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野荷淚如雨下,“南宮志博,你將我害的這麼慘,怎麼可以一個人先走--!”似乎心痛的喘不過氣來一樣。
她竟然感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地消失,但如今的她仿若一切都已不在意,只是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角,“在你身旁的每一天,每一日,無時無刻的不在煎熬着我的心,我的愛說不出我的恨一樣也是說不出的,我氣自己愛錯了人,我更恨自己竟然期望着得到你的憐惜,每一次與你接觸,每一次看你不經意的將我送給別的男人而爲你謀取更多利益的時候,我的心痛的都在滴血,你敢說這些都是愛麼!爲什麼你不跟我說個明白,南宮志博,你現在一死了之,就想把欠我的全部都還清嗎?做不到,做不到,你欠的債是你永遠都還不清的,永遠。”
“荷兒!”恍惚中,好像有人在叫她。
“師父,師父?”南宮野荷模糊地看向四處,身體突然地被騰空托起,接着一陣白霧繚繞,一個白衣男子片刻之間站到了她的面前。
“師父?你怎麼來了?”南宮野荷有些頹廢的站起了身,竟也提不起一點精神。
“我知道發生了大事,很擔心你。”看這白衣男子的容貌身姿,與南宮野荷的年歲似乎是不相上下,但南宮野荷卻稱其爲師父,可見此人的年齡一定不小,但面容卻又一點也看不出。而且,他彷彿不是走來的,而是突然出現,就像南宮志博在被毀神式傷過之後瞬間移動到別處是一樣的感覺。
南宮野荷輕輕地低下了頭,“對不起,師父,荷兒還是沒能記住你的教誨,對於他我覺得好無力。”
白衣男子微微嘆了口氣,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已經猜出了大部分,“野荷,你。”
南宮野荷雙膝跪在了地上,“師父,我想留着這個孩子,這是他的孩子,我想留下他的骨血。”
白衣男子微微嘆了口氣,“罷了!罷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無幻界中造就的劫難,總要有人來還,野荷,現在我就將你的魔功收回,從今以後,好好做一個普通女子去吧!”
南宮野荷點了點頭,“謝謝,謝謝師父成全。”
白衣男子道:“只是有一事,你必須要記好。”
南宮野荷靜聽。
白衣男子嘴型微動,說完之後已是轉身不見了蹤影。
白髮瞬間消失了白色,一頭黑髮已經回到了她的頭上,轉身去看背後的刀疤,也已消失不見,她靜靜地再次來到了南宮志博的屍體旁邊,然後費力將他扶了起來,“志博,你不是說一直想去一座深山裡與我過自由自在的日子麼!現在我就帶你去,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打擾我們了!”
-----------------------------------------------------------------------------------
柳長青重返巫豔山,巫豔山早已人去樓空,什麼都沒有了,好在武林存名檔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柳長青雖不是第一,卻也有了名次,總是能與自己的父親有了一個交代,因此頗爲開心。
得勝第一的便是號稱“義見狂俠”卓洞奎,
其次便是柳長青,再就是,全天常、南宮志博、蘭大川、黃永康等共十人。
南宮玉霜的心情慢慢地平復了許多,廉潔見南宮玉霜略有好轉,就急急的拜別,然後決定去尋找南宮野荷。而日漸增大的肚子,卻叫白錚不得不將他們的婚事草草操辦一下。
參加他們婚禮的人除了南宮翔泰、田少傑還有柳長青之外,再沒有別人。想到已經逝去的父親和兄長,南宮玉霜便忍不住的落下淚來。
田少傑看着,也是十分不忍,說了幾句話,已經送他們好生去休息去了。
柳長青卻一直神神秘秘的微笑,“大哥,我在回來的路上見到有個人一直再打聽你的消息,問她找你幹什麼,她卻不說。”
“哦?是誰?”
“她沒說自己是誰,只說要找他的師兄,看那女子找不到你急的都快哭了出來,我不忍心,所以。”
“在哪裡?她在哪裡?”還不等柳長青說完,田少傑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急聲問道。
“大哥,她在我們先前住的客棧裡,因爲。哎!大哥--!”柳長青笑了笑,望着田少傑早已跑遠的背影,已經微微嘆了口氣,“愛情這個東西,還真是夠奇怪的!”
推開那扇木質的房門,已看到朝思暮想的那一抹倩影在燭光下靜坐入神,當房門被突然地打開,淚琦的面容驚了一驚,隨後看到來人是田少傑,不由得大喜過望,“師兄--!”大聲叫着,已經向着他的身形奔來,並直直的撲到了他的懷中,“師兄,淚琦可算找到你了。”
“淚琦。”看到久別重逢的人,田少傑竟也在一時之間說不出個滋味,只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深情專注的眼神緊緊地落在她的臉上。
“這麼多天沒有你的消息,我很害怕,生怕你出了什麼事,黃山之上,沒有你的陪伴,淚琦已經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可是師父他,他知道你下山來了嗎?”田少傑不免擔心起來。
淚琦點了點頭,然後不自然的笑了笑。
田少傑皺眉道:“你該不會是--,又是偷偷跑出來的吧!”
“纔不是呢!”淚琦連忙替自己辯道:“我已經寫信告訴他老人家了!不是偷偷跑出來的。”
“呃--!”田少傑爲之語塞,更是滿臉的黑線。
他嘆了口氣,露出一絲苦笑,“淚琦啊!師父他,你如此不考慮他老人家的心思,只怕是。”
“難道師兄不想看見我嗎?”淚琦嘟嘟嘴,“若是這樣,淚琦回去便是。”說着便要離開。
“淚琦。”田少傑連忙拉住了她的手臂,“淚琦,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能不遠千里去杭州找我,我心裡十分開心,有你的掛念,我更是心暖,你也知道我對你的心思,又何必讓我說破呢!”
淚琦輕低下頭,臉上瞬間飛起紅暈,“這樣說來,那日在黃山之上,師兄所言句句是真了?”
“怎會有假。”他輕輕攬過她的纖腰,“那日句句言語都是發自肺腑,黃天在上,豈有不清不楚之理,句句在心,句句入耳,只要淚琦聽得真切。”
“我當然全部記得。”淚琦甜甜一笑,手中攤出
那塊帶有少傑二字的紫玉蕩在他們二人之間,她擡頭看向他,“從今日起,淚琦便與少傑生死與共,永不分離。”
田少傑將她緊擁在懷,然後輕輕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拿起她手中的紫玉,在相對應的反面用劍刻下了淚琦二字,他笑吟吟的看着她,“這樣,纔是永不分離。”
淚琦將紫玉緊握在手,不由得落下淚來。
田少傑將她擁在懷中,“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淚琦搖搖頭,“我只不過是恍然想到了當年在英農莊的生活,那個時候,我的養父跟養母好像也說過同樣類似的話,可是不久之後就被別人殺害了,若不是師父,恐怕我也不會活下來。”
“倒是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這件事。”
淚琦道:“永不分離,多少人都想要這幾個字成爲永恆,但是做到的卻又是少的可憐,我的爹孃是一樣,養父養母也是一樣,不知道我們。”
“我們一定會的。”不等淚琦說下去,田少傑便截口說了出來,並將她的身子摟的更緊,淚琦的短短几句話,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師父的忠告,他的緣不在淚琦的身上!既然不在,那麼就一定是沒結果的,但是他不要,他很喜歡她,他愛她,他不想失去她。
淚琦微笑着,也用雙手摟緊了他的腰,“我知道,我也相信,我們一定會的。”會心的微笑,然後頑皮的擡頭去看他。
田少傑扶着淚琦坐在了牀邊,然後道:“淚琦,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淚琦笑了笑。
田少傑道:“關於當年你生父被殺的事情,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淚琦微一色變,緊張的立刻站起了身來,“是誰?”
田少傑撫着她的肩,叫她坐下,然後道:“他就是南宮世家的莊主南宮翼,不過,此時的他也已不再人世,你父親的仇也算是報了。”
淚琦坐了下去,“我知道了。”
“你知道?”田少傑不免的皺眉。
淚琦點了點頭,“柳大哥已經跟我說過了,這次若不是他,我也不會這麼容易找到師兄,還要多謝他帶我來見你。”
淚琦說着,田少傑這纔想到自己光顧着來看她,早已將柳長青忘到腦後去了。
嘩嘩譁,似乎是風吹落葉子的聲音,又像是什麼在摩擦的聲音,田少傑站起身道:“我去看看。”
“師兄。”淚琦連忙叫道:“我跟你去。”
田少傑微一沉吟,隨後說了句,“也好。”接着,兩個人便相繼走了出去。
原本田少傑是不想讓她跟出來的,但是將她一個人留在屋子裡卻也是不放心,所以只好將她帶了出來,畢竟這一段時間發生在他身邊的事情都太離奇,離奇到有些不知所措。
就像是會說話的蟒蛇,神奇的璨瑰佩,自尋主人的弒血劍,還有南宮野荷的邪功,被毀神式刺傷並瞬間消失的南宮志博與南宮野荷兩個人,這些都是很奇怪的事情。
月光下,南宮野荷的身影如同九天之上的仙人,一襲烏黑亮麗的長髮隨風飄散,更多了一種說不清的美麗和不食人間煙火,“野荷?”田少傑不相信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