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卻過得比她身邊的朋友都差,早期還能懶蠱蟲控制他,現在她有些自嘲自己,如果重新來一次,她還會那麼義無反顧的選擇他嗎?
她以前心裡答案是堅定的,如今她不知道,她想她是真的累了,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她可能不會有這種選擇。
沒人會明白看見自己愛的人去和別的女人同牀的感受。也沒人會懂看見自己愛的人眼裡只有一個女人的感受。
而現在最痛心的是她還要故意安排人去勾搭他。
她揩了揩眼角的淚,恰時方嬤嬤在門口恭敬道:“老爺來了。”
“恩”,鎮國公淡淡迴應後,就見廂房,看見王氏趕緊背過身去。再打量桌上一桌的菜,並沒有坐下的意思。
冷漠開口道:“你叫我來所謂何事?”
王氏調整了下情緒,聲音有些嘶啞道:“你先坐下吧!”
鎮國公一副鐵面無情道:“不坐了,我還有事呢!”
王氏嘴角挽起冷笑,他所謂的有事是趕着去梁氏那裡吧!也是,這個男人從來不會懂得掩飾對那個女人的疼愛。
王氏臉色挑眉問道:“老爺,難道妾身和你那麼多年,連耽誤你一點時間,和你就那麼靜心吃頓飯時間都沒有嗎?”
鎮國公府眉微動,側頭看了下她。見她眼眸幽怨又有些深情看着他。
讓他納悶是這個女人那麼惡毒,爲什麼會有如此有情的眼神。
他猶記得她十幾歲時,心思沒那麼壞,只是嫉妒和心胸狹窄讓她變成今日這樣。雖然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故意給他帶來過傷害。但是阻礙他去喜歡他喜歡的女人,就是最大傷害。除去這些,她倒是對他很好。
也是倆位老人最滿意的準媳婦,想但這,便神色柔和了點,坐了下來。
王氏臉色一喜,就拿起酒壺給他倒杯酒道:“老爺嚐嚐這尚好的女兒紅,可是有二十年。”
鎮國公輕嗤道:“二十年,前幾日本公倒是在玉兒那喝了壇六十年的梅花酒。玉兒,真的長大了,竟然懂得孝敬了。”
說完,他臉上就一片祥和欣慰。
然而王氏聽完,卻氣得臉都青了,不過現在不是她鬧情緒時候。有些埋怨語氣道:“是嗎?老爺怎麼不說咱們繡兒也挺孝敬你的。前些日子見你腿有些痛,可是到處張羅人給你尋醫,最後尋得一瓶珍貴的藥酒給你,你怎麼不記得她的好呢?”頓了頓再道:“這幾年,你的身體狀況補養品都是她在關心,爲了老爺的身體,可是查過不少醫書認識了不少大夫。呵呵,妾身也從來沒有見過老爺念過她好。”
鎮國公神色一僵,卻是訕然道:“繡兒一直以來都孝順,我嘴上沒說,心裡可是記着呢!都是本公的寶貝女兒,我誰都感到欣慰。”
然而王氏心裡冷哼道:這倒未必。自己心愛女人生的骨肉怎麼也比不上你不愛的女人生的。人心就是偏的,是順着誰是母親而偏。
王氏再夾了些肉魚放鎮國公碗裡熱情道:“老爺,許久沒來溫閣了,也好久沒有嘗過妾身的手藝了。趕緊嚐嚐味道如何?”
鎮國公冷漠坐着,卻是沒有喝酒也沒有動筷,王氏開玩笑口吻問道:“老爺,你是不是怕妾身在菜裡下不乾淨東西啊?所以纔不敢吃妾身炒的菜?”
鎮國公解釋道:“你想多了。本公只是因爲肚子挺飽,暫時沒什麼胃口。”
王氏卻酸酸說道:“那老爺至少要嚐點吧?雖然妾身這裡不必樑姨娘那裡讓老爺舒心也沒樑姨娘手藝,但是妾身也是用心炒的。”
鎮國公這纔拿起筷子,斥責一句道:“行了,不就是吃個酒菜嗎?囉嗦那麼多?整天跟個怨婦似的有意思嗎?”
王氏心裡一堵,頓時啞口無言。看着他不情願就夾了一點嚐了下,然後輕抿了口酒。便放下筷子,站起身道:“酒,我喝了,菜我也嚐了,你也沒什麼事。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就要走。
王氏卻趕緊喊道:“老爺且慢。”鎮國公眼眸有些厭煩,便轉過身皺眉道:“還有什麼事?”
王氏身一起,就一臉嬌柔,去拉住鎮國公手袖,嬌聲道:“老爺,那麼急走做甚?才吃一點,誰說妾身沒事?妾身還有話和老爺說呢?”
鎮國公僵硬的被她拉住身,按住他肩膀,讓他坐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鎮國公總覺得她這個樣子準沒好事。煩躁問道:“有什麼事,說就是了。”
王氏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老爺,有好久沒納妾,收偏房了嗎?妾身的意思是是該給老爺找個偏房了。”
鎮國公神色一僵,皺眉道:“你說什麼?”
王氏正色道:“老爺,你也知道,咱們鎮國公府是所有府門裡,偏房妾室最少的。而我這個正妻主要職責是能讓鎮國公府開枝散葉,繁榮葉茂。加上公子就三房一個而已。老太太在信裡幾次叮囑妾身心要寬些,給老爺多添些偏房。這些日子,妾身確實想開了,覺得老爺是該是時候添個偏房了。”
鎮國公越聽臉色越難看,微怒道:“這種事要你管做甚?本公若是有看上的自然會找你商量。突然給我找偏房,你是沒事做嗎?”
王氏委屈道:“老爺,每次只知道責備妾身。妾身也是爲了你們錦家着想啊!老太太一直在信上唸叨說咱們家公子太少。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有好幾個公子了。”
鎮國公頓時坐不住了,就起身,有些氣怒道:“這事我自會迴應母親,到時候她怪責,我來頂着。”說罷,人就要離開。然而不知道爲何頭有些暈,眼眸一下就模糊起來,身體感覺好無力。身子不穩倒退一步,忙扶向桌子。有些懷疑的看着此時已經起身,但是擔憂看他的王氏怒火問道:“你是不是在酒裡下藥呢?”王氏剛扶住他身,他想用力一撩,結果人差點倒地上,王氏趕緊把他身扶到牀上,對着此時看人不清的鎮國公急說道:“老爺,妾身沒有下藥。無論酒裡還是菜裡,都沒有。”
然而心裡卻道:不過,房裡那香爐裡,我倒是動了手腳,如果不動手腳你早就急着離開了。
王氏扶住鎮國公身,柔聲道:“老爺,你看樣子不舒服,想來是最近太累了。來,妾身扶你休息!”
此時的鎮國公身體完全不能自主,而且意識越來越弱,就任由王氏把他扶躺在牀上。
王氏看着躺在牀上額頭浸汗,但有着一張俊逸臉的鎮國公,眼眸有些怨恨,但卻更多是深情。
外面響起方嬤嬤敲門聲道:“夫人,可以了嗎?”
王氏看得鎮國公怔神起來,看了看正在房門外面等待迴應的方嬤嬤冷說道:“先讓她等一下。”
方嬤嬤恭敬迴應後就離開了門口。
王氏就把自己身上衣裙一脫,就往鎮國公身上一撲,把脣吻到他脣上,帶有渴望口吻說道:“老爺,你好久沒碰妾身了,妾身太想你了。”
直到廂房內斷斷續續傳來嬌吟聲,方嬤嬤卻是帶着妙齡貌美女子在門外等了半響,廂房門才一開,只見王氏臉色有些潮紅,整了整衣裙,就走到方嬤嬤面前。
眼眸有些冷盯着眼前一個女子,等她看清那女子的容顏,卻是神色一怔,這個女子長了一雙靈動勾魂的大眼眸,下巴有些尖,臉很小,但很白,櫻桃嘴脣,高挺鼻樑。
前凸後翹,前面鼓鼓,看上去就是一個禍害男人的妖精。
讓她納悶方嬤嬤居然能找出這麼一個極品女子出來。只是她眼眸頓時嫉恨起來,幾個巴掌上了她臉,算是教訓。
警告道:“便宜你了。你最好可以能把他心勾到,否則我要你好看。”
那女子身形一顫,低頭忙迴應道:“奴婢一定會不負夫人意,一定用盡奴婢所學的蠱惑男人本事去誘惑到老爺的心。”
王氏眼眸厭惡瞪了她一眼就冷聲道:“去吧!”那女子便恭敬對她行了禮往廂房而去。
王氏咬牙的看着她進房,眼眸噴射毒辣光道:“但願鍾氏的話是對的,那麼梁氏你的恩寵日子也該到期了。”
夢閣廂房門前,錦繡看上去冷靜的在等人,就見丫鬟帶着身後一個男子過來。
那男子恭敬拱手道:“鄙人,見過大小姐。”
男子身上有股奇怪的味,一身陰氣,眼眸卻很亮。
錦繡淡淡道:“跟我來吧!”
那男子便恭敬迴應道:“好。”
錦繡就面色沉靜帶着那男子離開了廂房,轉過幾個院子,停到一個院子廂房前。
此時剛好是夜晚,幾個侍衛舉着火把,腰帶佩刀守在了院門前。
廂房門已點燃蠟燭,丫鬟推開廂房,“咯吱”一聲,聲音有些刺耳,讓人聽了就感覺不舒服。
錦繡就擡腳進去。一進這個房發,裡面什麼也沒有,廂房中間擺了張石牀,此時牀上躺着一個女子。
那女子赫然是被錦樂掐死的錦雪,此時的錦雪面色煞白,身子僵硬,眼眸緊閉,很上去一身死氣。
錦繡淡漠看了眼牀上已死的錦雪,對着看得怔神的男子說道:“請何仵作,檢查下這屍體。”
那何仵作顯然沒有想到這女子這麼年輕,看上去生前是個很活潑的女孩,感嘆居然就那麼死了。
他拱手迴應了錦繡。
就開始給石牀上錦雪屍體檢查起來。他先是打量了她頭到眼眸及耳朵,再是臉上,接着就是脖子。
卻是神色一僵,看着她脖子上那個手印,又看過她的下身,就走到錦繡旁邊拱手肯定說道:“回大小姐,這位女子,是被人用手掐脖子而導致窒息而死的。”
錦繡探問道:“屍體死了多久?”
何仵作準確說道:“四個時辰。”
錦繡疑問道:“如果排出脖子那掐痕,你能看出她是被掐死嗎?”
何仵作有些不太確定回道:“能吧!她眼眸裡有恐慌,嘴巴微張。不過大小姐,那個手印瘀痕是去除不了的。”
錦繡神色嚴謹問道:“你有什麼辦法,讓那手印發生變化?或者說改變那手印?”
何仵作沉思後說道:“卑職倒是有些工具和筆,可以稍微變動那手印。”
錦繡眼眸一亮,感動驚訝道:“我早知道何仵作有些本事,卻沒想到能那麼神奇,可以改變那手印。”
何仵作卻疑問道:“不過大小姐,你要把那手印改變成什麼樣?”
錦繡撐下巴思頓時索起來,便沉吟說道:“三寸長,一寸半寬,她的大拇指比其它手指稍微有點彎。”
何仵作認真聽完,也不問錦繡爲何要改變屍體脖子上手印。
在京都,不是所有仵作都能有這技巧,要知道改變屍體上的變化是個很難事。也不是誰能聘請到他。他接的屍檢都是離奇特別,並且要大戶人家,當下就點頭道:“好的,大小姐,卑職記住了。”錦繡嚴肅臉叮囑道:“何仵作,我希望這事你最好別說出去。不管誰問,你可明白?
何仵作低聲給錦繡一個定心丸迴應道:“這是肯定的。想必大小姐也聽過鄙人接這種事,就對外聲稱絕不向外透露僱主任何身份,和接這事的任何情況。因爲透露出去,鄙人飯碗也不保。”
錦繡心裡放心下來,便淡淡吩咐道:“多謝何仵作,那麼請何仵作先出去下吧!”
那何仵作是機靈人,便趕緊恭敬拱手迴應道:“好的。”便離開了廂房。
此時廂房內就剩錦繡和丫鬟清萍,還有躺在石牀上的已死錦雪。
燭光隱約,照得廂房有些詭異。特別是石牀蓋着一塊白布,躺着一個死得冤枉的屍體,讓人不禁害怕得身打顫。
錦繡卻絲毫不怕,從袖下拿出一張信封。眼眸裡有微動,就把那信封給了旁邊的丫鬟,對她使了個眼色。
那丫鬟接過她持手給她的信封,就走到錦雪屍體腳部,脫下她左腳鞋子,然後把信封塞了進去。
錦繡愁眉說道:“但願這事能夠順利過去。”丫鬟清萍給錦雪腳穿上對鞋後,走過去安撫道:“放心吧!小姐,這事萬無一失了。奴婢看這回五小姐真的要栽了。”
錦玉微嘆後淡淡道:“但願吧!”
翌日溫閣廂房內的牀躺着倆個裸身的男女。
女子活色生香爬在一個英俊男子身上,此時那男子微微動下眉,眼眸未先睜開,就擡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等他睜開眼,迷濛的眼神先是向頭到四周打量下,再看向身上的女子。
他打量完似乎並沒很大反應。只是有些艱難想要起身,結果眼眸才犀利看向身上一個陌生裸身女人。
鎮國公人完全傻住了,頓時回憶起來,看向這房間和那桌上菜及地上凌亂衣裙和女子粉色兜衣。
眼眸怒火閃爍,這纔想起他被王氏算計了,昨日她讓人把他喊到溫閣時就留了心眼。
覺得準沒好事,所以她的酒菜只是嘗一點而已,結果正當他要離開時。她卻嬌媚拉住他身,然後他就開始全身無力。
就知道那女人對他下藥了。可惡,所以她昨晚跟他提議的收偏房就是眼前這個女子?
鎮國公正想粗魯把這女子踢下牀,但顧慮他向來尊從儒雅之風,也就只用手去推她。
結果那女子身一動,就擡起一張妖豔惑人的臉看向他。
那一時,他竟神色一怔,感覺這個女子的美和平常女子不同。她的美有一種帶有致命的勾魂,基本任何男子見了,都會心動。
鎮國公趕緊撇過眼,冷聲命令道:“你先起來。”那女子聲音酥軟撩魂道:“老爺。”便擡起一雙細而修長白潔手去摸鎮國公臉。
鎮國公嚯的一聲就從牀上彈了起來,然後快速穿好衣服,絲毫不理會牀上那委屈臉色看他的美人。
接着就打開廂房門,就見方嬤嬤手裡端着一個金燦臉盆撞見了一臉怒火的他。方嬤嬤趕緊恭敬低頭喊道:“老爺,早。”
鎮國公黑着臉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午膳後,鎮國公府裡開始傳開一個消息,就是鎮國公昨日夜宿王氏溫閣,叫了一個王氏身邊一個丫鬟侍候他,所以鎮國公要收侍妾的事現在誰都知道。
鎮國公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沒有出過房。王氏專門去找他,李管家對她說了,老爺現在誰也不見,王氏才悻悻退了回去。王氏離開後,鎮國公纔打開廂房,就去了露籬院的靜閣,正要推廂房,卻發現推不開。
鎮國公頓時急了起來喊道:“柔兒,你再裡面嗎?”
卻沒聽到裡面梁氏的迴應,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確定梁氏在廂房內,便一邊推一邊說道:“柔兒,你聽我解釋,快開門。”
這時廂房內才傳來梁氏有些傷心聲音道:“老爺,別推了!妾身感覺今日不太舒服,先一個人靜一靜。”
鎮國公擔憂道:“柔兒,你怎麼呢?哪不舒服?找餘大夫看了嗎?”卻是開始重力拍着門窗起來。
“只是心口有些疼,休息下就好了。不需要叫餘大夫過來看。你去忙吧!”梁氏聲音漸漸感覺平靜了下來,然而卻讓鎮國公心裡越不安,就要擡腳狠狠向那門窗踢一腳。
結果一道冷漠質問聲音從他背後傳來道:“踢壞了門,不要緊,把姨娘肚子裡的寶貝嚇壞了,該怎麼辦?”
鎮國公身形一滯,回頭,就見到錦玉眼眸冷冷看着他,似乎此時看上去很生氣。鎮國公心裡一緊,趕緊走到她旁邊着急說道:“玉兒,你聽父親解釋……”
還不待鎮國公說下去,錦玉不感興趣打斷道:“不必了,姨娘現在需要休息,父親還是最好別吵她。”
鎮國公自責道:“玉兒,你也知道,你姨娘那性子,表面說很好,心裡不知有多苦。是父親對不起她。你……”
錦玉傲然道:“沒有,父親別自作多情了。姨娘心從來不在男人身上。父親沒有對不起她。本來就是很正常事。父親還是去照顧昨晚侍候你那女人吧!碰了人家身子怎麼也得給個名分吧?”
鎮國公微嘆道:“玉兒,你是聰明人,也很懂事。你姨娘現在心情不好,對胎兒也會不好。不要嘴犟。她的心病是父親,不管如何你也不希望父親和她一直這樣吧?”
錦玉提醒道“父親總是無奈,我們也不好爲難你。但是姨娘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先讓她冷靜下吧!”
鎮國公這才無奈嘆口氣道:“好吧!你……”
還不待他繼續說,突然李管家一臉慌張的走過來,看着正傷神的鎮國公還有冷着臉的錦玉,頓時跺腳急說道:“哎喲,老爺,五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鎮國公本來就心煩,見李總管這樣叫嚷,便斥責道:“何事這樣咋咋呼呼的?”
李管家冷汗淋漓說道:“老爺,前堂內鬧了。六小姐丫鬟輕月在暖閣的路邊花叢裡發現了一具屍體,那屍體赫然是消失一夜的六小姐。”
鎮國公聽得臉色一僵,滿臉不可置信看着李管家,而錦玉微眯起來,沒有表現震驚也沒有感覺到突然,就是覺得事情有些離奇惹她深思。
鎮國公卻不信語氣斥責道:“你在開什麼玩笑?”
李總管又是跺腳急說道“老爺啊!老奴沒有跟你開玩笑啊!”
鎮國公這才臉色一沉,眼眸裡一片怒火道:“混賬東西,好好一個人怎麼會死呢?”
李總管身形一顫,眼眸故意看了下錦玉,便小心翼翼開口道:“聽說是被人用手活活掐死的。”
鎮國公更是怒火一提,顫手指着李總管道:“你的意思是這是謀殺?”
李總管低聲道:“聽仵作意思是這樣,而且上面還有證據,大小姐還專門叫老奴把五小姐叫過去。”
鎮國公頓時神色一僵,心裡疑惑爲何這錦繡要專門讓他叫錦玉去,只是猜太多也是累,對李總管吩咐道:“你先去,就說五小姐稍後就來。”
李總管恭敬迴應了他後,就要轉身離開。鎮國公正要問錦玉幾句話,錦玉就直接說道:“不用了,我現在就可以去。”說罷,人毫不懼怕,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往前堂而去。
鎮國公也跟了上去,此時靜閣廂房一開,只見梁氏眼眸閃爍擔憂也要跟上去看,結果被丫鬟知畫攔道:“姨娘,你不許去。小姐說了,叫你必須好好休息,哪也別去。”
梁氏着急道:“知畫乖,玉兒肯定要出事了。姨娘必須要去看下才能心安。”
知畫倔強道:“姨娘今日要想出這房門,就必須從奴婢身上踩過去。”
梁氏卻是鬱悶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怎麼那麼的不聽話呢?”
知畫冷哼一聲,直接神色傲然起來。
前堂內,此時站滿了人。
有哭聲,有吵鬧聲,錦玉和鎮國公去時,就見地上的一塊布上,躺着一個面色煞白,看了讓人不禁背脊一涼的女子。
那女子此時毫無氣息,五房何氏卻是趴在那女子身上傷心哭泣着。
王氏坐首座,一副冷漠喝着茶,錦繡正在和一個陌生的男子聊着。而門口卻是站了官差,武太守卻是在旁邊聽着錦繡和那仵作聊着。
裡面的人見到鎮國公和錦玉走了進來,衆人就齊齊看向鎮國公。
武太守和那仵作趕緊上前恭敬對他行了一禮,再問候了錦玉一聲。
鎮國公看着地上已經死透的錦雪,臉色黑沉,震怒道:“這是怎麼回事?”
頓時震懾的堂內人都身形一抖,錦繡走上前,神色有些悲痛說道:“父親,六妹她不幸遭人惡手,沒了。”
鎮國公繡下手握緊,看向那陳仵作嚴聲問道:“陳仵作可有查出她是怎麼死的?”
那陳仵作拱手道:“回鎮國公,六小姐是被人用手掐中脖子活活掐死的。”
鎮國公冷冷吸口氣再問道:“可找出殺人兇手?”
陳仵作搖頭,卻提供消息道:“目前還沒有,但是卑職在六小姐的脖子上查到掐痕手印。只要追蹤那手印,兇手證據就有了。”
鎮國公瞪眉道:“那還等什麼?趕緊找兇手啊?”
陳仵作卻提醒道:“恐怕國公爺要把府里人丫鬟小姐叫齊,然後讓卑職檢查一次她們的手。不過,那兇手應該年齡不大,大概十三歲左右。她的手指應該是三寸長,大拇指平放時會習慣彎着。”
陳仵作把殺手兇手特徵告訴鎮國公後,所以人神色震驚住,便便齊齊看向錦玉。
那懷疑的目光,讓錦玉低眸閃爍起來。
王氏嘴角一勾,眼眸犀利看着錦玉說道:“若本夫人沒猜錯。五小姐好像是十三歲吧?手指是三寸長吧?而五小姐的大拇指好像平放時成彎形吧?”
錦玉大拇指平放會略彎基本王氏知道的。錦玉神色一僵,看上去神色卻沒之前那麼坦然了,反而眉緊皺,有些害怕或者緊張起來。
王氏看在眼裡頓時得意起來。便對陳仵作提醒道:“陳仵作若是檢查,恐怕要把咱們這金牌貴女檢查才行。”
陳仵作頓時不敢冒犯,眼神詢問鎮國公。鎮國公肯定不信錦玉是兇手,對錦玉很有自信說道:“玉兒,沒有做過,害怕什麼?讓陳仵作檢查吧!”
然而錦玉卻手攪帕起來,她這副樣子感覺在心虛。王氏眼眸一眯,這小賤人平時這種時候不知道多淡定坦然,爲何今日感覺有些不安起來,難道真是她?
錦瑟嘴角愉悅,陰陰看着錦玉。錦繡果然厲害,居然這麼快就想到了辦法。找到那麼厲害的仵作,改變了屍體上手印,完全對應了她的手形狀。居然陳仵作說的那屍體上掐痕形狀和她手相似,說明這證據已經足夠,接下來就是殺人動機。想必錦繡也已經準備好了吧?不錯,不僅可以陷害那女人,還能看見那麼好玩事,然而左右出事,她都不用負責。此時心情特別好。
錦樂眼眸閃爍着得意看着錦玉,心裡冷哼:小賤蹄子,由我繡姐出馬,看你這回怎麼化解這犯罪嫌疑身份。
而何氏已經停止了哭聲,眼眸卻是直勾勾盯着錦玉,現在她心裡除了悲痛,就是怒火,聽到錦雪脖子那掐痕和錦玉手相同,就心裡急躁起來,就對着那陳仵作催道:“陳仵作你還愣着做甚?快檢查五小姐的手啊?”
那陳仵作這才一激神,就走到錦玉身前恭敬道:“貴女,請把你的雙手伸出來讓卑職打量一下。”
錦玉眼眸躲閃,身形後退一步,額頭已浸汗。錦樂看在眼裡,不由得站出來挑眉道:“怎麼,五妹這是做賊心虛?不敢伸出手讓陳仵作檢查你雙手嗎?”
接着堂內人對錦玉的懷疑更重起來,鎮國公卻是搞不懂看着錦玉,此時他心裡開始惶恐,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他的玉兒很奇怪。
錦樂直接上去就粗魯抓住錦玉手,把她手伸向陳仵作眼前道:“陳仵作請檢查吧!”
陳仵作見錦樂這副囂張樣子有些愣神,就開始打量錦玉纖纖纖玉手起來,當他看到錦玉的大拇指時,卻是眼眸一滯。深吸一口氣,便走到鎮國公面前拱手欲言又止道:“回鎮國公,卑職……”
鎮國公臉色凝重問道:“何事?”陳仵作有些忌憚看了眼此時神色恍惚的錦玉,就對鎮國公稟報道:“貴女,她的右手和六小姐脖子上那掐痕吻合。”
轟,所有人都震驚住了,鎮國公瞪眼道:“不可能,你肯定檢查錯了。”
那陳仵作冷汗淋漓道:“回鎮國公,卑職並沒有檢查錯,的確是如此。”
鎮國公一副不敢相信的看着神色黯然的錦玉,卻是嚴謹問道:“殺人動機呢?沒有殺人動機,就靠掐痕說是她是兇手,未免在跟本宮開玩笑。”
陳仵作被問的身形一僵,卻是啞口無言起來。
鎮國公冷笑質問道:“雪兒和玉兒無怨無仇,她爲何要殺她,殺人動機是什麼?你們誰知道?”
錦繡對着旁邊的丫鬟清萍使了個眼色。清萍突然提醒道:“陳仵作,這殺人證據有了,那麼動機肯定有,也許你還沒檢查屍體清楚呢?”
陳仵作疑眉看向清萍,奇怪那丫鬟怎麼突然提醒這個,只是他眼眸看向屍體,卻搖頭道:“屍體身上基本檢查完畢,我並沒有查到任何痕跡。”
然而鍾氏眼眸一尖,看向錦雪的鞋子,發現鞋子上好像有什麼,就好奇走過去。拿出手帕,去脫錦雪腳上的鞋,等那鞋子脫完後,就赫然見到鞋子裡有封信,頓時驚疑道:“咦!這是什麼?”
鍾氏把那信封拿在手裡正要看起來,錦樂趕緊走過去一奪,那信封就到了她手裡,然後把它交給鎮國公。
鎮國公接過那信封后,就撕開信封,從信封裡拿出一張信紙看起來。越看眼眸越爭越大,武太守和陳仵作看見鎮國公這副樣子趕緊把頭湊過去打量,然而鎮國公趕緊把信紙一疊,卻是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驚駭看着錦玉。
武太守疑問道:“不知國公爺可否說說這信紙上寫的什麼?”
鎮國公似乎並不打算告訴他們,淡淡道:“沒什麼,只是自家的一些私事而已。”
武太守明顯不信,確定他手裡藏了秘密,便提醒道:“還請國公爺能把信紙拿出來給下官看看,要知道在被害者身上搜到的任何東西,都必須要當面讓所有人知道,那樣纔好找到犯罪嫌疑人。”
鎮國公卻是眼眸躲閃,似乎有些害怕,手卻捏緊着那信紙。
錦繡知道那信紙是什麼,看來父親是要保她,不過沒關係。她對着鎮國公提醒道:“父親,六妹的丫鬟輕月好像有話說。”
鎮國公神色一僵,再皺眉看向輕月問道:“你有何話說?”
輕月趕緊跪在地上稟報道:“回老爺,奴婢想說的是也許五小姐有殺人動機。”
鎮國公卻是眼眸複雜看向錦玉,錦玉卻眼眸冷冷看着輕月道:“輕月你莫要胡說八道,小心你說的每句話要負責後果。”
輕月卻是怒火看着錦玉道:“當然,五小姐可否忘了。由於六小姐在你暖閣吃過次你炒的狗肉,就迷戀上你的手藝,經常去暖閣找你。然而就在前天,六小姐又去暖閣找你,結果走到你廂房時,發現你沒在。就無聊的在你廂房內桌邊椅子上等待。六小姐等待過程中喜歡無意用手敲桌,結果從你廂房桌上敲出一封信出來。六小姐當時就拿起那信看起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恰時六小姐聽到你進房的腳步聲,就快速把那信藏進了衣袖下。你當時看着她突然坐在你房內有些驚訝,但看六小姐神色有些不對勁,雖然她儘量隱瞞的還好,但似乎好像被敏感多疑你還是發現了。六小姐看了信後,心裡一直不安,就急急要回去,你也沒攔她,就讓她回去了。結果六小姐卻在昨天消失了一晚,恐怕和看你房間桌下藏的信有關係吧?”
錦玉聽後,頓時憤怒瞪眼質問道:“我滿口胡言,編故事一流,她什麼時候去過我廂房?誰把你收買了?讓你可以出賣你死去主子?你這樣讓她黃泉下安嗎?放着真正凶手不查,結果冤枉無辜人。”
輕月頓時一嚇,身形一退,卻是低眸不敢擡頭起來,而手卻有些顫抖,似乎沒有剛剛的硬氣了。
錦繡探問道:“不知輕月,那信封可是鍾姨娘從六妹鞋底發現那張?”
輕月點頭道:“對,就是那張,雖然奴婢不知道上面些了什麼?但是奴婢看六小姐神色就知道這封信隱藏了五小姐一些秘密。六小姐拿了房間桌下那封信後一直心神不寧。跟奴婢唸叨要把它交給父親,但她說怕父親因爲疼愛五小姐而包庇她。正在六小姐不知道怎麼辦時,六小姐卻突然消失了。奴婢當時就暗叫不好,感覺六小姐肯定遭遇了不測。卻沒想到,還是晚了那麼多,五小姐就沒了。”接着便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