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傻,還是在和我裝傻?我們的事情就是……”
不等容霆琛把話說完,他的眸光猛地一下子就瞄到了一道金屬折射出來的光芒,銀光颯然的劃過他的眸子——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反應,讓容霆琛快速的撈過鬱晚歌的小身子,猛地就匍匐到了地面上。
“嘭!”的一聲槍聲,破碎的在靜謐的夜裡,突兀的響起。
“嗯……”
聽到了那一聲槍聲,鬱晚歌那一直都在渙散中的思緒,猛地就清醒了過來。
怯怯的縮在容霆琛的胸口,她整個人的心臟都要彈了出來。
“霆琛……這……”
“別怕!”
手臂更加緊湊的擁着鬱晚歌,容霆琛繃緊着神經,臉部的線條異常的冷峻。
該死,他就知道,總是有一些賊心不死的人!
只是突然的響起來了一聲槍聲而已,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暗中的那守株待兔的人,一定在等着自己上鉤。
抿緊着涔薄的脣,想着,容霆琛抓起自己身上的風衣,往空中揚去——
果然,又一聲槍聲對着那件黑色的風衣,“砰!”的射去。
而這時兒,快速反應的容霆琛,也已經站起了身,尋覓到了那抹隱匿在暗中的身影以後,拿出一直放在褲兜裡那把手槍,對着暗中的身影,倏地就射去一槍。
凌厲的眼角餘光,與此同時又看到了一抹微光,乍眼的劃過——
“嘭!”
“嘭!”
幾乎是同時射出的槍聲,但是不同的是兩道聲音分別響起,一道聲音明顯集中了人體,一道聲音卻只是射中了霍亨索倫大橋上面的鋼板。
聽着那足可以震破耳膜的尖銳聲音,鬱晚歌下意識的捂住耳朵。
這樣槍戰的聲音,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再聽到了。
只要聽到一次,就會想到曾經那一幕幕足可以讓她心絃顫抖的場面。
眯着狹長的眸子,容霆琛的眸光冰冷的升騰着寒氣。
隱忍着冰冽一般的俊臉,他轉過眸光落在了地上那裡——
只見,地上那抹瘦小的小身子,就像是驚恐之鳥一樣的顫抖着。
發覺了鬱晚歌的驚恐,容霆琛原本陰厲的眸子,輾轉放柔。
手中不忘警惕的拿着還冒着硝煙的手槍,他拉起蹲在地上,身子在瑟瑟發抖的鬱晚歌。
遒勁兒的手臂圈住那一抹瘦小身子,安撫性的掖入他的胸膛。
“別怕,有我在!”
低低的聲音,磐石般具有分量,簡短而有力……
他不會讓他的女人受傷,堅決不會。
這一刻,不需要任何的安慰,聽着僅此這五個字,就讓鬱晚歌異常的心安。
本能的伸出手去圈住男人那精瘦的腰身,她那皺緊着的眉心兒,一點兒、一點兒的舒展開……
“霆琛……”
還好有他,她真的好慶幸有他在。
“都過去了!”
心有餘悸的喘着起伏不定的氣,容霆琛伸出手,扣住鬱晚歌的後腦,用薄涼的脣,吻了吻她的額頭。
沒有在這裡做過多的停留,容霆琛開車駛回到酒店那裡。
安撫着鬱晚歌睡下了以後,他拿出電話就撥給了方信祁——
“祁,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
“嗯,我知道!夏帆她……”
方信祁的嗓音有些發緊的厲害,但一向都冷靜自持的他,還是顫抖着聲線的蠕動了脣——
“阿琛,科隆這裡,你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你帶着你的女人,快回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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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了方信祁的好意,容霆琛根本就不可能回沈城去,畢竟當初威廉鋃鐺入獄的事情,和鬱晚歌還是有一定的關聯。
收回了手機回到房間裡的時候,容霆琛發現鬱晚歌已經醒了過來。
“怎麼了醒了?”
下意識的皺了下眉,但他很快就舒展開了擰緊的眉峰,邁着步子走上前去,坐在了鬱晚歌的*邊——
“怎麼了?”
被鬱晚歌那呆滯的神情注視着,容霆琛蹙了下眉心。
沒有去回答男人的質問,鬱晚歌直接就伸出手,緊緊的摟住了他。
埋在小腦袋在男人的頸窩間,她就像是一匹受了傷的小鹿一樣的流淌着無聲的淚水……
天知道,她剛剛做了噩夢,噩夢中,她夢見了他被黑衣人都槍給射殺,整個人渾身上下被血水所包圍着。
想着那血腥的場面,她整個人驚顫的從噩夢中驚醒。
只是當她醒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自己擔心的那個男人的存在,她頓時就慌了神兒。
甚至敏感的她,整個人都被那揮散不去的場景,狠狠的蟄着自己的神經。
感受到了鬱晚歌的顫抖,以及縈繞在自己耳畔的抽噎,容霆琛下意識的伸出手,輕拍着她的後脊背。
“是不是醒來沒看到我,所以慌了神兒?”
“……”
“你這是在擔心我?”
挑了下眉,他不免有些洋洋得意了起來。
“誰擔心你了?”
鬱晚歌支起身子,嗓音中有些顫抖的張開的嘴巴。
帶着小情緒的別開臉,她悶悶的問着他——
“你剛剛去了哪裡?”
說不擔心他完全是假的,尤其是有了剛剛的事情,她至今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的。
“沒去哪裡,打了電話給方信祁,讓他處理一下剛剛的事兒!”
容霆琛輕描淡寫的說着話,顯然,他並不想把夏帆受傷的事情告訴她。
“哦!”
鬱晚歌應了一聲,但不知爲何,她心裡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晚歌!”
“嗯?”
就在鬱晚歌思緒有些飛脫的時候,容霆琛喚了她一聲。
“怎麼了?”
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的眼底一閃而過一絲不明的神色,鬱晚歌皺了下眉。
“這幾天……我不能陪你了!”
對她,他總是有愧的,說好了帶她來科隆這裡散心,只是最後,還是不得不放下去陪她的事情,去處理這次的事兒。
感受到了容霆琛的心緒的複雜,鬱晚歌淡淡的淺笑着。
“沒事兒的!”
搖晃着頭,鬱晚歌主動拉過了他的手。
“你有事就去忙,我真的沒關係的!”
雖然她不是很瞭解他,但是她知道他有他處事的原則,他不說,她堅決不會去問。
有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一個通情達理的女人,現在已經是千帆過盡,除了一些零零星星的事情,沒有把誤會解開以外,他們真的已經可以說是冰釋前嫌了。
被軟軟的小手,包裹着自己的大手,容霆琛心裡有說不出的動容。
將那抹嬌弱的小身子擁入懷中,容霆琛緊緊的抱着她——
“就三天,三天以後,我們就回沈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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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霆琛這幾天不在,實在是不放心鬱晚歌的人身安全,便讓她回到了科隆舊居那裡暫住,派保鏢保護她。
住在沒有那個男人存在的房子裡,鬱晚歌真的覺得有些寂寥。
不知道爲什麼,打從這些誤會一點兒、一點兒的解除以後,她發現她真的是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是夜,窗外的星子,抖索着微亮的光芒,清冷的爲大理石地面上,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紗……
躺在*榻上,鬱晚歌雙眼無神的盯着天花板,她怎麼的也睡不着覺。
她實在是想知道容霆琛在做什麼,也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按時吃飯。
他的胃腸本就不好,她真的很想打個電話給他,叮囑他要按時吃飯,只是……當她拿出手機,準備輸入短信的時候,還是把手機給關了下來。
他應該很忙纔對,自己這個時候不要打擾他纔好,想着,鬱晚歌用空洞洞的眸光,繼續盯着天花板。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漸漸的沉入了夢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臥室的門,被輕輕的擰開。
一道挺拔的身影,帶着疲倦,筆挺的入了房間,然後在*邊停下了腳步。
指尖兒冰冷的撫上了那一張素顏的小臉,眷戀的撫摸着。
容霆琛剛剛纔瞭解到這次槍~擊案的一點兒頭緒,但是他實在是想看看這個小女人,便連休息都沒有休息,直接就來了這裡。
不過他可悲的知道,他只能停留一會兒以後還得走。
隱忍着心裡對鬱晚歌的癡~迷,容霆琛收回了他的手。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還是在她的chuang頭櫃那裡留下了他趕忙做出來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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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晚歌不安的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chuang頭櫃上面那裡放置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