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盯着凌老爺子的背影,看了許久,仍是那目瞪口呆的樣子。
而後,凌老爺子走到了辦公室門口,突然轉身回頭,同凌瀟和顧小曼說:“對了,路家的事,你們自己解決。”
說完,凌老爺子就一副甩手掌櫃的模樣,徹底的走出了辦公室。
顧小曼有些石化的站在了當場,因爲她居然在凌瀟的臉上,看到了笑意。
那種笑意,不同意凌瀟對敵人下殺手時的冷魅;也不是凌瀟調戲女人時的邪魅。
那是一種,很難出現在凌瀟臉上的笑容。
那種笑容很溫暖,洋溢着幸福。
“凌瀟,你沒事吧?”顧小曼推了推凌瀟,凌瀟收回瞭望着凌老爺子離去的目光,寵溺的揉了揉顧小曼的髮絲,將顧小曼原本整齊的頭髮揉亂。
“我沒事。”凌瀟的聲音很溫柔,溫柔中透着興奮的意味,那感覺好似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凌瀟,你真的沒事嗎?到底什麼事,讓你樂成這樣?還有啊,你媽媽被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帶走了,你要想辦法去救人的,不能一個人站在這裡發呆的。還有啊,你是不是和凌老爺子和好了,誤會都解開了,我看到你們之間……”
凌瀟打斷了顧小曼的話,手指點了點顧小曼的脣,“我的寶貝老婆,你這是未老先衰嗎?年紀輕輕,就這麼嘮叨,你不怕我移情別戀嗎?”
顧小曼跺腳,“凌瀟,我跟你說正經的,你不要拿我開刷。”
凌瀟點頭,臉上恢復了正色,很認真的同顧小曼說:“我以前,一直都以爲當年的爆炸案,是老爺子安排的。甚至後來的殺手,車禍,還有你所遇到的種種危險和麻煩,都是老爺子他一手佈置的。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原本想挑起我和老爺子內鬥,希望我們可以兩敗俱傷,他好昨收漁翁之利。但他弄巧成拙了,他若是不打那個電話,不承認我媽媽是他劫走的,不承認爆炸是他弄出來的。我永遠都不會想明白,這些年來,所有的事情,都不是老爺子做的。”
顧小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你爺爺不能做這麼過分的事情。畢竟你們是親爺孫的。不過單憑那一個電話,你就能確定你爺爺和那些事都無關,這好像有點不像你。你固執的像頭牛,怎麼都拉不回來。”
凌瀟又笑了,“我像牛嗎?我可是堂堂大總裁,敢用牛形容我,小心我大刑伺候。”
“你要怎樣?”顧小曼半偏着頭,瞟着凌瀟。
凌瀟笑得愈發邪魅,眼中,竟然閃過了濃烈的愛火,“當然是在牀上,狠狠要你。”
“壞人你,色狼啊。說點事情,都不正經。”
顧小曼埋怨的捶打着凌瀟的胸膛,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粉暈,嘴角勾勒了一抹嬌羞的笑容。
很明顯,顧小曼還是很受用的。
凌瀟親吻着顧小曼的額頭,低語着:“小曼,你是我的,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都會好好對你的。”
“嗯,我相信。”下一次,你要對我開誠佈公,不可以再扯謊騙我了,否則我再也不回頭,知道不知道。
“遵命,親愛的老婆大人。”凌瀟十分紳士的握住了顧小曼的手,在顧小曼的手背,烙下了一吻。
顧小曼感覺,情慾在自己的心底升騰着,“凌瀟,你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
凌瀟移開了自己的脣,捉着顧小曼的手,十分認真的說:“小曼,你是我的精神動力,有你,我什麼都不怕。吻着你,我就知道,你永遠是我的,不會離開我。無論有多少敵人,我都將他們打倒,無論有多少困難,我都會克服。沒有什麼,能夠讓我退縮,只要有你。”
“油嘴滑舌,花心大蘿蔔,你被程浩上身了?”顧小曼白着凌瀟,眼角笑聲了一枚彎彎的月牙,看着格外嬌俏。
凌瀟一聳肩,然後撇了撇嘴,“小曼,我這輩子,只同你說過這樣的話。你要相信我,我是癡心大蘿蔔,絕對不是花心的。程浩那小子,纔是花心的,而且那小子倒黴,被女人玩了,差點頹廢的去死。”
“被誰玩了?”顧小曼追問。
“還能有誰,柳……”
凌瀟想說柳心儀,可想到顧小曼和柳心儀之間的關係,就生生的將那兩個沒說出口的字,給嚥了回去。
顧小曼眸子黯然,“是心儀,對嗎?”
凌瀟沉默。
沉默等於默認。
顧小曼嘆了口氣,很是傷感的望着凌瀟,“凌瀟,我知道心儀變了。可我真沒想到,她會變成這樣。這樣的她……”
凌瀟輕拍着顧小曼的背,“不要難過了,也許她從未變過,只是你不曾察覺到罷了。”
顧小曼擡頭,“凌瀟,你也這樣認爲?”
凌瀟點頭,“以我的人生閱歷來看,很有可能你從未了解到,柳心儀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對了,小曼你剛纔說了也,還有別人對你說過同樣的話。”
“嗯,路總他……”
顧小曼後悔了,她怎麼就忘記,凌瀟向來看路振宇不順眼的。
顧小曼掩住了口,很是糾結的看向了凌瀟。
凌瀟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顧小曼小聲問:“你不高興了?”
“沒有。”凌瀟毫不猶豫的回答着,“他都出車禍,成植物人了。我還跟他較勁,有什麼意義。”
“沒不高興就好。算了,我們不提這些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想明白,那些事情都與凌老爺子無關的?”顧小曼重新提起了先前的事情。
凌瀟的臉上,現出了得意的笑容,“我手下,有個炸彈專家。他判斷出現場的爆炸情況,與當日醫院的爆炸,還有車上的爆炸中,炸彈的排布方法,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顧小曼恍然若有所思的點頭,“難怪你開始時,那麼肯定,你爺爺就是兇手。原來是因爲你先入爲主的認定了,當年的爆炸案就是你爺爺做的。可那個不男不女
的笨蛋,在錯誤的時間打了電話,卻恰好爲你爺爺洗刷了冤屈。”
凌瀟點頭。
顧小曼高興的拍起手來,“太好了,凌瀟。以後你就不用恨你爺爺了,你就可以回家,享受爺孫的親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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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瀟的臉,一瞬間變了顏色。
如同先前與凌老爺子對峙時,一般冰冷,只是沒有了恨意。
“再等等吧,我永遠都無法原諒,當日我爸爸出事,他卻不讓人搶救,害我爸爸生生錯過了搶救的最佳時間。還有當年,他那麼殘忍的把我送到美國,將我丟在地下角鬥場不管。這些的這些,都讓我介懷,都讓我不可能再和他成爲親密無間的爺孫。我不恨他,但他也不是我爺爺。”
凌瀟說得斬釘截鐵,顧小曼只好寬慰凌瀟,“也許當年的事,和現在的事,都是誤會呢?說不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那都是我親眼所見,親生經歷。不是聯想,不是推理。”
凌瀟混亂的揮了揮手,抱緊了顧小曼,“小曼,好了。我不想再提過去的事,也不想去回憶那段慘痛的過往。”
“好,不說。咱們現在怎麼辦,是回家,還是四處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伯母?”
顧小曼貼心的問着,凌瀟笑了,“我真是找到了個好老婆。”
“別那麼輕薄,我告訴你,我可以是吃醋了。你給路依依的婚禮,太奢華了。將來要是和我的婚禮,不如你和路依依的婚禮奢華,我可會生氣的,到時候我也要罰你。”
顧小曼半仰着頭,小嘴半張半合的望着凌瀟。
凌瀟心情大好,捧着顧小曼的臉頰問:“小曼,你想怎麼罰你。”
“罰你不許碰我。”顧小曼的嘴角,滑過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凌瀟點了點,應了一聲“哦”。
而後,灼熱的脣,瞬間落下,吻在了顧小曼的脣上。
顧小曼熊紅了臉,倚在了凌瀟的懷裡。
凌瀟撫着顧小曼發燙的臉頰,洋洋自得的說:“我的寶貝,在這種事情上,只有你受罰的份。”
郊外,小木屋裡。
路依依目瞪口呆的看着謝媽,看着對面那一對陌生的男女。
該她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可事情發生的太快,也太突然,路依依根本就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
她大腦中,一片片的空白。
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有大口大口的喘息,才能擺脫這種因爲缺氧到幾乎窒息的感覺。
“啊!”路依依一聲尖叫,她終於回過了神來,她狠狠地咬了自己的脣,確定這一切的一切,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
謝媽身旁的男人,見路依依差不多恢復了理智,就再一次開口,“依依,這件事情,我們也是情非得已的。可悲劇發生了,我們也沒有辦法。現在只能說,都是路振宇太混賬,如果不是他,也不會有今天的這一切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