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風,很輕。
四野,很靜,在冀的南南郊。
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得眉毛上都有了露水的楚揚,才摸着摔的很疼的後腦勺,再摸摸被咬破了的嘴脣,從路面上坐了起來。
望着那輛原地調頭急馳而去的勇士車,被秦朝壓在地上不知道有多久的楚某人哀嘆一聲說:“唉,這還真是個遍地是流氓、淑女也瘋狂的世道。如果不是這兒疼那兒疼的,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秦朝會這麼粗魯的奪走了本少爺今晚十點以後的初吻。”
用掌心使勁的在嘴脣上按了幾下,確信再也沒有那種鹹鹹的滋味兒後,楚揚才從地上一躍而起,隨手撲打了一下屁股,吹着口哨一臉輕鬆的向別墅區走去。
雖說秦姐姐這人太過矜持,說啥也不肯答應楚揚在剛纔時上車或者鑽進一旁的綠化帶內,只肯和他忘情的親吻。
但她卻根本不知道,在她只會一個勁吸允某男嘴脣時,一隻摸過三四五六七個女人的魔手,早已經伸入過她最爲隱秘的地方,明確的探出了她身體或者說心靈最原始的反應。
要不然,楚某男回去的路上,腳步也不會這樣輕快了。
“是,我承認我就一色狼,一隻不折不扣的色狼,可這怪我嗎?誰讓我長得這樣風流倜儻特有男人味兒了?”不是吹口哨就是自誇的楚揚,只用了不到……半小時就來到了周舒涵曾經住過的別墅面前,他這些得意纔在看到緊閉的鐵柵欄時,迅速隱去。
直到現在,楚揚纔想起原本打算今晚去看看周舒涵的。
望着黑漆漆的別墅主建築,楚揚又想起了那個叫糖糖的女孩子,想起了那段讓他難以忘懷的時光,以至於他在過了幾分鐘後才低聲說:“我不知道現在是誰住在這兒,可我敢說以後你還會在這兒住的,一定。”
使勁的甩了一下腦袋,將攸然出現在眼前那個楚楚可憐女孩子的幻象甩出腦袋後,楚揚不再猶豫,邁開大步的向16號別墅走去。
對於16號別墅,楚老人家可一點都不陌生。
就是在這兒,他被花漫語那個臭娘們硬生生的囚禁了六七天,每天過着非人的生活,要不是九兒姐的及時出現,他老人家很可能得被吸成人幹,落得個香消玉殞的下場。
每次想起那些曾經的日子,楚揚心裡就發慌。
“誰?”
就在楚某人站在16號別墅面前大發感慨時,一個男人的低沉聲音從鐵柵欄後面想起。
“我,我是楚揚。”
“原來是楚三太子!”鐵柵欄上方的燈,馬上亮了,李彪和幾個黑西服快步走了出來。
“嗯,漫語早就休息了吧?”楚揚說着就向門內走去。
“花總她、她不再別墅。”李彪身子向旁邊一閃,垂手回答。
曾幾何時,李彪在初次看到楚揚時,還想好好收拾他一番。
但誰能料到,在短短的一年半的時間內,滄海還沒有變成桑田,這廝就搖身一變成了李彪老闆兒子的老爸,讓他每次見到這廝時,都得拿出比對花漫語還要恭敬十倍的態度來,這啥事兒啊?
楚揚一愣,停住腳步很是奇怪的問:“這麼晚了花漫語卻不在別墅,那她去哪兒了,爲什麼沒有帶着你?”
李彪擡起頭向西邊看了一眼:“花總就在18號別墅,那兒有凌星他們在,所以我們就回來了。”
“哦,原來是在那兒……”楚揚剛點了點頭,突然醒悟過來眉毛一挑的:“啥?她、她在18號別墅?你是說她去了柴慕容那兒?”
“是的,”李彪回答:“我也不知道花總爲什麼非要去那邊,而且看她還是很開心的樣子,去的時候還拿着紅酒。”
楚揚歪着腦袋的稍微一琢磨,就知道花漫語爲什麼要過去了:這妞很可能在聽柴慕容說被我幹了後,故意跑去氣她了。媽的,難道你就不知道這種做法很小人嗎?人家孩子剛遭受不幸,你卻又拿着酒的跑去慶祝,真是半點公德心也沒有!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個柴火妞一旦被刺激的狠了,天知道她會不會做出什麼把你殺死、再碎屍的瘋狂舉動……不行,我得去看看,這可是俺兒子他娘。
“好了,我知道了,那你先進去吧,我去那邊看看。”不等李彪說什麼,楚揚就快步向18號別墅走去。
陽光領秀城的14、16和18號別墅,對於楚揚來說,都有着非凡的意義。
雖說楚揚只去過14號別墅兩次,但那兒住着的卻是他真真正正的初戀,讓他只要一想起來心裡就會發疼。
16號就別說了,這更是讓他‘免費’住了一個禮拜、遭受蹂躪的地方。
要說最熟悉的,楚揚還是覺得最熟悉的是18號別墅。
這不僅僅是因爲他在這個別墅中住過很久那樣簡單,最重要的是,這兒住着的那個欠抽妞,是他曾經的‘結髮之妻’。
如果不是擔心花漫語將柴慕容刺激的狠了,從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楚揚還真不想來18號別墅。
因爲他每次只要一走近鐵柵欄,就會有種莫名其妙的‘回家’感。
回家,這個詞在很久以來,都是緊隨‘母親’這個偉大詞彙的後面,總是給人淡淡的、卻不容忽視的心動。
帶着這種奇怪的感覺,楚揚來到了18號別墅的鐵柵欄前,他剛擡起拍打的手,一旁的燈就亮了,一臉笑容的周伯,從東邊的平房中走了出來,那笑容仍然像以前那樣可親,絲毫沒有因爲倆人的離婚就摻雜半分虛假:“楚少,您回來了。”
熟悉的笑容熟悉的稱呼,讓楚揚的心裡頓時感覺有股暖流通過,他雙手貼在大腿外側,微微彎腰笑着說:“周伯。”
“呵呵,別這麼客氣嘛,在花家那丫頭一出現,我就算定你今晚得來,所以就讓守護在門口的那些保鏢支走了。”周伯見楚揚對他這樣客氣後,當然是老懷大慰了,手腳麻利的打開鐵柵欄:“快進來。”
“周伯,我、我……”我已經不再是柴慕容的老公了,你沒必要還這樣對我客氣……楚揚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已經猜透他心意的周伯傲然道:“在我心中,你纔是這個世上唯一能配得上大小姐的男人。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哪些誤會,我堅信你們最終都會在一起的!”
這老頭還真有當神棍的潛質。
在心裡很不地道的腹謗了老週一句後,楚揚羞澀的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老周看到楚揚後,心情明顯的很好,在關上鐵柵欄後就說:“你快去慕容的臥室吧,去勸勸她和花家那丫頭。唉,兩個人也不知道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一晚上的工夫就喝了很多酒,一個多小時前,還拿着酒又去了臥室。”
我把柴慕容強jian了,按說她該哭喪着個臉纔對,有什麼好開心的?而且花漫語也沒理由開心啊,難道她很喜歡我給她戴綠帽子?
心裡很奇怪的想着,楚揚又和老周說了一些諸如‘我會去勸她們的,夜深了你也早點休息’的廢話後,就向別墅客廳走去。
“楚少!”
楚揚才走出五六米遠,就聽到老周叫他,於是就轉身:“周伯,你還有誰嗎?哦,我知道了,我很快就會出來的。”
老周雙手連忙擺擺:“楚少你誤會了,我可不是這意思。咳,楚少,我覺得糖糖她很可憐的。”
笑容,慢慢的從楚揚嘴角收斂,他輕輕的點了點頭,低聲說:“周伯,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吧,我這次來到冀南後,就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讓她重新開心起來。”
“楚少,”老周的聲音開始發顫:“我、我知道凡靜母女對不起你,可我終究是糖糖的……”
“不用說了,你和糖糖什麼關係,你想和我說什麼,這些我都懂得。”楚揚擺擺手:“周伯,我沒有騙你,我會按照我說的去做。”
“那我替和平一家謝謝楚少。”老周說着對楚揚深深的鞠了個躬。
這一次,楚揚坦然承受:既然你這次是替凡靜一家和我說謝謝,那我就沒什麼客氣的了。
見楚揚並沒有和自己客氣後,周伯終於放下了心,不再說什麼,轉身向東邊的屋子走去。
望着周伯那有些佝僂的身子進了東屋後,楚揚纔在心裡嘆口氣,快步走近了客廳。
一推開客廳的門,楚揚就皺起了眉頭:客廳內,酒氣瀰漫。沙發上和茶几上,放着幾個空了的紅酒瓶子,零嘴和果皮扔的滿屋子都是。
這就是那些在人前人模狗樣的大小姐的私人生活,比起單身男人來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楚揚臉上帶着很是‘惋惜和悲痛’的表情,高擡腳輕落地的避過那些果皮,輕車熟路的登上了通向二樓的樓梯。
在邁上最後一層樓梯後,楚揚忽然想起:現在是深夜了,我一個大男人家的,半夜來到一個娘們的臥室前,這算什麼呢?
有些心虛的扭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而又空蕩蕩的客廳,楚揚給他自己找了個來找老婆的藉口後,就不再猶豫的徑自來到柴慕容的臥室前。
我是來找老婆的,我真的只是來找老婆的……
楚揚在心裡又嘟囔了幾句後,才擡起手剛敲門,卻發現臥室的房門還敞着一道寬約五釐米的縫隙,而且,他還聽到了一陣陣模糊的低吟聲。
聽到這個聲音後,楚揚頓時就是一愣。
已經不再是處男的楚揚,對這種輕吟聲很熟悉,知道這是女人在到達那種很爽啊很爽的境界後,才能從心底發出的鳴叫。
呀,柴慕容的屋子裡,怎麼會有這聲音!?
難道說,她、她有男人了?可我老婆呢,她也在這兒呀!我靠,她那個男人不會也把俺老婆……
楚某人心裡一哆嗦,趕緊的推開了門,隨即他就眼珠子瞪大的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