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開霧釋 尖尖的腦袋,相對腦袋而言橢圓形很肥大的身體,褐色的鐵鱗覆蓋住整個身體,看上去黑漆漆的,身後拖着一條長長的尾巴,正一甩一甩的,濺起一地的水珠,大概有手臂那麼長,這是穿山甲。
雲輕驚喜的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穿山甲,那隻傢伙身邊有一個凹起的坑,先前都還沒有,此時突然出現,定是這小傢伙才鑽出來的洞,那咔嚓,咔嚓的聲音想來就是它才鑽出來的時候發出的。
雲輕看着眼前的穿山甲,從來沒有什麼時候覺得它這麼可愛過,穿山甲,顧名思義,山都能穿過,還懼你小小皇陵。
嘴角緩緩勾勒出一絲驚喜的笑容,雲輕精神大好,雙手撫摸上鳳吟焦尾,清心咒悠揚的開始迴盪在荷花池邊。
如清風吹過身邊,如大地回春,一片寧靜中的祥和感覺,很溫柔,很輕靈。
彷彿累着正狂喝水的穿山甲,聞聽着驟然而起的琴聲,眨巴了一下小眼睛,擡起尖尖的小小的頭,朝雲輕的方向看了過來。
雲輕看着那小小的雙眸,警惕的看着自己,不由微笑着,琴聲更加的溫軟了,彷彿春風吹拂而過,帶着無限親近之意。
警惕之色緩緩的變動,小傢伙撐起身子看了雲輕半天后,突然往水中一撲,兩抓子就折騰了過來,雲輕見此不由挑了挑眉。
穿山甲生活在丘陵荊棘地帶,喜歡潮溼的地方,她跟婆婆去趙國的時候看見過一次,不過她還真沒見過穿山甲會游水的,雖然這荷花池的水實在是不深,這小傢伙估計踩着底都能走過來。
琴聲悠揚,小傢伙撲騰過來,居然一點也不怕生,就直接從雲輕的雙臂下穿過去,牢牢的霸佔住雲輕的懷抱,閉上眼,好像累了一般,也不知道是聽琴,還是睡覺去了。
雲輕頓時啞然失笑,她還不知穿山甲性子如此憨直,一察覺到自己沒有敵意,就這麼着親近過來了。
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小傢伙的背,聽趙國當地人說過,穿山甲成年後幾乎有成人身材大小,現在這個加尾巴才只一個手臂長短,雖然還小着呢,居然打通了皇陵,真是厲害。
卻不知道這隻穿山甲,本來就住在這裡的,就爲了修建這個皇陵,居然挖開了它的河,填了它的家,害它們很多族類都只能遷居,小小傢伙性子到烈,你趕我走我便不走,就是要回自己的家,結果憋起了勁兒挖路,,耗費了很長時間,居然今天真的給它挖出一條地道來,撞到雲輕面前。
感覺到琴聲停歇了一下,小傢伙很不滿意一般的扭了扭身子,張開小眼睛瞪了雲輕一眼,雲輕見此不由微笑起來,不在撫摸它,雙手撫琴,爲小傢伙彈奏起來。
一人一動物,坐在荷花池中,最大的白玉荷花上,遠遠看上去真有點超凡脫俗的感覺。
獨孤絕回返來喝水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個畫面,本想着今天雲輕心情還好,居然還彈琴,沒想走近,就看見那褐色的大傢伙佔據了只能屬於他的懷抱。
獨孤絕頓時臉色一沉,怒道:“什麼東西,不準抱。”
跟在獨孤絕身後的墨之則是一楞,這皇陵裡面怎麼會有活物?
雲輕沒有擡頭,只輕輕的低聲道:“小聲點,小傢伙太累,睡着了。”
獨孤絕一聽雲輕居然喊他小聲點,爲了一個難看的動物,叫他小聲點,頓時臉色鐵青,瞪着雲輕懷裡抱着的動物,雖然一個多月沒吃東西,但是那眼神依舊犀利的可以用目光殺人,一邊咬牙道:“累,正好,殺了它吃肉。” 墨之聽言頓時眼睛一亮,這麼一個傢伙,來的真是時候。
雲輕聽獨孤絕如此說,不由沒好氣的擡頭瞪了獨孤絕一眼,看着獨孤絕那鐵青的臉,很顯然獨孤絕不知道這小傢伙是什麼。
“吃肉,也好,不想出去就吃吧。”雲輕無奈的搖搖頭,緩緩道。
獨孤絕和墨之一聽不由齊齊一楞,雲輕這話什麼意思?
雲輕見獨孤絕皺眉看着他,沒有說話,只擡頭示意了一下小傢伙剛纔鑽出來的洞。
獨孤絕和墨之茫然的走上前去,當看着那個大腿般大小的洞口時,兩人臉上齊齊變色,瞬間紅白之色交替而過,驚訝,驚喜,種種神情閃爍之快,最後定格在一片驚喜上。
“它乾的?”獨孤絕滿目精光的看着剛纔還被視爲盤中餐的小傢伙。
雲輕見此微笑着點點頭道:“它叫穿山甲,最喜好挖山洞,能出現在這裡,定然是它把皇陵給鑽穿了。”
“好,好。”獨孤絕聽之大喜。
“我去告訴墨銀,墨離。”墨之滿臉驚喜,一個閃身跌跌撞撞的就朝皇陵西北角上跑去,這傢伙能從外面進來,那肯定能從這裡出去,他們不用辛苦在挖那個岩石了。
雲輕見此不由勾勒起嘴角,笑的很是歡愉,他們能出去了。
“快把它弄醒。”獨孤絕等不及了。
雲輕聞言看了獨孤絕一眼,微微笑道:“也不知道誰剛纔要吃了它。”
獨孤絕此時心情大好,一個飛身躍到雲輕身邊,就站在水裡,一把摟抱住雲輕的肩頭,大笑道:“我不是不知道它是什麼東西嗎?”他對動物實在是沒什麼鑽研,能認識個老虎,豹子不錯了。
趴在雲輕懷裡的小傢伙,好似被獨孤絕的大笑吵醒了,擡頭睜開小小的眼睛,就朝着獨孤絕恨恨瞪去。
獨孤絕感覺到小傢伙的憤怒,難得的沒發火,只是回瞪,一邊捏雲輕的肩膀,示意她來。
雲輕見此輕輕笑了笑,十指一輪,琴聲一變,含着點幽怨,含着點傾訴,開始傳遞她的心情起來,自從在那翡翠山脈與萬獸溝通過一回後,雲輕便越發心有體會了。
琴聲,很樸實的琴聲,也不知道雲輕是怎麼彈的,但是就連獨孤絕都好像聽出來,琴聲裡面包含的內容,被困於此,沒食物,想離開,種種的內容,好像有人在耳邊述說一般,居然就那麼領悟了。
帶着激動的墨離和墨銀衝回來的墨之,聽着雲輕的琴聲,不由呆在一旁,這琴還能這麼彈,還能有這種境界?
空寂的空間內,小穿山甲好像聽懂了雲輕的琴聲,鐵爪子抓着雲輕的衣服,就往邊上扯。
雲輕見此也就停下,抱起小傢伙,不想久沒食物,身體早虛了,居然抱不動這麼重的傢伙,獨孤絕見此手臂一抻,一把撐着雲輕,幫她抱着,就朝小傢伙扯動的方向走。
荷花池邊那小小的洞口,小穿山甲一見立刻跳下去,拽着雲輕的衣襟,就朝洞里拉。
雲輕見此笑着搖搖頭,一邊比了一下大小,一邊道:“我太大了,這裡太小了,我出不去。”邊說邊把腳伸了過去,那小小的洞口只能容納她一隻腳。
小穿山甲見此瞧了瞧雲輕,在瞧了瞧洞口,小眼睛眨巴了兩下,突然低頭朝雲輕叫了幾聲,噗嗤一聲鑽進洞裡,瞬間就消失不見了,那速度就連站在一旁定睛看着的獨孤絕,都沒看清楚怎麼一瞬間那麼深的洞,就不見影子了。“跑了?”
“它說什麼?”墨離獨孤絕同時開口。
雲輕瞬間失笑道:“我怎麼知道。”她又不是它們的同類,那知道它在說什麼。
“它會在來的。”臨走那兩聲叫聲,雖然不明白它到底在說什麼,不過那眼神卻是看的懂的,很着急,很善意。
墨銀點點頭道:“只要它喜歡雲姑娘,它就一定會回來的。”翡翠山脈他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只要喜歡雲輕,那麼肯定就不會丟棄她。
墨離接過話道:“帶點食物來最好,那我們就完全能支撐到楚雲把陵墓鬆開。”
“今天休息。”獨孤絕沒說其他的,只沉聲扔了一句話,他家的雲輕天生能得動物的喜歡,既然有希望,那他們就休息一下,保存好體力。
當下幾人齊齊就地而坐,紛紛調息起來。
話說陵墓裡面獨孤絕等看見了一絲希望,陵墓外的楚雲,獨孤行等人卻是急的頭髮都白了幾根。
陵墓外,楚雲鐵青着臉,急的滿嘴起泡,沙啞着嗓子道:“給我快點,快,用水淋。”
那被深深的挖進去一截的岩石上,火把釘在上面的燒,周圍的士兵一聽楚雲命令,頓時端起準備好的水就撲了上去,火與水交替着來,能使岩石快速的脆化,比硬挖來的快的多。
“還有多長?”獨孤行一臉青色,面色糟糕的一塌糊塗,盯着眼前的圖紙,飛速的計算還有多少距離。
“回陛下,應該還有三四丈左右的距離。”從京城工部秘密調集來的工部上大夫,微微顫抖的道。
被秦王密調帶着工部挖掘好手晝夜兼程而來,先還以爲秦王是要修建什麼,沒想居然是挖皇陵,想着裡面還未出來的翼王獨孤絕,工部上大夫就是一個寒戰,已經過去一月了,還剩下在四丈左右距離,裡面的人還能不能等……他已經實在沒把握了。
“飯桶,飯桶。”獨孤行面色鐵青,一巴掌狠狠的拍打上面前作爲臨時石桌的石頭,居然震的大石脆了一個角落下。
工部上大夫顫抖了一下,眼前秦王一日比一日暴怒,要是挖開陵墓,翼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估計他一家也要給翼王陪葬。
“陛下,吃點東西……啊……”邊上的侍衛端來食物,秦王已經三天沒吃東西,在這樣下去他們誰擔當的起啊,沒想東西才端來,就被獨孤行一腳給踢翻了去。
“滾。”一聲怒吼,夾雜着那鬍子橫生的臉,看上去兇暴之極,獨孤行和獨孤絕是親兄弟,脾氣能好到那去。
“楚大夫,楚大夫。”正在此時,山腹中突然傳來一陣驚叫,緊接着兩個人攙扶着昏過去的楚雲跑出來。
獨孤行看了眼楚雲,這個人一直守在這裡,基本這一個月就沒怎麼合過眼,吃過東西,看來是疲勞和緊張過度。
“給他……”
“嗯。”命令的話還沒說完,昏過去的楚雲突然嗯了一聲醒了過來,顯然自我控制相當頑強。
伸手接過遞來清水,楚雲大灌了兩口,剩下的直接從頭頂淋了下去,頂着一頭溼發,撐起身就朝山腹裡走去,一邊怒吼道:“看着我做什麼,還不快給我挖。”
獨孤行見此也沒阻止,他現在也正心焦中。
“陛下,後山有很多怪獸朝這方聚集了過來。”正在這時候,負責巡邏的一副將,突然飛馬來報。 “怪獸有什麼好報的,殺。”獨孤行此時那聽的進去這些,直接下了格殺令。
“是。”
“等一下。”才走了幾步的楚雲,驟然聽見這樣的事情,突然停住步伐,轉頭看着前來的副將,眼珠急速轉動道:“怪獸?是什麼樣子的?有多少?有什麼異常?”
“頭小身大,有尾巴,身上覆蓋了一層鐵鱗,身長半丈,下官不認識那是什麼怪獸,初步估計有上百頭之多。”副將也不遲疑,立刻飛速回答。
“身上有鱗,那是——穿山甲。”楚雲眉頭微微一皺後,瞬間滿眼精光,飽讀讀書,通曉天下山川獸類,一聽形容雖然沒見過,立刻就辨別出來。
剎那間楚雲狂喜道:“朝皇陵而來,在什麼地方,快,走,帶我去。”邊說邊激動的轉身抓着副將上馬就跑。
獨孤行一見楚雲異常,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狂喜的,當下想也不想抓過一匹馬,跟着就衝了上去,身後工部上大夫等人見此,也連忙齊齊追了過去。
後山,在離陵墓正南角百多丈的地方,一羣穿山甲浩浩蕩蕩的朝陵墓推進過來,領頭的是一隻小穿山甲,正迅速奔跑在前面,看樣子是在帶路。
楚雲駐馬站在遠處,同時示意周圍的士兵都撤退,緊緊的盯着這一羣龐大的鑽山族羣。
離皇陵越來越近,幾乎靠近正南角陵墓外圍。
跟着追上來的獨孤行皺眉道:“有什麼含義?”
楚雲目不轉睛的看着,低聲道:“看。”
看,看什麼?獨孤行沉着臉就要發怒,沒想一句話還沒出口,突然看見那當頭的小穿山甲,快速刨了兩下土,瞬間就不見了,獨孤行不由一楞,到嘴的話立刻嚥了下去,消失了?
“怎麼會不見?”緊追其後的工部上大夫,滿臉驚訝的看着憑空消失不見的小穿山甲,喃喃的道。
“不是不見,那裡有洞,有洞,是雲姑娘,天,太好了,王爺他們還在,有救了,有救了。”楚雲瞬間狂激動起來,語無倫次。
獨孤行聽着楚雲這亂七八糟的言論,什麼沒聽懂,就聽見楚雲那句王爺還在,有救了,不由精神一震,一把抓住楚雲的胳膊,吼道:“你怎麼知道?”
楚雲顧不上說話,只直直的指着前方的穿山甲們。
只見這麼頃刻間的功夫,那羣穿山甲,突然就動了起來,塵土飛揚,幾百雙爪子迅猛如飛,一起一落間帶起滿天的塵土和岩石,瞬間功夫那處就成了一個大坑。
獨孤行等不由一楞,這是什麼,怎麼牙尖嘴利到這個程度,抓岩石,猶如在抓豆腐。
大坑快速的蜿蜒向下,地脈裡堅實的泥土和岩石,被飛速的拋起,不大功夫就在大坑邊堆積了大片的泥土出來。
百多隻穿山甲分工合作,一半挖掘,一半把挖出來的泥土岩石弄走,那速度和配合度,居然敏捷的讓人不可思議,完全不是看起來那麼笨重的身子,所能擁有的。
圍觀的兵士們齊齊抽了抽嘴角,這果然是怪獸,好厲害。
“它們在挖皇陵?”工部上大夫終於反映了過來,面容扭曲的看着那已經不見身形,只見塵土飛揚的地方,百多隻穿山甲已經進入地下工作了。
獨孤行緊緊皺着眉頭,他自己挖也就算了,這羣什麼穿山甲也來挖,還這麼明目張膽,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它們在救王爺他們。”楚雲嘴角升騰起笑容,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什麼意思?”獨孤行大爲詫異,他的王弟什麼時候通靈了?
楚雲此時心情極好,而且看這模樣也隱瞞不了獨孤行了,當下笑着道:“雲姑娘能馭萬獸,必是她召喚它們來的。”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召喚的,不過雲輕太神勇了,除了雲輕召喚來,他想不通爲什麼這一羣穿山甲會跑來挖陵。
一句話啓出,獨孤行,工部上大夫臉色齊變,一臉的無法置信和震驚。
楚雲見此笑笑也不說話,他要去幫忙,跟着穿山甲一起挖,速度更快。
白天,黑夜,日升月落,轉眼功夫日頭西沉,月宮高掛,清冷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又是一日過去了。皇陵裡,荷花池邊,墨之皺着眉道:“我們是不是想錯了?”在等了這麼久以後,那隻什麼穿山甲沒有在出來,難道對它寄與希望是錯誤的?“在等等。”獨孤絕沉聲道。
墨銀,墨離聞言沒哦說話,只是對視了一眼,眼中也閃過一絲不確定。
雲輕看着眼前的一切,轉頭看了眼獨孤絕,獨孤絕見此伸過手拉住雲輕的手,輕輕的拍了拍,那眼中不曾動搖的堅信,讓雲輕微微笑了起來,她的獨孤絕是完全信任她的。
“會來的。”輕輕吐出三個字,雲輕充滿了希望。
“但是……”
“墨之。”墨之不信任的話纔出口,獨孤絕臉色一沉,一眼橫了過去,墨之見此立刻禁聲。
“咦,有動靜,快看。”正在此時,墨離眼中突然精光一閃,一躍而起,定定的看着那小穿山甲離開時的洞穴。
剎那,四雙眼睛齊齊聚集過來。
那處的地面在動,輕輕的顫動,漸漸的發出嚓嚓的聲音,獨孤絕摟着雲輕在荷花池邊上,雙眼卻牢牢的盯在那處,沒有動。
地面在顫動,輕輕的好似在起伏,墨銀,墨離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驚駭,這下面是岩石,怎麼會動?下面有什麼?
墨離當即趴下身去,傾耳聽着地面的動靜。
墨之和墨銀一把抓起長劍,雙雙橫身擋在獨孤絕身前,滿身戒備的看着那處地面。
獨孤絕眉眼中精光一閃,突然伸手推開擋在身前的墨之,墨銀兩人,低聲道:“是它們來了。”
獨孤絕話音剛落,一臉慎重趴下去的墨離,滿臉狂喜的擡起頭來道:“下面有人在挖,是它們。”
墨銀,墨之聽言瞬間大喜,連忙收劍,狂喜的瞪着眼前越來越大動靜的地面。
獨孤絕低頭看着懷裡的雲輕,雲輕擡頭對着獨孤絕微微一笑,一切言語盡在這一笑之中。
轟,只片刻功夫,那處的地面突然發出轟的一聲響,整個的垮塌了下去,一瞬間塵土瀰漫。
嗖,嗖,一道黑影從凹下去的地洞裡衝了出來,灰頭土臉,一身泥土的朝雲輕奔過來,一頭就撲到雲輕懷裡,揚着小腦袋,不是那小穿山甲是誰。
雲輕緊緊的抱着小穿山甲,看着那小小的腦袋,喜悅之極的低頭就親了親那髒兮兮的腦袋,雖然髒的看不出本來面目,但是這時候在她眼裡卻是萬分可愛。
獨孤絕看着雲輕的動作,咧了咧嘴,第一次沒有動手直接把那佔雲輕便宜的小穿山甲給扔了出去。
“小傢伙真本事。”墨銀此時狂喜的大叫,那麼明晃晃的大洞,他們可以出去了。
伴隨着他的叫聲,黑褐色的大穿山甲一隻一隻的從那地洞裡爬了出來,圍攏在雲輕的身邊,揚着腦袋看着雲輕。
雲輕見此一邊任由小穿山甲霸佔在懷裡,一邊十指輕劃鳳吟焦尾,濃濃的感激喜悅之情從琴絃中流瀉出來。
真誠的喜悅,萬分的感謝,一切盡在琴聲中。
一片好似不似凡間擁有的琴聲中,獨孤行,楚雲,灰頭土臉的從地洞裡爬了出來。
入目,獨孤絕懷抱着雲輕坐在荷花池邊,周圍百多頭穿山甲,靜靜蹲在地上,輕搖着尾巴圍繞着兩人,容顏憔悴,形消骨立,卻依舊傲視一切。
獨孤行一眼看着朝他看過來的獨孤絕,雙眼瞬間一紅,那擔心了這麼多日,着急了這麼多日的心終於落了焉,他的弟弟沒事,沒事。
一步一步走上去。
獨孤絕看着朝他起來的獨孤行,那憔悴的神色,狂喜的表情,通紅的雙眼 ,多少年沒看見他這麼感情流露了,不由朝獨孤行伸出手來喊道:“哥。”
多少年獨孤絕沒這麼喊他了,那還是小時候絕兩三歲時,一天追在他身後,哥,哥的叫,在大一點就是王兄了,但是那種感覺怎麼相同。
獨孤行眼中一熱一步衝前,一把握住獨孤絕的手,緊緊的握着,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平靜的顫聲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獨孤絕反握住獨孤行的手,傲然一笑道:“我獨孤絕沒那麼容易死。”
“死小子……”
坐在獨孤絕懷裡的雲輕,看着兩人的兄弟情深,不由微微一笑,在看看不遠處楚雲在看見他們時候,臉露笑容支持不住的昏了過去,雲輕的心被各種真摯的感情充滿了,轉過頭來看着爬在她面前的穿山甲羣,笑容越發的溫柔了。
琴聲如水,包圍着一室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