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喬家村這一帶只五十餘戶百姓居住,與一戶大院,那大院面積十分寬大,俱以種田餬口一生。這裡都姓喬,因此喚爲喬家村。
就在這一日今早,來了三個強人與一幫小嘍囉,在這一帶打家劫舍、強佔婦女,皆是好色之徒。
這嘍囉就有七十來個,原是各處百姓,卻吃這三個強人擼來扶持的。專聽這三個強人號令,只得從命。
話說,也把這小嘍囉身上的銀兩強行擼了去,還謊稱是那當年二龍山的三個大頭領,這強人還道聽途說,二龍山的三個大頭領本領高強,又聽得身故一雙,殘疾一個。又無人與他們報仇,路人聽得,誰敢上前。故此謊稱。
都與那真的一般化成,和尚也有禪杖,話說,那禪杖準是偷的。青記佩腰刀,行者帶戒刀。這三人雖沒有十分本領,卻有七分蠻力。離這村莊一百米外紮了山寨,左右俱隔一百米外,故此,也不憚。
卻得中午,便留了五六個嘍囉,守着塞珊,以防萬一,敵方入侵,三個強人各持兵器,嘍囉推着江州車兒朝喬家村方向去了。
不一時,來到了這喬家村,或閉門便踹、或進門只搶、或鎖門擊打,你看那,喬家高領年事高大的,或抱腰一揮、或纏腳一踹,俱揮霍十里處暈倒。又有膽小的見強人來勢兇猛,又有兵器在手,只得眼睜睜把他們存得家當縛在江州車兒上,心生報怨。
年事輕的,俱手持棒子來打三個頭領,那三個高大威猛,那裡打得痛他們三個,這三個劈手奪棒,握緊棒子就打,打得他們痛哭流涕,只得關門,不再理會。嘍囉就把銀兩、果品等但凡能吃的,能喝的盡搶了去,縛在江州車兒上。
三個強人又令小嘍囉把雞、鴨、鵝等家畜趕去山寨,三個強人搶得十來個美女,最小隻十五歲左右,最大也不過二十又二左右,也吩咐小嘍囉縛在江州車兒上,小嘍囉吞聲忍淚。最得意便是那三個強人,留了姓名。
忽來到這大院門外,只見一幅匾額,上寫“喬家大院”四字,來到臺上重敲大門,重敲便重敲,且說門裡僕人見了,吃了一驚,嚇得面如土色,急忙去稟報老爺。
且說,這老爺姓喬名麥,與妻子胡氏生的兩個女兒,大女兒姓喬名鈞,年方二十一歲,二女兒喬濤,年方十八歲,這兩個得十分漂亮,心靈手巧、花枝招展的,十分可愛。不在話下。
且說,僕人在一個閣子裡見了老爺,僕人只拱拱說道:“老爺,苦也,門外有人重敲大門,不敢開門,怕強人而入,故此,來見老爺。乃苦也!喬麥尋思:我對領居們甚是很好,高領喚我做事,我也會盡力去辦。如今,爲何重敲我家門,豈對不住他們麼?且去看一看也無妨,遂喚僕人與我走上一遭。離了閣門,僕人把門關了,不題。
且說,假魯智深見門卻久久不開,惹怒了這假魯智深,便用力手持禪杖一揮,把那大門打破了洞,再使禪杖一揮,打飛幾裡外,卻無聲。假魯智深尋思:這個莊院甚大,斷要丫鬟幾十個,不如把這丫鬟俱捉山寨,與我一人共享,豈不是更好。只說道:“兩位賢弟,這莊院甚大,怕你我迷路,且在門外等侯,我一人前去,如何?”兩個想了想齊道:“好,”遂棄了禪杖,又吩咐十個小嘍羅推着那空江州車兒進去了。不分東西,難知南北。只在這莊院亂走,不在話下。
且說,喬鈞、喬濤在自閣門裡登上坐定,喬濤猛然想起,對她姐姐道:“大宋裡何人最醜?”喬鈞聽了,不知何事,答道:“只陰間鬼魂最醜。”喬濤道:“姐姐,幫我化成那兒。”喬鈞道:“你爲何化成那黑白無常?”喬濤道:“我準備嚇爹爹去。”喬鈞又問道:“爲何要嚇爹爹?”喬濤道:“姐姐,你有所不知,前日略過日中時,只在這裡,送我一本書:書名喚作《山海經》。我便尋思,這本書喚爲《山海經》便寫的內容是一人或一幫人走遍懸崖峭璧,卻不知艱苦,又過九洲四海,經歷種種磨難,乃志之而去。故喚作《山海經》,誰知,看了第一頁,是幅圖案,那圖是五顏六色的怪鳥,圖下方有“帝江”二字,嚇得我驚心動魄,只得假意來謝,故收着,今與只嚇爹爹去,姐姐,幫我則個,喬鈞道:“那本書在何處。”喬濤道:“書在枕頭下壓着,”喬鈞道:“書中自有黃金屋,你不看我看。"喬濤聽了,便去拿了書遞與喬鈞,喬鈞亦把書放自己的枕頭下壓着,等空閒須看。喬濤笑道:“姐姐,書中畫有妖魔鬼怪、飛禽走獸,十分懼憚。”喬鈞道:“小妹妹,倘若是真的早把你給了,且不必懼憚。”又說道:“隨意舞些臉上既醜,既可嚇死鬼使神差。”去坐定在大鏡子前,後者喬鈞把黑粉、白沫俱塗在喬濤半邊臉頰上,七分是鬼,三分成人,非常難看,化成後,自與喬鈞見爹爹去了,不題。
來到半路中,只聽得江州車兒滾輪的動靜,只去隱到大白樹後頭。不一時,這兩人看得清清楚楚。只見,一個和尚引着十個小嘍囉俱推着那江州車兒,那江州車兒上俱裝了許多果品、糧食等物。最後一人牽定耕田的黃牛。兩人跳出來大聲說道:“你等是何人?爲何亂進我大院?把我家的放下。”
見喬鈞時,貌美如花,長得十分美麗。尋思,斷要這小美人作個壓寨夫人。故兩眼直望着喬鈞,說道:“我曾是二龍山的大頭領,姓魯名智深。現在,又佔據了梁山伯做了頭領,人稱花和尚,在東山百里處紮寨,使手指着喬鈞說道:倘若你肯依我,我便還你,若口裡吐出一個“不"字。我就把看你去做壓寨夫人。喬鈞、喬濤聽得,嚇的全體發麻。那和尚見遲遲不語,把喬濤用力一揮袂,那喬濤畢竟是女兒家出生,那裡禁得住他這一揮,頓時揮到一邊去。喬鈞便要逃時,那裡逃的脫這蠻力之人,和尚劈手挑在肩膀抱着腰。喬濤救來之時,使舒拳頭便打假和尚,假和尚亦使舒拳頭緊握喬濤的小手玲瓏的小拳頭,喬濤見時,另一隻手便來打假和尚,那裡打得到。假和尚把手縮回半結用力一舒,喬濤便忍俊不禁往後退,磕在後腦勺,鮮血進流,暈了。 假和尚等一千人會合了假青面、假行者等人,正出去時,卻被喬麥、僕人瞧見,喬麥看時,捉了他大女兒喬鈞,大聲叫道:“咄,賊和尚,那裡走,還我女兒來。”這三個強人俱當作馬蜂亂叫,不理會他。這喬麥見他們俱不理會他,便尋了根棒子,來打和尚,卻被假青記的朴刀砍成兩斷。喬麥見時,只得後退,不敢進攻。眼睜睜看着女兒吃捉,又衆多財物。心內痛不欲生,只求女兒付還。一夥強人見前頭必無人家就壓着那女人、堆着這財物、趕着那家畜。離了喬家大院,向原路回了山寨。
喬麥哭道:“你隨我一同尋小濤。”僕人尊命,遂去她房間方向去了,正在到半路上。只見,喬濤昏迷不醒,後腦勺出了血,喬麥使布止住了血,喬麥背起喬濤,回到閣子裡,扶到牀上,教僕人打溼了帕子,把喬濤臉的黑粉、白粉洗了去。用幹帕子擦了擦。只專等喬濤醒來。
且說,申牌時分時,戴宗、楊志二人去往梁山伯路上也經行了這喬家村。只見荒無人煙,鳥不生蛋的地界兒,十分奇怪。便把馬拴在樹上,尋問人家。戴宗問道:“有人麼?”只見閣門裡傳出“沒有”,有事尋別處去。楊志道:“沒有人豈可有話聲。”楊志只一腳,踢開了門。老頭夫妻只道是山寨同夥,便連忙跪定,道:“我被你等一干人已搶盡了,必無他貨,還望求饒。”
楊志嗔道:“你不可胡扯,便是一分錢也沒拿,怎把我等當強人看待。也不做這傷天害利之事。”戴宗向前扶了起來。說道:“你可仔細與我說一遍,端的有強人,也好爲這除去禍害。"
老頭聽了,大喜,說道:“這村喚爲喬家村,離市肆較遠,未過日中時,來了三個強人,引着幾十個小嘍囉在這喬家村,搶劫銀兩、果品、獨享婦女,因此受罪。
那三個強人,一個和尚,喚作魯智深,像剛剃的。一個青記,卻與你方向、大小不符,人稱楊志。一個行者,臉上明顯粗糙,名叫武松。各持兵器。故此,不敢開門,還望大官人見諒則個。
戴宗對着楊志道:“豈不是當年你落草時三大頭領?”楊志聽了,早就勃然大怒,道:“灑家不曾擾民,這廝卻依灑家名義在這一村胡作非爲,斷要剁他個七八段,才能歇我心頭之恨。”
言訖,便興興頭頭出去了,卻被戴宗攔着,說道:“兄弟,我們行了幾日路程,更兼他們有三個,只我們兩個恐無能取勝,不可力敵。且在這裡填飽肚子在去,又何妨,哥哥一出馬,簡直是易如反掌。”
楊志聽了,怒氣消了,便去坐在凳上,戴宗也去坐了。說道:“去端小菜一碟,果品一盤。”
老婆婆道:“只是這果品沒有,被搶了去。菜倒有。戴宗道:“隨便幾個便行。”
不一時,備好了,戴宗、楊志吃了。戴宗送了五兩與老頭,老夫妻自然高興,問了姓名。夫妻大吃一驚。戴宗問道:“強人卻在何處?”老婆婆道:“這個卻不知,不如教領居們看是否知曉?”楊志道:“這個主意最好不過。”四人離了住處。老夫妻叫了五十餘戶聚議。楊志、戴宗看時,必無豆蔻年華。問道:“你們女兒呢?”衆領居道:“都被強人盡搶了去,還望英雄救我們女兒則個。”
楊志嗔道:“這三個強人欺人太甚,戴宗兄弟,不要再勸灑家,灑家這去殺了那廝。戴宗對着楊志說道:“你可知在何處,不知在何處,如何去殺強人?”又向三領四舍問道:“何人知曉強人所在,殺了強人,還你女兒。”領居齊道:“都不知所在。”戴宗聽了,嘆了一口氣道:“此事難辦。”
喬麥的僕人也來了,僕人自尋思:大小姐被捉去了,可叫他們來救。便跪在楊志、戴宗面前,並大哭道:“大小姐也被強人捉了去,還望去我大院見老爺。”戴宗、楊志見了,都對三領四舍說道:“明日換你女兒,且在那大院有何消息。”衆領居聽得,得向戴宗、楊志跪了三拜,自去家裡了。
三人來到大院,到了喬鈞姐妹閣門裡。僕人指着楊志、戴宗對喬麥說道:“老爺,這兩個英雄可以救大小姐一命。”喬麥問了姓名。跪在楊志面前說道:“救得我大女一命,定當涌泉相報,大恩大得,今生難忘。二女又不曾醒,楊志道:“那夥強人住在何處。”正說完時,喬濤閃開雙眼,也聽得楊志一翻話,便道:“東山百里處紮寨,我只知一個,名叫花和尚魯智深,其餘一概不知。”楊志正色道:“那和尚不是魯智深,是個假冒的。”言訖,便去了東山。
且說三個強人引着小嘍囉回了山寨,假和尚便吩咐捉來的女子俱綁在三個頭領牀上,又搶來的財物及江州車兒推了進去。放在一個小小閣子裡。假和尚便進了自個兒房間,見有捉來的三個女子,有一個女子便是喬鈞,心中十分歡喜,便來勸喬鈞,做夫人。
假行者對着傲記說道:“爲這事祝賀成功,須慶祝慶祝。”假青記應成。遂喚小嘍羅在喬家村趕來的家畜,通殺死,與我等三個弟兄,吃好喝足。
假青記道:“不可,只把公的殺了,母的雞、鴨還可以下蛋,且把這些使大卷柵圍住便好。”假行者聽了,說道:“卻有道理。”假行者尋思:一時半或又吃不完,只道:“只殺三隻,須在寨柵外去宰,免誤了血跡。小嘍囉便捉了三隻柵門外,拿了刀,剁死了三隻,自來去廚房煮去了。
楊志、戴宗到了寨門外,見了守寨柵的三個小嘍囉,嚇得小嘍囉魂不守舍,全體發麻。畏首畏尾地稟告了三個頭領。
原來,假和尚一直在勸喬鈞,而喬鈞死活不答應,假和尚勸道:“我山寨裡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通通俱有,各種漂亮衣物俱全,四時享受榮華富貴。豈不是秒哉,美哉。”喬鈞道:“要殺便殺,要剮便剮。休得把言語戲弄我。”
假和尚見他不答應。便扯她衣物,喬鈞只跑。喬鈞正跑時,只見開了閣門,一個小嘍囉向前拱拱手道:“有人上山寨來了,都跨了朴刀。”假和尚聽了,棄了扯喬鈞衣物。拿了杖,自出去了。 會合了假行者與假青記,原來,三個小嘍囉一個去稟告了假行者,又一個去稟告了假青記。
且說,戴宗、楊志見了三人,假青記道:“你爲何臉上也有青記?”楊志嗔道“你爺爺我便是楊志,你這廝敗壞灑家名聲,還在這裡做盡壞事、天理不容。你爺爺灑家不殺你等賊頭顱,誓不爲人。”
說罷,便從跨口取出朴刀便來鬥假楊志,假楊志也一人出戰,也使朴刀,兩口好刀,兩個青記,一真一假,約鬥了十五回合。假的那裡鬥得過真的,便力怯了,招架不住。假和尚與假行者看假楊志要敗與他,便助手相救,楊志看得兩人救他,遂使平生之力,把假楊志的朴刀打飛一邊去,復一刀,捅死了假楊志。假和尚來鬥楊志,戴宗也鬥假行者。兩對約鬥二十五回合,楊志可最戰最勇,但假和尚卻慢慢力怯,楊志砍來,假和尚沒閃得過,正中胸脯一刀,又復一刀。倒下,死亡。
見戴宗時,只招架,卻不能反手之力,楊志便來戰假行者,假行者見楊志來戰,便棄了戴宗。卻不料,戴宗背後一刀,楊志趕到,捅了一刀。也倒下,死了。
三個變爲南柯一夢,才做半日強人卻吃真而身故。見時,那朴刀沾滿鮮血。使一個小嘍囉脫光了衣裳擦了鮮血。朴刀依在跨口掛着。
見了衆小嘍囉,小嘍囉跪下道:“英雄,他們教我我們做的,若不依,便殺了我們,只得應成。
戴宗道:“若要我們放了也行,搶來的女兒在那裡?"衆小嘍囉道:“吃他們在閣門裡綁在牀上。”楊志道:“那喬家大院大女兒卻在那裡?”
衆小嘍囉引了戴宗、楊志去了假和尚房同裡,見了喬鈞,喬鈞道是同強人的同夥,便跪下道:“饒奴性命。”戴宗向前扶起喬鈞,並說道:“我們不是強人,莫怕。”楊志道:“快去解開牀上的兩人一發走。”
去了假青記房間,再去了假行者房間。通女子全解了索子。又吩咐小嘍囉道:“搶來的財物、銀兩,物歸原主。若少了一般,拿你們是問,去休。”
這些小嘍囉聽了,不敢放鬆。徑過了倉儲取了財物,也使江州車兒推回了喬家村。戴宗挨門挨戶問了遍,喬家人都說不缺一般,才肯放了那些小嘍囉。
幾個小嘍囉推去了喬家大院,後者,緊跟着喬鈞、楊志、戴宗。見了喬麥,楊志道:“排筵酒席,管招我們。”喬麥見了大女,十分歡喜,相互擁抱而哭。喬鈞道:“爹,妹妹何在?”喬麥道:“你妹妹並無大礙。”喬鈞聽了,放心了。喬麥、僕人做了一桌飯菜與肉食。戴宗、楊志盡吃了。衆領居爲了感謝戴宗、楊志二人,送了果品,素酒至喬家大院,楊志把禮收下了。
第二日的今早,吃了飯,離了喬家大院,繼續去了梁山伯。行了四日,到了孟州城,下了馬,牽着馬。走到一家菜肆,揀了齊楚閣兒坐定。點了四盤菜蔬,店小二端在桌上。
正吃時,忽聽得街上傳來吆喝聲“賣魚嘍,方便又便宜。戴宗聽了,向楊志問道:“聽得賣魚嘍聲?”楊志答道:“聽見了,怎麼。”戴宗道:“這賣魚的也是大名鼎鼎的幾條好漢,共有四人。曾與混江龍李俊在湖上結義,尊李俊爲大哥,童威、童猛亦有份。"
楊志道:“既然也是好漢,灑家這就喚他們而來。”便去了窗櫺,伸出頭外。望着左廂看時,一廂俱是賣魚的,也不知是那四個。便道:“賣魚的,四條好漢,我兄弟喚你。”看左廂時,無人反應,只顧吆喝。詐做蜜峰在耳裡亂叫,不去理會。楊志見無人反應,便又叫了一聲。
對面有四個道是買魚的,便揀了個大一些魚帶去楊志閣下。楊志見四個來了,回到了原位坐定。那四人見了戴宗、楊志。楊志看那四人對戴宗說道:“是不是他們?”戴宗道:“不是他們,是另外四個。”
那四個道:“這魚十五貫錢一條。”戴宗轉過頭道:“我們不買魚,我喚我朋友前來。”那四個道:“這不是擺着消遣我麼?”便興興頭頭出了飯店,依然守攤子吆喝。
楊志道:“灑家再去喚他們。”卻被戴宗攔着。說道:“哥哥,我去。”楊志道:“賢弟,你自梁山伯至丹徒縣又至喬家村、孟州城等各地鞍馬勞神,筋疲力竭。且在這養精蓄銳便可。”戴宗聽了,只得應成。
楊志又一次去窗櫺,伸出頭外。大嗔道:“灑家兄弟喚你們四個,怎地不來?”看對面時,也一般,只情賣魚。
戴宗怕出事,也至窗櫺。望着對面說道:“兄弟,是我。戴宗戴院長。”那四人所了,原來是戴宗兄弟還以爲是何人?在樓臺亂喊。
一人挑起魚桶,另三個大搖大擺去了。正遇店小二。店小道:“四位大官人,吃甚按飯。”那四人道:“還吃啥飯,我們兄弟在二樓。”店小二道:“上面請。”
那四個見了戴宗、楊志,也坐定。楊志道:“灑家喚你等前來,你等如何不來?”那四個道:“你這粗漢也不通姓名,我們怎知在喚我們。”楊志不理會。問戴宗道:“他們姓甚名甚。”
小弟是赤須龍費保,一個是太湖蛟卜青,一個是捲毛虎倪雲,一個是瘦臉熊狄成。
戴宗道:“你們不是在太湖裡,怎在這孟州城?”倪雲指着楊志對戴宗說道:“這位好漢尊姓大名。”楊志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面獸楊志的便是。年少時,做過制使。曾佔據了二龍山,當了個二頭領。
費保道:“楊制使,果真名不虛傳的好漢,今日一見,幸會,幸會。自李俊、童威、童猛各哥哥辭別後,隻日日思,夜夜想。打聽也打聽不着。卻得後來纔打聽得在梁山伯。故此,尋三個哥哥正路途孟州城,過湖上時無事做便隨意打了幾十條魚,怕梁山伯人多不足吃,故此,挑來這裡來買。不料,正遇哥哥們。”
楊志道:“既然你等弟兄也去梁山伯,可做一路人前去,可好?”卜青道:“好。”
吃完了飯,這六人在這客店裡安下,各自回了房間裡。
第二日,今早,六人吃了早飯,打發了房錢、飯錢。楊志等六人又徑去了梁山伯。
已說了戴宗、楊志。且下面就說燕青、公孫勝、馬靈、喬道清四人路上又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