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爾可認識這玉牌?”月猜在卓知遠面前。只是,個,二雲的模樣,可是一旦面對外人,她身上那股子金枝玉葉的貴氣,就立刻顯露無疑了,整個人也頓時顯得冰冷了許多。
那名百夫長疑惑着接下那塊玉牌一看,頓時大驚失色,立薰拜到在地,口中言道:“屬下百夫長車天德拜見郡主殿下!”說罷,咣咣就是三個響頭:“屬下接駕來遲,還望郡主恕罪!”作爲當朝太師之女,月小猜早就被皇帝虞江敕封了封地,成爲郡主的身份。
那些原本攔在他們之間的兵士,一聽到這話,頓時驚倒一片,齊刷刷的跪到下來:“拜見郡主殿下!”隨後,便是一片咣咣的磕頭聲。
“都起來吧,速速帶我們進城,然後把江無患和陳一新兩位找來。我的身份不宜宣揚。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你這顆腦袋就自己擰下來吧!”
看着月小猜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卓知遠和孟雲高都有些難以置信,這還是那個。在他們面前顯得完全就是個小丫頭的月小猜麼?這個轉變實在太大了。只有在這個時刻,他們纔看出來月小猜作爲一名高高在上的郡主,究竟能散發出如何的氣度。這種彷彿與生俱來的氣質,根本是他們所無法企望的。
如果月小猜在他們面前也是這副神態,恐怕卓知遠無論如何也無法產生親近之意。而且那些兵士磕的腦袋上彷彿完全不知道痛的樣子,卓知遠和孟雲高不由得也感嘆着凡人界裡等級的森嚴。
這跟在清源山是完全不同的。
雖然在清源山中也有輩分不同,但是後山弟子首先就擁有特權,見到前山除了刑堂的堂主和兩位知事,還需恭敬一些的喊一聲堂主或者先生,其餘人等。一概可以師兄弟相稱。年齡輩分完全被忘記,而師兄弟的稱呼之別也只是看後山弟子的喜好而已。客氣點兒見到年長者可以喊一聲師兄,不客氣的,對任何人都可以以師弟相稱。對於進入了後山修煉無上真訣之後年齡至少也超過三五百歲的修真者而言,年齡,很大程度上已經是可以被忽略的事情了。
即便是在後山。不同代的弟子雖然還是有着名義上的輩分,但是也依舊是按照實力論算。
若是第七代弟子的修持和實力遠不如第八代弟子,縱然他還是可以自稱一聲是那名第八代弟子的師叔,可是那第八代弟子看不看得上他就實在難說了。
在通玄界中,輩分和尊敬,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想要得到更多的尊重,唯一的方式就是獲得更強的實力。若是有人可以在實力上凌駕於掌門鄧少艾之上,便就是對鄧少艾冷臉處之,他也是絕不敢妄言的。想當初任非還未成爲第六代掌門之時,第五代的掌門論起年歲要比他年長几乎五百歲,輩分自然也是他的師伯,可是無奈在任非年方七十餘的時候,就已經完全不是任非的對手了。因此,他這個掌門在任非面前幾乎是名存實亡。幸而任非並非那種愛理會教中俗事之人,爲人也還謙和,到是沒讓第五代掌門難堪,只是教中當時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任非做出任何決斷,恐怕那個掌門就只剩下言聽計從的份。這才造就了任非一意決定下山扶持大胤皇朝的開國皇帝虞長庚,創下這大胤皇朝數百年的基業。而教中弟子當時無不趨之若驁的支持任非,將第五代掌門幾乎孤零零的留在了教中。
不過任非當年也真是好本事,始教當時也不過是天下八大教派之中的一枝,還算不得最爲強盛的教派。可是就在第五代掌門終於決定讓出掌門之位,讓任非接任掌門之後,任非卻以極大的手筆,將其餘七教紛紛施以重創。其中六教這數百年來,都只是勉強繁衍生息,而通教這個當時最爲強大的教派,卻更是直接被任非以一己之力滅了門。這也是無奈之舉,誰讓他們當初選擇支持輔佐的是虞長庚最大的敵手毛世海呢?待到虞長庚一統天下之後,原本支持毛世海和虞長庚爭奪天下的通教上下,都被視爲魔教,幾乎落入人人得而誅之的境地。
雖然後來聽聞通教也不曾完全滅門,還留下了一顆種子,但是數百年來,卻任是誰也不曾見過通教後裔,慢慢也就很少有人提及通教這二字了。
在各自本教之中,輩分還多少有些牽制力,可是在不同的教派之中,只要你實力足夠,對方整教上下,不管年齡輩分如何,也最多就敢稱呼你一聲禪友,卻絕不敢以什麼長輩自居的。
習慣了通玄界中的實力決定地位之後,再見到凡人界這種對於尊卑的謹遵,自然是讓卓知遠和孟雲高多少有些不習慣。至少,算是開了個眼界
“屬下謹遵郡主口諭。”那百夫長車天德趕忙答到,這才站起身來,走至城樓的中門之外,逛逛敲響了大門,口中憋足了內勁大喊:“快快開啓城門,迎接清源山下來的仙長!”
這百夫長還是很聰明的,郡主的身份不能泄露,但是清源山上下來的仙長卻是也能得到幾乎不亞於郡主的尊敬的,這樣對於卓知遠等人是最好的結果。
看到城門緩緩打開,而之前出來的那一隊兵士還不敢起身,車天德趕忙壓低了聲音喊道:“趕緊起來,都還跪着幹嘛?沒聽到郡主口諭說切莫泄露了他們的身份麼?”
那隊兵士聽到這話,這才紛紛從地上爬起,一個個趕緊將額上沾染的泥土抹去,重新編好縱隊,手中軍刀插回鞘中,握住刀柄,倒是威風凜凜。
城門大開。車天德親自將卓知遠三人引了進去,得知是清源山派下來的三名仙長。城中本就士氣高漲的兵士們,自然更是歡呼不已。上次來了兩人,就已經給他們帶來了好些場勝仗,現在更是打的他們連敵營都不敢出,只是高懸免戰牌了。再來三人,恐怕將叛軍徹底打敗,也就是指日可待之事了。哪有士兵願意打仗的?誰不想回家摟着老婆睡大覺?眼看着結束這場戰爭的希望越來越大,這羣士兵自然也是開心不已。
入得城中之後,卓知遠和孟雲高四下打量着這座土城的防禦工手,小由得嘖嘖稱奇。排除掉法術的攻擊,單就幾人的:心力,這些防禦工事絕對算的上頂級的了。修真者雖然能力遠超凡人,但是同時對於力量的掌握和領悟也非凡人所能比擬。雖然這些防禦工事對於修真者而言,有些可笑之嫌,但是卓知遠和孟雲高還是很輕易的可以看出,這些防禦工事在凡人的戰爭之中,能夠發揮什麼樣子的作用。
甚至於,卓知遠想的更深一些,若是有朝一日能夠將真氣調度自如,然後將防禦型的法術以及法寶運用得當,也採取這些防禦工事的排列組合,那豈非可以使得自己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但是轉念一想,這個想法似乎也有些可笑。
一個人的真氣是有限的,哪怕是修煉到第七層末那識甚至是第八層阿賴耶識,終究也是有限度的。根本無法調度那麼多的防禦類法術和法寶,自然也就很難將法術和法寶按照這些防禦工事去打造。即便勉強做到,的確,可能是徹底可以讓此人立於不敗之地,但是恐怕也再沒有餘力進行攻擊了。無法攻擊,就無法獲得勝利,光是不敗有什麼用?若是隻爲了不敗,那還不如不跟對方動手,那纔是絕對的不敗!
孟雲高和月小猜就沒有他那麼多的想法,特別是月小猜,自從見到這些凡人軍隊裡的人之後,就一直保持着那股高高在上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上位者的模樣。進了城之後,也只是跟着百夫長到指揮所的大廳坐下休息,就立刻吩咐他們去將陳一新和江無患找來。
進了指揮所之後,卓知遠坐下喝了口茶,便在那裡想着這幾日一直沒能參透的一個問題。
那日和溟山六鬼一戰之後,斷玉劍居然從自己左臂之中自己掉了出來,而且靈氣全失,化爲凡鐵,且還斷成了好幾截,再也無法使用。
幸而後來蘇子方和圓覺送來了兩件兵刃,碧木春雷劍被卓知遠給了孟雲高使用,而圓覺的那根玄木殺神槌,卻被卓知遠自己留下,吸入了已經空空如也的左臂之中。也曾經找了個空閒稍稍試驗了一下,這被吸入左臂的玄木殺神槌,倒是可以發揮如同在圓覺手中一般的作用,只走出來的形狀卻依舊是一道劍光,而非玄木殺神槌的形狀。就好似卓知遠的雙臂可以無視兵刃的原本形狀,只要被吸入手臂,就會變成仙劍一般。
這已經讓卓知遠大感驚奇了,可是卓知遠還不止於這一個不明白的地方。那斷玉劍爲何會莫名其妙的徹底失去靈氣,並且損壞到根本無法再行使用的地步,這也是卓知遠感覺到迷惑不已的事情。
難道,自己每放出一道劍芒,那手臂之中的兵刃就會產生一定的損耗,一旦損耗過度,那法寶就會失去作用?
如今之下,似乎也只有這樣的解釋,可是這卻又一次超乎了卓知遠所能料想的範圍。
也不知道陳一新和江無患這時候在忙着什麼,兩人居然遲遲未能出現,喝了兩盞茶之後,卓知遠也稍微有些不耐煩了,看了看孟雲高和月小猜,說了一句:“我到旁邊的廂房之中坐會兒禪去,一新來了,你們便叫我出來。”
孟雲高和月小猜看了看卓知遠,雖然不知道卓知遠這會兒爲什麼會突然要去坐禪,但是還是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卓知遠站起身來,旁邊早有得到吩咐的兵士迎上前來,卓知遠告訴他,自己需要一間空房間坐禪,那兵士立刻帶着他從偏門出去,到了後院進了一間空房。
“我那兩位師兄若是來了,就立刻前來通秉。”關上門前,卓知遠吩咐了一聲,那名兵士自然應承下來。
坐在房中之後,卓知遠先分出禪念掃了一下週圍,確定附近除了孟雲高和月小猜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修真者,這才擺出禪姿,進入入定的狀態,腦中頓時一片空明,彷彿天地萬物在此刻完全消失了。
“老頭子,老頭子!”進入了空明狀態之中之後,卓知遠立刻開始不斷的召喚陳老頭,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他自己下一聲的召喚,陳老頭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出現。
“老頭子,你快些出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卓知遠叫了半天,陳老頭依舊無影無蹤,似乎根本不曾在他身上出現過一般。
可是,陳老頭上次出現,卻是清楚的告訴了卓知遠,他只是將自己的禪念附着在卓知遠的身上,人確實是已經死了的。但是既然是禪念附體,那麼就已經隨時都能出現,現在卓知遠喊了半天他都沒能出現,只能說明一個原因,那就是陳老頭自己不肯出現,大概是怕卓知遠問他根由,所以乾脆躲着卓知遠吧!
叫了半晌,卓知遠也是知道陳老頭定然是不會出來了,剛開始自然是急躁不安,可是他的心中一急躁,真氣的運轉立刻就顯得波動紊亂了兒沒把卓知遠彈出空明的狀態。卓知遠不由得趕緊按捺住心神,重新恢復到平穩的狀態之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卓知遠的腦中不斷的盤旋着這個問題,到底是不是那些兵辦法寶會因爲自己發出劍光而產生損耗呢?如果是,以後恐怕還不能如此隨意妄爲的使用這些兵刃,斷玉劍沒了到是不可惜,但是天罡琉璃劍似乎還牽涉着一個極大的秘密,卓知遠可不想這口劍就這麼平白的也成爲一堆廢鐵了。
況且,嚴格說起來,天罡琉璃劍也是卓知遠此生第一口真正的兵刃,加上又是在十萬深淵之中一直伴隨他斬妖除魔的法寶,卓知遠對於這口劍的感情,也絕非另一個就算是比天罡琉璃劍還強大的法寶所能夠比擬的。
真氣在流過手少陽三焦經的時候,似乎有個輕微的變化,這種情況在平時早就被卓知遠習慣了,但是今日,卻似乎提醒了卓知遠點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