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回

第六回 說書人落魄成乞丐 爲求解藥以身相許

明爭暗鬥地吃完飯,溫香帶着雪溫去練習昨天佑冥教給雪溫的“廣播體操”。留下勾心鬥角的二人繼續爾虞我詐。

鄧瀟寒定定看着佑冥,而佑冥已經不是重生前的那個人,所以也定定直視着他的眼睛。

“你到昔流年來,是爲了尋那失蹤的洛神府前任總管?”鄧瀟寒覺得他肯定不止如此。

“不錯。”顯然佑冥並不想告訴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可是阮力並不在這裡。”

“的確。”至少明面上是不再這裡,而自己卻也不想費力尋找。

“然後?”鄧瀟寒見他如此爽快就更加摸不透他。

“治好雪溫,交出阮力。”佑冥終於攤牌。

“可你也說阮力並不在昔流年。”鄧瀟寒終於等到他說。雖然目的仍不明確,但他這麼說,至少不再讓他處於被動,一味被佑冥牽着走。而是有東西可以交換,有籌碼在手,必會有把握的多。

若不是佑冥着急,必然不會這麼早拋出籌碼,但是他實在等不下去。之前做好的心理建設,原來如此不堪一擊,他必須回去重新佈置,這次,認輸也無妨,至少能換回阮力,此行的目的也達到一半。

“的確,可是天大地大,憑佑冥一己之力,實在難以下手。不如請教主順水推舟。”佑冥淡淡答道。

“之後?”鄧瀟寒覺得自己已經贏了,先扔出王牌的人,必定會輸。而佑冥手裡只有一張牌,就是雪溫。

“佑冥功成身退。”佑冥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既然已經差人一招,不如繼續不溫不火。

“如果我不答應呢?”鄧瀟寒只是想看看佑冥的反應,因爲他確實疼愛雪溫,必然會答應。

“如果教主覺得令弟比一個前任大總管還要重要的話,佑冥會帶走雪溫。”好啊,處變不驚,又把繡球拋了回來,鄧瀟寒覺得這個問題題的是在太差,現在又讓佑冥扳平了。

“阮力失蹤的時候,江湖傳言中他身上的東西……”同時被盜的除了長生方還有什麼鄧瀟寒和佑冥心裡都清楚,既然長生方是假的,那麼逍遙決必然就在阮力身上。

“江湖傳言必不可全信。”佑冥確實相信阮力不會盜取武功秘籍,因爲他絲毫不會武功。

“也不可不信。”但是鄧瀟寒說得也沒有錯。

“我只要他活生生的人,只要教主能夠找到他。他身上的東西,任憑君取。”反正阮力就在昔流年,該搜的肯定搜了,該搶的肯定也搶了,現在說這個,只是想得到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佑冥當然要給。

“好。”鄧瀟寒得到想要的答案,果然爽快答應。

“下月初一,病隨佑冥去”佑冥伸出手。

“阮力必隨。”兩掌相擊,互爲盟誓。

兩人第一次有肌膚相接,那一剎那,鄧瀟寒觸碰到了徹底的寒。冰涼刺骨。一個人的體溫,竟然可以這樣的低?沒有內力,他是如何熬過寒冬的?

就勢拉過他的小臂,一樣寒冷,然後是脖子,臉頰,都是一樣冰冷。

這個人,不止無心,也無血無淚麼?

“教主摸夠了麼?”觸碰的那一霎那,佑冥也有些失神,待他回過神來,鄧瀟寒的手已經覆在他臉上了。那樣溫暖,曾經那樣遙不可及。

“沒有,”鄧瀟寒見他被這樣調戲仍舊能保持臉色不變,突然很想再看看他生氣時的樣子。“談完生意,現在該談談私事了吧?”

“哦?不知佑冥和教主還有私事可談?”佑冥故作不知,深怕這又是一個感情漩渦。

“你……”鄧瀟寒靠近,“……不是說,會讓我……”故意在佑冥冰涼的臉頰旁吹着熱氣。

佑冥難受,別過頭去,推開鄧瀟寒,“教主自重。”

“自重?那又是誰哭着喊着求我愛你的?”真是胡說八道,佑冥既沒有哭喊,更沒有乞求。

佑冥聽了這話,倒是笑了,“這個佑冥就不知道了,許是哪個青樓女子吃了不乾淨的東西胡言亂語吧。”

“哦?原來不乾淨的東西還有這番用處?”鄧瀟寒笑笑。手仍舊抓着佑冥。

“放開我。”佑冥本就因爲生病而手足纖細,現下已被攥出紅印。

“你親我一下,就放開。”鄧瀟寒十足是因爲好玩,纔會這樣說。只是想看看佑冥的反應,這些天的接觸,他總能讓他意想不到。不知道這次又會給他什麼驚喜?

“放開!”佑冥大喝一聲。鄧瀟寒的手果然飛速放開,完全不聽鄧瀟寒自己控制。

佑冥冷笑,“教主似乎腦子不太好用啊。”

這該死的紙醉金迷,千萬別讓他得到。不然,一定命令這該死的佑冥扒光了自己躺在牀上聽任他處置。

這邊,佑冥和鄧瀟寒鬥得厲害,白皛和灰衣使者也打得酣暢。

白衣翻飛在灰衣陣中,接連有灰衣人被白皛踢出戰圈,落地時捲起陣陣黃沙。

那日,把灰衣人從小樓引走,已經過了三日,雖然白皛輕功絕世,卻仍擺脫不了灰衣使者鋪天蓋地而來。

真是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啊。

白皛真是動怒,隱日山莊實在欺人太甚。不僅追殺他,連他新交的那神醫朋友都連累,白皛決定去隱日山莊,當面找那眼高於頂的小侯爺質問。他只不過說個書,又沒幾個人信,何必把他逼上絕路?

一路上,白皛下定決心往長安而去,就隱姓埋名,把自己弄得髒兮兮,想殺袁應軒個措手不及。

越往北,空氣越乾燥。炎炎烈日下,白皛有些口渴。

前方就有個茶寮,白皛卻不敢過去。因爲茶寮對面的樹上,拴着一匹駿馬,俊的讓人過目不忘。

通體烏黑,四肢踏雪,額前一抹印堂白。精神抖擻威風淋漓。

讓白皛不禁就想到了它的主人,一襲白衣,稚氣未脫,拉着他的手說喜歡他,希望和他比試輕功。

真是有緣。

白皛高興地想,隨即又暗淡下去,孽緣啊孽緣肯定是孽緣。不然爲何總總在他落魄的時候遇到他。

白皛現在蓬頭垢面,雖然是特意弄成這樣,並且被追殺時會變成這樣合情合理,但是他就是不想讓他看見。所以還是不要見面的比較好。白皛這樣安慰自己。

只是,不知道他去哪裡呢?白皛又很不爭氣地想知道。

當那白衣少年終於吃飽喝足,準備翻身上馬時,不經意地往白皛這邊瞟了一眼。

白皛下意識地一縮頭,卻發現身下毫無遮擋之物,那身已經破爛的白衣,完完全全被暴露在少年面前。

而少年好像並沒有認出他。一揮鞭,策馬而去。

還好還好,白皛拍着胸脯,可是心裡卻又空落落的。

白皛雖然裝的落魄,卻還是有錢的,四下無人之時,會拿出錢好好享受一杯熱茶,幾個剛出籠的饅頭。

只是,這茶,好像不對勁啊。白皛也算有些江湖經驗,自然不再去碰。自己含了一顆闢蛇雷,此藥可以解百毒。才放心咬了一大口饅頭。

好香。

吃飽喝足,曬曬太陽倒是沒原來那樣乾熱了,反而有些愜意。

哎喲,肚子疼。白皛突然捂住肚子,差點飛着飛着從半空掉下來。

還好這四下無人的,可以就地解決。

於是蹲在半人多高的草叢裡,白皛幹了些下流污穢卻急迫要做的事情。

解決之後,舒服多了,白皛回到大道上深深吸了口新鮮的空氣,伸個懶腰。

真是……哎喲,又疼。

這是怎麼了?難道是那饅頭的問題?

不會啊,明明吃了闢蛇雷,雖然解毒效果沒有一一對應的解藥那般特效,但是也不至於這樣折磨人啊。

就在白皛被折騰了五六次,終於癱倒在路邊眯着眼睛起不來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雙秀功精美的白色小鞋。

呃,果然還是被認出來了。是那輕功少年。

白皛順着那雙玉足向上看去,看到那張甜美的臉,和那與年齡十分不符的深邃眼睛。

真漂亮,這孩子的娘,一定是個大美人。

白皛看得有些癡,連腹痛都差點忘記了。若不是少年提醒,他可能真的就忘了。

“你肚子疼?”白皛下意識地點點頭。

“我可以幫你解毒。”果然是中毒了?白皛不相信。

“你不相信?”白皛又點點頭。

“我揚鞭的那一霎那,你在看,你就中毒了。”

世間竟有這樣的毒?

“你仍舊不信?”白皛當然還是點頭。

“不信就算了。”說話間少年像拎小雞一樣把白皛扔上馬背,直奔最近的城鎮。

期間餵了白皛一顆丹藥,見他乖乖吞下,還獎勵他似得胡嚕了他的頭髮一下。

這藥還真靈,吃下去沒多久就不疼了。

果然是神駒,沒一刻,兩人就已經,不,準確的說是被洗乾淨的白皛已經躺在客棧的牀上了,而那少年,壓在他身上。

“你……你幹嘛?”白皛對這投懷送抱很受用,但是,好像姿勢有點問題。

“我爲你解毒,所以,你要以身相許。”

“明明是你毒我在先。”

“那是你自找的,懲罰你輕功比試的事。”嘿……真是強詞奪理。

“可是解藥是你自己給我的,我沒有要求啊。”白皛也孩子氣地開始強詞奪理。

少年果然停下手中動作,眼眸一轉,“你是說讓我再毒你一次?”

不要!白皛趕緊忙不迭搖頭。

那把腸子都要排出來的感覺,他再也不想試一次了。

“那你乖乖的。”少年偏頭睜着大眼睛無辜地威脅。

“好……”白皛好無奈好無奈好無奈。忽略了少年眼裡那明顯的算計和陰謀得逞後的得意。唉,就知道他是裝的,滿身的毒,武功又高,定不會像個小孩子一樣純真。不過,還是深陷在他的眸子中。自己大概是喜歡上了他罷。

“嗯……”衣服已經在白皛感慨的時候被褪去,少年吻上他胸前的小突起。那感覺很奇怪,胸前溼溼軟軟的,血液卻一下子集中到了頭上以及兩腿之間,隱秘的部位。白皛雖然不是未經世事,卻也沒有被這樣對待過,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叫我名字,阮玉。”少年趁間隙擡起頭,眼睛亮亮地看着白皛。

“嗯……阮玉……玉。”迷亂,沉淪。白皛緊緊抓着阮玉的頭髮。

喘息,這感覺很新奇,卻很享受。

“疼麼?”

“還好。”

雲雨停歇,阮玉吻上白皛光潔的額頭,看着他有些渙散的眼睛。

“聽水閣佐使坐下無憂莊,阮玉。記住了麼?”白皛睡眼朦朧地點點頭。到底記住沒有,他自己都不知道。

阮玉見他這樣聽話,使勁摟了摟白皛,又親親他,等他睡熟,才翻身離去。下牀穿衣穿鞋動作一氣呵成,快如閃電。一瞬間屋中就不見了阮玉的人影。

房間並沒有安靜多久,灰衣使者就在阮玉走後,悉數殺到。卻都在屋外掩鼻而去。

上面有令,洛神府奇藥,遇則退。

雖然不在白皛身邊,阮玉卻用自己的方法護得了白皛的平安。

長安,繁華背後是破敗。

安國巷,無憂莊。

雀樓。碧水縈繞,破舊的小樓前種着鮮豔的牡丹花。

兩個人。良久未動。

一個劍眉星目,器宇不凡。

一個淡然恬靜,閉目不語。

卻殺氣濃濃。

紅纓落日槍,抵在指尖未發暗器上。

突然槍尖向前一刺,閉目的男人一側身,手腕翻轉,迫使紅纓槍槍鋒向下,順勢一送,紅纓擦過男人肩膀刺向他身後的牡丹盆景。

閉目男人雖然沒有睜眼,卻在須臾之間,身形一轉。穩穩把手中暗器架在持槍男人脖間。

而這時,落日槍也收勢,轉爲單手執槍,手腕一抖一記回馬,橫橫掃斷一縷男人身側還在飛舞的黑髮。男人閉目仰身躲過槍鋒。

紅纓槍阻隔了二人,停在在他鼻尖前方半寸。

又是對峙。盡是殺招,所以不敢輕舉妄動。而又互不相讓,暗潮洶涌的平靜下,醞釀着下一次襲擊。

斷髮緩慢落入水中,激起一圈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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