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南宮暖雖然一向溫潤如玉,但是脾氣並不是沒有,以往只是內斂了,此時聽了琉月的話,一來覺得自已沒臉,二來實在是太生氣了,上官琉月有一句話說對了,周思婧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他如何能讓人傷到自已的孩子呢,如若他讓人傷了自已的孩子,他就不配爲父親。
南宮暖臉色冷冷,立刻命令侍衛,去夏府把夏雲霜給抓來,一直以來他當夏雲霜是表妹,和她也沒有過多的牽扯,她怎麼就想着要嫁給他了,真是不可思議。
侍衛去夏府拿人,這裡南宮暖惱怒的瞪向知畫,抿緊脣,好半天才狠狠的開口。
“來人,把這賤婢給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打完後立刻發賣了/。”
知畫雖然知道主子不會輕饒了她,可是沒想到主子卻命人發賣了她,她現在這種年齡的丫頭,若是發賣了,最有可能便是那種害人的火坑。
“主子,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不要被髮賣。請你看在以往我侍候你的份上,要打要殺都行,就是別把我賣了。”
南宮暖臉色鐵青,冷聲問道:“你說你一個奴才竟然膽敢害主子的孩子,若是再留着你是不是打算連大人的一起害。”
“沒有命人打死你,那是因爲看在你侍候我十多年的份上,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南宮暖說完一揮手,知畫立刻被婆子給拉了出去執行板子。
沒想到往日清高不凡的知畫,竟然也有這樣的一天,九皇子府里人人警戒,這一刻多少人想爬上主子牀的思想都取消了,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爲自家的主子溫潤清透,是個陽光美少年,可是沒想到惹到他,他一樣狠厲,看來皇室中的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房間裡,琉月看了南宮暖的處置倒沒說什麼,順手取了一粒藥丸給香玉服下,先前香玉可是被南宮暖踹了一腳的,香玉服下了藥丸,趕緊的謝恩,琉月起身替周思婧檢查了一遍,最後確定周思婧的孩子保住了,衆人很高興。
這時候夏雲霜被九皇子府的侍衛給帶了過來,一進來便慌恐不安,因爲她知道肯定是東窗事發了,要不然表哥不會讓人把她抓來的。
夏雲霜一進來,故作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表哥,你讓侍衛帶我過來做什麼?”
南宮暖擡臉,冷冷的盯着夏雲霜,眼裡的狠聲倒是嚇了夏雲霜一跳,表哥一向溫潤清透,什麼時候這麼狠冷了,讓人不安。
“夏雲霜,你竟然膽敢指使知畫謀害我的孩子。”
一提到這個,南宮暖便咬牙,沒想到自已竟然看走眼了,知畫竟然和夏雲霜狼狽爲奸,實在是太讓人惱怒了,對於夏雲霜,南宮暖並沒有多少的感覺,但是知畫卻是從小到大服侍他的,他的心很不好受,正因爲不好受,所以這怒火轉移到了夏雲霜的身上。
此時看夏雲霜,竟然還裝模做樣的樣子,直接讓他想吐,原來夏雲霜如此虛僞/
“你真令人作嘔,竟然指使知畫害我的孩子,你莫不是以爲害了我的孩子,我會娶你做妻子吧,真是癡心妄想。”
南宮暖的一番痛責,夏雲霜的臉色由白變紅,又由紅變成綠色的了,她沒想到表哥一點面子都不給她,還說出這樣的話來。
夏雲霜咬牙,瞳眸射出狠戾的光芒,盯上了牀上的周思婧,肯定是這騷蹄子挑撥的表哥,所以表哥纔會如此狠聲的與她說話,以往的表哥多好啊。
夏雲霜眼淚掉下來了,九皇子南宮暖懶得理會她,也不想再看到她。
“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重責二十大板,送回夏府,讓夏家的家主好好的管教,另外從此後不準踏足我九皇子府一步,若是再進來打斷她的腿。”
侍衛立刻衝了進來,把夏雲霜拉出去打板子。
夏雲霜完全的被嚇倒了,等到侍衛把她往外拽,她才醒過神來,尖叫連連。
“表哥,我不敢了,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可惜沒人理會她,膽敢謀害九皇子的孩子,活該,侍衛十分的不屑,而且心裡有些樂,誰讓這夏家的小姐每回進府耀武揚威的,一付夏家女主人的做派,這下好了,捱了打,以後也不能進九皇子府了/。
那侍衛打下去的板子又重又沉,二十板子下去,夏雲霜被打得皮開肉綻昏死過去,侍衛打完了又把夏雲霜給送回了夏府去,此事總算告一個段落。
琉月吩咐了周思婧好好的休息,自已領着手下回了燕王府,這一日的逛街行爲告破了,她在府裡休息一會兒,傍晚的時候燕燁回府了。
琉月一睜開眼,望見牀前一道眷戀幽深的瞳眸,輕輝栩栩,流光溢彩,落日的光輝籠在他的瞳底,暖人的氤氳氣流,看到琉月睜開眼睛,他輕逸如水的俯身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月兒,你醒了。”
琉月點頭,脣角挽出一朵絢麗璀璨的笑容,像三月櫻花般美麗,潤澤如水的聲音響起。
“你怎麼回事,不是很忙嗎?”
“今兒個晚上我好好的陪你,不想理那些煩心事了。”
他就想好好的陪陪小月兒,伸出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遞到琉月的面前:“來,起來,今兒個晚上我帶你去逛夜市,一直以來我們都沒有好好的出去玩過呢?”
“好啊。”
琉月一聽這個興高彩烈,眉飛色舞起來,動作迅速的從牀上起來。
燕燁伸手取了屏風架上紫色的逶迤拖地的圓舞裙,溫柔細心的替琉月穿起來,琉月早就習慣了他的這些動作,所以一動也不動的任憑他的大手嫺熟的穿梭在她的身上,很快一件長裙完整服貼的穿到了她的身上。
這一點琉月很佩服他,雖然是個大男人,穿起衣服來比她還要乾脆俐落,不但是穿衣服,連梳頭都嫺熟無比,行雲流水,房間裡,琉月盯着鸞鏡中燕燁的一雙修長如藝術品的手,在她的發間穿梭,很快給她挽出了漂亮的驚鴻髻,墨發間插了幾粒珠圓玉潤的白玉珠花,使得她的豔麗之中,透出清新雅緻來。
燕燁見琉月一直盯着他的手,不由得好笑的問道:“月兒想什麼呢?”
“燕爺的手真是萬能的手,文能提筆,武能拿刀,還會替女人穿衣服,又會梳頭髮,連做飯都做得好吃又可口。”
燕燁被琉月誇得心情美滋滋的,伸手拉她起來,雙眸灼熱的盯着琉月漆黑的瞳眸:“那小月兒嫁給爺是不是覺得很幸福。”
他脣邊流淌着一抹笑,眉眼飛揚,整個人溫融如天山雪蓮,此刻的他似毫沒有一點的戾氣,冰潤如仙。
琉月眉間眼裡都是滿滿的笑意,伸手拍拍燕爺的肩,笑嘻嘻的說道。
“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決定便是嫁給我們家燕爺,雖然燕爺有點小缺點,不過更人性化,要不然就是神了。”
前半句燕爺樂呵得飛上了天,後半句燕爺不大樂意了,蹙眉問道。
“什麼叫有小缺點,爺什麼缺點都沒有好不好,爺是十全十美的男人。”
琉月噗哧一聲笑了,這自大的毛病可沒見改。
雖然琉月笑眯眯心情愉悅,但是燕燁抓住小尾巴死命的追問:“你說爺哪裡有小缺點,爺沒有缺點啊?”
“那每回吃醋找碴炸毛的是誰?”
琉月不卑不亢的問道,斜睨着眼睛望着燕爺俊美耀眼的面容,性感的脣角因爲心中的不滿所以緊抿了起來,不過依舊讓人忍不住想蹂躪他,燕爺私下裡常常有種讓她想撲倒的誘惑,難道是她太色了。
琉月很認真的想這個問題。
那裡燕爺在抗議:“這怎麼能算小缺點呢,那是因爲太在意小月兒了,而且爺最近改了很多。”
雖然有時候依舊氣悶,不過大部分不會發脾氣了好不好,最多回房間踢踢東西。
燕爺越想越不甘心,伸手抱着琉月的腰,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威脅琉月:“不行,你必須認定我在你心目中十全十美,完美無暇,無人可及,地位永遠是超前的第一。”
琉月一臉的黑線條,燕爺是不是太霸道了,正想說話,燕爺已經俯身,一雙綴滿柔情的黑眸誘惑的盯着琉月的眼睛,脣輕輕的溫柔的輕吻小月兒的脣,柔聲的誘惑道:“月兒乖乖,你說爺是不是你心裡的超前第一位。”
因爲被吻得有點暈頭轉身,所以琉月下意識的嗯了一聲,燕燁立馬高興了,很是得意,脣角是千年白狐般華麗的笑意,俯身狠狠的親吻琉月,然後大聲宣佈。
“從現在開始爺是小月兒心中永遠超前的第一位。”
琉月眨了眨眼,還在回味這醉人的吻,耳中猛然的聽到燕爺的宣佈,直接鼓起嘴巴。
“燕爺,你又使詐。”
每回他要達成什麼心願的時候,便吻得她暈頭轉向,誘惑着她,她一個不注意上當了。
燕爺得意的笑,看琉月面頰紅豔,瞳眸溢滿情絲,不由得喉結滾動一下,暗磁的嗓音響起,盯着琉月的眼睛:“月兒,不如我們做些什麼再出去逛街?”
這真是赤一祼祼的暗示啊,琉月直接擡手啪的賞了燕爺一個爆粟,若是真應了他,她今兒個晚上絕對下不了牀,真不知道他哪裡來這麼好的精力。
“不行,想都別想,我要逛街。”
琉月乘燕燁一個不注意,掙脫了燕爺的手臂,閃身奔了出去,身後的燕燁,脣角勾出誓在必得的笑意,小月兒,你就在爺的碗裡,今晚你跑不得。
隨後跟着琉月的身後一路走了出去,門外,燕鬆等手下恭敬的喚道:“見過世子爺。”
“嗯,我陪世子妃出府去逛街,只要派幾個人跟着便好,其他人都下去休息。”
“是,”燕鬆應聲,安排了幾個人一起跟着主子的身後出了燕王府。
此時天色已暗了下來,街道邊很是熱鬧,燕燁拉着琉月的手隨意的閒逛着,因爲是夜晚,所以也沒什麼人注意到他們兩個人,若是白日,他們風姿豔豔的神容,到哪裡都是引人注目的,不得安寧,但是晚上卻沒什麼人注意,所以琉月玩得隨心所欲,十分開心。
琉月拉着燕燁走到一個捏麪人的小攤子上,讓小攤販捏一對男女小麪人,遞了一個女麪人給燕燁。
“這個是我,給你,這個是你我留着。”
燕燁拿着那小麪人,嫌棄的皺眉:“好醜啊,不及小月兒一個小小的衣角。”
琉月無語,這是情趣,燕爺這是情趣好不好,能浪漫點嗎?正想開口訓這傢伙,街道前方忽然亂了起來,有馬匹橫衝直撞而來,燕燁趕緊的一伸手抱了琉月讓了開來,臉色瞬間攏上了陰霾之色,瞳眸冰寒,直望向那橫衝而過的馬匹,隨之還看到後面有緊追不捨的數匹駿馬。
一隊駿馬之上,爲首之人正是英姿勃發的風凌雲將軍,風凌雲等人並沒有發現燕燁和琉月二人,注意力全集中在前面飛奔而去的馬匹上。
等到這些人騎馬衝了過去,街道邊一片議論之聲。
“這又是出了什麼事?”
“是啊,好嚇人啊,前面那人是誰啊,似乎受傷了。”
最近梟京內發生的事情有點多,所以這些百姓有些受驚。
琉月望向燕燁:“難道又發生什麼事了?”
燕燁挑了一下眉,瞳眸璀璨如星,心中瞭然:“前面那人應該是玉樑國埋伏在慕紫國的針,所以風凌雲纔會抓捕他,最近我們已經除掉了幾枚這樣的針。”
“喔,原來是這樣。”
琉月點了一下頭,也沒什麼心情逛街了,肚子倒是餓了:“燕燁,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好,走吧。”
燕燁大掌一伸,穩穩的握着琉月的柔夷,一路往前面走去,很快進了一家酒樓。
酒樓裡的客人不算多,燕燁和琉月一走進去,店小二和掌櫃的認出他們兩個人來,這可是梟京鼎鼎有名的大人物,燕王世子和燕王世子妃啊,掌櫃的吩咐店小二把兩個人請進酒樓最好的雅間裡。
不過一行人剛走上二樓,還沒有來得及進雅間,便被人攔住了去路。
燕燁和琉月擡首望去看到這攔住他們去路的乃是瑾王府的侍衛,瑾王南宮玉的手下。
“我們王爺請世子爺世子妃去雅間用膳。”
燕燁瞳眸中無波無瀾,望向小月兒開口:“既然瑾王殿下有請,我們就去吃一頓,正好省下了一頓飯錢。”
“好啊。”
燕燁和琉月對瑾王南宮玉根本沒多少好感,但既然瑾王想請他們吃飯,哪裡不是吃啊。
燕燁吩咐後面的店小二:“去把你們酒樓最好的菜全都上上來,瑾王殿下請客,本世子要好好的吃一頓。”
“是,燕世子。”
店小二應聲退了出去,燕燁琉月二人跟着瑾王府的侍衛身後進了瑾王南宮玉的雅間。
雅間裡此時坐了兩人,瑾王南宮玉和五皇子魯王。
看到魯王,燕燁和琉月二人脣角同時的勾出一抹冷諷,這整個梟京的人都知道魯王殿下一向和太子走得近,這會子魯王殿下竟然和瑾王殿下走在一起,不用說肯定是魯王殿下已經知道了太子被囚禁在太子府的事情,這件事暫時還沒有泄漏出去,除了親近的人,別人是不知道的。
琉月仔細的觀察瑾王南宮玉的神容,發現瑾王殿下的眉宇間隱有愉悅,瞳眸更是瀲瀲波紋暈開,一池馥郁之香,未開言神先喜。
看來今兒個魯王殿下定然把太子被囚之事告知於瑾王殿下了,以此來示好,巴結瑾王殿下。
琉月對於這魯王南宮浙一點好感都沒有,好歹也是皇室的皇子,你又不比南宮玉差,怎麼就不能有骨氣點呢,何至於如此卑恭卑敬,唯唯喏喏,惴惴不安呢?
魯王南宮浙一看到燕燁和琉月二人出現,有些侷促不安,如坐鍼氈,幾欲起身。
不過最後望了望南宮玉又坐了下來,若是他此時起身告辭,豈能表示自已誠心靠攏七皇弟,所以最後魯王假裝沒看到燕燁和琉月眼底的鄙視嘲諷。
“好巧,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燕世子,世子妃,既然巧遇,便讓本王有機會請燕王世子和世子妃一頓。”
“好啊,既然有人請,爲什麼不吃。”
琉月一屁股坐下來,一點也不和南宮玉客氣。
南宮玉一點不氣惱,對於上官琉月的我行我素,他早已領教了,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事實上他十分的欣賞她的隨心所欲,悠然自得,不燥不急。什麼事都無波無瀾,泰山壓頂神色不動。
這樣的她,若是成爲他的女人,成爲一國之母,那該多好啊,可惜現在他只能在心中感嘆。
“來人,吩咐小二上這裡最好的菜餚。”
燕燁舉手,神容悠然的說道:“先前我們已經吩咐了小二上酒樓最好的菜餚了,就不麻煩瑾王殿下的侍衛再跑一趟了。”
南宮玉收回手,溫融而笑,今日他的心情好,也不計較燕燁和琉月二人的旁若無人,我行我素。
“聽說燕王世子政務繁忙,嘔心瀝血的協助父王,怎麼會有空陪世子妃出來吃飯的。”
燕燁淡然而笑,一笑整個雅間都是荼緋之豔,對面的瑾王南宮玉瞳眸微暗,燕燁的出色使得他很不舒服,他是皇家之子,優雅尊貴是必然的,這燕燁卻處處比他佔先,怎能讓他舒服。
燕燁慵懶隨意的話響起:“再忙也要吃飯不是嗎?本世子只能忙裡偷閒的陪月兒出來吃飯,哪像瑾王殿下這麼閒,可以隨時隨地的和兄長敘兄弟情。”
他說完一雙利眸望向了五皇子魯王,十分的不齒魯王殿下落井下石,見風使佗的行爲,雖然他同樣的不喜太子,可這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魯王南宮浙在燕燁的眸光裡,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起身離開。
瑾王南宮玉自然看到了,卻只作不知,魯王南宮浙今兒個說有要事見他,原來是告訴他太子被父皇囚禁在太子府裡了,雖然沒有對外宣傳,但是太子確實出不了太子府的。
現在就差一個名頭廢太子了,這消息確實讓他高興,不過南宮浙的行爲讓南宮玉十分的不喜,若是他能堅定自已的立場,說不定他還會因此讚賞他,可現在看他牆頭草二面倒的樣子,他便嫌棄不已,若是等到他登基,尋個地方把這南宮浙給遠遠的發配出去。
魯王南宮浙只怕做夢也想不到南宮玉竟然如此對待他,若是知道,他非後悔死不可。
雅間外面,小二領着人把本店最好的招牌菜一一的上進了雅間。
燕燁和琉月二人已經很餓了,不理會對面的南宮玉和南宮浙,只管吃自個的飯菜,一邊菜還一邊讚賞。
“這家酒樓的菜果然不錯,真好吃,不過還是吃別人的東西香啊。”
南宮玉微微的僵了一僵,倒是什麼都沒有說,和這兩個人傢伙說話,是要被氣死的,他很有自知之明。
雅間裡,除了吃飯的聲音,再沒有別的聲音了。
忽地有腳步聲在通道里響起,很快外面響起侍衛的稟報聲:“王爺,宮裡來人,皇上讓王爺即刻進宮。”
南宮玉挑了一下眉,望了對面的燕燁一眼,沒看出任何神色,只得作罷,抱拳招呼。
“本王進宮去了,燕王世子和世子妃慢慢用。”
燕燁點了一下頭,頭也不擡,揮揮手叮嚀南宮玉:“記得把帳付了,本世子可不會付錢,到時候人家到你瑾王府去要帳,可就難看了。”
南宮玉的臉色暗了一下,嘴角抽了抽,一甩衣袖離開了,身後的魯王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等到他們兄弟兩個一走,燕燁和月兒二人停住了動作,同時放下了碗筷。
先前他們就是氣南宮玉的,其實也沒有那麼餓。
琉月望向南宮玉:“皇上召南宮玉進宮,爲什麼沒有召你進宮?”
燕燁的眼神也深暗下去,慢慢的起身:“走,回府去看看。”
因爲他們出來逛街,就算皇上派人出宮宣他進宮,他們也不知道,所以還是回府去瞧瞧。
但是回了燕王府後,宮裡並沒有來人宣燕燁進宮,燕燁和琉月二人皆感覺到此事有些微妙,先前他們明明聽到那侍衛說話很着急,說明皇上很心急的派人宣了瑾王南宮玉進宮,卻爲何沒有召燕燁呢,燕燁眼下可是內閣的首腦人物。
宮裡的旨意沒有來,倒是明月醫館那邊來了人,君紫煙一看到琉月心急的開口道。
“月兒,我們救了一個人,那人快不行了,若是你不去,只怕沒救了。”
琉月挑了一下眉,望向燕燁,燕燁沉聲。
“走,去看看。”
先前風凌雲到處抓人,沒想到這會子醫館竟然救了一個人,難道此人便是風凌雲抓的人不成。
一行人去了明月醫館。
醫館的後堂內,一個身受重傷,失血過多的人躺在牀上,君洛凡正在旁邊救治他,可惜隨着他的動作,這昏迷失血的人,大口的吐血,根本止不住,眼看要沒命了。
琉月望了一眼,沉聲說道:“他傷了內臟,你別救了,沒用的。”
除非開刀才能救他,不過這人是怎麼回事,她可不想隨便救人。
燕燁的聲音響起:“來人,立刻去叫風凌雲過來。”
他要讓風凌雲認認此人是不是玉樑國的針,若是玉樑國的針,根本就沒有救的必要。
琉月已經撥開這人臉上的亂髮,露出一張清雋出塵的面容來,這面容竟然如此的熟悉,一看之下脫口阻止燕燁。
“回來,不要去叫風凌雲了。”
那剛走出去的燕鬆又回身走進來望向燕燁,燕燁聽了琉月的話,順着她的視線往牀上望去,不由得沉聲叫道:“容昶。”
此人竟然是容昶,他武功十分的高強,怎麼會受傷呢?
琉月卻搖頭了:“他不是容昶。”
先前她還以爲他是容昶呢,可是仔細看,此人和容昶還是有些分別的,他五官雖然和容昶分外的相像,但是卻更剛硬立體一些,下巴削瘦如刀,容昶的面容要清透一些,顯得更飄逸,這人卻更冷酷。
“不是容昶,”燕燁有些難以置信,飛快的走過去打量他,然後失聲叫起來:“難道他是姬天親哥哥姬塵。”
琉月點頭,不出意外應該是的,當日她曾聽容昶說過,因爲他長得和姬塵很像,所以纔會被派南璃國做針的,那麼姬塵和容昶肯定有些相像的,這人不出意外定是姬天的哥哥姬塵,同時的他很可能是玉樑國埋在慕紫國的一枚針。
琉月望向燕燁,沉聲問:“救還是不救?”
“救。”
既是姬天的哥哥,如何能不救呢,琉月一聽,立刻吩咐君洛凡把人擡進裡間,除了君洛凡別人都留在外間。
裡間,琉月給姬塵開刀,果然是傷及內臟的,所以咳血不止,不管用什麼都止不住咳血,若非遇到琉月,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外間,燕燁命令燕鬆:“立刻派人通知姬天來一趟梟京,看看這人是不是他的哥哥姬塵。”
“是,屬下立刻去辦。”
明月醫館裡一片安靜,燕燁坐在外間位置上喝茶,閉目養神,腦海中想着老皇帝派人宣了瑾王南宮玉進宮所爲何事,這事不會和他有關吧。
宮中。
御清宮大殿內一片肅穆沉重,上首的老皇帝南宮裔此時滿臉陰驁的瞪視着面前的一座高約半米的玉麒麟,光滑如凝脂,流光溢彩,底座是蓮花座,座身上是一隻玉麒麟,麒麟足踏蓮花座,乃是祥瑞之兆,這玉麒麟是鳳洲開河壩挖掘上來的,本是喜事,可是現在麒麟底座之上,竟然出現一行清晰的八個大字“麒麟臨世,燕行天下。”
燕行天下,這是什麼意思,這天下是南宮家的,什麼時候竟然燕行天下了。
難道這是召示,召示南宮家的江山要被燕家所取代。
老皇帝能不震怒嗎?連夜召了朝中的大臣進宮議事,皇室中瑾王南宮玉,魯王南宮浙,九皇子南宮暖都到場了。
大殿上,誰也沒有說話,一是因爲摸不準皇上什麼意思,二是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妄議,若是他們亂說的話落到燕王世子的耳朵裡,他不死,他們便要倒黴,所以衆人斟酌着用詞。
瑾王南宮玉眼裡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脣角幾不可見的幽芒,看來天要亡南宮燁,這就怪不得他了,現在太子形同廢人,若是父皇再除掉南宮燁,那麼還有何人是他的對手,慕紫國的江山他是穩操勝券了/。
南宮玉越想越高興,眉眼愉悅,越發的溫融如暖玉,風華灼灼,魅惑衆生。
上首老皇帝穩定了一下心神,先前剛看到玉麒麟時,他震怒異常,但此時已經冷靜了很多,聲音也相對的平穩了下來。
“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南宮裔的話響起,大殿上誰也沒有吭聲,衆人是不敢說啊。
燕燁的手段多殘狠辛辣啊,他們纔不要死得那麼難看。
老皇帝一望之下,自然是知道的,這些傢伙是被燕燁那血腥的殘忍手段給嚇住了,想着咳嗽一聲說道。
“你們只管說,朕恕你們無罪。”
既然皇上如此說了,殿內衆人開始認真的思索,雷候爺率先站了起來。
“皇上,天降麒麟之詔示,說明我們慕紫國的皇室氣數未盡啊,這是一個警示,皇上務必要慎重啊。”
雷候爺一說,大殿內有幾人贊同,不過也有不贊同的人,水丞相站了起來,咳嗽了幾聲說道:“皇上,此事務必要慎重,不能單憑一件玉麒麟便認定燕家有不軌的心思,那燕賢王輔助皇上多少年,他的忠心相信皇上比任何人都明白。”
雷候爺立刻反駁水丞相:“問題現在不是燕賢王協助皇上,燕賢王協助皇上多年,都沒有任何的警示,爲何燕王世子才入內閣沒多久,便有這樣的警示呢,所以說還是因人而異。”
大殿內兩種不同的意見,兩幫人吵了起來,越來越激烈。
當然還有一幫中立派的什麼都沒有說,好像是看熱鬧的,一會兒望望這個,一會兒又望望那個。
老皇帝南宮裔本就心煩,一舉手阻止了爭吵,這爭吵的兩幫人都不可信,一幫人是雷家的,雷家本就和燕燁有惡交,所說的自然不可信,至於水家卻也無法讓人相信,因爲水丞相是燕燁的外公,既然是親人,他肯定要幫助自個的外孫說話了。
南宮裔的一雙眼睛望向大殿一側的南宮玉,緩緩開口:“玉兒,你看此事?”
南宮玉俊逸絕倫的面容上,懾人的幽冷,沉聲開口。
“父皇,此事不可掉以輕心,雖說單憑麒麟之事不能認定燕家有謀奪皇權之心,可是從最近燕燁處事囂張跋扈的態度上來看,他確實是有些喧賓奪主了,父皇難道沒有發現嗎?他連我們皇室的皇子都不放在眼裡,根本是獨斷專行,要知道他只是一介小小的臣子,就算有權也是父皇賦予他的,這君臣之禮,他已經超越了。”
七皇子話一落,大殿內好幾個人點頭,沒錯,最近燕燁的行爲確實是囂張跋扈,霸道獨斷專行,根本不把尋常人放在眼裡。
南宮玉說完,老皇帝南宮裔眼神幽暗,脣角緊抿,威儀的面容籠上狠戾之色。
殿內,九皇子南宮暖緩緩的起身,望向上首的南宮裔。
“父皇,兒子不太贊成七哥的說法。”
南宮暖一開言,南宮玉有些詫異,要知道南宮暖一向是以南宮玉馬首是瞻的,什麼時候他如此有主見了,竟然還反駁他。
南宮玉回過神來,眼裡一閃而過的惱怒,不過臉上依舊掛着清淺的笑,只是眼裡微微有冷光。
南宮暖知道七皇兄生氣了,可是他心中有話,不吐不快。
南宮裔和南宮玉一般有些詫異,要知道自已的這個小兒子,平常是很少說話的。
“暖兒,你說。”
南宮暖沉穩有條不紊的稟道:“父皇,玉麒麟一說,恐防有人作假,若是有人想栽髒嫁禍給燕王世子也有可能,再說父皇可還記得我們南宮家的先祖遺訓。”
先祖的遺訓,除了身爲南宮家的皇子知道,朝中的大臣卻是不知道什麼內容的,一起望着九皇子南宮暖,想知道南宮家先祖的遺訓是什麼,九皇子南宮暖卻住了口,這種事他是不會隨便亂說的。他只是提醒父皇一聲,此事需要慎重。
南宮家的先祖遺訓,南宮家不得和燕家四分五裂,否則國破家亡。
如若有人想讓慕紫國禍亂,很可能會來這麼一手,到時候慕紫國可就亂了,即不是便宜了別國。
南宮暖一言落,上首的老皇帝南宮裔驚出一身的冷汗,心中暗惱。
先前他剛看到玉麒麟的時候,確實是很生氣憤怒的,所以心裡還打算撤掉了燕燁的職務,還想着如何除掉他呢。
幸好暖兒提醒他一聲,。
南宮裔望向南宮暖的眼神不自不覺的變了,帶着一抹深思。
這神色沒有逃過七皇子南宮玉的眼睛,南宮玉眼神一閃而過的凌厲,父皇竟然有些欣賞九皇弟,可惱。
南宮玉的手下意識的握緊了,脣角緊抿成一條直線。
對於九皇弟南宮暖所說的話根本不信,南宮家先祖的遺訓又怎麼樣,難道先祖是神不成,什麼叫南宮家和燕家四分五裂後,慕紫國國破家亡,他們南宮家纔是慕紫國的主子,他們燕家只是奴才,奴才就該有個奴才樣。
若是等到他登基做了皇帝,第一件事,便是打壓燕家,若是他們乖乖的有個奴才樣便罷了,若是沒有,他可不會手下留情,定然要剷除燕家,讓南宮家一家獨大。
大殿內,有不少人看出老皇帝的意思略偏向燕家,趕緊的起身稟道:“皇上一定要三思,切莫憑一個玉麒麟認定了燕家有不軌的心思。”
七皇子南宮玉直接冷哼,這些個個見風使佗的傢伙,先前怎麼不見他們說話了。
大殿內,老皇帝南宮裔揮手:“好了,這件事朕必須好好的想想,你們都退下去吧。”
衆朝臣和皇子都起身告退,一路離開了御清宮的大殿,。
這些人中,最生氣的莫過於七皇子南宮玉,今晚他是失策了,看來還是太心急了,燕家在父皇的心中一向很重,不是憑三言兩語,或者憑一個玉麒麟可以打破的。
南宮玉走出御清宮大殿,五皇子南宮浙趨步趨隨的跟着他身後。
他看出七皇子惱怒九皇子了,這可是他的機會。
九皇子南宮暖自然知道七皇兄生氣了,所以他想緩和關係,朝着前面的身影叫道。
“七皇兄,等一等。”
南宮玉停住身子,回望過來,那溫融如玉的面容上,掛着冷笑,瞳眸中無波無瀾,卻輕易顯出他的寒冷。
“九皇弟今兒個可算出風頭了,父皇可是對你另眼相看了。”
南宮暖聽了南宮玉的話,心裡有些受傷,自已一直和七皇兄的關係很好,難道單憑一件事,便斷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了,那他們往日的情誼呢,以往他做什麼事都是爲了七皇兄好的,很多事情他只要吩咐一聲,他便替他辦了,難道就因爲自已大殿上的一言,便彼此生分了/。
何況他不認爲自已做錯了啊,他這是爲了慕紫國的江山,南宮家和燕家本就是彼此相連的命運,這麼多年南宮家都倚仗燕家,並沒有衰敗,反而是越來越欣欣相榮,所以他認爲不能隨便打破這個格局,否則肯定爲南宮家招來禍亂。
燕家的能力不小,如若他們強行的打壓他們,只會反彈,到時候亂的便是慕紫國。
南宮暖想着耐住心,解釋道:“七皇兄,我只是不想讓慕紫國禍亂而已,那玉麒麟說不定是別人蓄意栽髒陷害燕燁的,若是父皇真的爲難燕燁,那麼南宮和燕家必然會關係破裂,先祖遺訓上可是說了——”
南宮暖沒有說到底,南宮玉已經不耐煩了,揮了揮手:“好了,好了,別在這裡解釋了,你是長能耐了,連你七皇兄都教訓起來了,這其中的事情,你以爲我不知道嗎?還有這慕紫國少了燕家並不會少塊肉,他燕家只是我們南宮家的一階奴才罷了。”
南宮玉一甩手領着魯王南宮浙離開了,那優雅的背影帶着冷冽絕裂,
身後的南宮暖心裡一陣難受,他沒想到自已和七皇兄竟然因爲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絕裂了,這麼多年的兄弟情份呢,難道就因爲他強行說了一句話嗎?
其實南宮暖並不知道,南宮玉是心頭擔憂,因爲南宮暖先前在大殿上的話,他分明感受到了父王讚賞的光芒,他不由得擔心起來,父王不會最後看中了南宮暖來做慕紫國的太子吧,雖然他覺得這不太可能,可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只要他一天沒有坐上太子之位,一天不能安寧,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讓他警戒。
因爲這層心思,所以什麼兄弟情,朋友愛的,都是次要的。
南宮暖收拾起傷心準備領人回九皇子府,不想有太監攔住了他的去路:“九皇子,等一下,皇上命奴才請九皇子進去一趟。”
“呃。”
南宮暖倒是有些詫異,停住了動作,整理了一下衣袍,跟着黃公公的身後走進了御清宮的大殿。
大殿上,老皇帝南宮裔仍然在觀摩那玉麒麟,尤其是那一行字。
聽到腳步聲他擡首望過來,招手示意南宮暖走過去,指了指玉麒麟問道:“暖兒,你怎麼看這玉麒麟。”
南宮暖走過去蹲下身子打量玉麒麟,仔細的觀摩,輕聲說道:“這玉麒麟極爲罕見,但不代表沒有,至於這字,很有可能是後刻上去的,這人應該是爲了嫁禍給燕燁,因爲他樹敵太多了。”
南宮暖說完,老皇帝眯起眼睛打量着自個的小兒子,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注意到他,今兒個卻發現,他的觀點很多都與他接近。
“暖兒,你怎麼看燕王世子燕燁。”
南宮暖挑眉,沒想到父皇會問他這樣的事情,想了一下逐回答。
“燕燁爲人暴戾囂張,手段血腥,處事狠戾,不給任何人留餘地,不過他對我們慕紫國的皇位並沒有多少的覬覦?”
南宮裔眼睛亮了一下問道:“你如何這麼肯定。”
“但凡有能力的人,一般並不喜歡約束,我們皇家的人是生來習慣了,但燕燁並不是皇家的人,所以他雖然有能力,應該是不喜約束的,但是凡事不是絕對的,這只是兒子的淺見。”
南宮暖說完,南宮裔伸手拍了拍南宮暖的肩:“暖兒,這想法不錯,只是以往爲何沒看到你有自已的觀點呢,”
每次都見他依附着玉兒的觀點,害得他以爲他是個沒有主見的孩子,所以一直沒有封他爲王,至今乃是九皇子。
看來他也有眼拙的時候啊,其實南宮暖以往不多言,只是不想成爲箭耙子了,皇帝的寶座又輪不到他,他何必去做那個箭耙子,倒不如什麼都不說。
今兒個他是擔心父皇因爲一怒而做出些什麼,到時候悔之晚矣,才忍不住開口的,誰知道這一開口還惹來了七皇兄的嫌戾,南宮暖一想到這個,很是難過,神色黯然,這神情沒有逃過老皇帝的眼色,問他。
“怎麼了?”
南宮暖搖了搖頭,沒說什麼,起身緩緩向老皇帝告安:“父皇,兒臣告退了。”
老皇帝點首,目送着南宮暖離去,等到南宮暖走了出去,老皇帝微眯眼思索,九皇子南宮暖,爲人謙遜,進退得宜,更懂得事事爲國作想,不計較個人的得失,他還真是不同於別人。
玉兒雖然各樣出色,但就是心高氣傲了,意氣用事,最主要的他對燕家有成見,總想把燕家壓下去,做爲他們的父皇,他對自個兒子的心思如何會不知呢?
夜越來越深。
明月醫館裡,琉月和君洛凡二人已經給姬塵做了手術,處理妥當了,眼看着夜色不早了,燕燁和琉月二人離開回了燕王府。
剛進王府的大門,便看到丁管家飛快的來稟報:“世子爺,風將軍過來了。”
這風將軍是風凌雲的父親,今天晚上皇帝召了他們進宮去,他因爲與燕燁琉月的關係不錯,總覺得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一聲,以免燕燁吃虧。
本來水家也派人過來的,結果看到風凌雲過來,他們又回去了,人太多會驚動皇帝。
燕燁和琉月二人眼神幽暗,難道說宮裡出事了,這事還是有關於他們的,要不然風將軍不會乘夜進宮,而以往皇上有什麼事都會讓燕燁進宮,但今晚卻沒宣旨讓他進宮。
二人領着手下走進了燕王府的正廳去,風將軍正來回的踱步有些焦急,一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看到燕燁和琉月走進來,趕緊的迎了過來。
“燕世子。”
燕燁點了一下頭,揮手讓人退下去,想必風將軍有事要與他說。
“有勞風將軍了,有事請說。”
風將軍抱拳沉穩的說道:“鳳洲挖掘河壩,挖出一隻玉麒麟,被人連日送進宮中,今夜剛好到了皇上的手裡。”
風將軍停頓了一下,燕燁眉宇耀起幽光,脣角勾出冷笑:“玉麒麟出問題了?”
風將軍點頭,燕世子果然是聰明絕頂的:“沒錯,玉麒麟似乎被人動了手腳,下面的蓮花寶座上,竟然刻着一行八個字,麒麟臨世,燕行天下。燕世子應該知道,生爲皇室最忌撣的便是這樣的事情了,所以先前皇上召了朝中的大臣還有皇子們進宮去商議了。”
一瞬間,燕燁周身的戾氣爆漲,冷冽龐大的殺氣籠罩着整個廳堂,就是風將軍這樣的沙場老將,也被他的威壓震懾,好半天沒說話,燕燁嗜殺的問風將軍。
“皇上是如何說的?”
風將軍搖頭:“皇上沒有決斷,讓我們退出來了,本將今夜過來,是告訴燕世子一聲,小心些。”
“謝過風將軍了。”
燕燁抱拳,喚了門外的燕鬆進來:“送老將軍出去。”
燕鬆領命送了風老將軍出去,正廳裡燕燁和琉月二人臉色陰驁難看。
這玉麒麟一事擺明了是有人栽髒陷害他們燕王府,這事倒還罷了,最讓燕燁生氣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老皇帝竟然不派人宣他進宮,他這是什麼意思,這算是傷害了燕家人的一番心思了,其實他若不是答應了父王,又何至於留在梟京這樣的地方啊。
想着燕燁臉色青黑,握起雙手一拳下去,身側的案几四分五裂,紛紛斷裂飛散出去,滿堂狼籍。
琉月的臉色也冷冽難看,脣角緊抿,不過看燕燁生氣發怒,很是心疼,伸出手拉起他的手,不滿的說道。
“你這是拿別人的氣來懲罰自個的身子,何苦。既然老皇帝不仁,我們又何必留下,你不是一直想陪我四處遊山玩水嗎?那就陪我一起離開吧,明日我陪你一起進宮去辭了這職務,不是擔心我們燕家的人謀朝奪位嗎?我們撒手不管了,愛怎麼樣怎麼樣?”
琉月如此一說,燕燁也覺得有理,慢慢的平復心中的怒火,伸手拉了琉月去鏡花宛休息。
鏡花宛內,琉月看燕燁依然很生氣,爲了讓他放開心頭的鬱結,俯身吻上了燕燁的脣,這下算是乾柴烈火的碰上了,燕燁的眼神陡的幽深了,情慾襲上心頭,一把摟着琉月翻了個身,狠狠的吻上琉月的脣,慢慢的周身浮上了熱潮,再不去想先前的事情。
紅銷帳內,情深綿長。
激烈的恩愛纏綿過後,兩個人都累得睡覺了,不去想有關於玉麒麟的事情。
第二日,燕燁睡了個懶覺,並沒有上早朝,他都不準備去幹了,還上什麼破早朝啊,倒不如陪小月兒好好的睡覺。
老皇帝心裡有些明白,肯定有人把玉麒麟的事情捅到了燕燁的面前,所以他連早朝都不上了,老皇帝有些自惱,所以也沒有發火,一連三次派人進燕王府宣燕燁進宮。
第三次,燕燁已經起來了,吃好喝好了,總算決定進宮了。
這一次琉月堅持要陪燕燁進宮一趟,她要好好的罵罵老皇帝,不就是那個破位置嗎?她們根本不稀憾,不要動不動的疑神疑鬼的,如若昨夜發生了玉麒麟事件,老皇帝立刻宣他們進宮去,他們不會如此的生氣,但是老皇帝竟然宣了所有人進宮,卻沒有宣他們進宮,這姿態說明什麼,說明他擔心自已的江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起疑心,就沒必要再留下去了。
反正都不幹了,她爲什麼不能罵罵老皇帝,她新婚燕爾,夫君不能陪她,整天都幫着他處理政務,她的委屈還沒地方說呢。
燕燁和琉月二人進宮,一路往上書房去了。
宮中,遇到下早朝了的官員,一個個的看到燕王府馬車,紛紛避開,今兒個燕世子沒有上早朝,很多人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聽說皇上連傳了三遍,他才進宮來,。這說明燕世子知道了玉麒麟的事情,他生氣了。
他一生氣,往往有人要倒黴,不知道這次是何人倒黴。
上書房門外,太監走進去稟報,老皇帝立刻讓燕燁和琉月進去了。
此時上書房內沒人,十分的安靜,老皇帝一看到他們進去,眯眼盯着他們兩個。
輕易看出燕燁和琉月二人周身的冷意,眉色滿是冰霜,一看便知道昨夜玉麒麟的事情傳到他們耳朵裡了,所以今兒個早上燕燁纔沒有上早朝。
“見過皇上。”
燕燁和琉月二人施禮,老皇帝免了他們二人的禮,燕燁立刻把父王留給他的四分之一的兵符取了出來,遞到老皇帝面前的龍案上,沉穩的開口:“皇上,臣這是來歸還兵權的,還有臣手中的職務一併交於皇上,請皇上另命人去做這些事。”
老皇帝挑高了眉,神容淡淡,一雙深邃的瞳眸落在燕燁光華逼人的五官上,似乎想看看燕燁這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想辭了這差事。
上書房裡一時寂靜無聲,琉月實在是忍不住了,清冷的聲音響起。
“皇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管是兵家之法還是君臣之法,都該有此道吧,如若皇上連這點堅定的信念都沒用,也難怪那背後之人使這種雕蟲小技了。”
琉月說完,老皇帝並沒有發怒生氣,微凝眉望向了琉月,只見這丫頭豔麗的五官上璀璨光華,瞳眸一片逼人的寒氣,脣角是譏諷的冷笑,一句話完不等他開口又接着說道。
“其實我們根本就不想接這燙手的差事,根本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若非當日答應了父王,我們早就離開梟京去遊山玩水了,何至於操心這些有的沒的事情,害得我新婚都沒有消停,燕燁都沒有空陪我,一直進宮幫助皇上做事,結果只不過一隻小小的玉麒麟,竟然惹來了皇上的疑心,那麼我們何必再幹這惹人嫌的差事,皇上把它收回去吧,誰愛幹便幹吧,我們走了。”
她完掉首望向身側的燕燁,笑厴如花:“燕燁,我們走吧,陪我去遊山玩水/。”
“是,。”
燕燁眉宇閃過光華,脣角是溫融如水的笑,一瞬間周身神彩栩然,燦爛動人,像開在夏日枝頭最美的花朵,姿意奔放。
這兩個人的自然奔放的神容,使得身後的老皇帝看得明白,忽地明白九皇子南宮暖所的話,他們這些有能力的人生性是不喜約束的,所以他們看中的皇位,在他們的眼裡,未必就是個美差事,所以他們辭了差事,卻是高興的,倒是他們將失去一大臂膀,南宮裔忽地後悔起來。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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