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爸,你說尚揚會來麼?”
張成已經病好出院,坐在別墅客廳沙發上,興致勃勃問道。
他早就明白,有父親在,張家不會倒,在醫院時候還懷疑過父親能否絕地反擊,目前看來,是自己狹隘了。
“會,一定會!”
張太山回答的很堅定,靠在沙發上,品一杯清茶,一舉一動間,都在詮釋張家定海神針的真諦,喝了一口之後,淡淡道:“來不來的決定權不在他自己,而在別人,以當下的形勢來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來參加宴會…”
“如果尚揚不來,就相當於主動把自己擺在所有人的對立面”
“更何況,他的性格,一定會來!”
張成在華夏也堪稱獨當一面的大人物,奈何在張太山面前,他有十足信心,也就懶得思考,聽父親解釋,不由豎起大拇指。
高,這招真的高,薑還是老的辣。
倒逼尚揚做出選擇,同樣倒逼齊守恆必須得來。
“我倒希望他們不來…”
張太山又緩緩道:“如果他們不來,就代表怕了、心虛了,這對張家是非常有利的!但,來也無所謂,能讓很多事情變得簡單…齊守恆一輩子以文人雅士自居,臉皮被撕開之後出現在衆人面前,不知道他會是如何感慨?”
“尚揚倒是無所謂,但我要讓他親眼看看,華夏有多少人認我張家,又有多少人知道他是誰…跟我鬥,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所有的爭鬥,都需要以時間爲軸線。
這次答謝會的目的,就是讓時間加速流逝,讓一切加速發生。
“我也很期待他們在衆人面前,會呈現什麼樣的面孔,哈哈…”
張成肆無忌憚笑出來,要把這段時間的陰霾一掃而空,雖說在實力上與尚揚還是分庭抗禮,但在大衆的心裡層面上,已經完全沒有可比性,畢竟,自己家背後有人…
尚揚和齊守恆,已經是強弩之末。
張太山看了眼張成,並沒有對他的輕浮提出批評,畢竟壓抑了這麼久,開心還是應該的。
想了想道:“等宴會結束,尚揚和齊守恆徹底孤立無援,我會帶你去見他,然後剩下的事情都由你來操辦,把尚揚和齊守恆,當成你成功路上的墊腳石吧…”
“見他?”
張成登時收起笑容,變得前所未有嚴肅,那個“他”張成只是知道而已,具體是誰並不清楚,這個人脈一直都是老爺子獨自享有,畢竟,有影子在身邊,老爺子不會發生任何意外,這樣也保證了老爺子在家族中不可動搖地位。
“對…”
張太山深沉點點頭:“那是華夏五千年文明,孕育出的神秘家族,同樣也是當今世界上,最強悍的存在…”
張成被寥寥兩句話震的熱血沸騰。
只要能把與那個家族的關係傳承下來,就代表着張家永遠不會泯滅,就像可口可樂所說的:只要秘方還在,哪怕全世界的可口可樂工廠都被大火燒掉,三個月時間,也能奇蹟般復生。
張家的秘方,就是與“他”的關係!
“謝謝父親”張成重重開口。
“呵呵…”
張太山看了眼兒子,感慨道:“發生這些,對張家是好事,太長時間不露出肌肉,別人都忘記張家的實力了,他們還順便幫咱們清理了內部的不穩定因素,張家的涅槃,至少能保證二十年內平穩發展!”
張成眼中迸發出陣陣精光。
之前的爭鬥,確實讓張家內部的不穩定因素都跳出來,要不是他們,張家的頹勢也不可能那麼快,但對於現在的張家來說,反倒是好事,因爲留下的,都是對張家忠心耿耿。
張太山又道:“父親老了,等徹底解決尚揚和齊守恆,就再也不管任何,找個地方養老,辛苦一輩子,是時候安度晚年,張家…以後靠你了!”
“爸…”
張成早就盼着要當家主,可當這一天真來到,他竟然有些心虛,捨不得父親。
張太山擡手打斷:“不用說太多,準備明天的答謝晚會吧…”
張成咬咬牙,重重道:“您放心,明天,我一定讓尚揚和齊守恆絕望!”
說完,眼裡迸發出一絲狠辣目光,新仇舊恨,都要算一算…
……
與此同時。
米國,拉斯郊外別墅。
“答謝會?”
尚垠坐在別墅後的一把搖椅上,看着眼前的鱷魚池,裡面的鱷魚從一條變成兩條,因爲上次史珍香被扔到裡面,由於只有一條鱷魚的關係,使她逃了出來,如果是兩條,那麼縱使使盡渾身解數,也很難掏出來。
“對…”
旁邊站着一名男人,看長相,是之前與他一起坐在車裡的男人,也就是司機。
他年紀看上去大約四十歲左右,標準的華夏面孔,身高在一米八五,這樣看別人看不出任何,但一旦動起手來,他能讓任何人感到絕望…
拉斯地區很多勢力要挑戰他,毫無意外,沒人能在他手下堅持一分鐘。
“答謝會邀請了尚揚…而且他一定會去”
“尚揚當下的處境很艱難,王家和賈家的撤離使他非常被動,尚丸的開口,讓華夏籠罩一層疑雲,沒人敢輕易表態,所以現在的尚揚,孤立無援,屬於吃老本的狀態…”
這句話分析的很正確,言簡意賅。
華夏內部沒人了,外部資源尚揚又不認識。
在此情況之下就是四個字:坐吃山空!
尚垠聞言用腳蹬了下地面,搖椅的晃動幅度更大,緩緩問道:“你說尚揚能不能翻盤?”
司機白了他一眼:“你說呢?”
“他現在對付的不是張家,是尚丸的觸手…”
尚垠被噎的夠嗆,也覺得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弱智,如果尚丸那麼好對付,也不可能讓自己隱忍到現在,甚至前一段時間看尚丸要弄死尚揚,也得隱忍。
哪怕是他的觸手,對於當下的尚揚而言,也是無法撼動的力量。
等級差太多。
想了想又問道:“如果沒有尚丸觸手,尚揚能不能贏?”
司機沉吟片刻道。
“必勝!”
說的很堅定:“如果張太山求助尚丸無果,那麼在尚揚的計劃下,如今的張家已經是殘垣斷壁,毫無生機…張太山沒有實力說動王家和賈家,無法說動王家和賈家,他召開的答謝會也不會又任何人去…也就是說,目前別人給的不是張家面子,而是對他背後尚丸的顧慮…”
“哈哈…”
尚垠聞言,突然笑出來,笑的很突然,像是神經病一樣,莫名其妙。
司機低頭看着,他們是很多年關係,所以說話很隨意,反問道:“你瘋了?”
“不不不”
尚垠突然站起來,臉上掛着無法收住的笑容,走到鱷魚池邊,抓住護欄道:“我兒子很優秀嘛,今年才二十多歲,就能壓張太山一頭,只不過過程中出現了意外而已…”
說話間,不難聽出語氣中的傲然,是發自內心,絲毫不慘水分。
“你才知道他優秀?”
司機無奈的搖搖頭:“只是這孩子,吃的苦太多了,有很多不應該加在他身上的擔子,都強壓在他身上…”
“女孩子要富養,男孩子要窮養…”
尚垠振振有詞:“只可惜,我只有兩個兒子,沒有女兒,否則我女兒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公主!”
司機對他的感慨很無奈,也不想聽。
追問道:“如果你再不管,尚揚可能就崩了…尚丸的觸手他扛不住,尚丸的層面,也不是他現在能理解的了的…”
“誰說我不管了?”
尚揚轉頭問道:“一次兩次不管?第三次還能不管?我這個弟弟破壞了遊戲規則,那麼他的遊戲也就沒必要繼續,張家,一個小傀儡而已…”
“你管?”
司機眼前一亮,隱隱有些激動。
事實上,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關注着國內,自上而下俯瞰,都覺得尚揚面臨的挫折有些過分,也對尚垠抱有怨言。
“當然!”
尚垠重重回應:“剛回來時沒有話語權,能看着他胡作非爲,隱忍了兩年多,他只是比我晚出生一個小時而已,憑什麼處處讓着他?”
“尚揚,是我兒子,他敢讓人身手,那就剁手好了!”
“小丫頭在飛機上,張家的答謝會…讓他變成葬禮!”
說完,雙手用力,整個人身體一翻,翻進鱷魚池裡。
池裡兩條正在休息的鱷魚,看到尚垠下來,全都調轉方向,虎視眈眈的看着,好似發現新來的食物。
“你真管,沒說謊?”
司機站在邊上問道,在他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爲尚揚出手。
尚揚沒擡頭,謹慎的盯着兩條鱷魚,平靜道:“那是我兒子,我是他爹,你說管不管?”
話音落下,身體快速向前,直奔一條鱷魚衝過去。
“嗖…”
鱷魚反應也很迅速,人人都說鱷魚不會跳,實則不然,它們只是跳不起來而已,全身用力嘴巴揚起的高度,足以咬住任何人跳起的小腿。
另一條也與也不看戲,快速爬過來。
站在上方的司機看着下方的打鬥,沒有擔心,反而興致勃勃看戲,嘴裡淡淡道:“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