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楚揚攔着秦朝,張新絕不會只是昏過去那樣簡單了。
“好啦好了,我估計他想殺我也是一時的鬼迷心竅,多少給他點教訓就拉倒了。”楚揚握住秦朝的左手,轉身對王益說:“王局,不好意思啊,今晚給你添麻煩了。呵呵,天也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
王益木然的點點頭。
“哦,對了,我還得和你說一句。”牽着秦朝的手走到門口後,楚揚轉身:“你找的那些假扮吸毒、賣yin者,我可能得帶走,要不然我無法和上面交代軍隊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楚揚要帶走那些‘墮落者’的意思,很簡單:從這些人的嘴裡問出口供交給上面,在還雙喜會所一個清白的同時,也讓上面明白市局爲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無恥,這樣更加有力的證明了軍隊爲什麼會控制市局的原因。
總之,如果市局採取光明正大的手段盤查雙喜會所的話,今晚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王益當然也明白,那些‘墮落者’的口供被上層得到後,他將面臨什麼樣的下場,可他卻偏偏不能制止,在本該由他做主的市局內。
這種感覺無疑是很痛苦的。
實際上,在接到萬士明廳長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的認識到他這個局長到頭了。
木木的望着楚揚一夥人大搖大擺的走出辦公室,耳朵裡聽着張新在昏迷中還斷斷續續發出的痛苦聲,過了很久,王益才慢慢的走到辦公桌後面,頹然坐下。
他剛坐下,手機就響了起來。
完全是出於本能的,王益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了王夫人韓萍的聲音:“王益啊,我聽說你把那個故意傷害我姐姐的人逮住了?哎唷,那你可得好好收拾那個混蛋,要不然我可饒不了你。你是不知道,我姐姐到現在都……”
“滾你麻痹的!讓你那個姐姐去死!”王益突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對着手機拼力喊了一嗓子,然後就將手機狠狠的摔了出去。
既然局長大人並沒有跟着出來,而滿院子的都是拿着微衝的大兵,市局這些哥們兒,就只好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墮落者’重新被sai進了押送犯人的警車,完啦完啦的開出了市局。
隨着秦朝的手一擺,那些今晚也着實爽了一把的大兵們,也紛紛鑽進了各自的車裡,在張少尉的帶領下,輕輕揮手不帶走一絲雲彩、只帶走一車傻了的傢伙閃人了。
就像是沒看到周圍很多警察哥們兒那樣,秦朝打開勇士車的車門,對楚揚說:“上車,我送你。”
“其實我可以打的走的。”楚某人客氣了一句後,轉身對那幫警察哥們做了個‘拜拜’的手勢後,坐在了車內的副駕駛座上。
“我今晚就能將那些人的口供問出來,明天最晚八點,就會把口供給你……”秦朝在駕車駛出市局後,車速放得很慢的貼着路邊向東開着:“今晚你打算去哪兒休息,我送你去。”
也許是本能,也許是最近習慣了接觸女人的條件反射,楚揚在聽秦朝這樣問後,脫口就說:“要不今晚我跟着你?”
“跟、跟着我?!”秦朝眼睛驀然一亮,把着方向盤的手一哆嗦,讓車子頓時就晃了一下。
我怎麼老是改不了這個臭毛病!這臭嘴真欠抽啊……話音剛落,楚某人就後悔了,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後,趕緊的訕笑道:“呃,和你開玩笑呢,呵呵,你應該是住在軍隊中吧,我要是去的話肯定不方便。再說了,我和你只是……”
秦朝眼中的亮光慢慢的黯淡下來,強笑一聲的打斷他的話:“呵呵,別說了,我知道你這是在開玩笑,你就和我說你打算去哪兒休息吧。”
“不好意思啊,以後我不會在這樣口無遮攔的了。”楚揚想了想說:“原打算先去雙喜會所看看的,但那兒現在肯定挺亂的,今晚先不去了,我還是去陽光領秀城吧。”
“嗯。”秦朝點了點頭。
她知道花漫語就住在陽光領秀城別墅,想到要親自送自己喜歡的男人去另外一個女人那兒,她心裡就很不得勁,以至於見到楚揚時的激動,也下跌了很多,只是嗯了一句後就不再說什麼的,加快了車速。
秦朝心裡是一種什麼感受,楚揚當然明白的很,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勸人家,只得乾咳了一聲說:“咳,秦朝,你在問那些人的口供時,千萬別對他們施以辣手,只是讓他們供出幕後主使人就行了,反正他們也只是一些拿錢辦事的小混混。”
“我知道了。”秦朝點點頭後,腳下油門稍微鬆了一下,心想:難道你就只和我說這些?
我不說這些,那我該說什麼?
好像是心有靈犀那樣的看了秦朝一眼,見她正偷眼向自己看來,楚揚連忙低下頭掏出手機,開始胡亂的翻騰起來。
在嘴巴欠抽的楚某人低下頭後,勇士車內的氣氛就壓抑起來。
這對思想上、身體上都很成熟的男女,一直到了通向陽光領秀城別墅區的岔口,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腳下輕輕一踩剎車,秦朝將車子停在路口望着前方說:“我就送你到這兒吧。”
“嗯,我自己走過去就行,”楚揚點點頭推門下車,在即將關上車門時,彎腰對把頭扭向另一邊的秦朝說:“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望着車窗外的黑夜,秦朝默默的點頭,直到聽到砰地一聲關門聲後,她才猛地回頭望向車子另外一邊,輕咬着嘴脣望着那個向岔口走去的男人背影,淚水不爭氣的淌了下來,喃喃的說:“秦朝,秦朝,你這是怎麼了?他不屬於你的,你這是又何苦呢?”
擡手擦了擦淚水後,秦朝趴在了方向盤上,心裡很是痛苦的抓着自己的頭髮:我以前和花三哥在一起時,雖說也經常的想他,可卻絕沒有這樣強烈,更不會在和他分開時心會這樣疼!楚揚,我這是怎麼了?我明明把前二十八年的愛情都給了花三哥,應該沒有多少愛了啊,可爲什麼在面對你時,卻有了這種撕心裂肺的不捨感?爲什麼?
在秦朝痛苦的不能自己的暗問爲什麼時,剛點上一顆煙準備步行五百米到花漫語別墅的楚揚,卻沒有聽到汽車的發動聲,隨即有些奇怪的轉身,卻看到那頭鋼鐵巨獸仍然停在原處,而坐在駕駛座上的秦朝,這時候卻伏在了方向盤上,雙肩一聳一聳的。
頓時,他就定住了腳步,眼神很複雜的望着車裡的秦朝,想起了他們之間的那一幕幕。
今晚,天上沒有月亮,只有帶着涼意的風,從南部山區刮來。
一車,兩個人,一個在車上趴着,一個在地上站着。
時間,彷彿在深夜的涼風中停止,只有勇士車劃破接近凌晨夜色的雪亮燈柱,提醒着趴着站着的兩個人:你們的人生旅途還很遙遠,遠遠不是我所能照到的地方……
趴在方向盤上無聲的抽泣了足有十分鐘後,秦朝才吸了一下鼻子苦笑着擡起頭來,低聲長嘆着向楚揚離去的方向望去:“唉,算了……”
秦姐姐一聲長嘆後的自言自語,嘎然而止,因爲她看到那個讓她剛下定決心永遠不再相見的男人,一直就靜靜的站在車外不遠處,望着她。
立刻,秦朝的心‘咚’的跳了一下,想都沒有想的推門下車,快步繞過車頭,輕盈而曼妙的身軀在夜風中,猶如一直奔跑在大草原上的小鹿那樣,張開雙臂的向楚揚跑去。
如果再招惹漫語、離歌、璀璨、妖瞳之外的女孩子就得下地獄的話,那這次老子就豁出去地獄溜達一下了!
看着跑在夜風中好像被放慢了動作的秦朝,楚某人將一口也沒吸、早就燃滅了的菸頭順手扔出,然後屈起雙膝張開了雙手,將那個撲過來時帶着淡淡幽香和成熟的身軀,緊緊的攔腰抱在了懷裡。
就像是無數和男友發嗲的小女生那樣,秦朝在躍起撲入楚揚的懷中後,兩根修長的大腿一下子就纏住了他的腰,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將下巴放在他的左肩,哭泣着喊道:“楚揚,我放不下你!”
因爲秦朝奔跑的慣性和體重,讓楚揚在溫香軟玉抱個滿懷後,很自然的向後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身子,然後說出了一句大煞風景的話:“我也放不下你,可我有老婆了啊,要不,你當我小三?”
秦家的千金、華夏的軍界公主、堂堂一大校軍官,鬼迷心竅的深愛上一個傢伙後,這個傢伙卻讓她當他的小三……老天爺怎麼不打雷,將這廝給劈了啊?
心情澎湃的秦朝,聽這廝說出這句話後,明顯的一愣,馬上就張嘴在他左耳上狠狠的咬了一下,在這傢伙喊疼時鬆開嘴,眯着雙眸緊緊纏住他低聲說:“哼,讓我當你的小三野女人,你想的到美!除非……”
楚某人趕緊的問:“除非什麼?是不是除非日從西出、滄海變桑田?”
“不是,除非你有讓我當小三的本事。”
說着,呼吸逐漸加粗的秦姐姐,就用紅脣緊緊堵住了這個該讓雷劈了的傢伙的嘴,而且還雙腿下垂的在他膝蓋出一用力,高聳的胸脯一挺,然後某個暈暈乎乎的傢伙,就咣噹一聲仰面朝天的摔在了地上,卻喊不出來,因爲嘴巴被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