一行人進宮去了,外宮門前,侍衛一看是燕世子,立刻放他入內了,因爲皇上有旨,燕世子可以直接入宮。
御清宮裡,老皇帝正在睡覺,一聽到貼身的太監稟報,燕世子深夜求見。
老皇帝一激靈醒了過來,覺得定是有關於殺人狂魔的事情,不知道爲何他感覺很不安,不過即便不安他也沒有耽擱,飛快的穿衣起牀,前往御清宮的大殿,並宣了燕燁等人進殿/。
燕燁等人走進了大殿,參拜了皇上。
太子南宮焰此時並沒有被帶進來,而是被燕鬆等人押着,此時他已經醒了過來,只是被點了穴道,現在他可謂絕望至極,恨不得死過去,他十分的後悔當日拾攛圓通大師盜金剛經之事,現在東窗事發,只怕父皇不會饒過他。
太子越想越急,越急越虛弱,最後再次的急昏了過去。
大殿上,老皇帝看着下首的一干人,示意他們起身。
“燕燁,半夜你進宮要見朕所爲何事?”
燕燁恭敬的開口:“稟皇上,燕燁已經抓到了殺人狂魔,但是這個殺人狂魔太出乎意外了,所以臣不敢隨意的處治他,便把他帶進宮中來了。”
老皇帝南宮裔微眯眼,望了一眼燕燁,又望了望了空大師,心咯噔一沉,竟有些眩暈,不會真是不好的預感吧。
“那殺人狂魔是何人?”
“皇上,盜了護國寺金剛經並修練得走火入魔之人,不是別人,乃是當今的太子殿下,因爲他修練金剛經走火入魔所以狂性大發,臣先前讓人通知了空大師等人過來,今晚了空大師出手制住了殺人狂魔,才發現此人正是太子殿下,了空大師爲防太子殿下自傷,所以廢了殿下的武功。”
大殿內,瞬間死一樣的寂靜,誰也沒有說話。
上首的老皇帝面色死灰一樣難看,手指也不自覺的握了起來,他先前的預感倒底還是成真了,太子,又是太子,
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好好的太子竟然學人做偷賊,還盜了護國寺的金剛經,實在是太給皇家太給他丟臉了。
“他人呢?”
“正在殿外。”
“把他帶進來。”
燕燁親自走了出去,一伸手解了太子的穴道,扶着太子走了進來,迷迷糊糊間太子再次的醒了過來,此時的他一步也走不動了,身子軟綿綿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難道說今夜他的太子之位將不保,更甚至於父皇會不會一怒殺掉他。
燕燁把太子扶進大殿,手一鬆太子癱軟在地上,這樣的他讓上首的老皇帝更生氣,一人做事一人當,若是他硬氣一點,說不定老皇帝還能高興他是個血性的男人,可是此時看他面色發白,牙齒緊咬,身子站不住的癱在大殿上,老皇帝的不由得怒從中來,沒想到堂堂太子竟然如此的窩囊,根本就是個窩囊廢,他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讓他當太子。
不過這也怪不得南宮裔,因爲太子南宮焰乃是皇室的正統,皇后所出,所以他幾歲的時候,老皇帝便立他爲慕紫國的太子,哪裡知道他後來事事不如人。
“逆孽,你既然有膽子做,又嚇成這樣做什麼?”
南宮裔大罵,太子南宮焰大氣不敢出,嚅動脣好半天才掙出一句話來。
“父皇,兒子知道錯了。”
南宮裔臉色幽暗,盯着南宮焰,恨不得在他的身上射出幾個窟窿來,他怎麼就生出這樣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太子呢。
其實老皇帝一直沒有打算廢太子,因爲他深深的知道,如若他廢太子,皇朝必然動盪,不但如此,還會引起血案連連,任何一個君主替代過程,都會死傷無數,所以他不敢冒這個險,他一生之中僅剩下這麼幾個孩子了,對於他來說,他除了是皇帝還是一個父親,所以他不希望自已的四個兒子因爲皇權之位而殺戳無數,當初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不想發生在自已兒子身上,可是到頭來還是走上了這樣的一道條。
老皇帝心裡很痛,可是卻也明白,皇權替代看來真的要進行了。
這樣的太子已不足爲一個太子了,這種敗壞聲名又沒有武功的皇太子,若是上位,只怕被天下人恥笑,那他們南宮家也是沒有臉面的。
不過太子偷盜護國寺金剛經這件事不能傳出去,若是傳出去,只怕整個慕紫國的皇室都會成爲笑柄。
老皇帝左思右想之後望向下首的燕燁:“今日之事到此爲止,朕不希望再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老皇帝如此一說,太子南宮焰的身上竟然有了一點力氣,難道說父皇還顧念父子之情,可是老皇帝的下一句話,立刻把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從今日開始,太子閉門思過,再不準踏出太子府一步,朝中的一切事務皆交到燕世子的手上。”
太子絕望了,父皇囚禁了他,他的太子之位終於不保了嗎?
燕燁恭敬的領命:“是,臣遵旨。”
他回首望向太子南宮焰,眼神間一瞬間冷冽如幽靈,太子南宮焰忍不住打冷顫,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大殿內,了空大師開口:“皇上,請讓太子把金剛經還給貧僧,讓貧僧帶回護國寺去。”
這金剛經可是護國寺的東西,護國寺又是慕紫國的國寺,老皇帝一慣對這些僧侶都分外的客氣。
“燕世子,立刻派人跟太子去太子府取金剛經歸還於了空大師,另外你派人換了太子府的侍衛,不準人隨便進出。”
“是,皇上,臣立刻去辦。”
燕燁恭敬的領命,一衆人緩緩的告安,退出了御清宮的大殿。
正儀宮裡。
皇后娘娘被人喚了起來,太子南宮焰的貼身侍衛,先前見太子殿下被人抓了,立刻進宮來稟報皇后娘娘。
大殿上,皇后娘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望着殿下南宮焰的侍衛。
侍衛飛快的稟報:“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被燕王世子抓進宮來了?”
“太子被抓進宮了,這是什麼意思?”
雷皇后心驚的問道,臉色陰驁難看,先前的迷糊立刻被驅散了,此刻神情緊張,最近發生的事情,使得雷皇后如坐鍼氈,稍碰上點事,便心驚膽顫,生怕出事,生怕出事,看來又出事了。
侍衛看了雷皇后黑沉的臉色,有些心驚,小心翼翼的稟報。
“太子偷了護國寺的金剛經,竟然走火入魔了,昨夜曾經飛奔出府去殺人,今晚他狂性大發飛奔出去殺人的時候,卻被燕世子等人抓了個正着,所以燕世子把他給帶進宮中來了。”
“練護國寺的金剛經。”
雷皇后怔了一下,這件事她是不知道的,若是她知道,肯定不會同意太子修練這些的。
一派一派的武功都不盡相同,不是隨便亂修練的。
“現在怎麼樣了?”
皇后急問,侍衛搖頭,太子被抓進宮裡來,他哪裡知道怎麼樣了?
雷皇后立刻喚了貼身的太監前往御清宮去打探情況,很快太監打探清楚回來稟報:“娘娘,太子已被送進太子府去了。”
雷皇后眉一蹙,揮手命令太子府侍衛:“你先回去。”
“是,皇后娘娘。”
等到那侍衛離去,雷皇后立刻召集了自已的四名貼身侍衛,換了一套夜行服,一路出宮去了。
這整個皇宮甚至於慕紫國的老皇帝都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雷皇后其實是會武功的,她的武功還不弱,所以她平常經常會出宮,前往太子府。
太子府。
太子南宮焰的臥房,此時的南宮焰窩在牀上,整個人好像死了一般,一動也不動,除了還有一些呼吸,整個人就像個白癡,此刻的他身心俱焚,心似烈火煎熬,痛到無以復加/。
他的太子之位終於不保了,這樣他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啊,太子陡的掙扎着爬起身,往房間一側摸去,牀頭上懸着一把寶劍,這把寶劍還是他弱冠之年父皇賞賜給他的寶劍,那時候父皇對他的期望是很高的。
可是這些年來,他越來越不得父皇的心,直至丟掉了太子之位,既如此,他不如一死,反正活着也沒什麼意思了。
太子一抽寶劍,打算橫劍自吻,不過他剛把寶劍架到脖子上的時候,一粒石子穿透窗戶射了進來,咣噹一聲響,寶劍落到地上,現在的太子南宮焰手無縛雞之力,稍微有內力的人便可以輕易的對付他,所以那穿窗而來的石子,輕易打掉了他手中的寶劍。
窗外雷皇后閃了進來,一進來又氣又急,若不是她及時過來,兒子自盡而亡了,雷皇后嚇得一身的冷汗,同時氣惱兒子的不爭氣,擡手啪的一聲扇了太子一記耳光。
“沒出息的東西,難道你就這點難耐,堂堂太子自殺身亡,相信明日整個慕紫國,甚至於天下人都會嘲笑你這個太子的,即便你死了,也要留下千古的罵名。”
雷皇后一出現,太子南宮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此刻的他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囂張跋扈,有的只是如孩童一般的委屈,靠在雷皇后的肩上,痛哭流淚。
雷皇后心如刀絞,伸手揉着南宮焰的頭髮,沉聲說道。
“你還有母后呢,所以別灰心,母后一定會幫你的。”
雷皇后眼神碧綠,咬牙切齒,往日雍擁華貴的面容上,滿是猙獰。
南宮焰不說話,只知道流淚:“母后。”
雷皇后拉着他的手,讓他安心的睡一覺,暫時先安心的待在太子府裡,接下來,他什麼都不要做,一切讓她來,她定然要儘自已最大的努力讓兒了登上皇帝的寶座。
“焰兒,母后會幫你做好一切的,你別擔心了。”
“母后,焰兒只有你了。”
父皇是真的捨棄他了,他不再指望父皇了。
“睡吧睡吧。”
雷皇后伸手摸着兒子的頭,就像小時候一般哄着他睡着。
南宮焰因爲先前走火入魔,再加上後來的一折騰,整個人已經極度的虛弱了,所以雷皇后一鬨,他緩緩的閉上眼睛睡着了,他睡着了,雷皇后卻不能安心了,望着兒子那張白淨的面容,心疼酸楚,雖然她答應了兒子會讓他登上寶座,但這有多難,只有她知道。
眼下朝中有很多精明的臣子,再加上燕燁,還有一個瑾王,就是宮中還有莊妃緊盯着她呢,所以要做什麼事,不是容易的,但是爲了自個的兒子,她會拼盡全力的。
雷皇后伸出手握着南宮焰的手:“焰兒,就算是死,母后也會爲你爭到你所該得的。”
身爲皇后,她是沒有退路的,曾幾何時,她也是溫良賢淑的女子,可是這皇宮生來就是吃人的地方,若是她不傷人,便只能讓別人傷,這是一條不歸路。
夜慢慢的延長,寂靜無聲,太子府一片寂靜,誰也不知道就在這一夜,太子府慢慢的損落。
第二日,刑部傳出話裡,先前的殺人狂魔已經抓捕歸案了,卻原來是一個江湖的殺手,因爲失去心性所以纔會殺人。
當然這些都是燕燁辦出來的事情,皇上不想有有辱皇室和慕紫國顏面的事傳出來,他和刑部尚書把此案給結了,同時所有當日涉案的人都得到了警告,三緘其口。
燕燁之所以同意替太子南宮焰和皇室遮羞,乃是因爲太子受到了應有的承罰,現在他被關在太子府裡,已經形同被廢,只是暫時的沒有流露出來,燕燁也暫時的不想讓這些事傳出來,以免瑾王一黨的人太過於張狂。
燕王府的鏡花宛內,燕燁正對着琉月撒嬌。
“小月兒,自從接手父王的事情後,我一直沒有時間陪你,我都不想做這種事了,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一點自由的時間都沒有。”
雖然梟京很多人羨慕他,可惜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是陪着小月兒去遊山玩水,醫治天下,而他即便什麼都不做憑五彩雲紋瓷的和銀針雙面繡的秘方,每天都會有數不完的金錢。
琉月脣角擒着笑,眸中有心疼,伸手從桌上挾了一筷子的糕點喂進燕燁的嘴裡。
“來,賞你的。”
此時他們兩個人正在鏡花宛的正廳裡用早膳。
說實在的,琉月十分的心疼燕燁,雖然這是一份人人羨慕的永耀,可是他也承載着各種的忙碌,整天不得閒,衙門宮裡京城輪流轉。
等這件事結束,他們一定要遠離這些是非。
“父皇不是說慕紫國會有一場大浩劫嗎?等化解了這場浩劫,讓九皇子登基做了皇帝后,我們再離開怎麼樣?”
琉月建議,燕燁想了想點頭,長而黑的睫毛投射下一片陰影,緩緩的上場,黑瞳沁人的亮光,瀲瀲清紋暈開,盪漾出絢麗的色彩,性感的脣角飛揚,整張面容都驚人的美麗,卻不給人以妖豔之感,唯覺槐麗,好似天邊一道最耀眼的壯錦,讓人忘之失魂。/
雖然這張容顏琉月看慣了,可是每一次看,還是覺得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如若是他和她的孩子,不知道是怎樣的風情。
琉月忽然想到這件事,不由得脫口而出。
“燕燁,我們生個孩子吧,我相信一定極漂亮。”
她一說完,燕燁眼睛睜大了,嘴巴也張大了,一臉的受驚,一把拉着琉月的手,不滿的抗議起來:“小月兒,我只想過二人世界,不想要孩子,我們等等再要孩子怎麼樣。”
琉月有些無語,翻白眼,這傢伙不是現代的倒勝似現代的,還二人世界,呸,色鬼,想着斜眼睨着那扯着她不停的晃啊晃的傢伙,分明是對她撒嬌。
“小月兒,我們能不能稍稍晚一點再要小孩子?”
燕燁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琉月撇了撇嘴巴,很認真的問道:“燕爺,你今年幾歲了,還像小孩子撒嬌?”
誰會想到外面那個嗜血狠辣,手段血腥的燕爺每回回來必撒嬌一回,像個討糖吃的孩子,可問題是每次他一撒嬌,她就沒撤,最後妥脅了,這導致燕爺越來越喜歡這個角色,樂此不倦,原來腹黑陰險的傢伙,現在變成了傲嬌小寶。
不過燕爺一點都不以爲恥,反以爲傲:“爺我小時候沒有快樂的童年,現在把從前的補回來,不行啊?”
琉月相當的鄙視之。
“問題我不是你娘,沒必要聽你撒嬌賣萌。”
“媳婦也是一樣的啊,小月兒你說是不是,你說是不是?”
他又賣萌了,一張本就生得出色的面容,隨着他五官的變化,就像一隻幻化成精的妖精一般,極盡所能的迷惑着小月兒。那狹長的鳳眸中寶石一般的黑瞳閃着狡詰,霧濛濛的散發着氤氳之氣,緊盯着琉月。/
小月兒擡手撫額,很無耐,她真想拍死這丫的,擡手拍過去,望了望,不知道從哪裡下手,這張臉實在是太出色了,就好像一件藝術品似的,不管拍壞了哪裡,都有一種不忍心。
而就在這時候,燕燁伸手抓住琉月的手,笑嘻嘻的開口。
“我就知道我家的小月兒不忍心傷害我,我家的小月兒是最心疼最愛我的,我是小月兒的心頭肉,我是小月兒心中的第一位,永遠的第一位,就算以後有寶寶了,也是第二位,小月兒你說是不是?”
燕爺說到這裡,琉月總算明白他爲啥不肯要孩子了,原來是害怕他在她心裡的第一位位置下滑到第二位冷落了他,所以燕爺每回一聽到孩子的事情,便有些無賴,一再的抗議,不想那麼早要孩子。
這是沒安全感呢,還是太霸道了。
琉月嘆氣,無語的開口:“燕爺,這孩子的事情,不是想要便要的,也不是想不要就不要的,對了,你今兒個沒事,這麼閒?”
燕燁脣角勾出溫融如水的笑意,一瞬間光華耀起,瞳眸中滿是柔情蜜意,望着小月兒。
“今日我專門在府裡陪小月兒。”
他真是厭煩了那些層出不窮的事情,只想陪小月兒,最近他都沒怎麼陪小月兒了,要是冷落了小月兒,小月兒生氣怎麼辦?所以他決定了,以後抽出時間便陪親親小月兒,不理會那些破事了。
只是他的話一落,燕鬆從門外走進來稟報:“爺。宮裡來了太監,皇上召你進宮去議事。”
燕燁一聽,臉色陡的籠罩上了一層冰霜,一掃之前的溫融柔和,若說前一刻的他是天使,這一刻便是十足的惡魔,冷颼颼的寒氣溢出來,外帶着撒旦般的狠戾之氣。
燕鬆一怔,難道他又招惹到爺了。
琉月卻搶先開口了:“好了,皇上召你進宮便進宮去吧,什麼時候有空再陪我吧。別忘了你答應父王的事情,等這些事情統統完了,以後有的是時間陪我。”
燕燁的眉宇上冷霜之色並沒有化去,直到琉月伸手握着他,柔媚的輕笑,他看到這樣的笑臉,心柔軟得溢出水來,每天忙碌了,很累的時候看到這樣的笑臉,聽着小月兒刁鑽的話,他所有的累便煙消雲散了,如果說他是魔鬼的話,那麼小月兒是那道救贖他的陽光。
門前燕鬆鬆了一口氣,看來爺是想陪世子妃的。
想想他們也夠苦的,本來剛成了親可以好好的玩玩的,偏偏世子爺接手了王爺的事情,所以事情特別的多,也沒空陪世子妃,所以纔會生氣吧,這氣應該是對他自個生氣的。
燕燁揮手,燕鬆趕緊的退出去,廳堂裡也沒有別人,燕燁俯身湊到琉月的面前,霸道的深印了一個吻,才心滿意足的說道:“小月兒,爺我去忙了,一有空就回來陪你。”
“好,你注意些,別讓人傷害到。”
“嗯,你放心吧,爲了你,爺不會讓任何人傷到的。”
燕燁狠狠的說道,若是有人膽敢傷到他,被他找出來定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就好比上次膽敢接廉親王世子僱傭殺人之事的鬼魅組織,已經很快消失於江湖之中了,因爲他命令暗夜盟姬天,全力的追殺鬼魅的殺手,務必要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因爲暗夜盟的這一手,現在暗夜盟在江湖上已經逐步的露出頭來了。
鏡花宛的正廳裡,燕燁親了琉月一下,總算戀戀不捨的起身離開了,出了正廳叮嚀了小蠻冰舞等人進來侍候琉月,他領着手下進宮去了。
正廳裡,琉月望了望桌上的早膳,一個人吃早膳一點胃口都沒有,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力。
小蠻忍不住關心的問:“世子妃,你怎麼了?臉色似乎不太好?”
琉月撇了撇嘴,忍不住開口:“好無聊啊,每天王府裡只有我一個人。”
有氣無力的口氣,看了令人不忍心,小蠻建議;“今日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出府去逛逛街怎麼樣?”
琉月一聽,倒來了些興趣,沒錯,不如出去逛逛街。
正想點頭,聽到門外腳步聲走進來,丁管家領着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一進來不等丁管家稟報便撲通一聲跪下,焦急的開口。
“世子妃,求求你救救我們主子吧。”
琉月飛快的望過去,卻發現這跪下來的是個丫鬟,乃是侍候九皇子妃周思婧的丫頭香玉。
“香玉發生什麼事了?”
香玉此時滿臉的淚痕,分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琉月急急的問道。
香玉眼淚大顆的流下來,心急的開口:“我們家小姐她先前忽然肚子疼,招了大夫進府,說她有流產的症狀,她好害怕,都嚇哭了,她讓奴婢過來找你,世子妃你一定要救救她。”
琉月沒想到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立刻吩咐堂上的幾個丫鬟,前往九皇子府走一趟。
一衆人迅速的離開了燕王府,前往九皇子南宮暖的府邸,燕鬆依舊領着人保護在後面,浩浩蕩蕩的一羣人趕往九皇子府。
九皇子府,比起燕王府和瑾王府來要差得多,至多像一般大臣的府邸。
雖爲皇子卻因爲不受寵而備受冷落,府裡的下人也略顯少了一些,琉月跟着香玉身後一路走來,不由得稀籲不已,看來得權和不得權是天壤之別的差別啊,難怪個個拼了命,打破了頭皮也要爭得那皇位的寶座,實在是因爲這是天與地的境界,誰不想擁有云端之上的一切權利。
不過琉月顧不得感概,問前面的香玉。
“你們家小姐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的流產呢,今兒個她做了什麼事情還是受了什麼刺激?”
香玉一邊走一邊哽咽着說道:“回世子妃的話,沒有,我們小姐今兒個早上起來只是逛了一圈花園,吃了點東西,再沒有做什麼別的事情,她還老是說,不能亂跑,若是亂跑被世子妃逮到又要訓她,她是牢記住的。”
琉月的眉蹙了起來,如果說沒做事情,也沒受刺激,這莫名其妙的是不會流產的。
忽地琉月的眼裡閃過冷光,難道是說誰動手腳了。
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太對,九皇子府邸裡並沒有別的女人,何來的動手腳之說,就算有些丫鬟想爬上南宮暖的牀,也不至於膽敢對九皇子妃動手腳啊。
一行人迅速的穿過花園,往九皇子夫婦住的房間走去,一排五間整齊的上房門外,畫廊之中,站着幾名小丫鬟,誰也不敢多說話,垂首聽着內裡的動靜。
琉月人未近前,便聽到內裡有周思婧的哭聲,隱約傳到她們的耳邊,還伴隨着哀求之聲。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吧。”
房間裡,周思婧臉上冷汗直流,臉色蒼白如紙,一隻手輕輕的捂住肚子,此刻她感受到肚子裡一陣一陣的疼痛,老大夫檢查過後說孩子恐怕要流掉,這讓周思婧痛苦害怕。
自從有了這個孩子,她睡夢中都會下意識的摸摸孩子,感受到他與自已同在,她才能安心,現在竟然發生這種事,她怎能安心。
房間門外,琉月領着人走進來。
周思婧一看到她,像看到了希望一般,痛苦的叫起來。
“月兒,救救我的孩子。”
老大夫一看琉月走過來,自動讓了開來,不敢大意,這位不但是世子妃身份,她還是神醫,如若說他救不了孩子,也許能救孩子的只有她一個人,但是他沒想到這位九皇子妃,竟然和燕王世子妃認識。
琉月應了一聲,走過去替周思婧檢查,周身源源不斷的冷氣,臉色一片冰寒,飛快的動手取出銀針分刺進周思婧的腹部,周思婧的情緒很激動,琉月望向她,柔聲說道。
“要想保住孩子,就不要激動,你若激動會刺激他,那他真有可能會流掉。”
琉月如此一說,周思婧立刻努力調整過來,琉月又開始施針,施完針取了一粒藥喂周思婧服下,最後望向房間裡的九皇子南宮暖,南宮暖一直沒有出聲,不過他臉上的焦急神色顯示他也是心急如焚的,琉月收回視線吩咐香玉:“立刻備下筆墨紙張來,我寫張藥方給你,你讓信得過的丫頭去醫館抓藥。”
“是,世子妃。”
香玉一聽琉月的話,總算鬆了口氣,看來世子妃有辦法救自家小姐肚裡的孩子。
房間裡,好幾個人鬆了一口氣,南宮暖忍不住開口問:“孩子不會有事吧。”
琉月擡眸望了他一眼:“就看這兩個時辰了,兩個時辰如果沒事,他便不會有事。”
琉月說完,南宮暖和周思婧的心再次的提到了嗓眼子上。
不過這是有了希望,他們只能等徒,周思婧把手放在肚子上,溫和柔聲的說道:“寶寶,你一定要和母親一起努力,知道嗎?若是你真的不在了,母親會傷心死的。”
房間裡,每個人都心酸酸的,這便是一個母親,琉月雖然不是母樣,但若是自已和周思婧對調了一個位置,她也會如此這般痛心的,想着她上前握着周思婧的手柔聲說道。
“他會沒事的,最重要的你自已要有信心,這樣寶寶纔會有信心。”
周思婧用力的點頭:“沒錯,我要有信心,寶寶纔會有信心。”
她的脣角勾出自信的笑,此刻的她已經完全的安定了下來。
這些事情行雲流水一般做下來,看得房間裡的老大夫目瞪口呆,從來沒看過一個大夫如燕王世子妃這般能安撫人心的,不但醫病,還能開導患者,讓患者不至於那麼緊張,這樣先事半功倍了。
他這一看,算是學到了。
琉月不會想到,自已無意識的舉動,被一個年老的大夫所信奉,日後,他對每一個患者都如朋友一般,最後這些病人都成了他的朋友。
房間里老大夫向九皇子告辭,也向琉月端正的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這一禮是謝琉月無意識的給他們大夫做了一個領路指標。
房間裡,九皇子南宮暖一揮手示意香玉和另外一名丫鬟退下去,房間裡,只有牀上的周思婧和南宮暖還有琉月三個人,南宮暖面容清雋,一向清透明媚的眼神,此時深黑一片,望向琉月溫聲說道。
“思婧爲何會流產,不知道世子妃可查出來?”
琉月脣角挽出一抹淡淡的如煙花似的笑容,望向南宮暖,輕輕的開口:“如若我不知道她中的什麼藥,我又如何施針下藥還給她開了藥方呢?”
此言一出,九皇子和周思婧二人的神色全都冷了,尤其是周思婧,一把伸手抓住琉月的手。
“月兒,你說我爲什麼好好的流產?”
琉月望了她一眼,提醒她:“你別激動,保住孩子要緊。”
她一說,周思婧果然安寧了下來,琉月望了他們兩人一眼,說道:“思婧之所以流產乃是因爲麝香的緣故。”
古人多喜歡用麝香讓人滑胎,既不易察覺,又很難露出蛛絲馬跡,只要在尋常的東西中摻雜一點麝香,便不會有人注意到。
不過琉月是什麼人,她的醫術已是十分的厲害,所以一檢查,發現周思婧的滑胎乃是因爲吸進麝香的緣故。
“麝香,”南宮暖的臉色陰驁,沒想到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給他的女人下麝香,這人究竟是誰啊?
牀上週思婧傷心的開口:“月兒,你幫我查查這麝香是下在什麼地方的。”
她壓根就不知道這麝香下在什麼地方的,自從懷孕後,她什麼香都不用,怎麼還會有人下了麝香呢。
“你有沒有用香袋或者是用香薰衣服。”
周思婧搖頭,琉月也沒有言語,凝眉望向周思婧,卻發現她的臉上塗有淡淡的胭脂,不由得眼神一暗問道:“你塗了胭脂?”
周思婧點頭了:“因爲我懷孕吐得厲害,臉色很蒼白,我塗了一點的胭脂,但這個胭脂是我特地命香玉親自做的,不應該有麝香的,”這香玉可是她從孃家帶來的,從小跟在她的身後,不會背叛她,甚至於害她的。
房間裡南宮暖已經把梳妝檯上的胭脂給取了過來,遞到琉月的手裡,琉月打開了胭脂聞了聞,淡淡的味道,雖然麝香的香味很香,但是有的會制香的人,可以用別的東西剋制着麝香的味道。
“是這胭脂出了問題。”
琉月把胭脂遞到了南宮暖的手裡,南宮暖輕輕的聞了一聞,臉色立刻變了,朝外面喚人/
“香玉,。”
香玉不知道內裡的情況,飛快的奔了進來,一進來看到南宮暖擡起一腳朝她踢去,直踢得她撲倒一聲摔到地上去,香玉掙扎爬起來,一臉迷茫的望着南宮暖,用手揉着心窩子。
“九皇子,奴婢這是犯了什麼事?”
“你竟然膽敢害你的主子?我問你,這胭脂裡面的麝香是哪裡來的?”
香玉惶恐的撲通撲通的磕頭,顧不得心窩子的疼痛了,這可是死罪啊。
牀上週思婧一看九皇子踢了香玉一腳,她早心疼了,香玉從小到大的跟着她,就像親妹妹一樣,她相信香玉沒有動這個手。
“我相信不是她。”
周思婧說完,琉月也應了聲:“我也相信不是香玉動的手腳。”
她和周思婧又不是一天認識的,這香玉的爲人她是瞭解的,再一個先前她去燕王府叫她的時候都急死了,若是她有心害人,大可以在外面閒逛一圈,然後慢吞吞的去叫她,周思婧肚裡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周思婧和琉月二人都一口認定香玉不可能害人,九皇子南宮暖臉色總算緩和一些,冷冷的責問香玉,
“這胭脂可有別人碰過?”
香玉抹了一把眼淚,飛快的想着,說了兩個人出來,她一說出這兩人,九皇子南宮暖的臉色越發的陰驁。
因爲香玉所說的兩個人一個人叫知畫,一個叫知書。
這兩人一直是近身侍候南宮暖的丫鬟,他們兩人是從小到大侍候南宮暖的,和南宮暖是有些情份的,後來南宮暖娶了周思婧便把知畫撥到了周思婧的身邊侍候着。
這知畫心裡其實是十分不甘心的,她們兩個人一直盡心盡力的侍候九皇子南宮暖,一心指望主子能收了她們入房的,沒想到主子竟然把知畫給撥到周思婧的身邊,這讓知畫一直很鬧心,對於周思婧並不盡心,有時候使使小性子什麼的,周思婧也不太理會她,她是看在這丫頭是侍候南宮暖的,沒想到這次竟然牽扯出這兩個人。
周思婧的臉色也難看了,恰在這時,南宮暖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可能,她們兩個人從小到大的侍候我,是不可能做出謀害主子這樣的事情的。”
周思婧一聽這話,心裡終究是不舒服的,什麼叫不可能,那知畫從來沒把她放在眼裡的,當着南宮暖的面做低伏小,侍候她盡心盡力的,等到南宮暖一走,她便託大拿喬,使喚起她屋子裡的丫鬟跟使喚什麼似的,尤其是香玉,沒少吃她的虧。
不過周思婧不想發脾氣,她顧念着肚子裡的孩子。
琉月卻不會看好朋友吃虧,淡淡的開口道:“九皇子這話未免偏頗了,什麼叫不可能,有些丫頭專門想爬上主子的牀,什麼事做不出來啊,可不可能叫進來問問便是了,如若真的是她們幹出來的,希望九皇子不要坦護。”
九皇子南宮暖往日陽光般明媚的面容上,攏上了陰霾,不過他堅信跟着他的人,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知畫,知書,進來。”
門外二婢走了進來,兩人有些小心,爺這時候喚他進來,是有什麼事,尤其是兩人跟了九皇子這麼長的時間,知道他的稟性,他說話的音調都變了,這說明主子的心情不佳。
“奴婢見過九皇子。”
“我問你們兩個,誰動了這胭脂?”
九皇子厲聲問,琉月沒說話,悠閒的把玩着自已的手指,不過她的一雙美目可沒有放過兩個丫頭,仔細的打量過後,發現這兩個丫鬟都十分的講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這分明是想爬上主子牀的表現,尤其是左邊一個穿綠色羅裙的丫鬟,明顯的要妖魅得多,一走進來,一雙眼睛閃過恐慌不安,再看她身上,頭上戴着一枝名貴的釵環,手腕上還戴着一個碧綠通透的玉鐲,即便她是侍候九皇子的,也不該如此的富有,所以說這個女子的背後恐怕還有人,。
琉月想着,那兩個丫鬟已經撲通撲通的磕頭了:“奴婢們誰也沒有動,奴婢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婧主子的東西啊,主子明查啊。”
南宮暖鬆了一口氣,不過眉依舊緊蹙着,盯着兩個丫鬟。
兩人大氣也不敢出,南宮暖收回視線望向琉月,雖然沒說話,不過眼神卻明顯的表示出,我說這兩個丫鬟不會給我丟臉的/
琉月慢慢的笑了起來,其實也不怪九皇子粗心大意,對於女人家的細節,九皇子如何會發現呢,再一個九皇子的年歲並不大,他今年才十八歲,又是第一次娶女人,平常應該沒有多想,所以纔會忽略了這些丫頭的心思。
“九皇子若是不嫌我多事,我來問問她們怎麼樣?”
南宮暖立刻點頭:“行。”
琉月正打算審問兩個丫鬟,門外,有一個小丫鬟端了藥進來,琉月伸手接了過來,仔細的聞了聞,確定什麼事都沒有,才走到周思婧的身邊,扶她慢慢的起來,喂她服下所煎的藥。
“肚子還疼嗎?”
琉月柔聲問,周思婧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肚了上,她發現不知不覺中,肚子已經不疼了。
“月兒,是不是沒事了,我不疼了,孩子是不是會沒事。”
琉月想了想,笑着點頭:“既然不疼了,按照道理應該沒有大礙了,不過你別激動,安心躺着好了。”
“好,我躺着,我躺着。”
周思婧乖乖的躺下來,因爲保住了孩子,此刻的她快樂得像個孩子似的,乖乖的聽着琉月的話。
琉月坐下來回身望向那跪着的兩個丫鬟,臉上淡淡的笑意,她一笑,驚人的美豔,光華四射,可是那笑卻令人不寒而粟,跪着的知畫和知書二婢大氣敢不敢出,對於這位燕王世子妃,她們可是有所耳聞的,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她們沒想到她竟然會出現保護九皇子妃。
傳聞她們兩人是好友,她們先前還不相信,因爲燕王世子妃是何等厲害的人物,她們沒有見過她,她應該是個高高在上的人物,怎麼會和九皇子妃做朋友呢,誰知道她們大意了,她們兩個還真是朋友。
知畫不由得後悔,不過此時已容不得她後悔了。
琉月清清淺淺的聲音響起來:“你是知畫吧?”
知畫慌恐的擡起頭來,望向問她話的燕王世子妃,豔麗得令人炫目,眉似纖月,眼似星辰,那紅豔的櫻桃小嘴,就像三月開得最豔的櫻花,這樣光芒四射豔麗不可方物的女子纔是男人的最愛吧。
知畫心裡嫉妒卻不敢表現出來,儘量溫婉的說道。
“奴婢是知畫,奴婢一直以來都是侍候九皇子的,奴婢斷然不會給九皇子丟臉的。”
琉月沒說話,望向了知畫的手腕:“這鐲子挺名貴的吧。”
知畫一顫,衣袖往下垂,動作有些顫顫的,小心翼翼的說道:“這是昭儀娘娘賞賜的。”
“昭儀娘娘可真是大方啊,一賞賜便賞你價值千兩的手鐲。”
琉月一開口,九皇子南宮暖的臉色冷了,眼神中摒射出寒凜凜的幽光,狠盯着知畫/
知畫從沒有看過這樣子的九皇子,身子忍不住輕顫了起來。
“昭儀娘娘賞的,肯定是名貴之物。”
“喔,我不介意進宮去問問昭儀娘娘,是不是賞了你這麼名貴的手鐲,不但如此,你頭上鎏金寶石釵也價值不菲吧,難道也是昭儀娘娘賞的,看來昭儀娘娘真的很疼你,爲何獨賞了你一份,卻沒有賞給別人呢。”
這手鐲和鎏金寶石釵別人雖然知道名貴,但真正的價錢卻不太清楚,再加上昭儀娘娘確實會賞賜知畫和知書一些東西,所以外人沒有在意。
昭儀娘娘是九皇子南宮暖的母妃。
不過此刻知畫驚慌失措的樣子分明是有鬼的,有眼的人都看出這明堂來。
九皇子南宮暖一直很相信自已的身邊人,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來,上前一把提起知畫。
“說,是不是你動了那胭脂。”
知畫花容失聲的叫起來:“不是我,不是我。”
九皇子南宮暖往日清透的眼睛裡,有着嗜血,狠狠的說道:“知畫,我對你失望透頂了。”
這句失望透頂,如一柄利刃刺進了知畫的心裡,直戳得她鮮血淋漓,要說知畫和九皇子南宮暖還真的有些情份的,她從小侍候着九皇子,把他當成親人,後來等到九皇子長大了,她一心一意的愛慕着主子,。
本來她是沒想要謀害九皇子妃肚子裡的孩子的,這說起來要怪九皇子妃,先前她無意的探問她,是否會讓九皇子納妾,誰知道這女人一口拒絕了,這讓她憤怒不已,憑什麼,憑什麼她侍候了九皇子這麼多年,卻連個妾都撈不到,最重要的是她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人比她愛九皇子南宮暖了。
即便是九皇子妃周思婧,她也不可能比她更愛九皇子。
知畫聽九皇子的一句失望透頂,周身的冰涼。
南宮暖冰冷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知畫,若你是我的人,就該把一切說出來,我不想對你用刑,。”
這句話是認定了知畫的罪了,她身子一軟,再聽到九皇子那句用刑二字,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她是仗着自個是九皇子的人,纔會如此大膽的,沒想到九皇子竟然一點情份都不顧,這大概就是主子和奴才的差別了,她一直以來都是癡心妄想了。
知畫笑了起來,眼淚流出來,淒涼的哭道:“是奴婢做的,奴婢自願領罰。”
知畫說完,九皇子的手一握,眼睛微微的瞼上,走到一側去坐了下來,好半天沒有說話。
琉月如水般清涼的聲音又響起來:“是誰指使你向九皇子妃動手腳的。”
這背後的人才是正主子,知畫只不過是被人指使的,若沒有那個背後指使的人,恐怕她也未必有膽子這麼做,所以若說知畫可惡,她背後的那個人更可惡。
不過琉月的話一落,知畫飛快的磕頭:“沒有人指使,是奴婢自已癡心枉想了,請世子妃責罰,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知畫一副任琉月處置的樣子,神容雖然害怕不安,卻也堅定的沒有說出那背後之人,琉月的眼睛微眯起來,思索着知畫是爲了保護誰。這世上沒有人是不怕死的,除非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倒不如不說,這背後的人誰呢?
琉月眼神閃爍,慢慢的想起九皇子南宮暖的母妃,南宮暖的母妃夏青琳,因生了九皇子南宮暖由一個小小的貴人被封爲琳昭儀,琳昭儀在後宮之中一向爲人低調,所以很少人注意她,一般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皇后和莊妃娘娘的身上。
這知畫想保護的不會是昭儀孃家的人啊,也就是說這背後的人很可能是九皇子的表姐或者表妹,要不然以知畫心高氣傲的樣子,不至於聽命行事。
琉月其實只是猜估,也未必就是夏家的人,但她決定從知畫的嘴裡詐出這背後的主使者。
“你說是你一個人的主意,沒有別人,那你是爲了什麼啊?”
知畫的頭垂得很低:“奴婢從小侍候九皇子,心有戀慕之意,先前曾假裝不經意的問九皇子妃是否同意讓九皇子納妾,誰知道九皇子妃竟然不同意,所以奴婢纔會一怒下毒手。”
房間裡南宮暖挑了一下眉,望向牀上的周思婧,他倒不知道周思婧原來一直是這樣想的,想想也瞭然,她和上官琉月玩得很近,自然是有樣學樣的。
南宮暖從頭到尾沒打算納妾,所以倒也沒有生氣,周思婧本來還擔心南宮暖因此事而責怪她,誰知道南宮暖並沒有說什麼,周思婧不由得高興。
琉月又問知畫:“難道就因爲這樣便對九皇子妃動手嗎?你要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可是九皇子的啊,那是他的親骨肉,你殘殺九皇子的孩子,他豈能饒了你。”
知畫眼淚流下來,連連的磕頭:“奴婢知道錯了,奴婢認罰。”
因爲先前夏雲霜鼓動她,若是除掉了周思婧肚子裡的孩子,等到日後她進了九皇子府,定然會讓九皇子納她做妾,所以她的心思才動了。
琉月慢條斯理的開口:“知畫,你手上的鐲子挺漂亮的,這是夏家表妹給你的吧。”
“是的。”
知畫因爲先前回琉月的話,答得極順口,所以順嘴說了出來,待到說出口才驚覺自已說錯了話,趕緊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可惜琉月已經不說話了,望向了房間裡的九皇子南宮暖。
“九皇子,既然知道是誰想謀害你的孩子,想必你知道怎麼做,這件事我就不必插手了,不過?”
琉月停住口。盯着南宮暖冷冷的接口:“思婧是我的朋友,我這個人是絕不會容許有人欺負我的朋友的,希望九皇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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