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有意思。”可惜那個女孩子不是我。周舒涵強笑了一下說:“聽你講的這個故事,好像在網絡小說上經常看到。就是寫那些大總裁和浪子的,很浪漫,也很、很……”
“很狗血是吧?我剛纔就說過了,不過事實的確如此,沒辦法。”楚揚嘆了口氣說:“唉,其實這個人的所作所爲,比網絡小說中的那些人還過份。他爲了對得起他的生死兄弟,從小就給他兒子灌輸一種本該屬於女人的“三從四德”思想。不許他兒子在和那個女孩子結婚前結交任何女朋友,要不然就把腿砸斷。”
“啊?不會吧,這也太跋扈了啊,”周舒涵吃驚的說:“就算他必須讓他兒子嫁給那個女孩子,可也不能因此而不讓他交女朋友啊。何況,誰能保證那個女孩子也這樣做呢?”
“雖然你不信,可這個人的確是這樣做的。而且,他那個生死兄弟也是這樣要求那個女孩子的。”楚揚笑着搖搖頭,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那,這個男孩子有沒有按照他父親的話去做?”
“那是肯定,”楚揚翻了一下眼皮:“肯定不會這樣做的。在上高中的時候,就和一個學妹偷偷的好上了。”
“呵呵,那結果呢?”
“結果就像是這個人當初所說的那樣了。呵呵,他可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要不是他妻子攔着他,他肯定差把他兒子的雙腿打斷。”楚揚點上一顆煙:“那個男孩子呢,在捱了一頓揍後,就學着網絡小說裡那樣,在捱揍的當晚就偷了家裡一千塊錢跑了。他在外面遊蕩的時候,恰好碰到有招兵的。”
“於是他就入伍了。”
“嗯,”楚揚吸了一顆煙:“這個男孩子在通過了驗兵後,才知道他父親爲了他不守信諾又偷跑一事差點氣死,爲此心裡很內疚。可卻真的不想按照他父親給他規劃好的人生去走,於是就發下了一個誓言。”
“什麼誓言?”周舒涵緊張的嚥了一口唾沫。
“在沒有爭得他父親允許他解除婚約前,他這一輩子都不會碰一個女人。”楚揚淡淡的回答。
“那、那他是不是一直在遵守這個誓言?”
“是的。”楚揚點點頭,接着就又嘆了一口氣:“唉,可他在被接往部隊的那天,卻遇到了一個接兵的女軍官,並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又發了一個誓。發誓這一輩子一定要把那個那就更好娶回家,儘管他從此就再也沒有看到過那個女軍官,但她的樣子卻被他牢牢的記在心裡。”
“嗯,這就是一見鍾情吧?”
“差不多吧,嘿嘿,那個男孩子真他媽的傻逼,總是愛發誓。”楚揚嘿嘿一笑:“不過,正是這個如夢幻般的誓言,陪着他度過了也有辛酸也有榮耀的七年。唉,三個月前,這個男孩子被他父親逼着和他那個小媳婦結婚。可在結婚的當晚,他連洞房都沒有進的,就爲了這個女軍官趁黑逃跑了。哈,這就是傳說中的逃婚吧?不過這次的主角換成男人了。”
楚揚笑了,可週舒涵卻沒有笑,她隱隱的知道那個女軍官是誰了。於是就低低的問:“那個讓男孩子不惜在新婚之夜離家出走的女軍官,是不是姓、姓秦?”
“是的。”楚揚又吸了一口煙,覺得這次的菸草味很苦。
“嗯,我知道了。”周舒涵擡起頭來,強笑着說:“所以那個男孩子在碰到那個女軍官後,就爲了接近她而故意被她打傷。”
“對,爲了把她娶回家,他不惜做任何事。”楚揚肯定的回答。事到如今,再也不能含糊了。
“可,可這個男孩子就算是逃婚了,他也算是有婦之夫啊,他有什麼資格去追求別的女人呢?”
“可以離婚。”
“嗯,是的,可以離婚。”周舒涵輕輕的嘆了口氣:“唉,我明白了,那個男孩子爲了能夠把這個女軍官娶回家,竟然毫不猶豫的逃婚,準備離婚,甚至爲了接近她而故意被她打傷……所以說,這個男孩子心裡,只裝着這個女軍官,不可能再容下別的女孩子了。”
楚揚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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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聽明白了楚揚的故事,周舒涵也知道她該怎麼做了:看人家楚揚,爲了追到秦朝,不但寧可被揍成豬頭,而且連老婆都不要,你周糖糖還在這兒扮演什麼柔情女友呀?唉,還是抓緊回家洗洗睡吧。
兩個人坐在牀上,誰也沒有說話的呆了老大一會兒後,周舒涵才站起來走到櫃子前,拿過那桶米湯,擰開蓋:“去洗洗手吧,趁熱喝。”
“嗯。”楚揚答應了一聲,下牀穿上鞋走進了病房中的洗手間。在洗完了手之後,他對着牆上的鏡子歪着腦袋看了看,笑道:“還真有點像豬頭的意思,不過能夠有今天這個結果,就算是變成豬頭也值得了。啊,嘿嘿。也不知道秦朝喜歡的那個男人是誰,竟然連她的手都沒有碰過,卻被老子今天這樣啥了,值得慶賀。”
又在洗手間對着鏡子得意了一番後,楚揚才走了出來。
病房中,周舒涵已經不在了,只有一碗金黃色的米粥,擺在櫃子上的小保溫桶旁邊。
對着這碗米粥愣了一會兒後,楚揚走過去坐在牀上甩了一下腦袋,開始喝粥。
因爲中午還沒有吃飯就碰到了秦朝,再加上爲了接近她還吐出了一口血,剛纔又被狂虐了一頓,楚揚現在也真的感覺出了疲倦。雖說自古就有“一滴精頂上十滴血”的說法,可楚某人寧願排出抵得上一千滴血的精,也不願意去吐一口血的。因爲硬逼着自己吐血的滋味真不好受,以至於他在喝完稀粥後,就這麼合身躺在牀上睡着了。
楚揚睡了也就是兩個多小時吧,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就把他驚醒了。
“哈欠,”打了個哈欠後,楚揚睜眼用手揉了揉鼻子:“門沒有鎖,進來吧。”
楚揚以爲這是醫護人員來對他例行檢查呢,可馬劍馬公子卻做賊似的出現在了門口。
“嘿嘿,你、你是楚先生吧?打攪你休息了。”馬劍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確定某個一臉紅腫的人是楚揚後,小心肝忍不住的顫抖了兩下,趕緊的把討好的笑容堆滿了臉,拎着一網兜水果走了進來:“你沒事吧?”
“我有事沒事的,你不會自己看啊?”對馬劍沒能在第一眼認出自己來,楚揚毫不在意的翻了個白眼,伸出手:“隨便坐,你有沒有煙?”
“有,有。”哎喲,怎麼會被揍成這樣啊?萬幸萬幸啊,要不是他出頭替我擋住,被揍成這樣的人就是我了。馬劍說着將水果放在櫃子上,掏出一盒中華煙和一個名牌火機遞過來:“嘿嘿,自從上次在南濱餐廳聽了你的話後,我也只吸這種紙菸了。支持國貨,支持國貨嘛。”
“你是來送錢的吧?”楚揚也沒有搭理他,徑自點上一顆煙,倚在牀頭上翹起二郎腿,指着自己的臉;“喏,馬公子你仔細看看,爲了幫你擋住那個女軍官,哥們是付出了多麼大的代價啊?唉,要你三萬塊,還真是便宜你了。”
“是是,我很感激你。”馬劍在來之前,就已經被他老子狠狠的訓過一頓了,更是從凡靜那兒知道了秦朝的來歷。在來醫院的這一路上,每當他想起差點得罪了京華那家的人,冷汗就一直不停的淌。此時聽楚揚這樣說後,在掏出厚厚的一疊錢時,不但沒有絲毫的肉痛,反而有一種解脫。
其實這小子除了愛裝逼外,也不算是個多麼品德敗壞的人。如果他能夠改改這個臭毛病,也許會能贏得周舒涵的芳心……不過,當楚揚想到這兒的時候,忽然莫名其妙的就看着馬劍不順眼了,一把將錢奪過來,隨手扔在枕頭邊,指着門口:“馬公子,雖說哥們替你扛了一個天大的麻煩,但你也付出錢財了,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還是趕緊的走吧,我得睡覺。”
“好,好,那你休息,祝你早日康復,我走了,別送,別送。”對楚揚的不待見,馬劍很識趣。反正他這次來就是爲了送錢的,既然錢已送到,他也不願意呆在這兒看楚揚的這張豬頭臉了,客氣了兩句,轉身急匆匆的走出了病房。
馬劍剛走出病房,才把腰身挺了起來,就見從電梯中走出了六七個人。這夥身穿黑色西裝的人,簇擁着一個戴着大墨鏡的女孩子,正向這邊走來。
咦,這不是柴慕容啊?她怎麼也來這兒了?馬劍在看到對面走過來的這些人後,一眼就認出那個連墨鏡遮不住她明豔照人的女孩子,就是柴慕容了。於是趕忙又彎下了腰,腳步輕快的迎了上去:“柴董,您怎麼來醫院了?”
“閃開,離得遠一些。”不等馬劍走近柴慕容,她身邊的一個黑衣保鏢就快步走過來,用手擋住了他。
“哎,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可是柴董的朋友。”雖然這些保鏢長得人高馬大的,但馬公子纔不在乎他們。
“六子,馬先生是柴董的朋友。”凌星衝那個保鏢擺了擺手:“你們幾個先去守住電梯和樓梯,注意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