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月,怎麼連你這麼說?”夏侯華軒以爲傲月會跟他站在同一陣線上,可乍一聽到從傲月的嘴裡也說出這樣的話,着實是令他不解。【】.
“五哥,其實我沒有那麼大方,我像所有會妒忌的女人那樣,想要一直霸着你,可是,你是皇上,你註定有很多的妃子……”傲月故意擠出了兩滴眼淚。
其實,她來這裡,也是因爲樊思琴,她早上去請安,樊思琴明裡暗裡都在點着她,說是想讓夏侯華軒納妃,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樊思琴心裡的小九九了。
剛纔她來的時候,也碰到了樊思琴,又是對她一番大道理的開導,看來,她不出聲,估計是不行了。
其實,夏侯華軒納不納妃,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不過,她之前被封爲賢妃的時候,她還是震驚了。
不是因爲她沒有被封爲皇后而震驚,而是因爲,前世,她也是以賢妃的身份慘死而去,說實話,她真的不想前世的事情再重現。
可是,哥沒了,她又被封爲賢妃,這一樁樁絕對不會是巧合,若是天意,她又該如何面對?難道老天爺讓她重生一次,就是爲了讓她再將前世的悲劇重演一次麼?
“傲月,你應該知道,在我的心中,除了你,我誰都不要,我只想這一輩子擁有你一個人,然後與你白頭到老。”夏侯華軒深深款款地擁住了傲月:“自古君王的後宮都有三宮六院,可是,我卻只想後宮裡只有你一人,別人君王做不到的,我相信我能做到。”
“可是,五哥,母后很堅持,你難道忍心看着母后傷心難過嗎?”傲月聽了他的話,有那麼絲絲的感動。
一個君王可以爲一個女子,將整個後宮形同虛設,也許他做不到,可是,他這麼說了,感動仍是如絲線一般滲入了傲月的心中。
若前世他沒有負她,若前世,他也這般愛她,那該多好!
“傲月,我只有一個人,我不想讓別人跟你一起分享一個我,我更不想把對你的愛分給任何一個女人!”夏侯華軒大手輕勾,將傲月擁入懷中:“傲月,有的時候,我真的不希望自己是個君王,如此,我就可以獨擁你一直到老了。”
這樣的話,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說,可每一次說出來,都能讓傲月心頭一震,甚至是有剎那間的迷茫,他是真的有這麼愛她,還是一直一直在騙她?
如果說他是在騙她,那麼,他是一個成功的騙子,因爲,他在用感情欺騙她!
“傲月,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感覺到懷中的傲月安靜了下來,夏侯華軒連忙放開她,卻發現她的眸中已是淚光閃閃,不由太爲心疼:“傲月,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傲月也猛然回神,下意識地以手拭去臉上的淚珠,有此牽強地笑了笑:“沒事,我沒事……”她爲什麼要哭呢?難道就是因爲他說了這麼一番動人的情話嗎?
不!南宮傲月,你是傻了還是瘋了,難道,前世你被他騙得還不夠慘嗎?難道你想再掉進他精心編織的陷阱裡再悲劇一次嗎?
理智回來,她不再感情用事:“五哥,我知道你疼我愛我就夠了,可是,傲月不想背上一個千古的罵名,你是君王,我嫁給了一個君王,那麼,就早已註定,我要跟其他女子分享着一個男人,只要你的心在我這裡,你娶多少個都沒關係,聽母后的吧。”
“是不是母后去逼你了?你告訴我?”夏侯華軒再次聽到傲月提到母后,再笨也知道,肯定是母后在他這裡說不通,然後去逼傲月了。
“五哥,母后說得沒錯,如今我身懷有孕,不能好好的侍侯你,你的身子關係到一個國家的興衰,必須得有人好好照顧你才行。”其實,她倒也希望夏侯華軒納妃,到時候,可以少到她那裡煩她。
其實,夏侯華軒對她真心不錯,封她爲賢妃,爲了彌補她,花費了巨資和人力爲她迅速建造了一個毫不遜色於鳳寧宮的宮殿賢寧宮。
所以的派頭都絕不輸於皇后的正宮鳳寧宮,這也足以證明,在夏侯華軒的心中,傲月就是他的皇后。
本來此舉樊思琴是反對的,可是,夏侯華軒卻說,不封傲月爲後這事他已作了讓步,爲傲月建新宮殿這一事,他定然堅持。
樊思琴拗不過他,只好點頭答應,當然,她是有自己的打算,不管兒子如今再怎麼寵傲月,到時候,傲月一死,這一切都會成空,所以,她不焦急。
“傲月……”夏侯華軒很是心痛,他只願一生守着她一人,無奈卻身不由己,他是皇帝,可是,母后卻在前朝有很多的勢力,每人蔘一本,他頭都要大了。
“五哥,我知道你不願意,我也不願意,可是,這便是帝王后宮,聽母后的吧。”傲月輕撫着他越來越成熟的俊臉,望進他的眸底,看到那裡盡是無奈與痛楚。
“傲月,朕該拿你怎麼辦?”輕握住她的小手,夏侯華軒滿心痛楚,她如此通情達理,他甚至捨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
可是,他知道,這後宮就猶如深潭一般,看起來繁花繚繞,可是,卻暗藏波濤洶涌,如此單純的傲月,在他看來,根本就不適合在這皇宮裡,他害怕有一天,自己會保護不到她,然後就會失去她。
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母后不止一次的說過,待天下安定了之後,就要滅了南宮世家,包括傲月。
試問,他如此深愛着傲月,又怎麼能肯傷害她?所以,他在暗地裡努力,只希望有一天,能保護好傲月周全。
可無論夏侯華軒怎麼反對,樊思琴還是擇好日子,將樊正望迎進了宮中,並讓夏侯華軒下旨封個妃位,要與傲月是平起平坐。
夏侯華軒自然是不肯,只封了一個美人的稱號給樊正望,原因很簡單,就是沒有哪個一剛入宮就直接封妃的,樊思琴縱然心裡不爽,可是,兒子如今已經妥協讓正望進宮,對她來說,也算是讓步了,所以,暫時就這樣吧。
她希望侄女能儘快的懷上龍子,到時候,只要侄女誕下龍子,她便可有理由讓兒子直接封正望爲皇后。
對於樊思琴的心思,傲月不笨,自然是明瞭,倒也不點破,只是,那個樊正望,仗着太后給她撐腰,處處高人一等,一個美人的封號,卻把自己已經當成是皇后一般。
不過,傲月的宗旨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她的目標不是樊正望,所以,只要樊正望不來惹她,她是不會去理會樊正望的。
但偏偏有人不識趣!
傲月像往常一樣每天清晨便帶着小菊和幾名宮女去御花園採新鮮的花露回來泡茶喝,也趁早上天氣涼快到處走走,她知道多走動對胎兒有異。
不過,今天御花園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樊正望知道傲月每清晨都會來這裡採集花露,所以,她今天特意起了個早牀,其實吧,她自從進宮來了之後,就一直沒睡好過。
因爲,從洞房花燭夜那天開始,到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夏侯華軒就一直沒有踏足過她的寢宮,讓她空有一個美人的封號,卻是有名無實。
她就以爲是傲月獨佔皇上,不讓皇上到她的寢宮裡來,所以,她今天是專門來找傲月興師問罪的。
“娘娘,樊美人來了。”小菊遠遠的看到樊正望一臉怒氣衝衝地朝這邊走來,她有些擔心地向傲月輕聲稟報着。
正彎腰收集花露的傲月聞言,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也只那麼一下,她又繼續着剛纔的動手,脣角動了動,卻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她沒想過要躲開,再說了,這躲着也不是辦法,還會顯得她示弱了。
“南宮傲月,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天天霸着皇上?你以爲皇上是你一個人的嗎?”果然,打扮得豔光四射的樊正望一臉煞氣地衝傲月過來了。
傲月停了一下,將手中剛剛採集好的花露遞給一旁的小菊收好,並擡頭看了看天,以袖拭了拭額前的香汗,道:“小菊,這日頭也起來了,有點熱了,我們該回去了。”
她根本就當樊正望不存在,這樣沉不住氣的丫頭,其實不用她出手,到時候,自然有人收拾她。
見傲月當她如空氣一般,樊正望一下子怒火便衝上了腦門,手指一下子指着傲月怒道:“南宮傲月!你欺人太甚了!你以爲你是什麼?你不過就是一個將軍庶女罷,仗着自己對點醫術,就不把人放在眼裡,你算什麼東西啊你!”
怒極之下,她居然口不擇言,完全就像是大街上爭風吃醋的潑婦一般,就連她身邊的宮女都不禁替她捏了一把汗。
“美人……”
要知道,傲月可是賢妃,在宮中的地位僅次於皇后而已,加上如今宮中並無皇后,那麼,傲月自然就有如皇后一般尊貴,加上皇上對她的萬千寵愛,那自然不是一個小小的美人所以得罪得了的。
縱然樊美人是太后的親侄女,若是一不小心讓身懷龍子的賢妃出了點什麼差池,那皇上怪罪下來,即便是太后也難保美人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