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朕還以爲是你親手做的。”這一刻,金御麒忽然想念起了傾城的手藝,不由心馳神往:“可朕更喜歡吃傾城親手做的糖葫蘆、綠豆糕、百花湯!若能再吃一次,死而無憾!”
納蘭秀慧怕詩羽難堪,立即說道:“既然如此,皇后下次會學着做給你吃的,是不是啊,詩羽。”在她心中,這個兒媳婦就是最滿意的人選。
“嗯。”西門詩羽應答,雖然爲難,卻必須點頭。
納蘭秀慧又道:“至於傾城,麒兒啊,不是母后心狠,你還是將她忘了吧,更美好的前程在等着你吶。”
金御麒不由苦澀而笑,心裡的疼痛在蔓延,無奈的感受充斥着心扉,他心灰意冷得表示:“朕是皇帝,還能有什麼前程?朕活着,就只剩下心繫黎民百姓了。”
西門詩羽還想說什麼,剛要開口,被納蘭秀慧按住了手背,她說道:“麒兒,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傾城對你是好,你們的感情母后也看在眼中,只是,生死無常,最重要的是及時把握當下啊。”
“母后說得有理!”西門詩羽表示贊同:“皇上,過去的一切臣妾不會追究的,就讓慕容傾城永遠活在你心裡吧,臣妾不會介意的。”這不是她的心裡話,她恨不得慕容傾城死上百次千次,最好永遠從皇上的記憶中消失。
“呵呵,你不介意有何用?朕的心是朕自己的,不是你能左右的!好了,這酒也喝了菜也品了,朕要回添福殿了!”說罷,他想站起來,可覺得腳下綿軟,又重重坐了回去。
納蘭秀慧心知肚明,說道:“你病體未愈,又喝了酒,這外頭下雨不絕,你還是好好在這兒歇歇吧。”
西門詩羽放下手中筷子,起身道:“皇上,您累了,臣妾爲您寬衣,您該歇着了。”
納蘭秀慧覺得是時候了,起身道:“原本母后是想多留一會兒的,無奈瞌睡上來了,母后認牀,這嘉勤殿想來是睡不踏實的,先走了。”
西門詩羽顯得有些膽怯,臉色一紅,望了一眼外頭:“母后,這雨未停,您還是過會兒再回宮吧。”
“不了,你們聊,蘭心,扶本宮回去。”納蘭秀慧說道。不一會兒,她就消失在眼前。
西門詩羽一下子變成了孤軍奮戰。外頭落雨的聲音令她更加不安,卻也暗自竊喜。若一切順利,只要過了今夜,她就能真的成爲皇帝的妻子了。這夢寐以求的一夜,她期盼了很久,若老天垂憐,讓她一舉得子,那真是太美好了。
金御麒依然坐着,看着傻笑中的西門詩羽:“有沒有人說過,你現在這種樣子很傻氣?”
西門詩羽趕緊回神,甜軟說道:“只要皇上喜歡,傻氣又何妨?”
金御麒以爲自己會吐出來,可冒出來的全是酒氣,他試着再站起來,這次成功了,卻又覺得頭部有些昏沉,難道是舊疾的緣故?
西門詩羽走過去攙扶他:“皇上
請小心,我來伺候你吧。”
“滾!”金御麒晃晃腦袋,用手拍了拍臉頰:“朕是千杯不醉,又怎會醉倒在此,行了,不早了,朕也該回宮了。”
“皇上~”西門詩羽試圖挽留:“臣妾還有許多心裡話沒說呢,不如坐下來,我們好好聊一聊吧。”她指指牀榻那邊:“坐那兒說或許會更舒適。”
金御麒忽然聞到了奇怪的香味,警覺道:“你是不是給朕下藥了?”
西門詩羽心裡轟隆了一下,難道被他察覺了?按理說不應該啊,她與母后一切都做得很小心,根本無跡可尋的。於是,她大着膽子說:“皇上真會說笑,臣妾一刻都未離開皇上身邊,如何給您下藥?”
不知怎的,原本金御麒還想反駁的,可是聞慣了這種香香甜甜的氣味,他忽然變得安靜下來,眼神越來越迷濛,有種身在霧中的錯覺。
見他如此反常,西門詩羽倒有所準備,原本那些窗戶都已關閉,寢宮內就只剩下他們兩人,爲了營造氣氛,讓他更喜歡上自己,西門詩羽有了一個大膽舉動。
金御麒頭腦處於半清醒半混沌狀態,卻見西門詩羽忽然在自己面前寬衣,露出了潔白的藕臂,還有那令人垂涎的腰肢,不盈一握。
西門詩羽眼含嬌羞,不覺得寒冷,柔聲說道:“皇上,臣妾覺得熱,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含情脈脈得注視他:“皇上,臣妾給您彈箏助興,如何?”
金御麒想拒絕,可話到嘴邊卻成了欣然接受,語氣也顯得不同了:“好啊,皇后想怎樣就怎樣吧。”
西門詩羽一陣驚喜,不由多看了他幾眼,眼神更加熱切,而金御麒也在看着她。漸漸的,他覺得眼前站着的分明就是自己唯一愛着的女人慕容傾城。
“傾城,是你嗎?”金御麒含糊地問了一句。
西門詩羽也不作答,依舊對他笑意盈盈,然後坐在了自己的箏琴面前,十指撥動,琴聲流瀉之處分外動情。
金御麒閉上眼睛,隨着她的琴音浮想翩翩。似在虛幻的夢境中,他與傾城琴簫合奏,郎情妾意,好不自在逍遙。恍惚間,他看到傾城就在身邊,撫琴含笑。他整個人都來了精神,走了過去。
西門詩羽一陣緊張,卻極力壓抑自己的心緒,這一刻,她毫不介意自己究竟是誰,到底是西門詩羽還是慕容傾城。只要能得到他的寵愛,她甘願成爲別人的影子。
“嫣兒,我與你一起撫琴。”金御麒坐在了她的身旁,整個身體緊緊貼住了她:“真好,你還在我的身邊。”
“皇上,臣妾一直都在您身邊啊。”西門詩羽激動說道:“這琴聲好聽嗎?”
“好聽,你的琴聲本就天下第一!”金御麒看着她的側臉,迷濛道:“不過,今日有失水準哦。”
西門詩羽不禁有一絲吃癟,這個皇上耳朵可真尖,她是西門詩羽,又怎會是真的慕容傾城在彈奏。不過,她轉念一
想,能頂着她的名頭成其好事也是理所應當的。
金御麒站在她的身後,俯身用雙手覆蓋在她的雙手上:“來,我們一起合奏一曲。”
西門詩羽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有火在燒一般,整顆心都像在顫抖,也在呼喊着他的名字:“御、御麒,我能這麼稱呼你麼?”
金御麒繼續迷醉:“當然,你一直是這麼喊我的啊。”
嫉妒,瘋狂的嫉妒在西門詩羽心中蔓延開來,憑什麼啊,憑什麼這個慕容傾城可以得到特殊關愛,她就不信,以後得不到皇上全部的關注。
金御麒沒有察覺她心中的不滿,帶着她的手在箏琴上彈奏,所到之處留下了陣陣不同尋常的琴音,琴音聲中,他徹底迷失了自己,只感覺傾城就在身邊,柔順而美好。
西門詩羽被抓着手彈琴,起先還有些不適應,可半首曲子下來,她不禁心思雀躍,配合也越來越默契,擡頭看着他剛毅的下巴和俊美的臉龐,她的心甜極了。
天色就在琴音聲中越陷越黑,雨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西門詩羽覺得有些冷,依靠在他懷中撒嬌:“皇上,我冷!”
金御麒順勢將她帶入懷中,輕輕一抱,就將她抱在了自己懷中,大步邁動,邊說:“嫣兒,你怎麼輕了,讓夫君好好疼你吧。”
西門詩羽緊張起來,人生中的關鍵時刻,她想要留下永遠不可磨滅的印象,可是,未經人事的她不知道該如何服侍自己的夫君。儘管,在春宮圖內有所見識,可那畢竟只是圖作而已啊。
金御麒看着她的臉龐,嬌羞的面容是慕容傾城的美顏:“嫣兒,你我許久未曾如此親密,怎麼還會害羞啊?”
西門詩羽更加吃味,也更加緊張,她環住他的脖頸,無線神往地說道:“皇上,你會好好疼愛我嗎?”
金御麒將她放在了牀榻上,並不急於脫去衣衫,躺在了她的一側:“嫣兒,這些日子你都去哪裡了?我真的好想你,你呢?想我嗎?”
他開口一個傾城、閉口一個嫣兒,西門詩羽覺得自己被徹底無視了,可又不能發作,因爲母后說過,聞了這香味的人會出現短時的錯覺,會將眼前之人想象成自己最喜歡的人。看來,這一招真的很靈驗。
既然他不主動,長夜有限,西門詩羽怕他忽然清醒,就一改被動的局面,轉而主動出擊:“皇上,夜深了,你我還是歇着吧。”
金御麒邪氣一笑:“怎麼,迫不及待了?”
“呃。”西門詩羽咬了一下舌頭,確認這是真的不是在做夢,原來平日嚴肅無情的他還有如此邪魅誘人的一面,而這一面,她很少能夠看到。事不宜遲,她開始主動脫自己的衣服,因興奮,完全忘記了該有的寒冷。
“我幫你!”金御麒邊動手解開她的衣帶,邊親吻她的脖頸。
這種感覺很奇妙,西門詩羽僵了一下,心跳加速,感覺要飛出胸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