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落清風
他連我的命都不要!
這短短的八個字,卻像是八塊巨石壓在了北冥家主的心頭,他不禁後退了一步,看着又哭又笑的兒子,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一直知道自己對兒子有愧疚,可他以爲自己一直都在彌補,兒子要的,他給,兒子不愛說話,不喜交流,他也縱容着。可現在,他發現,兒子真正想要的東西,他這個做父親的,卻什麼都不知道,也給不了。
他只知道兒子以前叫落清風,可落清風到底是怎樣的人,他卻不甚瞭解。他只知道,兒子曾經是明德寺的和尚,後被南平國的皇帝看中將他帶去了皇宮,讓他常與當時還是三皇子後來成了天下聞名的皇太子皇甫宸相伴。
“峰兒……”北冥家主除了這一聲名字,卻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他看着站在前面,扯着別人領口咆哮的幾乎不像是他那個冷漠淡然的兒子的人,心疼得無以復加,到底是怎樣的經歷,怎樣的後悔與悲痛才讓他說出了這樣絕望的話語!
落清風卻像是沒有聽見後面人的呼喊一般,他鬆開了雙手,狠狠眨了眨雙眼,讓自己的視線不再模糊後,他轉過了身,道:“你想知道他的事情?”
“想!”平素點頭,抿緊了雙脣。
“你能保證,知道了他的事情後,絕不會傷害他嗎?”
“我只會殺了想傷害他的人!”
“那就跟我來。”落清風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路過北冥家主的身側,腳步微微停頓後,又往前走去,這一刻,他彷彿明白了這個父親的心,想彌補,很愧疚,卻又明白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因爲傷害和錯誤已經鑄成,再修復,也是無濟於事的。
進了房間,落清風落座在椅子上,他放下了手中的佛珠,見平素跟進來又關上了門,纔開口道:“我和他認識。但我認識的,是他的前世。”
“前世?”這樣離奇的說法,讓平素提高了十二萬分的注意力。
“是的,前世。”落清風吸口氣,說道:“他宗政寶辰的前世,就是皇甫宸。那個曾經高高在上,卻被自己的親生母親害死的南平皇太子!”
“南平皇太子?”平素瞪大了雙眼,對這樣的事情有些無法接受,但他還是選擇了安靜地聽下去,而不是跳起來大罵荒唐!
“現在明白了嗎?”落清風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下皇甫宸的死因以及他與當今的南平皇太后之間的糾葛,因爲關於皇甫宸的其他事情,金樽大陸該知道的人,都知道。
“也就是說,你和武晴天,背叛了他。”平素垂下眼眸,眼中閃過暗沉的殺意。
“沒有!”落清風激動地幾乎要將桌上的佛珠都揮落下來,他站起身,大聲辯解道:“我沒有!背叛他的人絕不可能是我!我只是太悲慟了,我無法接受那樣的事實!所以當我察覺到那些人要下毒殺害南平先皇的時候,我麻木了,無動於衷了!因爲我萬念俱灰了,我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我怎麼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命!如果我知道他還能轉世重生,如果我那時候沒有失去理智,我怎麼可能放任他最敬愛的父皇被別人毒死!”他說完這些很想和寶辰說,卻始終沒有說出口的話,終於一口氣抽下,癱倒在了椅子上,他很想這樣告訴寶辰,很想以此乞求寶辰的原諒,可事實是,皇甫流雲死了,在他自己明明知道的情況下!
“那麼,就是說,背叛他的人,是武晴天?”平素又問道。
“不!”落清風態度強烈地反駁,可停頓了一個呼吸,他就彷彿氣餒了似的,軟下了雙肩,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相信晴天對寶辰,和我是一樣的。可最後的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不清楚。也許,是因爲他太愛,太在乎寶辰了,所以才做錯了事情。”
平素在感情方面並不怎麼聰明,他只是喜歡寶辰,一門心思地喜歡他,所以對於落清風說的這些話,並不是特別明白,他皺了皺眉,什麼也沒說,轉身出了門。
另一邊,寶辰跑回了宗政久寒暫時落腳的地方,他“嘭”一聲,踢開了房門,令站在門口的侍衛紛紛擦汗,小世子,您在外邊兒就收斂一點吧……
宗政久寒到這裡來純碎是爲了接兒子回家的,這種臨時起意的事情,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他得把奏摺帶着走,半天還要寫一封給何湘李毅的加急信件,遠程控制京城動向。
聽到踢門聲,他不用擡頭也知道是兒子乾的。事實上,他也真的沒有擡頭,他在看一份比較長的奏摺。
只是良久,等他的奏摺都看完了的時候,自家兒子卻還沒有出聲,這讓他不禁微微皺眉擡起了頭,他看到的,卻是一張面無表情直愣愣看着自己的兒子的臉。
他的心一慌,忙扔下了奏摺,繞過桌子走下階梯,將兒子抱到了懷裡,柔聲道:“怎麼了?這纔出去半會兒,回來就板起臉了?是誰惹你了,告訴父王,父王抄了他的家!”他突然有些感慨,若再有不長眼的人繼續惹寶辰不高興,他可就真的要成了抄家王爺了。
寶辰頷首搖了搖頭,抿着小嘴不說話。
宗政久寒抱着兒子,知道他是完好無損的,心裡也不再焦急,他摟着兒子坐到了書案後頭,將他抱到自己的大腿上,他在那抹紅脣上親了親,問道:“和父王說,誰讓你不高興了?”
“若有人讓我不高興了,父王會怎麼辦?”寶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他不安的心臟便這樣穩當了下來,他這樣問着,帶了一點別樣的天真爛漫。
“殺了。寶辰覺得好嗎?”宗政久寒說着,彷彿殺個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的確,只要是爲寶辰殺的人,那又有什麼需要在意的呢?
“可寶辰,不想殺了他。”寶辰擡眼,嘟着小嘴說道。
“不想殺?”宗政久寒忍不住又在寶辰的小嘴上親了一口,他這一回沒辦法自制,心一橫,就用大手拖着兒子的後腦勺深深地吻了下去,他用自己的舌頭掃蕩着寶辰口中所有的甜美,直到寶辰都氣喘吁吁,他才微微鬆開口,卻也並不遠離,時不時地就廝磨一下,他看着就在懷裡的少年,滿心都是愉悅,他覺得,這時候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他都能頂着,只要他的寶貝還在自己身邊!
“嗯,不想殺。”寶辰微微紅了臉,他擰了男人的胸膛一把,然後輕聲說道。
宗政久寒以爲寶辰說的人是平素,便道:“那你以後就別見他了。他再惹你,你不殺,本王殺。”
“真的不見?”寶辰微微勾脣笑了。
宗政久寒皺眉,心頭警鈴大作,忙搖了搖頭,皺眉問道:“寶辰,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本王吧?”攝政王大人終於覺悟了。
只見寶辰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哼哼道:“就是你!你說的,以後我都不要見你了。”
“等等!你這樣可沒有理由。本王今天還沒有機會惹你不高興呢。”宗政久寒皺眉,輕輕擰了擰兒子的細腰,讓他頓時癱軟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他的手不規矩地上下亂摸,一邊又在寶辰的耳邊輕輕呵氣道:“寶辰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可別怪父王現在就將你就地正法!本王保證,這一回,你定要三天都下不了牀!”
“父王!”寶辰惱羞成怒地敲了他的胸膛一下,見他只是挑眉笑着,不禁罵道:“你怎麼比寶辰還無恥!”
“有其父必有其子。”宗政久寒呵呵笑了,胸膛微微震動起來,帶着愉悅的弧度,讓寶辰不禁軟下了所有的心思,他決定不將自己的想法藏在心裡了,他要告訴他,告訴他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一意孤行。
“父王……”寶辰嘟嘴,輕聲喊道。
“我在。”宗政久寒抓住寶辰的手,低頭吻了吻,聲音很柔和,動作很輕緩,讓寶辰看了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父王,我想離開你。”寶辰剛說完這句話,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狠狠地抓了一下,他不禁叫道:“父王!你捏痛我了!”
宗政久寒這才注意到自己不自覺就手中使力了,忙鬆開了自己的手掌。
“父王!你幹什麼!很痛!”寶辰的身體不好,平時磕碰得重一點都會發紅,現在被宗政久寒這樣捏過,五根手指全都紅腫了!
“我看看!”宗政久寒將寶辰的手拉過來,他低頭呼了呼,喊來了隨身帶着的傅太醫給寶辰上藥。
等上完藥,寶辰剛要起身卻被宗政久寒抓到了懷裡,他二話不說就將兒子扔到了牀上,他欺身壓了上去,急切地撕開他的衣服,在他的身上落下霸道的深吻,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寶辰被吻得有些疼,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便皺着眉推開了身上這頭發了瘋的餓狼。
“父王,你幹什麼?”寶辰的眉頭緊皺,他錘了男人的肩膀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身體,說道:“你吻得這麼用力,留下淤青怎麼辦?”
“你不能離開本王。”宗政久寒卻沒有回答寶辰的話,而是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寶辰先是一愣,不太明白宗政久寒到底怎麼了,突然又想起剛纔他自己說過的話,不禁撲哧一聲笑了,他抱着宗政久寒脖子的雙臂收攏,讓自己的身體擡起來,在他的脣上親了親,柔聲說道:“父王這麼患得患失的,可不像咱們威風八面的攝政王大人啊。”
“因爲是你。”宗政久寒看着寶辰,托起了他的細腰,讓他緊緊地貼合着自己的身體,他不願意聽到任何一句寶辰要離開自己的話,否則他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寶辰咯咯笑了,他估計在男人的身上磨蹭了一下,然後啃了宗政久寒的脖子一口,說道:“我是有話和你說,不是真的要離開你。”
宗政久寒被這一口咬的慾火高漲,他很想現在就壓住兒子狠狠地貫穿他,蹂躪他,但理智壓倒了情慾,他吸口氣,問道:“什麼話?”說完,他將寶貝兒子抱了起來,他自己在牀上半躺下來,將兒子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寶辰趴在宗政久寒的身上,他伸手抓住了一縷黑髮,他從小就喜歡抓父王的頭髮,覺得很舒服很好玩,“我在南平的部署已經差不多了,我想先去南平,將該殺的人殺人,該辦的事情辦了。”
“本王可以派人去做這些事情,寶辰留在本王身邊,哪裡也不許去。”宗政久寒皺眉,他高興於寶辰肯將這些事情講與他聽,但也不樂意寶辰要離開自己,哪怕只是暫時。
“有些事情,就算是父王,也不能代替的。”寶辰皺眉,他見宗政久寒皺緊了眉頭,心有不忍,便撥開了他的外袍,在裸露的肌膚上親了一口,他溫和地說道:“我只是暫時離開,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辦完所有事情,然後,我就回到你身邊,這輩子,再也不離開。”
這輩子,再也不離開。
這幾個字對宗政久寒來說,真的很有誘惑力,他幾乎無法抵擋這樣的溫情,他摟緊了寶辰,陷入了掙扎。
寶辰見此,更添了一把火,他舔了舔脣瓣,小手輕輕地撫摸着男人的皮膚,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打着圈圈,語帶誘惑地說道:“父王,答應寶辰,寶辰就離開一年,一年之後,寶辰就回來了,然後再也不會離開。”
“唔--”宗政久寒被撫摸得全身酥麻,他舒服地低吟了一聲,然後抓住了寶辰作亂的小手,將他的身子往自己的下腹推了推,然後舒爽地嘆了口氣,道:“別亂動,讓本王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啊,這可是穩賺的買賣。”寶辰磨蹭了他一下,擡起下巴在他的脖子上啃咬起來,他說道:“只要我把南平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到時候,我心裡最重要的就是你了。”他說完正要繼續舔吻,卻突然天旋地轉,等再看清事物時,他已經坐在了宗政久寒的懷裡。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宗政久寒沒想到寶辰會說這樣的話,顧不得下身的難受,將他抱緊在了懷裡,急切地需要第二遍的確認。
“真的,比真金還真。”寶辰笑着點了點頭,他想過了,什麼江山社稷,什麼權勢地位,那都是假的,眼前的這個男人,纔是需要他好好珍惜的,這輩子,他也願意栽在他手裡了。
人生苦短,可不痛快愛一場。
“等你回來,你就再也不離開?”宗政久寒鬆開寶辰的雙肩,將他的下巴捏住,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對。”寶辰笑,認真地點了點頭。
“等你回來,我就是你心裡最重要的人?”
“對。”
“等你回來,等你回來……”英明的攝政王突然有些犯傻,他喃喃地說了好幾遍這四個字,突然哈哈笑了起來,他將上身光裸的寶貝緊緊擁住,彷彿要將他摟進自己的骨血當中!
“父王……父王……”寶辰被抱得有些發疼,只得出聲喊了他。
“我在,我在。”宗政久寒也知道自己現在一定很傻,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開心,忍不住狂喜!他是那麼地愛寶辰,哪怕寶辰迴應一點點,他都能高興一整天,而現在,寶辰的迴應是那麼地充分,讓他幾乎想要衝出門,放聲告訴全天下,他的寶辰,將要把他當作最重要的人!而不是排在那個混蛋的皇甫流雲身後!
“只是寶辰。”宗政久寒冷靜下來後,脣邊的笑意卻久久無法停歇,他捧住寶辰的小臉,認真地說道:“再陪本王兩月,等春花盡落,夏果初結的時候,我便放你離開。但是記住,你只是暫時離開,你必須回到本王的身邊,也必須記住你的承諾。否則,本王就到你的皇城下將你劫走,這輩子,你都別想再有自由!”
“好。”寶辰答應,看着宗政久寒竟然露出孩子氣的笑容,心裡卻莫名有些酸楚,現在想來,這個男人的付出比自己真的多了許多。
我會好好對你的,父王。
寶辰主動窩進了宗政久寒的懷裡,他閉上雙眼,在心底輕輕地說道。
宗政久寒爲了讓寶辰更開心點,他就一直陪着他留到了武林大會的第三天,這一天也是二十三名通過層層選拔出來的好漢進行最後角逐的事情,今天勝出的第一名,將在明日與武林盟盟主較量。
不過第四天的最後較量,寶辰並沒有什麼興趣,因爲結果是什麼,他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這一天,天氣並不怎麼好,陽光被擋在了陰雲之後,不過好在,雖然天上陰雲密佈,可終究是沒有下雨,對習武之人來說,一點寒冷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宗政久寒卻是很緊張這樣的天氣,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將兒子包了一層又一層,要不是兒子已經快到發飆的邊緣,他一定還想再給兒子裹上一層!
“父王!”寶辰穿得圓滾滾的,他拍拍自己的雙臂,它們“噗噗”作響,令寶辰一下子就黑了臉。
“寶辰乖,今日風大,你可受不得風!”宗政久寒口氣輕柔,但很明顯是不容置疑的。
寶辰撅了撅嘴,扭頭哼了一聲,就大步走了出去,他邁得很小心,他可不想等下面朝地來個大馬趴!
宗政久寒帶着寶辰來到演武場的時候,二十三名好漢已經穿戴整齊站在了五個擂臺之後,他們抽好了號子,規定了自己所在的擂臺。等時間一到,他們分別上臺去,可以守擂,也可以打擂,站在最後的五名勇士將進行最後的比拼。
南宮陌然見宗政久寒來了,忙起身去迎。他顯然很尊敬宗政久寒,不僅僅是因爲宗政久寒的地位和名聲,更因爲他的實力。江湖險惡,但江湖人也秉持着一條不二的法則,那就是強者爲尊,只要你夠強,就能受到別人的尊重甚至崇拜。
“世子大人瞞得老夫好苦啊。”南宮陌然帶着宗政久寒和寶辰落座後,才笑呵呵地對寶辰說道。
寶辰摸摸鼻子,也不覺得羞澀,笑道:“我不能仗着父王的名聲出來混嘛。”
周圍的人聽了,與南宮陌然一起做出了一個撇嘴的動作,心中同時吐槽,你仗着你父王的權力橫行霸道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在這時候矯情什麼?
宗政久寒聽了,卻只是微微一笑,大手摸了摸兒子的頭頂,寵溺地說道:“寶辰莫胡鬧。”
衆人再次吐槽,您這樣溫和的表情,柔軟的語氣,分明是在告訴你兒子,儘管胡鬧,父王在你後面頂着呢!
縱容,赤(和諧)裸裸的縱容!
另一邊,平素,算盤子和歐陽展眉都得到了晉級名額,他們分別站在三個擂臺後,平素那小子還傻乎乎地朝着寶辰笑呢。而落清風則是坐在了看臺上,他端着無悲無喜的臉孔,就這樣直直地看着寶辰,在他眼裡,除了寶辰,什麼也容不下。北冥家主坐在另一邊見了兒子的模樣,低頭嘆了口氣。
“你與平素,倒是向來這麼好。”宗政久寒見了,大手捏在了兒子的小手上,他側過頭說着,語氣中帶上了明顯的醋意。
寶辰哪裡聽不出來,他呵呵一笑,挑眉道:“父王知道就好。”
“哼!”宗政久寒心裡不爽,鬆開了寶辰的手,他眯着雙眼看了平素一眼,卻不想平素竟然也瞪了回來,頓時兩人猶如針尖對麥芒,互相用眼神在空氣中廝殺了起來!
旁人不知道兩人的這一段,只是靜靜地聽着南宮陌然那些好幾年都不變一個字的開場白,然後聽到他說了聲比武正式開始,就見立馬有人率先跳上了擂臺,定睛一瞧,原來是平素這小子!
衆人看過去,不禁詫異地挑起了眉,一般來說,實力高的人都會留在最後上臺,自知實力要差一點的,就最先上去,這樣即使敗下陣來,也算是露臉了。可平素算是公認的比較強的人了,怎麼今天反倒是第一個跳了上去。
這爲什麼呢,恐怕只有平素自己,以及算盤子,歐陽展眉等少數幾個人知道了。
平素跳上臺後,就昂着下巴看了宗政久寒一眼,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現在的他還不能與宗政久寒匹敵,但他還年輕,只要更勤奮努力一點,他相信總有一天他可以打敗宗政久寒!
“這平素還是太幼稚了,寶辰可少和他來往,省得被教壞了。”宗政久寒冷哼了一聲,哪裡看不懂平素眼中的挑釁,他微微勾脣,側頭這樣對寶辰說道。
寶辰抽了抽嘴角,往平素那裡看了一眼,然後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兩個男人,他一個都不想理睬!一個幼稚,一個傻缺,半斤八兩!
擂臺上,衆人打得火熱朝天,看臺上,寶辰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他左看右瞧,等着有些不耐煩。
“怎麼?”宗政久寒見寶辰的屁股下彷彿墊着繡花針似的不肯安生,便看了過去問道。
“重要人物怎麼還沒上場?”寶辰撅嘴問道:“五個擂主都選出來了,就要進行最後一輪比拼了啊。”
“重要人物?”南宮陌然好奇地扭過頭來問道。
“就是魔教的人啊。何湘說,每次武林大會,魔教的人都要來鬧鬧場子,以免你們忘記了他們。”寶辰眨了眨雙眼,一句“何湘說”,再次成功地將所有罪過都推給了那可憐的,遠在京城的何湘,而自己則將無辜二字穩坐到底。
坐在一邊的幾個老者紛紛噴出了口中的茶水,他們掩飾性地咳嗽起來,老天,攝政王大人是怎麼生出這樣一個活寶的?何湘說?那個何湘又是哪路的貨,這話說的可真是……嗯,精闢了。
南宮陌然嘴巴抽了抽,回想了一下,還真是,每次武林大會的第三天,總會有魔教的人來鬧一鬧,寶辰沒說,他倒是沒有注意到,這魔教的人,還真是準時上場的。
“寶辰又胡鬧!”宗政久寒自己也想笑,但還是忍住了,他的大手蓋在了寶辰的頭頂,說道:“你一直想留到今天傍晚再走,就是爲了這?”
“不然呢?”寶辰理所當然地反問,讓南宮陌然差點噴出心頭的一口鮮血!他的武林大會有這麼無聊嗎?一定需要魔教的人來增添一下色彩才覺得有看頭?!
說實話,因爲有宗政久寒坐鎮此地,南宮陌然對於這一次的武林大會一點也不緊張,有宗政久寒在,就算魔教的人全來了,他相信,他們也是有去無回的!
魔教其實並不是真的叫魔教,而是一個叫青檀教的幫派,他們行事作風詭異,殺人手段狠辣殘忍,所以大家都叫它魔教,不過這魔教並沒有做出多少人神共憤的事情,只要不主動去惹它,就不會被侵害。可一旦惹了它,那麼就要做好被滿門皆滅的準備!
直到日落西山,優勝者都選出來的時候,寶辰期待的魔教都還沒有出現,這讓他很鬱悶,非常鬱悶。
看着蔫蔫然的兒子,宗政久寒笑着拍了拍他的後腦勺,然後帶着他直接出了門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
這一次的優勝者不是平素,也不是算盤子,而是歐陽展眉。寶辰知道,這是平素讓了歐陽展眉,至於爲什麼要讓,他們大概是事先商量過的,反正不管怎麼樣,他們總是在爲滅了東方家做準備的。
平素拉着寶辰,和他依依不捨地惜別,坐在馬車上的宗政久寒等得握緊了雙手,額頭青筋突突地跳。直到半刻鐘後,寶辰終於爬上了馬車,他就沉下了眉眼,一把將小屁孩抓到了手裡,按在自己的大腿上,二話不說就用大掌“啪啪”地拍了兒子的屁股幾下。
“父王!”寶辰還弄不清楚情況,只覺得小屁屁有點疼,便扭動了幾下,不滿地叫了一聲。
宗政久寒當然不可能說是自己吃醋了,他冷哼了一聲,大手撫摸着剛纔被他拍打的地方,帶着些許懲罰和慾念的力道,讓寶辰忍不住哼哼了出來,獨屬於少年的,柔媚的哼聲讓宗政久寒全身發緊,若不是現在是在馬車裡,他又不想讓別人聽到寶辰誘人的呻(和諧)吟,他一定會將他就地正法,狠狠地疼愛他一番!
因爲是傍晚出發離開的南山腳,所以晚上大家只能睡在野外。
宗政久寒帶的人都是他的部下,跟着他南征北戰的將士,對於露營,他們還是很熟悉的,所以攝政王一聲令下,大家就有序地準備了起來,紮營,撿柴,燒火,煮飯做菜,一個個都井井有條地動作着。
青蘿和紅霞兩人則是抱了一堆的被褥給寶辰要住的那個帳篷鋪好厚厚的被褥,防止他着涼。
“父王,看!”寶辰帶着宗政久寒坐到了樹下,他仰起頭指了指天空,那漫天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很好看。
“嗯。”宗政久寒擡起頭看了,卻覺得這些星星再美也比不過寶辰的雙眼,他點了點頭,沒有掃了寶辰的興。不過今日是陰天,晚上的時候竟然還能看到這麼大片的星星,倒是不錯的運氣。
因爲在野外,所以晚餐很簡單,寶辰也不在意這個,他就着宗政久寒的手啃了一口烤雞翅,然後笑呵呵地挑起了一個烤得金黃的玉米遞到宗政久寒的嘴邊,笑道:“父王吃。”
“寶辰自己吃吧。”這玉米,寶辰愛吃,可宗政久寒不愛吃,他微微蹙眉,看着笑得很奸詐的兒子,嘆口氣說道。
“不要!”寶辰纔不會同意,他撅嘴,期期艾艾地說道:“寶辰最喜歡吃這個了,寶辰都把最喜歡吃的給父王了,父王怎麼可以不吃……”
裝!
宗政久寒狠狠皺眉,看着裝可憐的兒子,很想將他按在腿上再打幾巴掌,可該死的,他明知道這是寶辰裝出來的可憐,卻還是忍不住心疼!
宗政久寒拿過了寶辰手中的玉米,將自己臭罵了一頓後,心一橫,張口咬了一下,他幾乎沒有咀嚼就將玉米粒吞了下去!
“父王吃這麼急幹什麼?是因爲太好吃嗎?寶辰這裡還有,都給父王好不好?”寶辰笑呵呵地將手中的玉米又遞了過去。
“……吃你自己的!”宗政久寒皺眉,冷哼了一聲,他看着手中只吃了一口的玉米,無語凝咽。玉米,還很長……
吃完晚飯,留了幾個手下輪流放哨後,宗政久寒灌了一口清水,然後一把將兒子扛在了肩膀上,帶進了帳篷裡。
寶辰被扔到柔軟的被子上後,他忙雙腿一屈跪坐好,然後用雙手捏住了自己的耳垂,癟嘴道:“父王……寶辰知錯了……”
“知錯了?”宗政久寒挑眉看着寶辰,在他的面前盤坐下來,即使坐下來,他還是要比寶辰高出一個頭不止,他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問道:“錯在哪?”
“不該逼你吃玉米……可是,玉米真的很好吃啊。”寶辰小聲辯解,眼中都是得逞的笑意。
這臭小子!
宗政久寒眯起雙眼,突然也笑了,笑容有點小邪惡。
他將兒子扯過來拉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在他耳邊吹口氣,說道:“還有更好吃的,寶辰想要嗎?”
“嗯?”許是宗政久寒的口氣太曖昧,寶辰揉了揉發癢的耳朵,紅了小臉。
“我說,還有更好吃的,寶辰想不想嚐嚐?”
“可是,晚膳都用過了。”寶辰眨了眨雙眼,不太明白宗政久寒的意思。
“沒關係。”宗政久寒笑了笑,他欺身吻上了兒子的小嘴,慢慢地啃咬起來,一邊又說道:“父王的東西,你一定會覺得好吃……”
寶辰依舊不是很明白,他被吻得有些心動,忍不住張開小口低吟出聲,等宗政久寒放開了他的小嘴,一路吻到他的脖子處,深深地吸吮幾下,令他忍不住“啊”一聲揚起了頭,他抓緊了宗政久寒的雙肩,呼吸慢慢變得粗重起來。
“寶辰,要輕點,不然被別人聽到了,本王可不管。”宗政久寒笑着看着聽到話的寶辰忙吞下了又要出口的呻(和諧)吟聲。
寶辰睜着佈滿了情慾的水眸,他瞪了宗政久寒一眼,然後說道:“那父王就不要來撩撥寶辰!”
——此文刪文500字左右,具體看公告——
當宗政久寒抿住嘴脣,悶哼一聲宣泄了自己一部分的慾望後,他倒在兒子鮮美的身體上,微微喘了口氣。
寶辰以爲這就是結束,終於咬着脣,鬆了口氣,但下一刻,他卻被宗政久寒重新抱回了懷中,只聽男人這樣說道:“沒有聽到寶辰的聲音,爲夫都不夠盡興。”說着,他捏了捏寶辰的細腰,引得他顫抖了幾下。
“父王!你不要太過分了!”寶辰一直很緊張會被別人聽到身影,所以這一場歡愛中,他也沒有得到完全的釋放,他心裡有團火在燒,可理智又告訴他,不能繼續了,要是被人聽到,可就丟臉死了!
宗政久寒吸口氣,看着媚態盡露的兒子,他舔了舔下脣,扯過厚重的皮草蓋在兒子身上,然後一把將兒子抱了起來。
“父王?!”寶辰不知道宗政久寒將他抱起來做什麼,他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想叫出來嗎?還想繼續嗎?”宗政久寒用低沉悅耳的聲音問道,聲音裡帶着致命的誘惑。
“……”寶辰咬住下脣,他吸口氣,氣惱地捶了他一下,罵道:“當然想,老子也是男人,剛纔都沒有出來呢!”
“那就好。”宗政久寒呵呵一笑,然後抱着寶辰走出了帳篷,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帶着他走進了一旁的森林裡。
月光拂照下,路面還是比較清晰的。
寶辰被抱在懷中,也漸漸明白了宗政久寒的意思,他微微臉紅,然後將頭埋在了他的懷裡。
宗政久寒將寶辰放在來,抵在了一顆大樹的樹幹上,他看着豔麗的兒子,眼神漸漸變得幽深起來,他低頭,吻住了他已經有些紅腫的雙脣,輕輕地細細地吻了起來,仔細而認真,彷彿是在呵護一件易碎的珍貴的物品。
“如果站不住,就把腿放在父王的腰上。”宗政久寒感覺到寶辰的雙腿有些顫抖,便這樣提議,手下卻早就將兒子的雙腿拿到了自己的腰上。
不多時,森林裡隱隱約約傳來了少年毫無顧忌的動人心絃的叫喊聲,還有一聲聲粗重的呼吸與曖昧的低吟。
星光忽明忽暗,隨着森林中起伏升騰的曖昧,漸漸隱沒到了薄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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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改了,直接刪了,以後也不這樣發了,以後有刪文的,直接看公告吧。莫莫累了,很累,累得想哭!所以寶貝們就麻煩一點吧,當然,覺得太麻煩也沒關係的,反正也不是多麼那啥的東西。或許,是不影響情節的吧。嗯,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