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府內用過午膳,金御麒重拾心情,踏着冬日暖陽,與他們一道回了皇宮,對傾城的思念,他想深深埋在心底,哪天她回宮了,他會對她訴說這一切,告訴她沒有她在的日子,他是如何煎熬而過。
西門詩羽卻反倒扭捏起來,看金御麒的目光更加柔和,充滿了小女人的嬌羞,想到母后的承諾,她有些慌了,對於即將發生的不確定,她既害怕又顯得興致勃勃。
天快黑的時候,金御麒從御書房走出,原本想回熾焰潭的,卻在半道上被西門詩羽攔住了。
“你怎麼在這兒?今天在慕容府還沒瘋夠嗎?”金御麒撇開她,自己走自己的。
西門詩羽跟着他的腳步:“皇上,臣妾是有一事相求。”她說得很是委婉。
“相求?”金御麒不解,看了她一眼,沒有停止腳步:“你堂堂西秦國公主也會有事求朕?”
西門詩羽半紅着臉,小聲說道:“今日是我的生辰。”
金御麒心思平淡,說道:“哦,那又如何?你該讓後宮準備慶賀的。朕沒說過不準吧。”
九真跟在一旁,倒是會說話:“奴才恭祝娘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他還不忘作揖。
西門詩羽纔不會稀罕一個奴才的道賀,只是冷淡掃了他一眼,對金御麒說道:“可是皇上,臣妾自入宮以來,一直很想念西秦國的親人,他們又不可能入宮慶賀我的生辰,我只想你一同慶賀。”
終於說出了重點,金御麒其實已經猜到了。他還是不驚不喜的樣子:“朕沒這個閒情逸致,朝廷事務一大堆呢。要慶賀你去找母后吧,想必她會非常樂意的。”
“我已邀請了母后到嘉勤殿,還請皇上賞臉走一趟。”西門詩羽放下姿態:“我很少求人,這次算我求皇上了。”
金御麒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她一個女人孤身在宮內也不容易,嘴上雖沒說話,不過他的腳步卻改變了方向。
西門詩羽以爲他沒同意,又哀求了一次:“皇上,算臣妾求您啦!”
“怎麼,這條路不是去嘉勤殿的?哦,那算了。”金御麒存心捉弄。
西門詩羽一聽,先是一愣,然後就笑了起來,那笑容是出自真心的:“謝皇上!”
後頭的九真與玉明等人想要跟隨,被西門詩羽阻止了:“你們先退下,回御龍殿候命吧。”
九真與玉明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是!”
金御麒也沒有反對,而是加快了步伐,西門詩羽趕緊尾隨上去。
見他們的身影消失,九真纔對玉明說:“你說這皇后娘娘是不是存心的?”
“噓!小點聲,總是在背後議論會爛舌頭的。”玉明半取笑半認真地說:“我可不想談論這些是非。”
“要爛舌頭早就爛了。”九真半吊子:“依我看,這皇后娘娘一定有什麼陰謀。”
“瞧你說的,娘娘巴不得受到皇上的垂青呢。”玉明不知不覺開始談論是非:“可皇
上好像一點都不喜歡她。”
“那是,皇上心裡只有貴妃娘娘,只可惜,她還是芳蹤全無。”九真看着暗沉的天色:“不好,怕是要下雨了。”
“晴了這麼久,也該下下雨了。九真,你說,今日真是娘娘的生辰嗎?以她的個性,若真是生辰到了,怕早就嚷翻天了。”
“你也發現了。”九真見玉明點頭,才說:“因此我纔會說這裡面是不是有陰謀。告訴你吧,皇上天天不是歇在御龍殿就是添福殿,從來都沒有在嘉勤殿過夜,他們之間還沒有故事呢。”
“可是,一個是皇上,一個是娘娘,他們在一起也是理所應當的,我們只是下人。算了,快點走吧,遲了該淋雨了。”玉明疾步。
九真跟了上去,不再說話。
金御麒率先進入嘉勤殿,果然見母后坐等着:“母后,您來得可真早的。”
“天黑怕不好走道。”納蘭秀慧說道:“母后在這兒見到你很是高興呢,今晚你可要多飲幾杯,母后知道你喝酒的本事。”她見西門詩羽也進來了,就說:“不過,別將詩羽灌醉了纔好。”
還沒開始喝酒,西門詩羽就覺得自己已然開始醉了。成功邁出第一步,又有母后相助,她覺得這好事馬上就可以實現了。她笑得嬌美動人,彷彿一切幸福唾手可得。
金御麒不請自坐,看到桌上已擺置了酒菜,哼了一聲,說道:“原來皇后還真是有心了,這些都是朕愛吃的。是母后告訴你的吧?”
西門詩羽走至他身邊,也坐下,款款道:“非也,母后可沒告訴臣妾,臣妾也沒有問起。”
“呵呵,的確是個有心的姑娘,好,好啊!”納蘭秀慧大加讚賞:“對丈夫有心就是對國家有心,詩羽啊,你真是個好皇后哇!”
“謝母后誇讚,詩羽慚愧!”西門詩羽顯得禮貌十足。
金御麒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說道:“朕怎麼覺得冷呢。”他是故意的。
納蘭秀慧卻沒聽出來,瞅了瞅窗戶外頭,說道:“怕是要下雨了,來人,將窗戶關了吧,統統都關上。”
有宮女立即行動起來,殿內的窗戶都關上了。之後,外頭忽然傳來嘩啦啦的雨點聲。
“聽吧,還真下雨了呢。”納蘭秀慧說道:“麒兒,這一下雨興許一個晚上都停不了,不如我們邊吃邊聊,若你醉了就歇在嘉福殿吧。”納蘭秀慧邊說邊看了一眼詩羽:“皇后應該會好好照顧你的。”
西門詩羽更加嬌羞,生怕別人看不到她的矜持:“母后說哪裡話,皇上是我的夫君,照顧好夫君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呵呵,好,好。”納蘭秀慧讓宮女爲自己斟滿一杯酒:“詩羽,你是今天的主人,我這客人就客隨主便了,來,母后祝你心想事成,永遠貌美。”
西門詩羽也端起酒杯:“謝母后,兒媳也祝母后身康體健,福壽延綿。”說罷,看着金御麒:“皇上,您不說點什麼麼?”
金御麒只好也端
起酒杯:“那就、一切盡在不言中吧!朕先喝了。”說罷,這一小杯酒就入了喉嚨,覺得味道不正,不由皺眉:“這酒味很奇怪。”
“怎麼會?”納蘭秀慧喝了一小口,然後對西門詩羽使眼色:“快,你親自給皇上倒酒吧。”
西門詩羽立即會意,抓起酒壺晃了一下,將金御麒面前的酒杯斟滿:“皇上,臣妾的生辰沒什麼願望,只希望皇上能經常陪陪臣妾,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金御麒抿嘴,不搭腔。
納蘭秀慧略有不滿,對兒子說道:“麒兒,詩羽如此低聲下氣,難道你就毫無表示?”
“表示?”金御麒彷彿如夢初醒,喝下杯中酒,說道:“好啊,若你喜歡,可以去做幾樣滿意的首飾,那些工匠每天閒着也是閒着。想要鳳冠也行,他們知道怎麼設計出新的花樣。”
“皇上,你真是••••••”納蘭秀慧有種欲哭無淚得錯覺:“詩羽的心意連母后都明白,你別裝傻了。”
“母后,今日不是皇后的生辰麼,怎麼反倒讓朕成了主角,來,倒酒,朕只想喝酒!”金御麒不願多談。
西門詩羽趕緊又爲他斟滿酒杯:“皇上,這酒不傷身,不妨多飲幾杯。”
“哦?還有不傷身的酒?”金御麒隨口問,又喝下一滿杯。
納蘭秀慧看在眼裡,心中是歡喜莫名的,因爲這酒事先已被動了手腳,就算他酒量再好,也會半醉的。之所以是半醉,自然有一定道理。若他全醉了,這洞房花燭豈不又泡湯了?
納蘭秀慧說道:“酒是好久,麒兒,你就放開喝吧,不礙事的。”
西門詩羽陪着喝下一杯。
納蘭秀慧說道:“母后不勝酒力,就不陪你們一杯接着一杯喝了。麒兒,來,吃菜,既然都是你愛吃的就多吃幾口,最近你瘦得厲害。”
西門詩羽柔情滿懷,用膜拜的眼神看着自己還是名義上的夫君:“皇上日理萬機,勞心勞力,臣妾會心疼的。”
納蘭秀慧輕笑了一聲,說道:“看到你們夫妻和睦,母后這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金御麒一陣反感,反問:“母后難道忘了傾城嗎?我與傾城纔是真正的夫妻!”他不能夠忍受自己的孃親如此忽視自己最鍾愛的女人,這是一種褻瀆,比辱罵來得更加強烈。只要他一個用力,這酒杯就要碎了。
西門詩羽心中微微生氣,卻說:“皇上,臣妾生辰之日,不想聽到什麼不愉快的消息,來,臣妾再敬你一杯,願皇上否極泰來,國富民強!”
“你不想聽是你的事兒,與朕何干?朕就是要說,傾城纔是朕心中唯一的愛妻。至於你,西門詩羽,朕還是覺得你••••••”
他的話未說完,被納蘭秀慧搶了話頭:“行了,麒兒,這酒沒怎麼喝,倒先醉了。詩羽,快給麒兒夾菜啊,別磨蹭。”
西門詩羽聽了,照做:“皇上,這是臣妾親自囑咐御廚做的,嚐嚐看,味道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