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我不想你這種女人碰我!”楚揚伸手推開柴慕容,冷冷的說:“你以爲你不答應我離婚,我就不能和她生活在一起了?”
“當然可以了。”柴慕容又纏了上來:“不過,我決定了,你要是不經我同意,和那個女人玩私奔的遊戲,或者用別的方式與她廝守在一起。
我會每天去和你家人去鬧。我聽說,楚爺爺和楚伯母身體都不怎麼好,他們要是每天被我這樣鬧騰的話,很可能……”
“你敢!”楚揚霍地轉身抓住柴慕容的衣領,眼裡冒出殺人的目光,冷森森的說:“如果你這樣,我會殺了你!”
“殺我?”柴慕容眼睛一眯,隨即笑着說:“好呀,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因爲我早就覺得活着沒意思了。一個人,如果只是爲了工作活着,是一件很累很疲憊的事,也許死纔是唯一的解脫。楚揚,我要是死在你手裡,對我來說也許是個最好的結果。你知道我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嗎?”
“因爲你是個心理變態者。”楚揚冷冷的回答。
“對,你說的很對。”柴慕容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笑容攸地逝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看了心悸的瘋狂:“因爲我早就覺出,我活着就是爲了你!我柴慕容雖然在別人眼裡看來是超風光的,有着花不完的金錢,有着極少數人才擁有的權利,可這些有什麼用?楚揚,我告訴你,我不想要這些,我只想要回屬於我自己真正的人生!可就因爲有了一個你,所以我才失去了這些東西!你說,我要是不好好的報復你折磨你,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我……”看到柴慕容已經徹底失態,楚揚反而心虛了。
“你什麼你?”有淚從眼角淌出,柴慕容卻笑了:“如果你像我這樣心裡只有一個人,哪怕是不愛,但卻可以與別人那樣平平淡淡的處在一起,我也許會心裡好受些。可你怎麼做的?知道我爲你變成這樣子了,你還在那兒考慮。”
“我只是在想……”
“你不用再想了。”柴慕容搖搖頭,低聲說:“我承認我心理已經變態。楚揚,我再給你三十秒的時間,在這三十秒內,你可以把我掐死。”
柴慕容說着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對着手機說:“我是柴慕容,我自願死在楚揚手裡。等我死後,任何人都不許報復他,記住,是任何人!誰敢違揹我的意思,將會被我在地下詛咒,我發誓!”
瘋了,柴慕容瘋了。楚揚呆呆的看着臉色嚴峻的柴慕容,嘴巴張得老大,卻說不出半句話。
“來吧。”柴慕容說完,直接平躺在牀上,深吸了一口氣後閉上了眼。
來吧。當一個漂亮女人躺在一個男人面前,嘴裡在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一般都很讓男人心醉。可楚揚不但沒有這樣的感覺,反而心慌。從踏入殺手這個職業的那天開始,他就學着用最短最快最簡練的方法殺人,他在決定殺一個人時,心會變得剛硬,手會更加沉穩,任何情緒都不能攪亂他的殺意。
шшш ▪ttκǎ n ▪¢Ο 正因爲有着以上的這些優點,所以他纔在出道一年就聲名遠播。可今天的此時,當柴慕容平靜的躺在牀上時,他剛纔心中的殺意,卻沒了,就像是在豔陽下迅速融化的雪那樣,沒了。
只剩下了迷茫。
“三十秒鐘已經過了。”兩個人一坐一躺的過了一會,柴慕容睜開眼,擡手輕輕撫摸着楚揚的臉頰,低聲說:“從此之後,我再也不會給你殺我的機會了。”
“再也沒有機會了?”楚揚呆呆的問。
“是,再沒有了。你的命運,從此就掌握在我的手中。所以,你最好學着好好的愛我,盼着我早一天玩膩了徹底把你蹬開,那樣你就可以去追求你的秦朝了。當然了,你也可以不聽我這些話,再次消失。但我要警告你,最好爲楚伯母的身體着想。”柴慕容坐起身,下牀整理了一下衣服,向門口走去。
看着柴慕容那窈窕的背影,楚揚很想抽出軍刺,一甩手……然後世界寧靜了。
在手抓到門柄後,柴慕容又說:“既然不能讓你愛我,那就讓你恨我,我有這個把握。”
這算什麼?柴慕容走了已經很久了,楚揚才慢慢的躺在了牀上,雙眼無神的瞪着天花板。
敢光明正大的說玩我?你以爲我不敢殺你,還是沒本事殺你?楚揚輕笑着搖了搖頭,喃喃的自言自語:“柴慕容,我承認我貌似對不起你,可你也不用這樣囂張吧?好,就算我不敢殺你,難道別人不敢嗎?你以爲憑着你身邊那些飯桶,就能阻止住那些殺手?只要我不和你住在一起,你如果被那些殺手幹掉的話,這不能怪我吧?”
現在的楚揚,是真的討厭、不,應該說是真的反感柴慕容了。無論從哪一個方面講,他都不可能去殺她,但他卻有權不管她被殺手盯上的這件事。只要她在短時間內被殺手幹掉,她就再也沒有機會去糾纏楚家長輩了。
所以,楚揚在考慮了很久後,決定先借着住院這個藉口,在醫院好好的住上個半月二十天,等柴慕容被殺手幹掉後,他再出去。那樣的話,相信柴楚兩家都沒理由責怪他的。
主意打定後,楚揚心裡有了一些輕鬆。雖然無視註冊老婆被人追殺是一件很可恥的事,但他卻沒辦法,因爲他不想被一個女人玩弄,或者說是威脅。
楚揚在肚子裡又咕嚕咕嚕的叫了幾聲後,這才摸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唉,下午還有這麼多人來和老子噓寒問暖的,可晚飯卻沒有一個人記得了。楚揚坐起身,從櫃子上摸起一個蘋果,在被單上隨意擦了一下,才啃了一口,枕頭邊的手機就響了。
“喂,誰呀?”楚揚也沒有看來電顯示,嘴裡嚼着蘋果含糊不清的問。
“是、是小揚嗎?”手機那邊傳來一個有些猶豫的女人聲音,聲音很輕,彷彿她身邊有嬰兒在睡覺。
“媽?”楚揚一聽到這個聲音,身子騰地就坐直了,把蘋果扔在一邊雙手拿着手機,又驚又喜的問:“媽,怎麼會是你,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來了?”
世上有一種聲音,可以讓男人走到天涯海角一輩子都不忘不了,那就是母親的聲音。
要問楚揚這輩子最在乎的女人是誰,自然是他老媽了,就連秦朝與他老媽比起來,也得向後靠。
“呵呵,果然是你的手機號。”那邊的楚母輕笑了一聲:“我聽你說話怎麼不清楚呢。”
“嘿嘿,媽,你兒子在吃蘋果呢,說話當然不清楚了。”楚揚趕緊的把嘴裡的蘋果吐在地上:“媽,你現在身體還好吧?我、他也沒事吧?”
楚揚在逃婚後,要說唯一擔心的就是怕惹他老子老媽生氣,爲此這幾個月來一直沒有敢打電話回家問一句。現在他老媽打電話過來了,他自然要問問。
“我還可以吧,就是你爸總是悶悶不樂的,老覺得對不起柴家,吸菸喝酒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整天忙着上班,有時候晚上都不回家,我知道他這是在用工作麻痹他自己呢。”楚母在那邊嘆了口氣:“唉,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呵呵,算了,我不和你說這些了,兒大不由娘啊。”
“媽,真的對不起,是我讓你們操心了。”聽到母親那聲無可奈何的嘆息後,楚揚非常羞愧的低下了頭,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傻孩子,這有什麼對不起的?”楚母說:“你也長大了,自己也有主心骨了,路該怎麼走,相信你比我們都清楚。”
聽着母親在那邊絮叨,楚揚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揚,你還在嗎?”
“媽,我在聽呢。”楚揚趕忙說:“哦,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的?”
“是慕容剛告訴我的啊,她可真是個好孩子。”楚母說:“她知道你爸爸因爲這事對柴家抱有愧疚之心,爲了安撫我們兩口子,剛纔特意打電話來告訴我們,說你們倆已經和好一個多月了,你爲了支持她工作,還主動要求跟她來了冀南。”
和好一個多月?是交惡還差不多!柴慕容,你這樣和我媽說,又要玩什麼新花樣?楚揚聽說柴慕容給老媽主動打電話後,心裡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慕容能夠原諒你逃婚的事,她可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楚母可不知道楚揚是怎麼想的,仍然在那邊誇柴慕容:“我和你爸,最擔心的就是你們小兩口之間鬧矛盾,現在知道你們住在一起後,總算放心了。”
“呵呵,就是就是,我們都是年輕人,偶爾鬧點小矛盾也是正常的。”楚揚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順着楚母的話往下說。
“兩口子過日子,吵吵鬧鬧纔是真。”楚母在那邊說了一句很有哲理性的話,接着說:“慕容剛纔打電話說,她可能有了。”
“她可能有什麼了?”楚揚納悶的問。
“呵呵,你這傻孩子,慕容說她有了,當然是說她懷孕了啊。”
“柴、柴慕容懷孕了?這這怎麼可能!”楚母這句話,就像是個晴天霹靂,一下子把楚某男給震得差點從牀上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